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偏東郊區一座寺廟,敲響了夕陽落下的帷幕。夜幕緩緩降臨,安靜的夜刺骨的冷。隱霧所莊素的府邸莊素的人,門衛一眼不眨的注視前方,耳探四方。

    一首悲戚的旋律奏響在府邸外林子間,悠遠而富有感染力的傳來。徘徊飄蕩在門衛的耳中十分悅耳。

    踏、踏、踏的奔跑的身影如暗夜裏的黑貓,竄過樹梢,幾步點地飛起,落在了府邸高牆之上。此人一身黑,掩麵布裹,手中配飾劍,在月牙耀眼的銀白色之下,顯得異常妖異。

    “什麽人!”隻是一個急促的唿吸而立馬被人發現,雲宗山大感皺眉。顧及不了那麽多,身子縱進府邸大院裏。

    而同時,那樹林裏詭異的飄蕩著泛動清冷的旋律突然改變規律,‘錚’的一聲,帶有殺氣的波及在門衛的身後。頓時,兩顆頭顱硬生生的拋飛落在了雲宗山腳下。後者大驚,心裏暗道不對勁。縱身隱如了漆黑的角落裏消失了動靜。

    唰、唰、唰、唰…六道身影劃過月空,如一道光影從高牆外縱身一閃,便到牆內消失了蹤影。

    對此,躲在一角落的雲宗山愈加驚疑起來。準備追身其後的時候,突然感覺脖子間冷風一吹,蘭若清幽妖媚的氣息撲鼻而來。

    雲宗山大驚,背後卻想起了一女子的聲音。

    “好驚人的隱藏功夫。那六人竟然都沒發現。嗬嗬。”女子笑容如銀鈴般悅耳,但對雲宗山來說,它就像黑暗的匕首,隨時會奪去你脆弱的生命。

    “你們是什麽人?”雲宗山沉聲問道。

    “今晚之後,隱霧所將會在江湖上消失。”女子在黑暗中越發笑得魅惑,雲宗山沒看清她的容貌。冰冷鋒利的劍抵在他的喉嚨間,他不敢輕舉妄動。

    “這麽做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女子輕聲低語,將唇湊到雲宗山脖頸輕輕一吹,後者眼睛眨了眨,身子晃了晃,然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女子翹起光澤櫻粉的唇,在光明的月光下露出了帶有彩色鬼符的銀色麵具,然後又隱匿於黑暗中。

    大火蔓延,哀聲滔天。夜幕之間的殺戮開始了。

    刀光濺影,血肉模糊。六人黑衣麵具男子所到之處無不屍橫遍地,觸目驚心。整個隱霧所的府邸滿座瘡痍,不堪入目。

    屋外源源不斷殺出來的隱霧之人來一人殺一人,來十人人亦死於當場,實力懸殊一眼便知。

    “幾個老不死的,再不出來,我殺光所有隱霧所的人!”六人黑衣有人高聲喝道。

    “納命來!”一聲暴喝乍起,屋簷瓦礫紛飛,一細眉長臉的老者劃過天際,一掌拍向六人之人的話說那人。

    黑衣人迅速收手,嘲諷的伸出左手化掌便和老者對擊了過去。

    砰!

    老者被對方渾厚的內力直擊到心間發痛,拋飛向後,喉嚨一甜,噴血當場。

    咻!的一聲,又兩道人影破門飛出,一人接住老者,另一人則是雙掌拍向黑衣人的胸口。

    “三哥!”黑依人格擋力不從心的連連後退,其他五人失聲道。

    “老不死的,竟然跟老子玩毒。找死!”那被喚住三哥的黑衣人雙掌淤黑,雙眼圓瞪的怒斥著,提劍橫了過去。

    其他六五人馬上加入了戰鬥,分別圍攻另外兩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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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霧所院後一地下密室裏,空無一人,氣氛顯得特別促亂。

    “二師兄,發生什麽事了。我怎麽感覺不對勁?”未知程道。

    “我不知道。”邢開山搖頭道。

    段狼風焦急的兩手使勁的晃動鐵柵欄,喚做平時,早已被他一手扭曲了。

    “二師兄,你也懂點毒,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毒嗎?怎麽我感覺全身武功盡失了一般。”

    “長老們下的毒,除了大師兄,誰解得了。”邢開山歎息道。

    “也不知道大師兄現在怎麽樣了。”未知程歎道。

    “別說話,你們聽。”段狼風突然打住了兩人的歎息,將頭貼近鐵柵欄處,耳畔微微聽到了焦急的腳步聲。

    “開山!知程、狼風。你們在嗎?”雲宗山小跑輕步低聲喚來。

    “師兄,我們在這!”三人驚喜的紛紛低聲迴應道。

    雲宗山一劍劈在柵欄處,門直接被劈開倒下。裏麵的三人興奮的抓住雲宗山的手,準備想問。卻被雲宗山打住道:“先別問了,快走。再不走已經來不及了。”

    四人才轉個身,臉就陰沉了起來。

    “我知道你會來,所以一直在等你。”他們的麵前站著一個瘦骨病央的男子,看著雲宗山平靜道。

    “靈晨,你算得上我半個師傅,我不想跟你交手!”雲宗山低沉的喝道。

    “我們這一行,隻分更出色,沒有先後。”靈晨滑動了五抓。“當年是我帶你入了隱霧門,今天,也由我來送你。”

