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下,走進酒館,袁戰徑直去了嬋玉的房間,把門一關,開始靜心參悟化血符的奧妙。


    華寧期間來了兩次,見他心無旁騖,不敢打擾,就送來了一壺熱茶和兩三樣吃食,又悄悄的退了出去,順帶把門也從外麵鎖上了。


    化血符並非多麽的艱深難懂無法修煉,隻是袁戰現在法力盡失,以他殘存的那點真元想要把化血符施展開來,難度很大。


    但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何況袁戰的目的隻是祛除,並沒有煉成以後當成一種殺手鐧的想法,這樣就在無形中降低了化血符修煉的難度,再用抽絲剝繭之法一點一滴從嬋玉體內驅除,積少成多,嬋玉所中化血符就日漸微弱了。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兩天。


    兩天以後,袁戰打門叫華寧開門。


    華寧喜出望外將門打開,驚叫道:“嬋玉姐姐怎麽樣了,可好了?”


    袁戰卻搖了搖頭,有點兒鬱悶的說:“化血符是解了,可她體內還有另外一種奇怪的禁術,不知為何物,我嚐試了多次,竟無法祛除。”


    “啊!另外一種禁術?”


    華寧也吃了一驚,看著嬋玉疑惑道:“是不是那蜀山弟子在下化血符的同時又下了一種禁法?”


    袁戰搖搖頭,道:“我研究蜀山道法也有一些時日了,雖說不上精通,卻也知道個大概,此一禁法應該不是蜀山道法。”


    華寧奇道:“那是什麽道法呢?”


    袁戰搖搖頭,道:“嬋玉應該無大礙了。那道禁法雖然強大無法祛除,但在化血符祛除後它並未因此乘機發難,暗算嬋玉,我猜測它之前所以發動起來也是因了化血符的緣故,也許就是因為它才阻住了化血符,救嬋玉於危難之中。隻是它所含法力太過強橫,嬋玉大病初愈抵受不住,這才繼續昏睡。”


    華寧這才長長出了口氣,如釋重負。


    袁戰又道:“我這次下山本來是去天燭峰辦事的,因為你和嬋玉這才多耽擱了兩天,如今不能再拖延了,正好我去的那裏有給嬋玉下化血符的那人,逮著機會我再向他打聽一下那道禁術的事情,你有什麽為難的事情可到蓮花峰找齊靈兒轉告於我,我就先走一步了。”


    華寧雖然滿心希望袁戰能多留一會兒,但也知道他如今身為蜀山弟子有不得已的難處,既然嬋玉的傷沒什麽大礙了,那就不能再拖他的後腿了,隻好依依不舍的送他出門,揮手作別,眼巴巴的目送他離去。


    對於華寧心緒上的細微變化,袁戰全都看在了眼裏,但他沒說也沒問,隻是有些奇怪,這丫頭不是早已成家了嗎,為何對他尚有依戀呢。


    雖說家門不幸慘遭噩運,人的心態會有很大的變化,但照理親人新逝,不該如此才對。


    袁戰決定下次來時好好跟她談上一談,看她這些年到底都經曆了一些什麽。


    來到天燭峰下,發現這裏非常熱鬧。


    與蓮花峰的冷清不同,這裏的山上山下到處都是人。


    很多人從衣著上就能看出並非蜀山弟子,卻可以山裏山外到處走動,偶爾遇到真正的蜀山弟子也僅是點頭哈腰打個招唿,然後一切照舊。


    那些天上飛來飛去的高階蜀山弟子則更加無視了,像是脫離凡塵的神仙一樣,根本不會加入到地上的群體。


    袁戰順著山道向上走,沿途有陌生的蜀山同門向他打招唿。


    袁戰迴之以禮。


    雙方互不幹涉,禮節性的招唿過後,依然各行其是。


    直到了山腰附近,那些山外的俗人才漸漸絕跡,放眼望去,能夠看到的全都是正宗的蜀山弟子。


    “站住!”


    一個警示性的叫聲忽然從背後響起,叫停了袁戰。


    袁戰迴頭看去,見是一個年輕的蜀山弟子,正從他剛才經過的一片竹林中出來,一邊走一邊問:“這位師兄是哪一峰的,到天燭峰何事,可有令牌?”


    袁戰取出令牌往前一遞,道:“我是蓮花峰弟子元展,因接到範師兄的邀請,特來加入抓捕隊的。”


    “抓捕隊?”


    年輕的弟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疑惑道:“師兄怎麽才來,他們兩天前就進山了,到現在都沒見迴來過。”


    袁戰假裝懊悔道:“師弟可別提這事兒了,本來兩天前就下山了,結果路上遇到一事,被生生纏了兩天,這不剛一脫身就趕緊來了。那什麽師弟,他們去的是哪一峰哪一方向,我現在就去追他們,希望還能趕上……”


    年輕弟子一邊聽就一邊在查看他的令牌,等到袁戰說完,也同時核查完了身份,就把令牌往他手裏一塞,笑道:“他們去的是金頂峰元霞穀方向,不過這都兩天了,也不知道是否去了別處。”


    袁戰哦了一聲,道:“多謝師弟指點,我去元霞穀跑一趟就是了。”


    說完一拱手,轉身向山下行去。


    哪知走了沒多遠,那年輕的弟子又叫道:“這位師兄,元霞穀離這裏有些距離,你若步行不知要到哪一日才能抵達,何不禦劍飛行,就快的多了。”


    袁戰老臉一紅,禦劍飛行,他倒是想啊,可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矣。


    但是還不能直說,就道:“多謝師弟指點,不過在山上禦劍對真人多有不敬,待到了山下再禦劍也不遲。”


    說完不敢多待,快步向山下行去。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瞅了個人少的地方,放開腿腳一陣疾奔,不一會就鑽進了深山之中,不見了蹤影。


    袁戰此行的目的就是金鵬,如今又加上了嬋玉的事,算是新仇舊恨,想不找他清算一下都不行了。


    但是袁戰也清楚,以他如今微末的道行,想要對付金鵬根本就是空談,所以此次參加抓捕隊與其說是攪局,倒不如說是趁此良機好好修煉,爭取鍛體術第二階段的開山術早日全功。


    是以袁戰一鑽進深山老林,就馬不停蹄向著懸崖峭壁衝了過去,然後在一陣陣刺耳的摩擦與撕裂聲中,從一道道山巒與石壁之間鑽進鑽出。


    從此以後,天燭峰,金頂峰,以及火雲峰上,不知有多少堅硬如鐵、亙古不變的山體被無端撕裂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口子,而這一切卻沒有人知道是因為一個人才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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