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提的一個小插曲是,再排隊簽生死狀時,他留個個心眼。

    因為是喬裝出行,他們打的是豫章三巨頭的名頭,車隊上下用的都是假名。

    當初拿下豫章,魏少淩保密工作做得極好,雖然占領了豫章,但對外仍然打著三巨頭的名頭做事,故而過了這麽久,外界並不知道三巨頭已名存實亡,被人取代了。

    此假名非憑空捏造,而是有實地可以考究的身份名牌、籍貫、戶頭。

    隻是用這些身份名姓的人換了。

    為的就是事後給他們這一方留一個後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沒發生變故,自然是好,若是發生了,那麽就一起作廢。

    他做事向來喜歡舉一反三,這都要歸功與他演戲養出來的好習慣,一個好演員,在演繹一個角色時,往往要準備好幾個詮釋方案,以應對導演和編劇的要求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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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益善。

    他這次用的假名叫做石橋,一個相當有魔性的名字。

    值得一提的是,當喊號官喊到他的次第時,場麵寂靜了一瞬,似乎在場的人也被這個名字雷住了。

    連清早已習慣被人關注的各色目光,故作無視,隻低頭簽下名字的時候,一道冷月清弦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石橋,這個名字可是有什麽典故嗎?”

    連清手一頓,眼角從身下瞟見隨風晃動的一角裳服下擺,其上用金絲繡著鳶尾花紋樣,黑眸不由得一淩,頭也未抬說:“然也”。

    “石橋有心,不見紅塵”。

    那人道:“石橋先生想必無心,不然怎會連故地故友盡皆拋棄!”

    連清歎氣說:“故地猶在,故友已亡”。

    那人唿吸有些不穩,“既是故人已亡,那麽重新介紹一下,某乃大齊惠原君,王雪見,請記住這個名字!”

    “我知矣,地宮裏見”。

    兩人錯身而過,目不斜視,已是相見陌路。

    夜聽風走到他身邊,聲音帶了點陰氣問,“他是誰?”

    連清說:“一個陌路人”

    他們相識於齊,乃天生的宿敵,卻彼此相知相惜,前塵往事皆隨著大齊九皇子的“身死”而長埋地下,隻剩下了仇。

    “他說他叫王雪見!就是這個人害了女皇姐姐”。

    “嗯”

    “他是個壞人!”還是個威脅,你不要對他心軟。

    “嗯”

    “ 徒兒想殺了他!”

    “不要輕舉妄動!”

    “老師——難道你舍不得?”狐狸精仗著吃過一點子墨水,就愛耍花槍,哪裏有他怪他可愛。

    “你不懂,老師心裏自有成算,走吧,地宮被打開了,待會跟跟緊我,時刻保持謹慎!”

    地宮很大,直接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彎彎曲曲的地道,縱橫交錯,隻一眼,便讓人感到天暈地眩,意識恍惚,有身體比較虛弱的人,當場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

    “這些道口之中緊緊有三道安全通道,十息之內,眾位使臣選擇一個入道口,選定離手,過時者視為淘汰,淘汰請出局”。

    “好暈,完全看不清啊!”

    “每條道口看起來都一樣,如何選擇?”

    “不會是看運氣的吧!”

    “難道是陣法?”

    ...

    “先生,眼下該如何選擇?”

    連清也不知道該哪條路是對的,另他緊張的是,因為地宮內的昏黑一片,地圖的作用完全發揮不出來,眼下時間不等人,他也隻能用方法:“直覺”。

    拚運氣!

    “就這條吧!大家都靠近些,互相留意自己的身邊的隊員,一有情況馬上出生”。

    “諾!”

    話聲剛落,就聽一聲驚懼到極點的慘叫聲響起,“啊-------有鬼啊,救命啊!”

    接著就是“什麽東西,啊——”

    “唿——我不想死”

    “我反悔了,我要迴去,快開門呀...”

    開弓沒有迴頭劍,地宮的大門在眾人身後重重的關閉,

    這是人驚懼到極點的發生的聲音,迴音在幽冷的陰風裏來迴的響,將人們心中的恐懼放大無數倍。

    然而,這還隻是一個開始。

    連清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水,此刻的他心裏也隱隱的升起一陣悔意,“不該這樣自負的!”

    “大家鎮定,兩人一起牽起手,分前後戒備,不要碰地道的牆壁,還有跟在我們腳步走!”

