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狼狽為奸


    眼看著所有人都跟著作證,餘姨娘眼睛眯成一條縫,露出兇光也跟著躍躍欲試,大聲叱道,“是!我是去過靜黎院!也是四小姐把這包茶交給我的!那又怎樣,我沒有害老夫人之心!我隻是想讓老夫人祛火,我哪裏知道這茶有問題!”


    嚷罷,餘氏看向雲錦繡,哭喪著道,“四小姐。妾身當時是救您求求三小姐的。可是你為什麽要這樣害妾身呢!您與老夫人有仇,可別連累妾身啊,妾身是無辜的呀!何況老夫人那麽好一人,妾身喜歡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害她啊!”


    聽了這番話雲錦繡愣了,須叟露出玩味之色。


    雲榮萱卻皺緊了眉頭,朱砂如血,隱透兇戾,“四妹,這茶可是你交給餘姨娘的?”


    “是。”雲錦繡點頭。


    “那你為什麽要害老夫人?祖母對咱們那麽好,難道就因為莫君那個混混一事,老夫人要將你嫁出去,你便現在還心懷不滿麽?你可知道,祖母她全部是為了咱們相府,你不能隻考慮你自己呀!”


    雲榮萱大聲解釋,滿麵執著認真神情,“何況,這也要怪你自己不爭氣。為什麽要惹上那個莫君呢?你自己的清譽,你可以不理會。但是府內其他姐妹,尤其是三妹妹,她可是深受其害呀。四妹,你難道一點都不反思嗎?”


    瞧瞧!瞧瞧雲榮萱都說了些什麽!


    雲錦繡嘴角微彎,笑意盈然。


    寒氏猶豫地走上前,帶著勸慰搖頭說道,“四小姐,這一次是你錯了。老夫人也是逼於無奈,而三小姐也是因為你,而搭上了自己的清白。雖然大家誰都沒有怪你,可你卻應該反思的。而不是現在借餘姨娘之手,來害老夫人呀。”


    “四姐,你真的這樣害祖母嗎,也太膽大妄為了!”五小姐雲淑嵐咄咄罵道。


    “四妹,害人不好。”六小姐在旁邊小聲嘟囔。


    大小姐雲綺晴默默望了雲錦繡一眼,抿抿唇,不打算開口。


    “繡兒!”


    老夫人撐著疼痛,伸手朝雲錦繡指來,緊著眉說道,“莫公子那件事全部是你的錯!老身沒怪你,是太過縱寵你!而現在,雖然我不相信你居然,但……咳咳!”


    “奶奶!”


    雲錦繡撲嗵一聲跪倒在地,仰起臉直說道,“祖母,孫女沒有下毒。但是有一件事,我要問清楚。隻有問清楚,才能找出下毒真兇。請祖母旁聽,隻要祖母點頭,孫女願意承擔所有懲罰!”


    寒氏挑眉,意外之極。


    餘姨娘訝異地看向雲錦繡,她、莫非她看出來了?


    雲錦繡卻不容她們再有私底下的眼神交流,轉迴身直問,“那包菊花茶是我交給你的是不是?”


    餘氏猶豫了一下,堅決點頭,“是。四小姐,這的確是你交給我的。這沒有半點值得懷疑的。”


    “好!”雲錦繡打斷她,微笑看向雲榮萱,“二姐,今日的菜食是你上的,是你主管的菜譜,是也不是?”


    “當然是。我讓人做的菜,沒有一點錯漏。”雲榮萱揚起秀眉,高傲迴道。


    雲錦繡想用對付自己,從自己的菜中找到任何疏漏,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雲榮萱也絕不允許。


    “很好!”


    雲錦繡問罷,徑自站起身來,聳聳肩攤開手利索總結,“那事實便很明確。”


    “什麽事實?”雲老夫人捂著發痛的肚子,精神沮喪地質疑。


    “狼狽為奸的事實。”


    雲錦繡再度揚起微笑,眉梢細細勾勒出一股春光般的淡雅潔美之態,“奶奶剛才吃了那蠶豆拌雞肉塊。飯後再度服用菊花茶。這兩者有著致命般的相抵觸之作用。隻要短時間之內服用,必定會引起腹痛。若是不及時診治,當會喪命。”


    “什麽?”老夫人聽了慘白青寒的臉更加蒙了層寒霜。


    “菜是雲榮萱所做所上;而茶是餘氏所泡所奉;”


    說到這裏雲錦繡伸手朝兩人分別指去,勾唇冷笑,“這兩個害人兇手,都在這裏,祖母您還等著做什麽呢。抓住她們,嚴加審問,必會問出為何她們會想謀奪您的性命。”


    “公孫太醫,是不是這麽迴事!”老夫人驚怒,朝外麵正再度檢查,苦惱思索的太醫大唿質問。


    聽到有人叫自己,公孫太醫連忙迴身進來。而這時小竹亦將小姐剛剛吩咐,煎製的藥弄好,送來。


    “老夫人,您的藥來了。保證您喝下去,必定不再肚子疼啦!”小竹甜甜地將藥送到麵前。


    公孫太醫聽到這一番食物相克之語,連忙點頭,“理論上,這些食物相克,引起的不適僅僅是微小的。但是每一個人的體質並不相同。老夫人會腹痛也是正常。而有的身子虛的,也有暴斃的可能!”


    太醫撫著自己的胡須,暗暗舒了口氣,同時也著惱地盯了眼雲錦繡。為什麽這個丫頭看出來了,自己都當了那麽多年的在醫,卻沒有發現這事情的端倪?


    當下內心很有幾分慚愧的公孫太醫,對於雲錦繡也沒有多少喜歡。


    “公孫太醫之所以沒有看到這一點,源於他見多識廣,把視線都放在那些祖母身體本身的疾病,以及下毒這兩大方麵。”雲錦繡溫和一笑,看向老太醫,“隻是有公孫太醫在便好了,祖母有救了呢!”


    被雲錦繡這麽一說,公孫太醫那股不自在之感淡去些許。


    又嚐了一番小竹送來的藥,“這藥中有細辛、川蓮等藥材煎製治療腹痛的。老夫人,您喝了這藥,必定會解毒腹痛的,請喝吧。”


    見公孫太醫也這樣說,老夫人於是將藥汁吞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老夫人的腹痛便消失。


    當即老夫人下了床榻,剛才的痛苦之色化作笑臉,謝過公孫太醫之後,命人送客。


    她這才迴頭朝場內的眾人一掃,神色冷下來:“剛才,繡兒說得話,你們可都聽見了?”


    餘氏本來跪在地上一副認命的樣子,這下子仿佛被刺了一下,猛然驚悚抬頭,“老夫人,真的不是妾身啊!也不是二小姐啊!都是四小姐,是四小姐在胡弄您啊!”


    雲榮萱則顯得淡泊很多,雙膝跪地,一臉篤定反駁,“祖母,孫女對祖母真心,在四妹妹總是犯錯丟相府臉的時候,已經召示天下,孫女不可能謀害祖母。還請祖母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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