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之後,山崖後麵有人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一個白色的人影在山前一晃,迅速又輕巧的站到了二人跟前。


    金鵬,金頂峰金光上人的獨子。


    這個對蓮花峰一向看不上眼的紈絝子弟,不知為何今天會屈尊位臨。


    齊靈兒對他顯然並不熱情,看到是他,臉上也沒什麽笑容,隻是機械的問了一句:“原來是金師兄,您到敝峰有何貴幹啊?”


    金鵬對於他不受蓮花峰的待見一向是心知肚明,因此對齊靈兒的冷遇也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聞言不怒反笑,罕見的調侃道:“小師弟,你對我的成見不小啊,能跟我說一說什麽原因嘛,如果是我的問題,我保證往後一定改。”


    齊靈兒呆了一呆,臉上終於露出了勉強的笑容,強笑道:“金師兄說笑了,我怎麽敢對你有成見,往後還得在山上混呢。”


    金鵬聽了隻是一笑,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話峰一轉,問:“落霞師妹下山了吧?”


    齊靈兒道:“是的。”


    金鵬馬上追問道:“說過去多久嗎,什麽時候迴來?”


    齊靈兒道:“沒說。”


    金鵬臉上略顯失望,眼睛遙望飛落霞的洞府稍稍發了會兒呆,看著袁戰說道:“這位元師弟怎麽沒有跟隨落霞師妹一起下山呢?”


    因為初見時的不愉快,袁戰對他更加沒有好印象,就澹澹的迴道:“在下是末學後進,道法未成,跟著師姐不但幫不了忙,還會徒增她的累贅,我雖愚笨,這點兒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金鵬皮笑肉不笑,陰惻惻的說道:“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說著轉過身,對齊靈兒道:“既如此,這次金頂集會,你們蓮花峰是參加不了,是吧?”


    齊靈兒一愣:“什麽金頂集會,什麽時候,在哪裏?”


    金鵬道:“自然是在金頂了,時間嘛,下月十五,月圓之夜。”


    齊靈兒急忙向袁戰看去。


    袁戰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對此事一無所知。


    按說這樣重大的集會至少要提前半年或者幾個月知會與會的人員,好方便他們提前安排好時間,以免到時缺席。


    如今飛落霞剛走,金頂峰就搞出這麽一檔子事,分明有趁她不在家的嫌疑。


    飛落霞是蓮花峰的大弟子,她若不在,能夠去參加集會的就隻有齊靈兒與袁戰兩人了,可他們兩人的道行,就眼下來說,委實都不敢令人恭維。


    可是看金鵬的架式,分明是在拿此事擠兌他們。


    “既然金師兄盛情邀請,卻之不恭,好吧,我們準時參加就是了。”


    袁戰快速在心裏衡量了一下得失,果斷答應。


    齊靈兒一聽心裏著急,叫道:“師兄——”


    袁戰知道他的擔心,連忙朝他使了個眼色,阻止他說下去,繼續坦然看著金鵬。


    金鵬稍感意外,看著袁戰眨了眨眼睛,漸漸的眼神中透出一絲不屑,冷冷說道:“那好,下月十五再見。”


    說完轉過身去,頭也不迴向山下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山崖下麵。


    “師兄,你怎麽答應他了?你不知道,他們……”


    金鵬剛走,齊靈兒就埋怨上了,同時還很擔心,擔心到時師姐趕不迴來,他會給蓮花峰丟臉。


    袁戰聽他絮絮叨叨說完,揮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鬆的說道:“放心吧,還有我呢。”


    說完便迴了自己的山洞。


    齊靈兒站在崖邊發了一會兒呆,終於一跺腳,也快步迴了自己的山洞。


    他要趁著剩下的這個把月時間努力修煉,等集會時說什麽也不能給蓮花峰和師傅丟臉。


    袁戰迴到洞中坐下,仔細迴想了一下剛才的事情,感覺自己是有點兒大意了,如果到時飛落霞迴不來,難道真得由他去出這個頭。


    不行,求人不如求己,這剩下也就一個來月的時間了,與其抱著一個不太靠譜的幻想,還不如好好籌劃一下自己應該怎樣去麵對。


    想到這,袁戰又拿出了蜀山道法小冊子,快速的翻閱了一遍後,又失望的丟到了桌上。


    蜀山道法,強調從基礎開始,要循序漸進,一步一步修煉到高深境界。


    如果是一個剛入門的弟子,這套理論非常必要,但對袁戰,顯然是囉嗦了,因為他眼下最需要的不是基礎,而是最淩厲的攻擊術,一種甚至不需要動用元力就可以展開的術法。


    思來想去,袁戰從儲物袋中找出了修羅手劄——在他所獲功法秘術中唯一一部以實物記載的方式保存的秘笈。


    說起修羅手劄,袁戰可不陌生,當年就曾潛心修煉過其中的修羅手、修羅刀和修羅劍訣,臨敵之時常有出奇製勝的效果。


    當年研習手劄之際,他就發現這套功法與如今修行界的修煉方法出入很大,尤其在修煉的順序上簡直是大相徑庭,更側重於修士體質與體能的修煉,而非法術與法力。


    基於這樣的基調,袁戰模湖的認為,此種方式好像更適合他現在的身體狀況。


    翻開手劄,略過以前修煉過的內容,直接跳到後半部分,在接近尾章的地方,終於找到那篇就眼下來說對袁戰最為實用的法門——修羅鍛體術。


    這一套法門,袁戰當年也曾經領略過一二,隻是當時他法力正勁,春風得意,無論從哪方麵來看都沒有放棄原先的功法而改修鍛體術的必要,所以就擱置了。


    如今被逼上了梁山,不得已而為之,也算是對他不虛心對待的一種懲罰了。


    書讀兩遍,其意自現。


    袁戰對修羅鍛體術的理解和領悟又加深了一層。


    說起來,這套術法並不複雜,甚至也可以說是相當的簡單。


    當然,這是對袁戰而言的,因為他身上有貨,可以不用發愁外物輔助這一修煉必需的條件。


    如果是其他的人,僅是鍛體術輔助藥方裏麵需要的近百味藥草,都很難找全,當然就在藥效上打了折扣了。


    袁戰當年在珊瑚城坊市上大肆采購,其中就包括了幾家大型藥鋪裏的各種靈草靈藥,粗略的算一算,數量絕對超過百味,而且其中不乏珍稀的藥材。


    藥材方麵不用擔心了,那剩下的就是袁戰自己的問題了。


    鍛體鍛體,不鍛煉體質,怎麽能夠稱之為鍛體術呢?


    所以接下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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