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王家別院,寬敞的客廳之中坐滿了人,桌案之上擺著厚厚的一遝子書信。


    蔣琴含情脈脈的看著秦濤,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的“情郎”。


    蔣玉雙眼噴火,斜視秦濤這個負心漢。


    秦雨萌同樣以為秦濤對蔣琴始亂終棄,眼神冰冷的盯著秦濤。


    秦濤被幾道冰冷、火熱、仇恨的目光盯著全身發毛,雙眼眯成一條線,跟個幽怨的小媳婦一樣盯著王雲,等著著王雲解釋。


    何伯站在一旁,捋著自己不長的小胡子,瞅瞅王雲,又瞅瞅秦濤,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此刻作為事件主角的王雲,撇了一眼桌案上的書信,眼珠子一陣咕嚕亂轉,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子,暗想:“事情有點麻煩啊。”


    剛才秦濤帶著幾人迴到家裏,將書信往桌子上一撂,幽怨的看向王雲。


    王雲一看書信,就明白怎麽迴事了。


    “好吧,我承認,這些信,是我寫得。”


    良久之中,王雲歎了口氣,承認了一切。


    秦濤一聽這話,頓時舒了口氣,然後挺胸抬頭的,趾高氣昂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好像在說,看到沒,哥們是清白的,哥們不是負心漢。


    秦雨萌眼神略顯柔和,蔣玉卻怒火更盛,轉身看著王雲說:“騙子,你們一家都是騙子,居然如此欺騙我家小妹的感情。”


    蔣琴立刻花容失色,不敢相信的看著王雲,原來這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情郎”。


    王雲感到一陣麻爪。


    她看向秦濤,指望秦濤能挺身而出,替她這個老娘分憂解難。


    可秦濤一攤手,表示無可奈何,老娘你自己搞出的事情,還是自己擺明吧,然後略顯幸災樂禍的看著王雲。


    他對王雲以他的名義勾搭妹子這件事情,很是惱火。


    王雲眉頭一皺,臭小子,看笑話是吧。


    你不仁,別怪老娘不義。


    “啪”


    王雲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書信雖是我寫,可字字出自我兒秦濤之口。”


    納尼?


    秦濤眼睛一瞪,不可思議的望著王雲,老娘啊,不帶這麽坑兒子的吧。


    瞬間,秦雨萌和蔣玉仇恨的目光再次轉向秦濤,看到秦濤內心發顫。


    蔣琴卻麵露喜色。


    秦濤剛要反駁,王雲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說道:“濤兒,你就不要在掩飾了。娘知道你害羞,總是偷偷給蔣姑娘些書信,卻不敢發出去,然後撕碎了扔進垃圾簍裏。”


    “為娘看著心痛啊,於是就把這些書信撿迴來,粘貼好,重新書寫一遍,替你寄給了蔣琴姑娘。”王雲一副愛子心切的模樣,暗地裏卻對秦濤不住的眨眼睛。


    秦濤看著某個無良母親又把屎盆子扣到了自己頭上,內心那叫一個崩潰啊。


    不過他自然不願束手就擒,秦雨萌和蔣玉的怒火還好說,蔣琴那稀裏嘩啦的淚水,可是要淹死人的。


    秦濤正在琢磨著如何組織語言反擊,王雲說道:“你們不信是吧,我有證據。”


    說完,王雲匆匆的離開了,又匆匆的迴來了,然後拿起一堆破舊的書信放到桌麵上,說道:“看看,這就是濤兒之前寫好之後,又撕碎扔掉的書信。還有這個,是他練字時用的草稿,你們看看,筆記是不是一眼。”


    什麽情況?


    秦濤看著和自己筆記一模一樣的書信,目瞪口呆的看著王雲。


    信裏的內容和蔣琴收到的信一模一樣,隻不過換成了秦濤的筆記,而且還被故意撕碎,重新粘了起來,做舊了一番。


    王雲知道,代寫情書的事情早晚瞞不住,於是早就模仿秦濤的筆記重新寫了一封。


    為的就是防止將來,蔣琴嫁入他們家後,發現筆記不對,鬧出笑話。


    有了這封秦濤筆記的書信,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有人說了,為什麽不直接把秦濤筆記的情書寄過去,這樣不是更省事嗎?


