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場架以後再也沒見過薩湧, 有人說她被打的胃出血,有人說她毀容了, 做整容去了, 校園裏傳聞四起, 但真正的原因,沒人知道, 而那時的我也不知道, 也不願知道。

    自從那次我碰到夏始與藍雪沫,夏始就天天接送她, 我碰到了總是淡淡笑一下,便走了, 但是沒人知道我那淡淡的笑的底下早已是淚流滿麵,看著自己最愛的人送著他最愛的人,那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 我每天放學總是等到學校再無一人時在走, 隻為不碰見他們,  隻為自己心少疼點,  可是,心疼隻多不少,千萬隻皮鞭在我心上抽打, 等到麵目全非時,再撒上一點鹽巴,痛不欲生。

    “滴答滴答……”  清校鈴響了,我坐在窗邊看著大門口, 那個熟悉的身影帶著他心愛的人走了,學校裏也沒有一個人了,我背起書包,朝那暗暗的樓道走去, 黑暗的樓道裏隻有微弱的亮光,顯得路有那麽漫長, 沒有盡頭, 我常想,是不是愛情或者應該說是單戀時,自己走的那條愛的路上,也是那麽漫長。

    “夏結。”  我轉身過去,看到是莫洋朝我這邊走來,我沒好氣的應了一聲,又轉身繼續走。

    “你今天去不去crazy?” 他加快腳步, 走到我身邊, 把手搭在我肩上 ,我皺眉撇了一下他 , 大聲地說 “去不去管你個球事啊。”

    “我是想你要去,咱倆一塊去,或者我請你去,你去不去。”他麵無表情,輕抿著嘴唇說著。

    “不去,你怎麽會那麽好心啊。” 我搖頭,不耐煩的加快了腳步, 終於走出了樓道, 跟莫洋說了一聲“拜。” 就到車站,等著公交車, 隨後車就來了, 上了車。

    迴到家, 我就後悔了,後悔怎麽沒跟莫洋去酒吧呢。

    奶奶洗好了幾個蘋果放在水果盤裏, 端給藍雪沫。

    “奶奶,麻煩你了。”藍雪沫站起來甜甜的笑著, “誒, 小結,你迴來啦。”

    我點點頭, 應了一聲, 走進小屋,把書包放下,走到廚房去,卻看到夏始穿著圍裙炒菜,  “小結。” 他轉頭對我笑了笑,又繼續炒菜。

    “夏結,你怎麽在炒菜!” 我吃驚的看著夏始,  他好久都沒炒過菜了。

    “你哥哥說,他要給我露兩手呢。”藍雪沫走到狹小的廚房裏,靠著門框,夏結傻傻的笑著。

    “嗬嗬。 ”我笑了一下, 夏結除了我初中畢業做了一次飯,好像再也沒做過了, 他竟然為她而做飯, 藍雪沫你在夏結心裏的地位還真高,  內心深處有個東西被人撕裂。

    在飯桌上, 我一點一點吃著白米飯, 沒心思吃那些充滿夏結的愛的菜, 因為那菜不是給我做的, 看著他們倆打打鬧鬧,奶奶第一次這麽高興的吃飯,  突然感覺自己很多餘, 一點食欲也沒有,

    夏結不停地給藍雪沫夾菜, 她甜甜的說謝謝。

    “我吃飽了。” 我把碗端到廚房裏, 洗幹淨, 又穿上大衣。

    “吃這麽少啊。” 夏結邊給藍雪沫夾菜邊對我說, 我看著他給她夾菜, 那種溫暖, 我沒說話, 就摔門走了。

    自己走在酒吧的路上,我想夏結應該很好奇我為什麽這樣吧, 或者隻當我在鬧鬧脾氣, 永遠想不到我愛他,我把手插進口袋,漫不經心的走著。

    “呦,小美女啊。” 一個身著花色的毛衣,紫色頭發亂糟糟,長相十分差勁的小混混,滿身酒氣在crazy門口擋住了我,一看那就是喝醉了。

    “讓開。” 我皺著眉,準備繞道走。

    “陪哥哥玩玩嘛。” 那個小混混拉住我胳膊,貪婪的用眼神看我。

    我甩掉他的手, 厭惡的準備走進crazy, 誰知他又追上來。

    “裝什麽清純啊。” 小混混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容,給了我一巴掌。

    我突然感覺到左臉火辣辣的疼, 從小到大,沒人敢這樣打我,我衝上去準備打他。

    一個清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誰在這鬧事啊。” 小混混見了立馬, 低頭哈腰的說:“曾主。 ”

    我轉過身去看那個被稱為曾主的人, 高挺的鼻梁, 眉宇之間英氣逼人, 微薄的嘴唇, 在燈光下他仿佛被五光十色鍍了一層彩色邊, 長的應該說是十分帥, 不對,現在不是發花癡的時候。

    “你的人耍流氓。” 我走過去,對著他,指著小混混說。

    “呦,是嗎。 ” 他看向那個小混混,皺起眉頭,小混混立馬緊張起來不說話、

    “道歉。”他大聲地說, 小混混不停地點頭。

    我走向小混混, 扇了他兩巴掌, 隨後說:“不必了, 我還你的。”

    “如果你真想道歉,請我喝兩杯酒吧。” 我又對那個被稱為曾主的人說,他淡淡的說:“很樂意。”

    我跟著他走了進去, 坐到了一個角落, 他一個響指,服務員立馬來了。

    “老樣子,你呢?” 他靠在沙發上,輕微抬頭,示意你要什麽。

    “死了。” 我不經意的看向吧台, 卻沒發現 莫洋的身影,有些奇怪。

    服務員退下, 我們沉默著, 不久,就送上了死了,和一杯咖啡似的液體。

    “這是你開的?”我打破了這沉默,手裏玩弄著高腳杯,輕輕的勾著杯子的 輪廓。

    “不,是朋友的。”他眼神一直停在我身上, 隻是我不知道罷了,

    手機鈴聲突然了響了, “喂”  有些粗粗的聲音,我立刻認出來了,是佐約,

    “約,怎麽了。” 我抿著酒,  輕輕的問。

    “在crazy麽?”  我應了一聲,她就把電話掛了, 我一杯仰頭喝下,

    “不介意,我再要一杯吧。” 我自己的打量著他,   才發現他左眼角下麵,有顆朱紅色淚痣,

    “要吧。” 他仰頭把自己酒杯裏喝光, 叫服務生又要了好幾杯。

    “別喝醉了。”  他痞痞的笑說, 語氣裏投滿了關心。

    “怎麽可能,你太小看我了,嗬。” 我淡淡笑著, 不知為何總與他有種親切感, 他很暖。

    慢慢的夏始又融入到我的腦海裏, 其實你真的愛一個人時,不論你在做什麽,你都會聯想到他,想他對你笑,想他對你溫柔的模樣, 有千百種想象,但是,真相隻有一個,隻是過於殘忍的是他不愛你。

    “糟了, 我走了,記住我叫曾秋末” 他看了看表,對我說了一聲, 接著就跑了,

    我目光遠送他的背影消失, 曾秋末, 我輕輕地念了一下,笑起來, 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

    很多年後,他問起我為什麽認為不會再見,我告訴他,因為那時我覺得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再也不會有交集。

    這晚,我喝了很多,   可是腦子卻是很清醒, 心裏的痛是加倍疼,

    命運總是開玩笑的不經意在我們青蔥歲月上留下痕跡, 最後迴想起又是那麽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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