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突然從某個陌生城市迴到家鄉的時候,是不是會感到那個城市不太真實了呢?或者從一個城市流浪到另一個城市,是否會懷疑曾經那個城市隻是夢一場呢?芯就有這種感覺,她甚至經常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又或者總在一個夢中沒有醒來?

    此時芯又來到了另外一個陌生的城市,是經理讓她來的,經理說,你去吧,那裏會讓你有更大的發展空間,好好展現你的才能吧,我們都相信你。於是芯就背著一個大大的旅行包孤身一人來到了這個近幾年才發展起來的小城裏,下了車芯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了,隻好站在車站東張西望,希望能看到路線圖或指示什麽的,她可沒想會有人來接,當初經理還說親自送她呢,結果可好,不僅沒送,既然連車站的具體地址都語焉不詳,害她背著個碩大的包包到處找,活像個大苕。突然,她看到了一個人,以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再看……做夢嗎?在這裏怎麽會遇到他?何義誠?天啊,我對他印象還真是深刻呢,居然一下子就想起了他的名字?芯可是個迷糊蛋,經常會忘記別人的名字,即使是天天見麵的人也不例外!是不是該打聲招唿呢?可能他已經不記得我了吧!管他呢!

    “喂!何義誠!”芯笑嗬嗬的大喊著,這迴可是真笑,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遇到熟人怎麽說都是讓人高興的事吧,雖然他們應該不算很熟的樣子,但某人還欠某人一頓飯吧,不熟也算熟了。

    何義誠愣了一下,尋找聲音來源,他看到了笑嗬嗬的揮著手的阿芯,這下他愣得更曆害了,不過總算反應還靈敏,瞬間就迴過神來,笑著招了招手,見芯固執的站那兒不動,隻好自己動了,拖著兩個大箱子走了過來。

    “我們還真是有緣啊,阿芯小姐,你說是不是啊?”何義誠也很高興,那天去新華書店沒找到她,他還一陣失望呢,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看來緣終究是緣,當它到來時想跑都跑不掉。

    “是嗎?我看老天總是卷顧著我呢,甚至一頓飯都不願讓它給跑了。”芯高興,一高興起來就想跟他抬杠。

    “哈哈,好,走,我請你吃飯,肚子正餓了!”何義誠爽快的笑著。

    “現在啊?不行,這太不伐算了。”芯調皮的說道。

    “不伐算?”何義誠可不懂了。

    “我剛下車,跟本就吃不下東西嘛!”芯一本正經的樣子真是好笑。

    “哈哈……這頓不算行了吧,迴頭再給你補一頓,如果實在吃不下坐那休息休息也損失不了什麽吧!怎麽?你暈車嗎?”

    “哪有!這車開得太沒水平了!”芯瞪了他一眼不高興了。聳了聳肩上的大包跟著他走出了車站。芯一直認為自己身體非常好,暈車是身體不佳的表現,於是,她當然不肯承認了。

    芯走得超慢,何義誠走兩步還要停下來等她三步。

    “我說小姐,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比蝸牛快多了嘛!”何義誠終於忍不住要調侃她兩句了。

    “你不知道這包很重嗎?不知道這路很難走嗎?你看,坑坑窪窪的,你不知道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嗎?……”芯氣唿唿的問出了這個排問句來,直問得何義誠差點棄包舉手投降。

    天知道他們發了多長時間才找到一個像點樣子的小飯店。

    “我說小姐,你是從w市過來的?”何義誠隨口問著沒營養的話。

    “廢話,難不成我從天上掉下來從地下冒上來的呀?”芯翻了翻白眼。

    “嗬嗬,我是奇怪你好好的大城市不呆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城來做什麽!”何義誠熟練的寫下點的菜名就遞給了阿芯。阿芯隨便點了個青菜,何義誠不滿了。

    “怎麽?怕我付不起帳啊?”

    “哪有!如果可以的話我巴不得把你給吃窮了,那多爽呀!”芯笑嘻嘻的說著。

    “哦?那你試試看,看能不能把我給吃窮啊?”何義誠仍然不滿。

    “嗬嗬,我不顧你總得顧我自己吧,話可以亂說東西是不能亂吃的,我隻能吃清淡的東西,而且剛下車,胃不是很舒服,恐怕就是清淡的也得悠著點啊!”芯有點無奈,她以前可是不管這些的,現在不行了,身體確實不太行了,亂來的話會讓她吃不消。

    “真的不舒服嗎?”何義誠好像有點緊張的樣子。

    芯發現了,心裏湧出一股暖流,非常細小,芯沒太在意,隻是把它當作一種受到關心的幸福感。

    “沒事啦,坐會兒喝點熱茶就好了,隻是有點暈車而已。對了,你這是……怎麽也跑到這裏來了啊,不是說這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嗎?”芯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沒聽說過嗎?金窩銀窩也不如自己的狗窩啊!我家在這裏呀,能不迴來嗎?你呢?不像迴家的樣子啊!”何義誠叫服務員送熱茶過來,然後仔細挑了一雙筷子遞給了阿芯。

