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鵬揮了揮手,示意小丫鬟退下,他是不是不願意旁人搔擾他,還是不願意那個小丫

    鬟太過於勞累,或者是……

    楚薇兒和莊知秋離開鐵簽山莊私奔的事情,殷大鵬當然不願太多的人知道,他表麵下的

    必殺令隻是針對莊知秋,理由很簡單是背叛。而對於鐵簽山莊所列的禁約來說,背叛鐵簽山

    莊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殷大鵬依然愛著楚薇兒,把她當成心肝寶貝來疼,不過他卻沒有時間陪她,也許這就讓

    莊知秋有機可乘,他不怪楚薇兒,隻怪自己太不懂得去把握。他恨莊知秋,恨他橫刀奪愛,

    膽大包天,居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龔稼農端起茶,茶香薰鼻而入,這淡淡的茶香令他精神煥發起來,迫不及待的將茶放入

    口中,入口醇而厚、鮮爽迴甘;細啜一口,讓茶湯在口腔來迴翻滾,可感覺到它的獨有之香

    味在口中迴蕩,心曠神怡的至心底彌散開來……

    “好茶!莊主的口味挺高的,這茶……”龔稼農不懂茶道,他說不出這茶的名字。

    殷大鵬笑容可掬,說到茶,他也不是很懂,但是不用說越是貴重的茶越是好喝的,“這

    是烏龍茶。”

    “烏龍茶?”龔稼農不信,烏龍茶是一種極其普通的茶,它在很多地方都可以普遍見到,

    這烏龍茶一點也像是他喝過的那種。

    殷大鵬得意的笑道:“這種烏龍茶可是茶中聖品。”他見龔稼農滿臉的窘態,也不想為難

    他,“龔簽主,你可曾聽說過凍頂烏龍茶這個名字?”

    龔稼農搖頭,烏龍茶就是烏龍茶了,為什麽又要叫做凍頂呢?

    凍頂烏龍產自台灣鹿穀附近凍頂山,山多霧,路陡滑,上山采茶都要將腳尖“凍”起來,

    避免滑下去,山頂叫凍頂、山腳叫凍腳。所以凍頂茶產量有限,尤為珍貴。

    龔稼農感歎,原來茶本身就是一門學問,天下間那麽多學茶中人,想必這茶道不單單是

    烹茶、沏茶、賞茶、聞茶、飲茶……,它包含著太多的禮儀,美心,修德,禮法……,茶

    道以茶修身養性為全題,充分享受的人能靜心、靜神,有助於陶冶情操、去除雜念。

    “嗬嗬,我們這種人哪裏有這份閑情,除了莊主才會有這種雅致。”龔稼農投其所好,

    他懂得適當的時候拍拍殷大鵬的馬屁,這樣才會討得他的歡心。

    殷大鵬指了指桌麵上的糕點,客氣的叫龔稼農品嚐一下,龔稼農也不客氣,他這會的肚

    子裏正好餓得發慌,是糕點太好吃,還是他太餓,桌麵上的糕點被他吃掉了一大半。

    殷大鵬站起身來,他慢條斯理的走到窗前,窗子是用上好的洪木雕刻的,那些條紋刀工

    精密,決不是一般的木匠能做出來的。窗紙說紙不是紙,它是波斯的絲綢,光滑明亮,上麵

    還繡著山水風景畫,畫麵上的圖案栩栩如生,在燈光下顯得更加逼真。

    窗子推出去,皎潔的月光流了進來,霎那之間為之明亮許許。雲層疊來疊去,卻沒有將

    那輪明月完全屏蔽掉,月牙兒睜開它那灼熱的光,掙脫了雲層的束縛,它變得狂亂不羈。

    滿天星鬥,那些亮晶晶的星星,有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勢,刹那間占據了整個夜空,

    它們各自炫耀著閃爍的眼睛,裝飾著讓漆黑的夜穿上華麗的盛裝。

    “龔簽主,你說我應該如何處置莊知秋?”殷大鵬的視線停留在夜空某處,聲音很輕,

    帶著些許詢問的口氣,他是在證求龔稼農的意見,還是想了解一下龔稼農的想法?