    “諾!”

    冰涼的手裏被塞入溫熱的大手,夜聽風小聲的說:“這地道好詭異,似會讓人產生幻覺!”

    “不好,有蛇!”

    “哪裏?”

    劍師車七抽出劍,劈手一砍,血光四濺----隻是他認為。

    “死了!”

    連清並未聞到血腥味,他眉頭一皺,一鬆,似乎想到了什麽。

    沉聲嗬道:“放空心續,什麽都不要想,這裏有個極厲害的幻陣,能夠將人心中的欲望和恐懼唿喚為心魔!”

    眾人:“諾!”

    接下來,眾人在漆黑中摸索著前進,時不時的就會聽到有人各種各樣的慘叫聲,格外的擾亂心神,要長久的保持靈台清明很困難。

    好歹他們這一對,有了連清的敏銳預判,大家心裏早有了戒備,即便是有人臨時出了岔子,也在第一時間做好了應對。

    一路平穩,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前方視野漸亮,隱約出現了水流聲。

    車二問:“先生,那藏寶圖可會被遺漏在地道中?”

    連清說:“地道中也許有圖,然我們得不到,旁人一樣得不到,眼前既然沒法迴頭,就隻能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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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走出了地道,前方出現一片翻滾著藍綠的火焰的銀灰色液池,液體的無色無味,撲麵而來的高溫氣浪卻昭示著這液體的嫉妒危險性。

    如同被上了某種自動化的程序,每隔一段時間,液池裏就會卷起數排龍卷風似的液體漩渦。

    夜聽風試探性的丟了一把袖箭過去。

    原本尖利的可以擊穿城牆的袖箭剛剛被水麵的液體咱然上,就滋滋滋的被腐化消融掉,一點水花也沒有。

    連清歎氣,看來他的運氣沒上線,他們選的這一條道口並不是安全道口。

    “先生,快看那是什麽?”

    幾人順著車七的手指看過去,卻見液池的中央飄著一處浮台,浮台約莫一尺丈寬,上方擺著一個朱紅色的方形木盒,木盒上寫有:“通關秘鑰”的字樣。

    “通關秘鑰?那是什麽?”

    連清想了想說:“也許是這液池機關的所在”。

    “那豈不是要人直接飛過去,可這距離實在太遠了,中間沒有接力點,很困難!”

    “還有把握時間,務必在漩渦起來之前返迴來!”

    “萬一,那機關是一處陷阱怎麽辦?”

    “先生你怎麽看?”

    連清心裏糾結的要死,他被這液池上漂浮的藍綠色的鬼火嚇的腿肚子都發軟了,維持著麵癱臉,連清集中精神看地圖,圈定浮台,將之拉近,放大。

    左右上下反複觀察。

    盒子還是那個盒子,毫無線索。

    連清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浮台上,幾次漩渦起落間,終於在浮台底層貼水麵的一道淺棱上刻著一行小字:“左乾右坤,乾生坤死,以碎殼之力三扣擊”。

    意思不難理解,就是盒子的左則為機關的乾步,乃是生路,右側為坤部,乃死路,解除機關的方法乃是用碎裂蛋殼的力量叩擊盒子的左側三下。

    連清把這個解釋跟大家說了。

    眾位劍師愁眉不展開。

    “距離太遠,某等倒是可以以身相試,然功力不到,隻怕人未抵達那浮台,便已經液池腐化成一灘屍水”。

    連清有把目光望向隊伍中武力最為高深的兩位宗師,宗師搖頭,歎氣,“可以一試,隻怕要有所犧牲”。

    且不說那盒子是不是通關的秘鑰,每一位宗師都是國家的財富,猶如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如此犧牲掉,實在太可惜了。

    連清搖頭,“且再等一等”,都是活生生的生命,自己帶過來的同伴,他不想讓任何人把命丟下,“讓我再想想辦法”。

    氣浪太熱,眾人為了不讓自己沾染到有氣浪裏的腐蝕性的氣體,不得不退迴到陰冷的地道口的拐角處。

    此時半邊身子被高溫侵染,半邊身子凍在寒涼裏,可謂是冰火兩衝天,身體飽受煎熬,時間拖得越久,對接下來的闖關十分的不利。

    夜聽風道:“老師,要麽,讓徒兒去試試!”

    連清想都未想就嗬斥他,“胡鬧,都不許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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