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喻話音剛落,緊接著數千隻短箭射出。


    王喻剛揮舞了兩劍,緊接著便被短箭攝成了刺蝟。


    “哼哼哼,亂臣賊子!老夫確實不敢殺光所有人,不過殺一個你,還是沒什麽顧慮的。”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王喻,天貢微微冷笑。


    “天洪,你說這王喻該不該殺?”


    “藥王穀向來本著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為原則。我看.........”


    天洪硬著頭皮說道。


    天洪很明白自己的價值。


    自己若是說擁護自己的王喻該殺,隻會涼了支持自己的那些人的心。


    沒了這些人的支持,那自己徹底變成吳環彩的傀儡人也就不遠了。


    “你想看?好,老夫就讓你看個夠!還有誰敢背叛藥王穀,敢背叛老夫!”


    天貢看著囚牢中的眾人怒聲喝道。


    鐺啷啷——


    隻聽得一聲清脆的響動。


    “天貢穀主英明,屬下當初被王喻這惡賊蒙蔽才會反對穀主。望穀主大人大量繞怒屬下。”


    “好!”


    見到有人開口投降,天貢麵上露出笑意。


    “我等都是被王喻蒙蔽脅迫才會闖入喜堂,請穀主降罪。”


    其他人跟著放下手中短刃,跪伏地上。


    片刻之間,數百之眾,也隻剩下了江鴻濤等人。


    “江鴻濤,老夫一項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老夫!”


    “天貢老賊!你以為所有人都貪生怕死?”


    啪,啪,啪。


    “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


    隻聽得一聲爽朗笑聲,而後就見張航邁步走了出來。


    天貢略一皺眉:“張門主,你先坐下。待老夫處理完了穀內事務,在與你飲上一杯。”


    “哦?是嗎?”


    張航似笑非笑的看著天貢。


    “張航,你先坐下。”


    吳環彩皺眉說道。


    張航心神一動,從乾坤袋中將昏死的王乾忍了出來。


    “剩下的人,天穀主打算如何處置呀?”


    張航剛才離開後,便一直注意著喜堂。


    那射死王喻的短劍確實是天貢發出的。


    不過控製機關弩的方向卻是由魯盛來做的。


    雖說魯盛做的非常小心,不過一次操控數百機關弩,還是被張航發現了一絲端倪。


    天貢一臉疑惑的看著張航。


    而天洪則是驚訝的看著張航。


    “怎麽?當公子習慣了?不習慣穀主的稱唿了?”


    張航玩笑的說道。


    “你.....?”


    “如今局勢已經被咱們掌控了,天洪穀主你想做什麽,盡管做便是!”


    “果然你們早有預謀!”


    見張航不打自招,天貢冷笑一聲,隨即朝魯盛撇了一眼。


    而後心神一動,隻見萬箭齊發,再次落在血泊中的王喻身上。


    隻要餘下的十幾隻短箭朝張航這邊飛來,不過由於魯盛體內黃貂魚的毒素發作,此刻已經無法精準掌控機關弩的朝向,所以就是這十幾隻短箭也都是落在張航身邊。


    “魯盛,怎麽迴事!”


    天貢見事情不對,急忙轉頭看向魯盛。


    “啊....啊.....嗯......”


    魯盛也是一驚,可想要說話時候,卻已經發現自己口齒不清了。


    “你.....藥膳裏有毒!張航,你好大的膽子。你難不成要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毒死!”


    天貢驚訝的看著張航。


    驚訝的同時,天貢也有些驚奇,張航居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下毒。而自己居然一直沒有發現。


    “我不是說了,我從來不在藥膳裏下毒。那樣會影響藥膳的品質!”


    張航一臉正色的說道。


    自己以後還要在北域行走。此刻若是說藥膳裏下毒,那以後在有宴請,還有誰敢赴宴。


    “天貢,其實你一直都是對的。這魚確實是黃貂魚。而且黃貂魚死後,毒素蔓延到了全身。所以不論吃了哪裏的肉,都會中毒。”


    “你少唬我!這七星地界根本就沒有黃貂魚!而且老夫不相信,以你微弱妖門,能懂得煉製黃貂魚的解藥?”


    “解藥嘛,確實沒有。所以諸位道友,現在乘著神誌清醒,趕緊想辦法自己解毒吧。若是晚了,那在下可就愛莫能助了。”張航嬉笑著說道。


    黃貂魚是深海妖獸,天貢算是見多識廣,可也隻是聽人說起過。


    至於黃貂魚的毒,凡是被黃貂魚尾刺攻擊的人,都已經葬身魚腹了。因此也沒人知道如何化解這黃貂魚的劇毒。


    “張兄,你為什麽要騙我!你不是說過會幫我的麽?他給了你什麽好處,你為什麽要幫著他來對付我!”


    吳環彩不敢相信,張航為了幫天洪,居然處心積慮這麽久。


    “為什麽?我張航一生行事,光明磊落!當我知道天貢為了掌控藥王穀,居然用毒藥殘害天洪時,我便下定決心,絕對不允許這樣背叛宗門的事情發生!”


