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在露水中閃耀,此起彼伏的蟲鳴聲交織成自然的樂章。


    “啊!”一聲尖叫打破了最後一絲寧靜,驚起一群飛鳥。


    “墨殤,你用鐵劍,我用竹劍,在我壓製到與你相同實力的情況下,你的武器好這麽多,居然還是贏不了。”


    說道最後陳叔歎了一口氣,無奈的看著在一旁拄著鐵劍,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陸墨殤。


    “陳叔,我哪是您老人家的對手,您的經驗老道,我就是一個孩子,您赤手空拳都比我拿著鐵劍有威懾力的多。”


    陸墨殤有些怨氣的說道,到最後,口氣中甚至帶上的一絲揶揄。卻不想,剛一閉口就看到了一道青綠色的影子向著自己急速而來。


    腳掌迅速一跺地麵,躲開了那道綠光,定下身形後,才發現那綠色的光芒正是先前陳叔握在手中的那把竹劍,撇了撇嘴,看著竹劍插入地麵後不斷搖晃的尾部,一陣膽寒。


    “什麽不學學貧嘴,自己實力不夠,技術不精,就不要說別人比你強!”


    陸墨殤顫抖著看向陳叔,卻看見陳叔一臉怒氣的樣子,趕緊陪著笑臉走到陳叔身側。


    “陳叔,你和我打本來就不公平呀,我從來都沒有用過劍,一點經驗沒有,你一看就是武學宗師,當代翹楚,哪怕壓製到和我一樣的境界,想要虐我還不是輕輕鬆鬆的。”


    說著,陸墨殤還給陳叔擠了擠眼睛。


    看著陸墨殤這副玩世不恭的態度和言語中所帶的諂媚,陳叔也不禁被氣笑了,搖了搖頭。


    “墨殤,這世界上本來就不存在什麽絕對的公平,公平這兩個字向來隻應該出現在弱者的字典裏麵,你雖然現在實力還不夠強大,卻也應該逐漸培養出屬於強者的心態!”


    看了一眼似懂非懂的陸墨殤,陳叔歎了一口氣。【零↑九△小↓說△網】


    “就以搏鬥的技巧來說吧,竹劍不似鐵劍能劈砍,但它能挑、能抽、能刺,專挑敵人的身體薄弱位置或破綻出手,一擊製敵,飄然遠去。把握自身的優點,觀察別人的缺點,並以己之長克敵之短,才能把握戰鬥的節奏,才能成功取勝。”


    頓了頓,陳叔摸了摸陸墨殤的頭,又開始說道。


    “就像上次你單挑雲豹的時候,克製住自身的弱點,並把握機會,向雲豹脆弱的腰腹部擊打,便取得了殺敵製勝的機會。不過,你不可能所有的對手都似二階雲豹那般蠢笨,你那沒有絲毫技術含量、隻知道硬上的搏鬥技巧換個敵人就會吃大虧!”


    陸墨殤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卻看到陳叔轉身走向帳篷處,開始彎身收拾帳篷,立刻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


    “陳叔,你這是。。。”


    “收拾,走。”


    “走?迴家了嗎,這麽開心!”陸墨殤興奮地蹦了起來,從來都沒有出門遠行過的陸墨殤早就失去了第一次出來時的新奇感,隻剩下了對家的眷戀和思念。


    陳叔轉過頭,麵無表情的看著陸墨殤。


    “我什麽時候說要迴去了?我們是要進入明山開始修星之旅。”


    突如其來的消息如同冷水般,澆的陸墨殤有點發懵,愣愣的看著陳叔。


    “不迴去,可是我幹糧和淡水隻帶了一個月的啊!”


    “當然不迴去,你的搏擊能力還要靠最基礎的生死搏鬥來練習,進入明山是最好的選擇,至於食物和水,明山裏有的是,怕什麽,隨便找找就有了。”


    陳叔理所當然的說道。


    雖然知道陳叔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陸墨殤還是想做做反抗。


    “隨便找找,我從來都沒有在群山中單獨生存過啊,隨便找找,哪有那麽容易!”


    陳叔趁著功夫已經收拾完畢,將所有東西放入雲戒中,拍了拍陸墨殤的肩膀。【零↑九△小↓說△網】


    “不會是麽,我教你啊,跟著陳叔走,有肉吃!”