    這就是王雲聰明的地方,若是直接將秦濤筆記的書信寄出去,將來秦濤要是否認,就不好解釋了。


    現在寄的王雲筆記的書信,再有秦濤的筆記作證,秦濤若是否認,王雲完全可以把一切都歸咎於秦濤太過害羞,所以不敢承認。


    娘啊,你這是要把兒子往死裏坑的節奏啊。


    秦濤看著眼前鐵證如山的書信,內心一陣悲吼。


    王雲故意搖了搖頭,說道:“兒啊,我知道你覺得蔣家乃是公侯之家,認為自己配不上蔣小姐,所以才不認的。你不想想,蔣小姐是這麽勢利的人嗎?”


    何伯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慫恿道:“小少爺,你就別害羞了,蔣小姐人都到這裏了,你就認了吧。”


    秦濤快氣蒙了,他看著一臉狡黠的王雲,說道:“娘,你怎麽能?”


    蔣琴拿著那堆“秦濤筆記”的破爛書信,仔細的翻看了一番,然後一往情深的看向秦濤,說:“濤哥,你就別怪王姨了,若不是王姨替你把書信寄來,琴兒又如何能明白你的心意。”


    她第一個接受了王雲的說法,認為秦濤是害羞,而且畏懼蔣府的勢力,雖然有心,卻不敢寄送書信。


    秦濤翻了翻白眼,他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王雲默默的一笑,暗道:“幸虧老娘早有準備,不然今天可要倒黴了。濤兒啊,這麽漂亮的媳婦娘頭替你勾搭來了,娘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麵對鐵證如山的證據,所有人都接受王雲的說法。


    唯有蔣玉眼神一瞪,問道:“既然如此,那退婚文書又是怎麽迴事,還不是聽說我們侯府倒了,父親入獄,嫌棄我們了?”


    王雲主動接過話茬說:“這份退婚文書確實是我寫的,二位姑娘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濤兒突然癡傻,變得渾渾噩噩。我怕耽擱了蔣小姐的未來,才忍痛寫下了這封文書,真的和蔣侯爺倒台沒有任何關係。”


    蔣玉看了看秦濤,怎麽也不像癡傻的樣子。


    王雲好像看出來蔣玉的疑惑,解釋道:“濤兒也是十幾天前才恢複的,你們要是不信,不妨去江陵府打聽一番,這件事情整個江陵府都知道的。”


    聽到這話,蔣玉陰沉的臉色才略顯平靜,因為這種事說不得慌的,隻要出門打聽一下,就能辨明真偽。


    所以她相信了王雲。


    蔣琴終於放下了憂鬱苦恨,欣喜萬分的望向王雲,嬌羞無限的問道:“那麽說,濤哥沒有拋棄我的打算。”


    王雲上前拉住蔣琴的手,一臉滿意的打量著這個清秀可人的未來兒媳婦,說道:“哪裏的話,濤兒對你可是日思夜念,怎麽會不要你呢?那封退婚文書,也是我看在濤兒傻了,才咬牙發出去的,怕的就是連累你。”


    蔣琴害羞的看著一臉鬱悶的秦濤,紅著臉說:“不要說濤哥現在恢複了,即便他真的變成一個傻子,我也不會嫌棄他的。”


    “濤哥,你放心,你對琴兒的心意,琴兒明白了。”最後他又含情脈脈的看向秦濤,這個“害羞的小情郎”。


    秦濤自然沒有做聲,王雲這麽大一個黑鍋砸過來,已經把他砸暈了。


    他自問九世重生,什麽場麵沒見過,可今天王雲這一出,還是讓他開眼界了。


    王雲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太厲害了。


    不單單說瞎話,而且思維縝密,提前留好了後手,真是高手啊。


    秦濤服了。


    見秦濤沒有啃聲,王雲嘻嘻一笑,說:“琴兒,濤兒的性格你還不明白,你現在問什麽,他都不會說的,他就是這麽害羞,不然也不會寫好了書信不敢送給你,還要勞煩我這個母親給你們牽線搭橋。”


    “恩恩。”


    蔣琴默認了秦濤的害羞,低頭不語。


    蔣玉不屑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秦濤,冷哼道:“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有點魄力,追女孩還要考母親幫忙,有沒點出息,真不像個男人。”


    她是怎麽都看不上秦濤,若不是見蔣琴對秦濤死心塌地,早就翻臉走人了。


    這話秦濤不愛聽了,說哥們不像男人,當年哥們縱橫花叢,片葉不沾身,信不信哥們三天就把你拿下,然後就地法辦。


    當然,這話秦濤不敢說出口,無奈的看了看婆慈媳孝的王雲和蔣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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