    此人便是四年前在龍袁民麵前出現的鬥笠男,時隔四年,他當初的想法是對的,不管是天賦和頭腦,雲宗山確實是個奇才,僅僅四年時間,他的名字便替代了自己。在心裏,靈晨一直想問,他真的將自己替代了嗎?雲宗山對邢開山三人道:“你們先出去,能出得了隱霧所的話走的越遠越好。”

    三人相視點了個頭,越過靈晨三步一迴頭的看來。

    “動手吧!”雲宗山沉聲道。右手輕輕滑動劍身,劍微微震動的向外推出,隨時蓄力待發,隻等靈晨一動。

    靈晨動了。起身張開雙臂,以大鵬展翅之勢,兩腳輕輕點在狹窄的柵欄左右兩間,越到密室最高處從天而降劈在雲宗山頭顱中心。

    雲宗山動作不比他慢,出劍將對方的鐵爪一繞,引成一個圓,禦了一半力。然後左手成拳轟向對方的胸膛。

    靈晨連忙將手交叉一橫,檔住胸口。擊來的拳風吹毛刮發,‘鐺!的一聲,靈晨被震得兩手發麻,力不從心的向後退去。地上的草席一地的鋪開殘廢!

    雲宗山趁勢追擊,將劍一挑,一刺。再劈,手中的力道源源不斷的化氣禦用於劍中,靈晨頓時被打得狼狽不堪,鋼爪都扭曲了大半。此時他才發現,原來兩人的距離是那麽的遠,甚至自己在雲宗山麵前連一戰之力都沒有。

    他雙眼通紅,浮躁的大吼。奮力的張開雙爪便四處擊打在密室兩旁的柱子上。

    笑得很陰冷。“跟我一起死吧。”

    ‘砰、砰、砰……四處牆麵因柱子的斷而開始搖晃倒塌的樣子。

    碎石瓦解的掉落下來,雲宗山一拳一塊將其擊碎。靈晨瘋了,而自己也留下來和他打下去的話,自己也會瘋的。雲宗山連忙向出口遁去。

    靈晨擋住了他的路,喪盡天良的笑道:“想走?”

    雲宗山咬牙,痛苦的閉上眼睛不顧一切的向靈晨衝去。後者亦將爪子向後擺動,隻等雲宗山上前用盡全力捅進對方身子裏。

    雲宗山在跑到靈晨一米距離的地方突然睜開了雙眼,然後失望的掃了靈晨一眼,身子一縱,一個翻身越過了靈晨。靈晨眼尖,捕捉到了雲宗山的路線,蓄力的爪子奮力的向空中的身影捅去時,一道殘影從前方頓出,穿透了自己的身體。

    靈晨身子一頓,牟孔錚得老大,喉嚨間艱難的動了動,想開口發問,但卻怎麽也轉不過身來,背著雲宗山伸手抓向天空的手緩緩落下。最後身子頓時失去了中心倒在了地上,濺起的水花卻來自於雲宗山的眼角間。

    雲宗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一旁懸浮的劍發出振振的頻率聲。

    府邸大道院上,六個黑衣人和八個身著隱霧所服飾長老對峙著。隻不過,黑衣人手上抓著三個男子。八位長老全都臉色蒼白,有兩人已經盤坐在地打坐起來。

    “有什麽事我們之間解決,對付後輩不怕世人恥笑?”隱霧大長老嘲諷道。

    “我說過,今天隱霧所的所有人都得死。”六個黑衣人也不好受,有的甚至還帶有毒傷沒有解開。老大硬是含住血液沒有讓其從嘴流出。

    “狗皇帝給了你們什麽好處,要你們不顧俠義趕盡殺絕!”四長老含血嗬斥道。“你們做忠心的狗,他還未必會養飽你們。”

    “拿出七星盤,不然我現在就殺了這三個後輩。”黑衣人大哥掐住麵色平靜的邢開山,想著眾隱霧長老威脅道。

    “不可能!”眾長老答得幹脆一致。冷酷的語氣讓邢開山、未知程、段狼風為之動容哀歎。

    黑衣大哥皺紋一擰,一拳擊打在邢開山胸口上。

    “師兄!”邢開山噴出大口鮮血,拋飛了出去。黑衣大哥抬起腳猛力的抽在段狼風的脖子間。哢。的一聲,段狼風哼也沒哼聲,脖子斷裂的聲音在寧靜的黑夜格外刺耳。

    “狼風!”未知程通紅了雙眼,歇斯底裏的怒吼道。

    黑暗飛行而來的雲宗山已經呆若木雞的枉然在那,雙拳骨格暗暗作響。眼睛已經泛起片片漣漪,咬著牙飛奔了過去。

    “啊!”雲宗山大叫,飛往天空膝蓋用力的向下方的黑衣大哥頭頂上頂去。

    說時遲,那時快。黑衣人根本沒想到黑暗中還有雲宗山急速而來,沒注意瞥過神來,一支有力而生風的膝蓋砸到了太陽穴上。腦袋猶如被炮彈轟穿了一般,一時失去重心,向地麵倒去。

    “大哥!”五個黑衣兄弟們紛紛失聲驚叫道。

    “啊!”未知程此時被鬆開,已經失去了理智,瘋狂的迎向倒下去的黑衣大哥出腳就使勁踹!

    其他黑衣五人大怒,一人一掌擊打在未知程的身上。整個人好比一沙袋子被打飛了老遠,落地時發出重重的悶聲。一動不動。

    “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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