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商函輕鬆自如避過盧義風踢過來的桌子,連那些摔落下的菜肴、菜盤、酒壺……都沒

    有沾到他的身上半點。

    管商函沒有吩咐築城山寨的人動手,他們圍堵住盧義風和莊知秋,並沒有急速攻擊。若

    大的廳堂,四周呈現出幾分吵鬧後很快就靜寂下來。

    莊知秋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血液也沸騰起來,自己不過是一念之差救了盧義風,萬萬沒

    有想到會惹禍上身,趟身進入群龍族分爭的漩渦之中。

    管商函越是淡定,越是胸有成竹,莊知秋越是擔心,越是忐忑不安,為什麽?以管商函

    這樣的小角色,居然敢打群龍族二當家盧義風的歪主意。如果不是有足夠的把握,那他豈不

    是以卵擊石,自尋短見?

    群龍族縱橫江湖數十年,其龐大的勢力組織遍布天下,如果不是大當家華新夏領導有方,

    它又怎能在江湖上立足這麽久!一個龐大的勢力組織最重要的是齊心協力,群龍族所立下的

    族規雷曆風行,獎罰分明。至今還沒有出現過有人背叛過例子,管商函是第一個,他是不是

    吃了熊心豹膽?還是背後有人撐腰?……

    盧義風氣憤,他實在是受不了,管商函區區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竟然敢窩裏反,做

    出違背群龍族大義不道的事來。任憑他一個人是不可能有這個能力的,那管商函背後的幕後

    操縱者又會是誰?

    管商函含著淡淡的笑,舉止自若的他好似一個旁觀者,更像是一個虎視眈眈的狩獵者。

    盧義風和莊知秋呢?他們不用問當然是獵物,狩獵者手中的獵物。

    盧義風是虎,一隻受傷的老虎。管商函就是犬,一隻兇猛的惡犬。

    虎落平陽被犬欺。

    盧義風疾步衝向管商函……

    莊知秋明白盧義風的用意,隻要擒住管商函,所有的局麵便會扭轉,樹倒猢猻散,管商

    函是築城山寨的一寨之主,管商函受製,築城山寨的嘍囉們便會投鼠忌器。

    盧義風的想法實在是精明,可是他很快就心灰意冷了,他的拳勁完全沒有了力,怎麽會

    是這樣?……

    沒有勁力使出來的拳法,中看不中用,這成了花拳繡腿,哪裏還是用來鬥打的拳?盧義

    風驚訝,管商函一掌推出,盧義風踉蹌的後退了幾步。

    管商函輕描淡寫的一掌,並沒有使出全勁,要不然盧義風不被打成重傷才是怪事。

    盧義風怒視管商函,他知道管商函一定用了下三濫的手法,不然他的拳勁不可能完全喪

    失氣力。

    莊知秋見盧義風被管商函一掌擊退,他看得出盧義風的拳法沒了勁力。管商函如此淡定,

    勝券在握,原來已經讓盧義風喪失了勁力,他想到這裏暗中使勁,果然不出所料,連他也同

    樣喪失了勁力,怎麽會這樣?管商函是怎麽做到的?是毒那是什麽樣的毒,居然可以讓他們

    猝不及防,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悄悄施毒。

    盧義風歎氣,他覺得自己竟然低估了管商函,可是管商函並不是用毒的專家,而真正用

    毒的專家又會是誰?管商函滿足的笑意,在盧義風眼睛裏變得是那麽的奸佞。

    管商函似乎看穿了盧義風心裏想的一切,他眉飛色舞的拍了拍手掌,“好!媚兒笑不虧

    為段子嗣的獨門絕藥,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段子嗣?

    除了“縫隙沾腥” 段子嗣,還會有誰配叫這個名字!