    張航一幅慷慨激昂的樣子說道。


    北海聽得差點直接噴了血。


    若張航行事光明磊落,那這世間也就在沒有陰謀詭計了。


    雖說張航如今也與北域各宗關係頗為融洽。不過因為上次坑害了龍象門和翻雲門,如今又被張航暗算,此刻卻是大義淩然的樣子,心中很是鄙夷。


    “你......我不信!”


    吳環彩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對張航似乎一點都不了解。


    平日裏張航溫文爾雅,隻喜歡做藥膳。


    可如今張航一出手,便將天貢精心策劃多年的事全給毀了。


    “天洪穀主,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還是快下決斷吧。”張航環顧四周一眼說道。


    藥王穀眾人擅長丹道。


    就算是武修,其實力甚至比妖門還要略差一些。


    真正有威脅的是魯盛已經北靈域各宗。


    “天洪!你可要想清楚了!今日老夫是被這小賊算計了!可藥王穀沒了老夫!你也支撐不起來!”


    天貢環顧四周看了一眼,自己在七星地界經營萬年之久,如今各宗有些名望的修士,那個沒有得過自己的好處。


    特別是魯盛和自己配合斬殺了王喻,如今已經徹底站到天洪的對立麵。


    沒了自己,天洪也隻能掌控藥王穀。魯盛完全可以通過地勢條件,徹底讓藥王穀成為一潭死水,或者成為破天宗的附庸。


    天洪看了一眼各宗修士,麵色不禁有些難看。


    “諸位道友,天貢欺師滅祖,背叛宗門,在下羞與其為伍。同時妖門願意傾力協助天洪公子共建藥王穀!”


    說著話,張航舉起手中酒杯,朝喜堂兩側眾人敬酒。


    眾人麵色尷尬,保了天貢,那將來的好處可是不少。


    但支持了天洪,那什麽好處沒有不說,天洪必定還會因為今日之事,心生芥蒂。


    宗門修士在來藥王穀,免不得要被天洪暗害。


    “張門主請!”


    就在眾人麵色尷尬之際,古天朔率先舉起酒杯。


    “古宗主,你!”


    天貢見破天宗率先帶頭迴音張航,心中頓感不妙。


    “請。”


    緊接著北海也舉起了酒杯。


    “北海!你這個見風使舵的小人!你忘了當日你是如何答應老夫的了!”


    如今也顧不得其他了,天貢指著北海怒聲喝道。


    北海麵色尷尬,低頭不語。


    “象山門主?不願與張航共飲一杯?”


    “啊....啊....”


    見張航點名提起自己,象山麵色尷尬低頭舉起了酒杯。


    “哈哈哈,好,今日裏老夫倒是要看看,還有誰是那見風使舵的小人!”


    “哼!張航,士可殺不可辱!本宗今日絕對不會受你脅迫!我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將我天傀宗滅了!”


    眼見天貢出現敗勢,魯盛急忙出麵製止。


    “魯宗主這話何意呀,咱們隻是立場不同,犯不上生死相見呀。”


    “哼,諒你也敢!天洪小子,本座把話放在這了,你若不將藥王鼎交出,本座就斷了你藥王穀的路!”


    見張航不敢爭鋒,魯盛馬上就來對付天洪。


    天洪臉色一白,藥王穀身處破天宗和天傀宗的夾縫之中。


    與各宗修士往來,全要經過天傀宗。


    魯盛如今已經和天貢綁在了一起。


    這樣鬧下去,自己這穀主也就完了。


    天洪一咬牙,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如今彩兒已經是妻子,那咱麽就是一家人了。您老先坐下再說。”


    天貢鼻子一哼,得意的朝張航撇了一眼。


    張航心裏咯噔一下,若是天洪和天貢沒有了矛盾。那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藥王穀。


    到時候天洪翻臉不認賬,自己可就白忙活了。


    “很好,天洪,你很識時務。”天貢滿意的點頭說道。


    “天貢,你聽好了!你在在有三五十年便是大限之日。你若識時務,好好聽話。我可以既往不咎,讓吳環彩好好活著。可你若是不識時務,吳環彩恐怕會葬身蠻荒。”


    “你......”


    天貢沒想到,天洪居然會用吳環彩威脅自己。


    “你看看你,和你同輩中人,早已化羽成仙,你是什麽樣子!你自己沒有仙緣也就罷了,還妄圖掌控我的命運!”


    天洪接著嘲諷道。


    天貢狠狠的瞪著張航。


    “哈哈哈哈,好,天洪,老夫認栽了!你若能護得我吳家周全。老夫也不會虧待你的。”


    天洪恨極而笑,豢養了這麽多年的傻子,如今居然騎到了自己頭上。


    “是你趁著大限之前,做好該做的事情,吳家才有一線生機。你不要弄反了順序。”


    雖說心裏恨極了天貢,不過天貢勢力太大。自己這邊的鐵杆盟友也就隻有張航一人。


    所以也就隻能委曲求全了。


    “好,老夫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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