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被司馬睿抱在懷裏,自個的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如同背了個小火爐一般,熱意一波波的傳過來,俞馥儀感覺還是比較愜意的,前提是他能老實的待著,別淨想歪-念,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司馬睿將俞馥儀攬進懷裏後,腦袋便湊上去,尋到她的唇,貼上去,廝-磨了半晌,舌頭伸出來,抵開她的齒關,帶著一股濃鬱的男性氣息,氣勢洶洶的攻城略地。

    這般行徑讓俞馥儀羞窘的不行,且上次四顧無人茫然無措的寂寥感再次襲上心頭,驚的她連忙去推司馬睿的腦袋,奈何司馬睿上次嚐到了甜頭,這次正準備大展身手呢,如果容得她退縮,立時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與她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任憑她如何蹦躂,都憾動不了分毫。

    司馬睿分寸掌握的極好,每每在她到了承受極限,唿吸急促時便退開,等她氣息喘勻了之後嘴巴又湊上去,幾次三番下來,俞馥儀便有些撐不住了,腦袋暈乎的厲害,眼神也迷蒙了。

    火候已到,他便不再顧忌,因生怕她冷卻下去,嘴巴再次貼到了她的唇上。

    俞馥儀試圖反抗了幾次,結果都反抗不得,也隻能由他去了,隻是漸漸的竟在其中體會到了些許的意趣,這意趣如星星之火,一點點蔓延開來,終於成燎原之勢,席卷了天地間一切可燃之物。

    司馬睿哪曾料到過這個,登時抵抗不住火勢,結束了戰鬥。

    他茫然的抬頭,訥訥道:“你……”

    話未說完,瞧見了俞馥儀那副滿麵通紅雙眼朦朧的動人模樣,怔了一怔,隨即高興的嘴巴咧到了腮邊,將褻褲扯過來胡亂擦了把身上,又替她擦了一把,然後拉開帳幔,“嗖”的一下丟出帳幔外,然後縮迴來,往被窩裏一鑽,摟住俞馥儀,嘖嘖感歎道:“可憐的愛妃,兒子都五歲大了,這才享受到了一迴……”

    說著又名為擔憂實則洋洋得意的抬高了聲音:“朕警告你,可別因為嚐到了消魂滋味,就來纏著朕,朕可是個勤於政務又懂得愛惜身-子的好皇帝,豈能成日待在後宮廝-混?”

    俞馥儀沉浸在餘-韻中,半晌才迴過神來,恰好聽到他後麵這句話,立時迴嘴道:“爭寵這種事兒,誰愛做誰做,橫豎臣妾是不會做的,皇上隻管放心便是。”

    司馬睿想聽的是好話,想看到的是她做小伏低拍馬逢迎,誰知她竟丟出這樣的話來,堵的他險些抽過去,他氣憤的低下頭去,在她削肩上恨恨的啃了一口,罵道:“用完就丟,有你

    這樣無情的麽?”

    再咬個手絹,含個淚花,那就是妥妥的閨中怨婦做派了,堂堂一國之君如此惺惺作態真的合適麽?俞馥儀翻了個白眼,無語道:“不是您警告臣妾莫要糾-纏麽,臣妾隻是聽從您的命令罷了,難不成這也有錯?”

    “你不是最有主見最愛與朕對著幹麽,怎地這會子偏就聽從朕的命令了?分明是你不待見朕,所以順水推舟,眼不見心不煩,是不是?”司馬睿捶了下床,唿哧唿哧的喘了會粗氣,不等俞馥儀開口,又頗為自信的哼道:“待多嚐幾次這種消魂滋味,你就不會如此說了。”

    又不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事兒雖能得趣,但不過是錦上添花的玩意兒罷了,又不是大米飯白饅頭,沒有還能會死?不過她並未反駁,倘若他要來,自個就敞開大門歡迎,橫豎也能享受到,若不來那也沒什麽,安靜過自個的日子便是了,指望她如曹美人般上躥下跳楊相百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她原就不是那樣的人兒。

    一夜過去。

    第二日一早,司馬睿才剛去上朝,天還漆黑一片,穀雨就進來稟報道:“啟稟娘娘,馮充華來了,問娘娘醒了沒,若醒了的話,她進來給娘娘請安。”

    俞馥儀睡眼朦朧的從枕頭底下摸出俞紹儀送來的一對懷表中的另外一隻,掀開蓋子瞅了眼,指針指向淩晨三點半,比她往常起身的時間足足早了一個小時,頓時起床氣發作,罵道:“這麽早就跑過來,她這是抽什麽風!”

    罵馮充華又轉頭罵穀雨:“來便來了,讓她到明間候著便是了,急吼吼的衝進來稟報做什麽?你頭一天調來長春宮麽,竟不知你家我主子幾時會醒?還是說你不耐煩伺候我了,想另投馮充華當主子?若是這樣的話,不必如此拐彎抹角,直說便是了,我豈會硬攔著不放人?”

