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魏少淩帶著連清和棠離兩個人趕赴魏王宮,參加那場被徐文修預測過魏銳王將會借此發難的一場鴻門宴。

    連清這才知道棠離原來還是一名劍客,可以拈花飛葉,卻還達不到飛簷走壁境界的劍客。

    知道之後,連清就有些懵逼。

    他可是從現代“穿”過來的,這個設定,他才是這個世界的男主才對哇!怎麽他覺得棠離比他還要牛逼。

    不,如果算最終成就的話,魏少淩才是。

    還要他的便宜徒弟。

    一個個都是狂裝酷帥,都快將他這個“禦定男主”給比成路人板子了。

    說好的,這個世界的設定,男人的體質是不適合習武的呐?

    怎麽他看到的男主就跟竹筍子似得,一茬又一茬的冒出來呢。

    他也好想學武呀!

    試想一下,他把棠離的功夫都學到手,有朝一日,他終於迴到了現世,拍武戲的時候,再也不用忍著蛋疼和恐高的心情吊威亞的場景。

    為此,連清還特特將小徒弟扯到被窩裏,大被一蒙,連清湊到小徒弟耳朵邊嘀咕的問,“小夜啊——”

    夜聽風佯裝嗔怒的糾正他,“老師,說好的,我喊你老師,你也改喚徒兒風兒的”。

    “啊咳---哦,為師忘了!”

    “是老師!”夜聽風的聲音硬板板,但是雙腳的腳趾頭早已開始發酥發軟,聲音越加的板正,“老師可是要問風兒什麽事?”

    “對,老師想問你們學武之人有什麽特殊的竅門嗎?”

    “什麽是特殊的竅門”

    “就比如風兒你這樣,你是個男兒,卻可以習武,這不是有竅門是什麽!”

    “哦,我懂了老師,你是想問我為什麽同旁的男子不同,可以習武對吧!”

    “呃!也可以這樣說吧!為什麽呀!”

    “噢,老師,風兒這個是天生的呀,老天賜予的天賦,並沒有什麽竅門的!”

    “那...你看為師..”

    被子裏的聲音開始有些悶笑,變得走調,“老師不可以習武噠,當初武教習教導徒兒和師姐時,就偷偷跟師姐說過,說師父是個武力廢材,廢的粘不起來的那種”。

    連清:“為師-------懂了”,淚流滿麵。

    幸好他之前沒有屁顛顛的跑去問棠離自取笑爾。

    “靠!他都快忘了,顏美身嬌易推倒好像是禍水的設定,而他恰好就是那個天底下最大的禍水,可不是廢的成渣的類型了嗎?”

    連清仰麵朝天,為自己蛋疼的倒黴人生默哀了一陣子,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設計走出了齊,來到魏國榜上了魏少淩這顆兇殘的大樹,還成了人人不敢褻瀆的上卿,日子過得悠然自在,他都快忘了自己還背著一個“禍水”的名頭呢。

    所以說,他手無縛雞,胸無謀略,魏少淩赴鴻門宴到底是為了嘛?

    用他這張臉來給他招禍嗎?

    不同於齊國宮殿江南風光的雅致秀美,魏王國建造的古樸恢弘,在濃濃的夜色裏望過去,就像一頭趴伏著的猙獰巨獸,讓人心生顫栗。

    身穿清一色黑色甲胄服的王宮護衛,麵無表情的豎劍直立,無聲無息見一片肅殺之氣在地麵上刮起。

    一道數千階的階梯自下而上,而巨大巍峨的魏王宮主殿就聳立其上,高高睥睨著台階下攀登的芸芸螻蟻。

    螻蟻欲往其上,必要一步步的踏上台階,而躬身走台階的人,一步一躬身,姿態宛若朝聖,生不起一點反抗之氣。

    這就是王威!沉冷而厚重!

    火把被秋風吹的烈烈,三個“螻蟻”提著袍裾,借著低頭走路的姿勢,悄悄的耳語。

    魏少淩道:“為做最壞的打算,事情萬一有變,阿離你立即帶清先生離開!”

    棠離道:“諾”

    連清問:“主公,你呢?”為什麽不帶你這個主公,我果然是個拖油瓶沒錯。

    魏少淩一本正經:“清先生乃驚世大才,魏國以後的王圖霸業唯獨不能少了先生”。

    連清揉著心髒,莫名有些感動,感動之餘,肩膀又是重重一沉。

    他哪裏大才了,一個兩個的都這樣給他貼金,就不怕他把皇圖大船給玩翻了?

    棠離也道:“阿清莫不是忘了主公可是長勝將軍”,意識就是說,你見過那個將軍不會武的嗎?

    突然又聽到秘聞的連清胸口遭受一千點暴擊,哇塞,又來一個!還是男人嗎?假的吧!

    三人款款步入燈火輝煌的大殿,兩排穿著威儀宮裝的重臣齊齊轉頭望向殿門口的方向,然後相似的一幕重演。

    連清莫名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被左右兩排灼熱淩厲的視線掃描,連清這才想起,三天前,他好似也赴過一場鴻門宴。

    不同的是,彼時他單槍匹馬,而此時他的左右兩側是有著同伴的。

    “左右兩側!”連清覺得自來到這個詭異的世界,他跟夾心餅幹就格外的有緣。

    就在剛剛走上大殿的那一刻,兩個人配合默契的將他這個武力廢給隔在了中間。

    這是一個極為失禮的舉動,卻因為三人之間相隔著一定的距離,而魏少淩身上突然迸發的超的氣勢,眾人很自然的給忽略掉了。

    事情如連清預想的那樣,三人朝著魏銳王一甩長袖行禮,“拜見我王!”

