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在無意識當中,等到連清再次睜開眼,映出眼簾的是一大片的蒼天巨樹,天光透過樹葉的罅隙中投射過來,在草葉上上照出斑駁的光影。

    他有些懵,記憶斷片了,他這是...躺在一片森林裏來了?

    發生了什麽?他完、全、想、不、起、來!

    轉頭,他瞪大眼,就見夜聽風全身彌補青紫紅痕,蜷縮著身子,一副被狠狠采擷的模樣,側躺在他的身側,身上的衣衫破破爛啦,隻零星幾條海草一般掛在他的身上。

    他本能的想要後退,然而這一動,便牽動全身散架的肌肉,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氣,心裏一大批草泥馬奔騰而過,腦海中浮現各種他霸王硬上弓,壓著小徒弟醬樣那樣的畫麵,如遭雷擊。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事情大條了!

    他竟然睡了自己的徒弟,做了禽獸不如的事!

    這句認定如同喪鍾一般在他的腦中來來迴迴的響,轟的他外焦裏嫩,如果可以他真像找個洞躲起來,甚至等他意識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相之後,他條件發射之下也是趕緊的逃離。

    但是他又不能放任夜聽風以這樣的”光溜溜”的狀態留在這裏。

    進退兩難之間,他忍不住就開始發散思維。

    一會想若是夜聽風醒來之後,發現了自己的遭遇,會怨恨他,仇視他,亦或者在羞憤之下,想要欲死以證貞潔。

    一會又想這件事之後,他們怕再也迴不到從前,怕是會相顧無言,漸行漸遠。

    想著想著,連清垂頭喪氣起來,一想到徒弟指著自己的鼻子罵禽獸的場景,他的心肝脾腎都會一抽抽的疼。

    可眼下還不是難過發呆的時候,連清從地圖空間找出兩套衣袍,全程屏住唿吸給夜聽風穿戴起來,盡管他輕手輕腳,可是還是還是把人弄疼了。

    夜聽風蹙著眉,臉色白的近乎透明,哪怕是昏睡也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因為心虛和愧疚,連清完全不敢看對方的臉,自然也沒發現,對方睫毛輕顫睜開的眼瞳深處,蘊含了無盡的暗色。

    “你...你醒了..啊!”冷不丁的對上這樣的一雙眼睛,連清有種臉皮被拔下來炙烤的感覺,“完了,完了,小徒弟為什麽這樣安靜?難道是心傷過度成灰灰了?”

    他像一個等待判官審判的囚徒,緊張的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無所適從。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隻過了一瞬間。

    夜聽風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睜著一雙似語還休的眼睛望著他,連清從裏麵看出了譴責與罪惡,然而夜聽風卻覺得自己此時的樣子溫情極了,溫情之餘,還有些新奇。

    沒想到平日裏如謫仙一般從容完美的人,竟然也會“害羞”。

    嗯,沒有太過戀愛經驗的初哥,很是一廂情願的將連清抓狂糾結的表情,看作了害羞。

    事實上,從昨夜的瘋狂之後,他一直都是清醒的,清醒著感受著靈魂墜落雲層裏起伏跌宕的感覺,清醒的感受到全身毛孔連同每一根頭發絲都被喂飽的滿足感。

    夜聽風細細迴味了一下....嘖,那種感覺還是銷魂蝕骨...還有就是..夜聽風感覺耳根發燙,他有些明白為何那些士兵,不管男女,都會不受自控的將渴慕的目光粘在這個人的身上。

    他偶然也會!連清平日裏冷淡散漫的樣子,猶如清夜曇花幽綻,哪怕什麽都不做,哪怕可以將自己隱藏在暗處,本以為他風彩惑人啦!

    但是昨夜經曆的一切,打破了這種認知。

    動情的連清有萬種風情,一雙含著魅意的眼眸裏,波光流韻,百轉千迴,一蹙眉、一眨眼、一jiao喘、一低ying...都如同魔女手中的合歡鈴,勾魂魚妖的歌聲,將他扯入更深更烈的漩渦裏。

    讓人欲罷不能,恨不得抱著他永墜沉淪...

    連清被夜聽風如有實質的目光刺的雙腳發虛,硬著頭皮繃緊麵皮強自維持著鎮定臉(他自以為),沒過多久,便有些支撐不住。

    他的心很亂,他覺得自己需要找個僻靜的角落,麵壁靜一靜!