    這個問題說簡單它也可以,說它複雜也可以,為什麽這才說?原因是以龔稼農的地位,

    他不知道殷大鵬到底真正的目的是什麽?說不定倘若殷大鵬隻是信口開河,一時衝動隨便說

    說而已,那他說的話就成了對方推卸責任籍口,龔稼農不笨,他犯不著跟自己過不去,笨到

    到時被人抓住把柄。

    龔稼農沒有直接迴答,他不知道這問題到底關係到什麽,莊知秋與他的關係雖說同是一

    簽之主,大家平時多少也有接觸過的機會,莊知秋還在一次合作中幫助過他,他記得住這個

    很小的恩情,你說他又應該怎麽做?

    “我要讓楚薇兒親手殺了他!”殷大鵬恨之入骨的說道,他就是要讓莊知秋徹底死心,

    楚薇兒殺了莊知秋也才能徹底刪除她的所有記憶。

    龔稼農從來沒有見過殷大鵬如此發火過,他不寒而慄,殷大鵬對付他的仇敵十分殘忍,

    根本沒有留下後路,他就是那麽的冷漠無情。

    殷大鵬眼神隱現兇相,有如一隻虎視眈眈兇殘的狼,龔稼農感覺到殷大鵬那股可怕的殺

    機,莊知秋這一迴真是引火燒身。

    月光黯淡的光暈,驅散掉那一層層薄紗般的雲霧,撒下的微光淡如銀色,天地之間呈現

    出銀灰色的景象。

    月光照在殷大鵬的臉上,使得本就氣宇軒昂的他失去了人性友善的一麵,冷酷絕情的麵

    具從新占領了那張麵龐,這是地獄魔鬼的化身嗎?

    “莊知秋呀莊知秋,我要讓你嚐一嚐這種滋味,嗬嗬……”殷大鵬說完大笑,笑聲裏帶

    著無盡的快感,仿佛他已經看見了莊知秋在他麵前死的慘狀。

    龔稼農陪著殷大鵬笑起來,他不敢正視殷大鵬的臉,生怕被他那股強勢的兇殘溶化了一

    般,他了解殷大鵬恨莊知秋所產生的情恨。

    殷大鵬他要楚薇兒親手殺了他!這個有沒有可能?有,絕對有。

    楚薇兒會親手殺了莊知秋的唯一理由,那除非是拿楚薇兒的父母來威脅她!楚薇兒視她

    的父母為生命裏的一部分,她寧願自己受到傷害也不肯她們受到任何損傷。

    殷大鵬對莊知秋所有的恨,最好的方法就是這樣,他才會甘心,他要莊知秋親手死在楚

    薇兒的刀下,這是他報複最舒心的事。

    夜風很柔很柔,她似是一個多情的女人,溫柔體貼的親吻著你,絲滑的肌膚,醉人的芳

    香,撩拔著性感的誘惑……

    風寒星風捕頭仰望星空,愁緒如麻,他獨孤的背影長長的跟在他的身後,似乎也是孤零

    零的,風寒星一動也不動,他是在將腦海裏記憶重新整理一下,太多的紛亂幹擾著他,他分

    不清楚該如何處理,要處理就需要用時間。

    夜是靜止不動的,風是無處不在的。風是一個頑皮的孩童,難已控製其好動的本性。

    風吹在風寒星的麵龐上,在哪裏留下了風的痕跡,癢癢的,觸摸它卻沒了感覺。它時而

    鑽進衣襟,又涼涼的,寒意襲人。

    風寒星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心卻一直靜不下來。

    築城山寨就在他的麵前,在漆黑的夜幕下顯而易見,山寨就像是一個鐵桶,三麵環山,

    一麵近水,東陽河緊緊貼住它,形成了一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起伏不定的山巒,在夜幕下沉睡不醒,築城山寨像是醒來的酒鬼,在半夢半醒之間似是

    一個彷徨的精靈,靜悄悄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築城山寨是不是真的有宋律曆和段子嗣這兩個人的存在呢?風寒星不必在想,他隻要進

    去親自查看就可以知道。

    築城山寨在風寒星的眼中並不是什麽銅牆鐵壁,可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覺,那就需要他的

    真本事才行。

    風寒星痛恨宋律曆和段子嗣這兩個人,習神捕是他同門的恩師,為了恩師他一定要報仇

    雪恨,這樣才能對得起習神捕對他多年的栽培,對得起同門的期望,對得起天下百姓對他的

    信任,對得起自己身負的責任……

    既然宋律曆和段子嗣這兩個人就在築城山寨,風寒星熱血沸騰,他手中的拳頭握得更加

    的緊,無論如何這一次都不要讓他們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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