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山。

    風平雲散,澄碧如洗。

    離開a市已是一些日子。蕭天齊的做法確實讓眾人匪夷所思。辭去一份明明幹得不錯的工作,家中的一切也被他當得一幹二淨,僅留下一個曾在警校裏用過的行軍包,背起來,不聲不響的就離開了這快養育了他20餘年的土地。

    其實,蕭天齊自己在心中也不止一遍的問自己,這麽做究竟為了什麽。說實話,僅憑一麵之緣,他對那位老者所雲的神馬這般之類的也並非毫不動搖的堅信。但不知是著了哪門子的道,他認為按照老者所說的尋根究底,事實的真相終會擺在眼前,若是真有什麽複活的遠古邪神,到時候來個水來土掩,將至兵迎。    “這確實是一個有傳說的仙境啊。”峭壁側立,石夾青天的金龍峽,風格別致的奇鬆,一切的一切,讓這個生於平原地區的年輕人不禁心曠神怡。

    當然,天齊心中明白此次前往恆山可不是來休閑度假為國家旅遊事業做貢獻。而是來尋找老者所雲的另一件神兵,盤古斧。

    古書中曾有這樣一段記載:“盤古將身一伸,天即漸高,地便墜下。而天地更有相連者,左手執鑿,右手持斧,或用斧劈,或以鑿開。自是神力,久而天地乃分。二氣升降,清者上為天,濁者下為地,自是混沌開矣。”【注】

    如果傳說可信,那麽,天神盤古當年開天辟地所執斧的便是他的右手。同樣,古書中也有這樣一段記載:  “昔盤古氏之死也,頭為四嶽,目為日月,脂膏為江海,毛發為草木。秦漢間俗說:盤古氏頭為東嶽,腹為中嶽,左臂為南嶽,右臂為北嶽,足為西嶽。”【注】  結合兩段傳說,蕭天齊推測神兵盤古斧應當最有可能藏於神州大陸的北嶽,恆山。

    可是,在這聳立雲端直取蒼茫的雄峰之間,尋得一柄神兵到確實不容易。

    記得老者離開前,告訴蕭天齊,神劍會告訴他如何去做。蕭天齊雖不得不承認身上所負的神劍的確非誕於人間煙火中的凡物可比,那夜的情形至今還曆曆在目,可是神劍終歸不是人,即便它知道什麽來龍去脈,恐怕也無法告訴蕭天齊。蕭天齊心中難免叫苦,如果自己精通人語以外的話對付這些事難道不是手到擒來?  尋了一日未果,天色漸漸呈現出倦意,天齊無奈隻得作罷,徘徊了半天找了個相對便宜的旅館,蕭天齊打算先休息一番,明日再作打算,畢竟救世主也是人啊。

    ······

    深夜。

    萬籟俱寂,月色怡人。如見此情此景,那些文客騷人怕是又要吟誦出幾句千古流傳的佳話了。

    夢中,天齊再次置身一個奇怪的意境。

    九天之上,一個身著獸麵黃金戰甲的戰士,手持一柄被流光環繞的神劍,正麵對一批氣勢洶洶撲麵而來的魔族大軍。

    在這場看似實力懸殊到極致的戰役卻被那位戰士以一人之力驚天逆轉。

    隻見他大喝一聲,頓時一道白光仿佛從身體中散開,同時那層環繞在劍身上的流光也如龍騰鳳舞般暴漲。  “太阿浴血,指劍問天!”

    隻是一瞬間,隨著劍氣排山倒海般的橫掃蒼穹,魔族大軍灰飛煙滅。

    夢中,蕭天齊一次又一次溫習著這段畫麵,但每當他想竭力看清執劍著的麵貌時,一道轉瞬襲來的強光,邊讓他的視線成了一片白宇。

    接著,便是一貫的夢醒。

    夢中醒來,月光如靜雲般安謐的撲灑在房間的地板上,蕭天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瞅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鍾,再看看窗外,與拂曉恐怕還有些時間。

    反正也是閑著,不如出去溜達溜達。蕭天齊整理好行頭,帶上追星,奔月,好似化身一個月下獨行者,在山腳下漫無邊際的閑逛。

    一彎明月,給大地著上了一層銀紗,微涼的寒意,一切籠罩在一片靜謐的氛圍中,夜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夾雜的雖不是清晨的泥土的芳香,但也給人一種安靜和愉悅。

    正當蕭天齊沉迷於這種撩人的氛圍不得自拔時,遠處,林中,幾點神秘的星火將他從中拽出,同時,一陣野獸的咆哮傳來。

    “莫非有情況!”

    蕭天齊畢竟刑警出身,一旦周圍有什麽異常,他便十分敏感。所以,二話不說,他飛身向林中奔去。  可等他進入樹林,周圍的一切卻更像是告訴他這裏什麽也沒發生。

    林中依舊籠罩在夜的靜謐中,幾片落葉似乎也不足以說明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麽,甚至不能說明這裏剛剛有野獸之類的生物掠過。

    “奇怪?”  蕭天齊正納罕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忽然,他感覺自己前方陣陣疾風如刀割般襲來。  平靜的氛圍瞬間變得很詭異。

    蕭天齊雙手緊握追星,準備一有變故,就先發製人,一場成功的戰役,主動權通常是必不可少的。  不出所料,林中卻有變故,對方不容蕭天齊半點遲疑,一陣疾風般殺來。

    “左邊!”蕭天齊大喝一聲,心中暗念“追星射日,血薦軒轅!”

    追星劍訣威力不減,一道疾光掠過,一片如壯漢般粗細的樹木齊刷刷的首腦分家,可事實告訴蕭天齊,對方也於他出手的瞬間再次消失。

    “我靠,這麽快!”蕭天齊大驚。

    對方來者不善,完全不給天齊半點喘息的餘地,再次襲來。

    蕭天齊自信自己也不是好惹的,順勢又是一劍劈下,卻依舊劈空。

    同時,他感到一股巨大的推力從自己的右翼發出,自己來不及防備,被打翻在地。

    但一切還未結束,又是一陣疾風向自己殺來,蕭天齊近乎是連滾帶爬躍入身旁的樹叢中,躲過一擊。  “可惡!”蕭天齊暗叫不好,“此次戰役,可謂是敵暗我明,而且對方的身法絕對在我這上,這般下去,若無對策,自己肯定不等日出就去見馬克思了。”

    就在他分心的一刹那,敵人真身已現眼前,尖銳的利爪劃破空氣向他劈來。

    注:兩段文字分別摘於《廣博物誌》以及《曆神仙通鑒》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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