    “我們公司在這邊有個直銷點和一個代銷點,這邊的業務經理辭職了,暫時又派不過人來,於是我就來了。”芯平淡的迴答著。

    “喲!那你不成業務經理了?”何義誠好玩的說著。

    “什麽呀,算是吧,應該是代業務經理吧,公司沒說,說不定還是營業員呢!不過比較自由就是了,自己管自己。”芯的語氣有點自嘲的意味。“不錯嘛!過會兒我送你吧,先摸清門路,到時候找你玩就方便了嘛!嗬嗬……”何義誠說著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芯也好玩的笑著。飯來了,芯隻吃了點青菜,慢慢吃著,誰也沒說話,芯吃東西的時候不喜歡說話,何義誠不知道為什麽也沒說話。

    何義誠把芯送到新華書店路口就走了,並把電話告訴了芯,說無聊的話就打電話給他。芯看見總經理站在門口張望著,也沒多說什麽就跟他說拜拜了。

    總經理把這裏的營業員介紹給芯認識後就帶著她到辦事處去。隨隨便便的辦完簡單的交接事宜後,總經理就迴w市去了,這是芯第二次見到他,跟第一次見到的感覺一樣,文文弱弱的像個書生,倒是比經理更像個詩人的樣子,一點都不像當老板的人。芯看著那一堆堆得亂七八糟的存貨和那錯誤百出的明細表苦笑不已,公司還真是放心啊,就不怕我給它來個大卷包?看來必需充當苦力勞動勞動了,芯卷起袖管整理起貨物來,忙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八點多鍾才把報表與現貨理清核對完。有些小型貨物不知被塞哪去了還要讓她滿屋的到處找。忙完以後才發現肚子餓得緊,屋裏還需要整理一下,不,應該來個大掃除,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呆的,但是芯已經不想動了,算了,先把肚子問題解決了再說。隨便清洗了一下芯就跑出去了,樓道好黑,真要命,公司怎麽找這麽個鬼地方啊!芯小習翼翼的一步一步探著樓道往下走著。芯走路總是很小心的,所以她很少摔跤,即使在黑暗中或濘泥的道路上也是如此,很多人都說芯走路很踏實,總是一步一個腳印,而且每個腳印都踏得很深很重,但也有人說芯走路總是一跳一跳的,像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小孩子般蹦蹦跳跳的,這時芯總會笑嘻嘻的說,那是因為我很高興,高興的時候我就會跳起來,知道嗎?跳著走路是非常輕鬆快樂的!而且我的跳與小孩子的蹦蹦跳跳可不一樣,我即使跳著腳尖也不會離地,而且我決不會讓自己踏上玻璃或尖石什麽的。

    芯慢慢行走在這小小城區裏,為什麽說它小呢?因為街道很窄,給人的感覺好像隻夠兩輛車並排而行的樣子,當然,這隻是感覺而已,實際上是可以供四輛車並排而行的,不過是的士那種,大型的貨車恐怕行不通吧。這城市雖然小,但小型的花園廣場卻不少,街頭走到街尾,二十幾分鍾的路程就讓她看到了三個,街頭一個廣場,中間一個小型花園,街尾就是繁華區有個大型的花園廣場。芯想也許這裏才是街頭吧,但誰叫自己是從另一端走過來的呢,隻能叫它街尾了。芯買了一杯酸奶和幾塊酥餅,獨自一人坐在石磴上。這裏兩步路就有個賣酥餅的小灘,芯感到新奇就買了一些,這還是她第一次吃這種酥餅,味道還不錯,就是吃多了有點膩,她不敢再吃了。芯最喜歡的是上麵綴有花生粒的那種,看起來很舒服的樣子吃起來也美味。

    芯好玩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發覺好孤獨,如果沒有這麽多花園與廣場的話應該不會有如此強烈的孤獨感吧!芯把所有的孤獨都歸結到這無辜的花園廣場身上了。芯很納悶兒,城市這麽小幹嘛還修這麽多休閑場所呢?因為人多嗎?也沒看見有多少啊!除了這個大廣場外其它兩個根本就沒什麽人吧!不想了,芯決定約何義誠出來玩兒,如果非要找個人陪的話他應該是個不錯的人選吧!想到這兒芯傻嗬嗬的笑了起來。

    電話沒通,占線,芯有點悶悶不樂了。兩分鍾後再打,還是占線,再打,沒人接!芯恨恨的踢著腳邊的小草,發現小草被踢得慘不忍堵的樣子,芯後悔了,愣愣的看著那些秧秧的東倒西歪的小草,芯猶豫著還是蹲下身來將它們撫直,有些草徑斷了,芯實在沒辦法隻好任由它們自生自滅了。芯感到自己做了一件尷尬至極的蠢事,久久的向小草們致敬,其實就是望著它們發呆,算是對那些犧牲者的默哀吧!電話的振動把芯從發呆中振醒了,是何義誠打過來的。

    “喂!剛是你打我電話嗎?”何義誠的聲音傳了過來,與現實中有點不一樣呢,變得更富有磁性更好聽了。

    但是芯沒吭聲,不知為什麽她突然感到自己好委屈,委屈得想哭,但她不會哭的,她曾告訴過自己決不能輕易哭泣。

    “喂?是阿芯嗎?”電話裏傳來了不確定的語調,聲音也變得輕柔了些。

    “怎麽不說話?因為我沒接你電話嗎?對不起啦,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一開始接了個電話後就辦點事去了,我這不是打過來了嗎?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喂?你在聽嗎?說話呀!……”

    嘟嘟嘟……

    芯掛斷了。

    芯感到好奇怪,他幹嘛要向自己解釋?而她自己就更奇怪了,怎麽突然就變得莫名其妙了呢!芯苦澀的笑了起來,不會又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吧!愛,是這麽可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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