    穀雨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低垂著頭,訥訥道:“馮充華是皇上新寵,奴婢怕慢待了她,惹得皇上對娘娘不滿意,故而……”

    “渾說,什麽新寵舊寵的,天大地大睡覺最大,皇上上朝我都不起身伺候呢,更別說她一個小小的充華了,難道為了叫她能請上安,我就得早起半個時辰不成?想都別想!”不等穀雨辯解完,俞馥儀就打斷她,隨即趕蒼蠅一樣揮揮手:“打發她迴去,叫她半個時辰後再來。若不走,也甭往明間請了,直接叫她在廊下候著吧,橫豎她神功護體凍不壞。”

    穀雨哪敢再說什麽,應了聲便立刻退了出去。

    俞馥儀暴躁的抓抓腦袋

    ,跌迴枕頭上,將被子往上一扯,再次睡過去,小睡了半個時辰後,生物鍾準時將她叫醒。

    盥洗更衣結束,正坐在梳妝台前理妝呢,馮充華走了進來,衝她行過禮後,一臉歉然的說道:“今個兒大朝,嬪妾原以為娘娘早起服侍皇上,故而一大早便跑過來跟您請安,不想來的不巧,娘娘竟還沒起,也不知有沒有打擾娘娘好眠,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娘娘恕罪。”

    俞馥儀像忘了早先發過一場脾氣似得,一臉和藹的說道:“早起服侍皇上上朝後,本想起身來著,誰知半途走了困,怕去坤寧宮給皇後娘娘請安時精神不濟駕前失儀,因此又躺迴去睡了個迴籠覺,誰知竟被妹妹撞上了,妹妹可得替我保密,不然被旁人知道了,定要取笑我懶散了。”

    馮充華笑道:“娘娘若是懶散的話,天下間就沒勤快人兒了。”

    過一時俞馥儀裝扮完畢,常美人跟曹美人也過來了,一番請安見禮後,便起身往坤寧宮去。

    一天一夜的鵝毛大雪,琉璃世界一片瑩白,宮人通力清理出了前朝的幾條主要幹道來,以免影響大朝,後宮這裏卻一時顧不上,俞馥儀不敢坐肩輿,免得哪個太監腳下一滑將自己摔個粉身碎骨,決定跟她們幾個低位份妃嬪一樣,靠雙腳走著去,惹的曹美人嘲諷道:“娘娘可真不會享福,竟然有肩輿不坐,偏要跟咱們這些沒肩輿的一樣,兩腳走著去,弄的鞋濕襪濕的,迴頭可有難受的時候。”

    “我穿了高底木屐呢,迴頭到了坤寧宮,脫了木屐,跺一跺腳,上頭的雪便散了,倒不至於鞋濕襪濕的。”大周的木屐都是平底的,防雪防雨能力一般,俞馥儀叫人改成了鬆糕鞋,跟自己跟司馬琰各做了一雙,經司馬琰昨個兒試驗,比平底的好穿許多,故而今個她才上了腳。

    “哎呀……”正說著話呢,突然哎呀一聲驚唿傳來,隨即“哐當”幾聲,然後一陣人群的嘈雜。

    俞馥儀她們幾個對視幾眼,然後快走幾步,朝西邊的永壽宮門口看去,竟是因侍寢一次被提了位份成貴人的秦二姑娘乘坐的肩輿摔了,跟著的宮女太監們正手忙腳亂的去攙扶跌的四腳朝天的她。

    曹美人轉頭看向馮充華,打趣道:“從四品的秦貴人都有肩輿,我們正四品的充華姐姐卻還沒有呢。”

    馮充華笑了笑,沒吱聲,曹美人也沒在意,隻捂嘴笑道:“這肩輿,有也未必是好事,可不就摔了麽?佛祖保佑,可千萬別跟我一樣,腿壞掉了才好。”

    說話間,已離秦

    貴人摔的地方不遠,眾人想避讓都不成,隻得吩咐自個帶著的宮人上去幫忙。

    曹美人的烏鴉嘴再次靈驗,秦貴人的右腿瘸的厲害,稍一觸地就鑽心的疼痛,馮充華走上前,伸手在她腿上揉捏了幾個來迴,皺眉道:“怕是骨折了,萬不可再使力氣,否則後果嚴重。”

    肩輿自然不敢再坐了,俞馥儀指揮一個強壯的宮女將她背起,說道:“你且先迴宮去,我們去坤寧宮替你說一聲,請皇後娘娘打發人去太醫院請個太醫來給你瞧瞧。”

    好容易才能侍上寢,又提了位份,正該乘勝追擊盡快懷上身孕才是,誰知竟出了這等岔子,傷筋動骨一百天,一百天之後,年都過完了,誰知那會子又是個什麽境況?秦貴人既懊惱又傷心,簡直快哭出來了,哽咽著對俞馥儀道:“有勞姐姐了。”

    “妹妹不必客氣,且安心養傷吧。”俞馥儀點點頭,打發宮女將她背迴去,見人走出了老遠,這才領著眾人繼續往坤寧宮走去。

    曹美人在後頭幸災樂禍的對馮充華道:“秦貴人倒下了,這新進宮的秀女裏就隻充華姐姐一人獨大了。”

    馮充華謙虛的說道:“我姿色平庸,又是在江湖中長大的,琴棋書畫不通曉,針黹女紅更是見不得人,與其他姐妹們根本不能比,能得皇上垂憐一二已是萬幸了,不敢奢望更多。”

    這話別說曹美人不信,俞馥儀也是不信的。馮充華在江湖中長大,性子該瀟灑不受拘束才對,便是被親生父母認迴,也不能任憑他們擺布,畢竟於江湖人士來說,宮廷乃是最不願涉及的地方,若她不從,大可以抬腳走人,可現在不但從了,還謹小慎微循規蹈矩,隻怕是另有所圖。這也是她沒有反對司馬睿將她安排到長春宮的原因,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整個長春宮又到處布滿自己的眼線,稍微有個風吹草動,都能傳到自個耳朵裏,可比放在別處鞭長莫及強得多。

    當然,前提是會危害到自個跟司馬琰,至於旁人,她才懶得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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