    說著,陳叔豎起大拇指朝自己指了指,然後很瀟灑的扭頭就往明山的深處鑽去,隻剩下愣神片刻後無奈跟在其身後的陸墨殤。


    雨後,靜謐的叢林隨處是翠綠的色彩,偶爾傳出幾聲鳥類清脆的啼鳴,很少見到走獸的蹤跡,生長了數十年的古樹隨處可見,陸墨殤略微估計了下,這片地帶,合抱之木絕對不在少數,陳叔果然是哪裏沒人往哪裏帶路。


    心中歎了一口氣,陸墨殤微弓著身軀默默地抬著腳步向前走去,全過程除了抬腳、落腳時的輕微聲響以外,竟是一點其他雜音都沒有。


    在陸墨殤身前,是做著同樣動作的陳叔,不過陳叔此刻像是發現了什麽,正在仔細觀察著地上的一處印跡,片刻後,陳叔向著陸墨殤招了招手,同時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陸墨殤依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緩步走上前去,卻並沒有太多的好奇,自從離開當初那片空地後,這一個月以來,隻要陳叔有這種動作,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發現了水源,要麽是發現了食物。


    但是陸墨殤並沒有聽到水流淌時的聲音,所以應該就是陳叔發現了食物。


    抱著這種想法,陸墨殤移動著目光落在了陳叔手指的位置上,頓時就嘴角抽了抽,就欲大喊出聲,卻看到陳叔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靠近陸墨殤,輕聲說道。


    “你別小看這足跡,據你陳叔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是赤狼所留,這種領地意識深入骨髓的靈獸,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離開自己的領地,就算是離開,也不會太遠。”


    說著,陳叔又看向這足跡。


    “正常的成年赤狼身長約有兩米,但你看這足跡,相隔距離如此之短,必然不會是奔跑時所留,那就是正常散步時留下的了,也就隻有一種可能,我們已經進入了它的領地範圍。”


    “來,把這個抹在身上。”


    雲戒光芒微亮,兩瓶玉瓶已經出現在了陳叔手中,塞給陸墨殤一瓶後,陳叔傾著玉瓶瓶口,將流出的漿糊狀綠色液體一點一點的抹在身上。


    陸墨殤也不是第一次抹這個了,陳叔對他說過這個東西有遮蓋自身身上的氣味的功能,所以也曾要求陸墨殤抹過。


    “陳叔,那現在怎麽辦,我們又不知道它的領地範圍有多大,怎麽找它?”


    看著已經將綠色漿糊狀液體塗滿全身的陸墨殤,陳叔笑了笑。


    “還是看這個足跡,以這個足跡的殘留程度來看,明顯是剛剛才留下,你要知道昨晚下過雨,很多印跡是會被衝刷掉的,所以這足跡隻有可能是今天所留,也就是說,這赤狼,離我們並不遠!”


    說著,陳叔又看了看足跡,大概辯了一個方向,然後再次弓著身向前走去。


    “放心吧,跟著陳叔走,有肉吃!”


    陸墨殤聽得此言,撇了撇嘴,卻是不可置否,悄然的跟了上去。


    像是在顯示著陳叔判斷的正確性,在陸墨殤前進的路上,赤狼的腳印逐漸變得多了起來。


    並沒有繼續向前走太長的時間,陳叔猛地停下腳步,向著陸墨殤做了一個停下的手勢,向著一個方向指了指。


    陸墨殤順著陳叔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見一隻正在趴在地上休憩的赤狼。


    火紅色的皮毛如同綢緞般披在身上,長長的獠牙顯露在外,無聲中宣揚著自己的強壯。


    “陳叔,接下來怎麽辦?”


    陸墨殤低著聲音,有些興奮地問著一旁的陳叔。


    “能怎麽辦,當然是你上啊,我看了下,這隻赤狼最多一階巔峰,沒有到二階,就交給你動手了!放心,有陳叔在你身後照顧你,不會出事的!”


    陳叔瞥了眼陸墨殤,淡淡的說道,拍了拍陸墨殤的肩膀,向後退了一步,做出了要將戰場交給陸墨殤的架勢。


    陸墨殤嘴角抽了抽,倒也沒拒絕,成功晉級的他絕對可以碾壓絕大多數的一階對手,雲力和雲氣的差距是質的差距!靈境,可不是說說而已!


    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正在小憩的赤狼,腳步輕盈的騰挪間,陸墨殤在悄然無聲中不斷向著赤狼靠近著。


    就在陸墨殤離赤狼還有五米左右距離,看著赤狼快要進入自己攻擊範圍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陸墨殤轉過頭,卻發現陳叔正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說了要練習你的近身攻擊技巧,怎麽可能讓你如此輕易的就偷襲成功。”


    丟下一句話後,陳叔用力向地麵一踏,一陣勁風吹過,再看時,陳叔已經在巨樹的樹頂,靜靜地看著陸墨殤。


    “嗷嗚!”


    身後一聲狼嚎入耳,陸墨殤不用迴頭也知道是那隻先前在休憩的赤狼蘇醒了過來。


    不過陸墨殤好奇的卻是這赤狼在蘇醒後,並沒有第一時間發起攻擊,那匹赤狼隻是睜著眼睛,眼中綠色的幽光閃爍,靜靜地看著他,像是在等待著什麽。看的陸墨殤一陣不安。


    “對了,墨殤,為叔忘了告訴你,這赤狼,是群居動物哦,不過別擔心,陳叔在,你不會有事的!”


    仿佛是印證了陳叔的說法,隨著陳叔的話音剛落,陸墨殤周身的叢林中便突然響起影影綽綽物體移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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