    過了小一會,上座上傳來一陣嘶啞尖利的,如同小刀在沙紙上掛過的老嫗聲音,“起身吧!”

    連清沒忍住心中的好奇,借著寬袖的遮擋偷偷的飄了魏銳王一眼, 很順利,並未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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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金燦燦的紫金龍椅上,歪著一個骨瘦如柴、頭發花白的老嫗,老嫗頭戴女帝冕旒,寬大的白袍裏伸出黢黑發皺的手臂和脖頸,眼皮耷拉,滿臉皺紋------整個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才花甲之年?怎的就老成這樣?”他心忖著,腳步不錯的跟隨魏少淩入了座。

    不知魏少淩是怎麽想的,給他安排的座位位於他的右側,座次還在棠離之前。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一種人天生就是發光體,他往那一坐,就會很輕易的將身邊的景和人都趁成了背景板,不管他身邊坐的是魏少淩和以美豔見稱的北棠離。

    眾人很自然的將打量的目光投向了連清,自然也注意到他的座次。

    心裏就一個咯噔,大喇喇癡迷望過去的眼神也變得隱晦起來。

    連清眼觀鼻鼻觀心,宛若一尊仙宮玉人一般端坐,自動開啟防禦意識,將這些大臣將軍的當做穿著古裝衣的現場觀眾。

    他自己適應的很快,但魏少淩卻狠狠的皺起了眉,身上的冰寒冷氣還是一浪一浪的往外放。

    魏少淩積威甚重,在坐的諸人大多都吃過他的排揎,隻得拿委屈求救的眼神去瞄高位上的魏銳王。

    心裏紮小人默念:“王上你不是要收拾這個囂張的煞星嗎?快動手啊!煞星都發怒了,再不收拾就晚了!”

    然而瞄了老半天,王座上的人像是睡著了般一動不動。

    眾人無語,可是他們這些人今天都是帶著使命來的,絕對不能慫啊,於是繼續盯過去。

    甚至有和魏少淩作對的一些膽子大的還特意跟身邊的人湊近了低聲議論:

    “那個穿白袍的少年是誰?”

    “沒見過呀!”

    “瓊姿仙顏,冰肌玉骨,嫋嫋兮東風,翩翩兮驚鴻,吾閱遍花叢,竟不知人間何時出了此等絕色!”

    “看他隨南陽郡君一起入宮麵君,怕是身份大有來曆!”

    “哼!再有來曆還能越過王上去!”

    “可惜——”

    細碎的議論聲灌進耳中,連清心中冷哼,這些個臭女人,真是太膚淺,他除了一張臉好看外,才華也是很昭顯的呀!

    沒聽人家魏少淩“出差”都隨身帶著的嗎?

    心裏這樣想,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生了這樣一副摸樣,總是躲躲藏藏扮低調終究也不是一個長久之計,最初大家也許還顧忌他身份神秘,不敢輕舉妄動。

    時間長了,將他的底細來曆都摸清了,便會肆無忌憚起來。

    魏少淩公然帶他赴這場鴻門宴,還特意將他放在自己首席謀士的位置上,未嚐沒有給他增加籌碼的意思,自己若是犯慫,那就太不識好歹。

    於是,這樣想著, 影帝的氣場籠罩全場,那周身散發的超脫紅塵的飄渺氣質,壓迫的眾人不敢生出更多的褻瀆的心思。

    看到這一幕的魏主公挑眉,眉目之間洋溢著一股子化不開的驕傲之色。

    而棠離從坐定之後,就自動打開了屏蔽結界,看似木訥的在發呆,實則眼神流動之間,將整個大殿的排兵布防情況摸了十有七八。

    很快的,穿著清透的樂司已經順次給各座上了酒,然後舞樂聲起,畫著濃妝,披著輕紗的妖嬈的歌姬舞姬就踩著舞步走到了殿中。

    說是紗衣,那真的就隻披了一層紗呀!

    而且歌姬不是溫軟嬌俏的女人,而是一群翹著蘭花指,媚眼連拋的人妖。

    連清剛抬起頭,眼神一路從人妖的下三路瞄到了平坦的胸部,一抬眼就看到人妖嘟著血紅的嘴唇對他擠眼舔舌頭,頓時一口酒水差點就噴了出來。

    卻被他用理智死死的壓製住。

    辣眼睛啊!太辣眼睛啦!

    趕緊的往左看,魏少淩正肅著臉沉思,沒有發現,反而隔壁那個低垂眉眼的家夥嘴角扯了扯,飄來一句輕輕的歎息聲:“瞧見了沒,那就是魏宮裏最受王寵的程美人,瞧著跟阿清完全不能比嘛!”

    連清這下膝蓋又想中箭了,“搞什麽!你竟然拿本寶寶跟那個娘娘腔比!太可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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