洛都城裏迎來了新的一天,不少人因為亞曆克斯的出現開始重新審視格局,雖然昨晚的戰鬥細節沒有被透露的太多,但是恰好出現在那裏的二皇子殿下多少還是會讓人引起一些遐想。


    當年亞曆克斯傳出被伏殺的消息之後,雖然國王親自發布了死因,並且處死了幾位獸人與惡魔,但是有關於喬修的陰謀論一時間還是甚囂塵上。


    昨晚亞曆克斯再次出現,喬修又剛好牽扯上了關係,甚至有傳言還與亞曆克斯交手了,這個消息自然十分值得思考。


    喬修與肖恩之間,原本已經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隻要國王陛下不表態,短時間內這種平衡很難被打破,表麵看起來也就一片祥和。


    但是,亞曆克斯的出現,猶如一把利劍,毫不留情地將這塊粉飾和平的遮羞布劈開。


    以他強大的實力,以及在洛斯帝國民眾心目中的地位,他的選擇無疑將打破這種平衡狀態,就算是愛德華國王也不能無視他的意見。


    無論喬修與三年前那件事是否有關,但是大多數人都不認為亞曆克斯在迴歸之後會選擇喬修,曾經在邊境上與他同生共死過的肖恩顯然會是更好的選擇,在亞曆克斯的死訊發出後,大皇子殿下可是親自在靈前守了三天三夜,兩人之間的深厚友誼可見一斑。


    已經做出選擇的大臣們開始思考自己是否做了錯誤的決定,而那些牆頭草似乎也找到了明確的風向,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昨夜的那場大雨,注定要讓整個洛斯帝國為之震動。


    當然,有些人並不在此之列,比如街上那些還在糾結著早上該吃什麽的普通百姓,又比如那些意氣風發的向著卡洛教堂而去的學者們。


    ……


    卡洛教堂位於洛都城西,黑色的欄杆圍起了一片極寬闊的土地,已經泛黃的草坪中央,有著一座宏偉的圓頂教堂,兩排白色的大石柱依次排列而開,白石板鋪就的廣場上,白鴿正在石縫間尋找草籽。


    穿著黑色服裝的傳教士表情有些嚴肅,穿行於教堂的長廊之間,臉上沒有半分笑意,反而顯得有些匆忙。


    教會的曆史比起洛斯帝國要更加漫長,在種族戰爭時期,傳教士行走於諾蘭大陸上,治療那些在戰爭中受傷的人類,撫養和保護那些在戰爭中失去父母的孩子,深受人類的尊重與崇拜。


    而在種族戰爭之中,教會也是人類陣營的主導者之一,是他們將鬆散抵抗的人類漸漸凝聚在一起,並且以教會作為組織,為人類培養出了許多的騎士與魔法師。


    洛斯帝國的皇室,便是當年的教會的代言人,帶領人類在種族戰爭之中存活下來,並且得到了一塊巨大的領地。


    不過,洛斯帝國建立之後,曆代國王都在有意無意的削弱教會的影響力和對皇室的控製。


    在安德烈掌權的這數十年尤為明顯,原本遍布洛斯帝國各地的教堂隻剩下了這座卡洛教堂,教會的影響力被法師塔吸收了大半,經曆過戰爭的那些人已經死去,除了一些信仰者,這座百年教堂現在更像是一個象征,在人類的曆史上留下的存在證據。


    即便教皇在名義上仍然受到帝國皇室的尊重,但是極其嚴格的傳教限製,以及由上至下的封鎖,教會實際上已經被架空。


    空曠的卡洛教堂甚至成了一些大臣們舉辦大型活動時候的專用場地,例如這次的辯論賽,便在卡洛教堂中舉辦。


    年長的教士自然不用負責接待這種事情,眼不見為淨的呆在了教堂後邊的房間中。


    教會雖然式微,卻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洛斯帝國教育部隻借用了教堂的大殿,其餘地方並不能隨意進出。


    年輕的傳教士表情嚴肅的給這些穿著白衣,高談論闊的學者們端上茶水,然後束手站在一旁。


    雖然不喜歡這些人打擾教堂的清靜,但是傳教士們又不得不捏著鼻子服侍他們,表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大殿中鋪著光滑的淡金色大理石,光透過琥珀色的水晶從圓頂上透過,照亮了整個大殿。


    石壁上雕刻著精美的壁畫,多是當年種族戰爭時期教會救助人類,與各種族戰鬥的畫麵。


    戰火紛飛的年代,正是這些教士代領人類走出黑暗年代,最終在諾蘭大陸上擁有了真正的立足之地。


    現在這些壁畫之下,盤腿坐著的是數百身穿白衣、青衣的人,有的已經白發蒼蒼,有的不過青蔥少年,穿著青衣的人數顯然更少一些,而且年紀也更小。


    而在那高台之上,盤腿坐著的十人,同樣青衣白衣各一半,涇渭分明的各坐一邊。


    穿著白衣的都是頭發花白的老頭,反觀青衣這邊,除了坐在中間的拜倫,其餘四位不過中年,還有一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顯得更加年輕和稚嫩一些。


    青衣眾人臉上表情皆有些緊張,不時望向坐在正中央的拜倫,今日的這場辯論已經是十場辯論的最後一場,辯論的結果將決定洛斯帝國算術界是否啟用新的進製,還是依舊延續舊的十六進製。


    從前麵九場的情況來看,雖然有越來越多的算數家加入青衣陣營,但是與頑固的守舊派相比,青衣革新派依舊式微,並且很難在對方扣下傳統與傳承的大帽子之後,做出有力的反擊來衝垮對方的防守。


    如果這場辯論輸了的話,他們這段時間做的所有努力都將白費,而那讓他們看到算數推廣希望的九九乘法表,也將蒙塵,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拜倫大人,九點鍾已經到了,辯論該開始了。”


    一個穿著黑衣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看著拜倫說道。


    “麥格先生他們怎們還沒有來呢?”


    站在大殿門口的露娜有些著急的望著教堂門口的方向。


    拜倫也是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然後收迴目光,微微點頭道:“開始吧。”


    ……


    “父親大人,我們早上到底應該吃麵條還是米飯呢?”


    某條美食街上,艾米仰著頭望著麥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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