    “縫隙沾腥”段子嗣是“七禽八臭”中的一個,七禽是指“蛇蠍蜂蟻蝶蜘蛾”, 八臭是

    指“腐蝕酸澀酵醺醄腥”,“七禽八臭”一共十五個人,全是江湖上無惡不作的敗類,曾一度

    臭味相投聚集在一塊,組成了一支強大的團隊。“七禽八臭”四處犯案,最終引起朝廷的重

    視,“神捕”習非勝召集白道的眾多高手,一舉將“七禽八臭”圍困在荷花山穀,經過兩天

    三夜的圍攏,“七禽八臭”幾乎無一幸免,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經此一役,“七禽

    八臭”從此在江湖上消失了。

    段子嗣自然沒有死,不然媚兒笑怎麽會出現,莊知秋的心微微一驚,管商函怎麽會與段

    子嗣在一塊?段子嗣他人又在哪裏?莊知秋掃描了在場的所有人,段子嗣並不在這裏麵。

    段子嗣當年被“神捕”習非勝列為通緝犯,他的相貌至今還曆曆在目,莊知秋忘不了,

    盧義風也同樣忘不了。

    “兩位不用找了,段子嗣不在這裏。”管商函的話無疑肯定了莊知秋心裏所想的答案。

    盧義風失去了勁力,要動手也無濟於事,這對管商函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他隻有在那

    裏等待管商函如何對待他。他望了望莊知秋,又慚愧又內疚,他不該把莊知秋拖下水,連累

    自己不要緊,可是卻讓救命恩人陷入了這場災難之中……

    莊知秋靜靜的站在那裏,也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不曉得管商函會如何處理他們,會不會把他移送到鐵簽山莊?管商函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麽?

    “那是當然,我兄弟可不是鬧著玩的吧!”人群中走出一個腳一跛一拐的殘疾人,他蓬

    鬆的長發散披在肩上,微露出半邊麵容,那張臉長滿了青苔似的癬疥,想必是被什麽東西給

    腐蝕了一樣,他左搖右擺的身體,依靠手中一支鐵拐杖支撐著。

    瞧見這個腳一跛一拐的殘疾人,盧義風麵色變得紅白不清,他是不是也有害怕的時候,

    這個人他再熟悉不過了,熟悉得想忘記掉都不可能。

    “腐屍僵寒”宋律曆,他也是“七禽八臭”中的一個,“七禽八臭”遇上一個都已經是

    夠倒黴的了,現在同時跑出來兩個,你說是不是撞鬼了?

    “七禽八臭”在荷花山穀一役之後,簡直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了他們的動靜了,因為朝廷

    還在一直要剿除他們,他們有如喪家之犬,過街老鼠,那裏還敢現身。

    莊知秋詫異的表情比盧義風更為驚訝,江湖上敢收留“七禽八臭”不會有太多,那是因

    為誰收留了他們,等於與朝廷作對,對抗朝廷的人最終隻有死路一條。

    “斬釘切鐵”慕容易就是因為收留過“蠍子草”馬長修,所以禍及池魚,連他的慕容名

    府也逃脫不了被誅連九族的命運。

    江湖中的人寧願得罪什麽幫派,也不寧願去惹朝廷的麻煩。

    管商函這樣做,他是不是已經做好了與朝廷樹敵的準備?他就這樣目中無人?膽大於身

    的與“七禽八臭”狼狽為奸?

    “嗬嗬嗬,律曆兄所言非虛,要不殷莊主也不會將你們安排在這裏。”管商函奴顏媚骨

    的附和著,他口中稱唿的殷莊主是誰。

    管商函揮了一下手勢,那些圍困莊知秋和盧義風的嘍囉們便一窩蜂退了出去,他們來得

    快,退得也快,這一定是管商函平時訓練有素的原因。

    若大的房間便剩下四個人,莊知秋和盧義風,宋律曆和管商函,兩個對兩個,好像很公

    平,實際上莊知秋和盧義風跟普通人沒兩樣,他們又怎麽能與宋律曆和管商函有得比。一邊

    弱一邊強,眾寡懸殊,這一場根本不用比就知道誰贏誰輸。

    靜,四周除了靜還是靜。

    宋律曆和管商函沒有急著動手,他們一點也不著急,莊知秋和盧義風等於是他們手中的

    獵物,他們談笑風聲,似乎遺忘了莊知秋和盧義風的存在。

    “管寨主,子嗣兄怎麽還沒有消息,不會遇上什麽麻煩了吧!”宋律曆徑自走到一張椅

    子邊坐下,麵向管商函說道,他的那張臉始終被長發遮掩著看不見。

    管商函站在椅子邊沒有坐下去,他望了望門口,“是啊,按理說是該迴來了,以子嗣兄

    辦事的效率應該很快的。”說完他在推算段子嗣所用的時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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