    腳一動,身子一轉,連清就像奪路而逃。

    然而剛邁開腳,身體就被一股大力往後扯,他的裳服下擺被夜聽風扯住了。

    他掙了掙,竟然還沒睜開,他有一秒的愣怔,似乎有哪裏不對。

    連清狐疑的撇了撇夜聽風那蒼白虛弱如林妹妹的臉,心裏那種違和感更加旺盛了。

    “被摧殘成這樣...為何還有這麽大的力氣?”連清並沒有往假裝那邊想,影帝大人有限的x知識裏關於男人跟男人做那點子事十分的消耗元氣,而且夜聽風身上的青紅痕跡已經昭示了昨晚他的“暴行”。

    思緒複雜,連清挺著麵癱臉,想要故作無事,隻出口的聲音柔的讓他自己都感到臉皮臊的慌,“阿..風,你..想做什麽?”

    這叫不叫為老不尊?

    夜聽風的聲音有些虛弱,虛弱中還帶著點控訴,“你要去哪兒?”

    “我...”連清像說自己想找個地反思麵壁一下。

    不等他把話說完,夜聽風就氣急敗壞的打斷他,小嘴一張就彪出了一連串的質問:“阿清,昨晚發生了什麽,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還是你想裝傻充愣,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連清被說中了秘密,本能的就想點頭,心道:“昨夜種種真的就隻是一個意外啊,眼前這樣情況,與其撕破那層窗戶紙,不如裝作不知道,這樣你還是徒弟,我還是師傅...”。

    但對上也聽風那雙上一刻還怒意噴火,下一刻就渲染欲泣的眸子,所有的話再次咽了迴去。

    就見夜聽風眼圈一紅,兩滴眼淚就掉了下來,撇著嘴哭了起來,““你是怎麽做師傅的...欺負人!”

    連清一聽,心都要提起來了,這一幕還是還是來了!

    心裏翻江倒海的疼,下一刻就聽夜聽風繼續巴拉巴拉的說:

    “把我睡了...現在提上褲子就像...翻臉不認了”。

    “嗚嗚..師傅你得負責!”

    什麽?這都什麽跟什麽?

    連清瞪大眼,呆住了!

    頭頂的天地都在旋轉,他覺得腦袋好暈,他能裝昏倒嗎?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夜聽風狐狸眼一眯,危險的光芒就射了出來,“你敢裝昏,我就把昨晚的各種場景給你現場重演一下,隻這一次我會確保你是意識清醒的!”。

    連清嚇呆了,又驚又怕的身子踉蹌幾下,突然就漲紅這臉抬起頭,眼神有些複雜,他突然覺得自己不太認識自己的徒弟了?

    他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

    不該是這種反應啊?

    為什麽他會有一種掉入圈套的感覺呢?大概是....錯覺?想多了?

    可現在怎麽辦,徒弟罵他翻臉無情,要讓他負責。

    負責?怎麽負責?

    他曾幻想過的婚姻生活,該是娶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生兩個漂亮可愛的孩子,妻子不需要如何漂亮,孩子也不需要如何聰明。

    他嚐試著把夜聽風那種 臉與妻子幻想中的妻子的臉重合在一起,再聯想著他抱著“妻子”一起逗弄孩子的畫麵,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好...不好...不好!”

    “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這樣...”

    ...

    他在這邊碎碎念,夜聽風心裏的火山直接就噴發了。

    “連華容!不好,你竟然說不好,吃幹抹淨你不想負責!”

    連清瞪眼:“小徒弟膽子肥了,竟然真的指名道姓的的罵我了,這是要上天的節奏啊!”

    熊孩子犯了錯,做師傅的肯定的教訓吧!

    “連華容,你說話!”氣勢洶洶,連清在這樣強悍的氣勢下,有些聳!

    他耷拉著頭,有些喪,也有些無奈,弱弱的問:“說什麽?”

    “說、你、會、對、我、負、責!”

    “連華容你若是不說,我就把你睡了我的事廣告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有違綱常,監守自盜!”

    霧草!厲害了,我的徒弟,連有違綱常,堅守自盜都會用了!

    看著對方那一副不答應就誓不罷休的樣子,連清歎氣:“負責!”至於怎麽負責,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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