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晚晚這會是真的不舒服,耳朵很難受,非常的難受。鼻尖的硝煙味也讓她覺得不習慣。可是身體被人抱住的瞬間,她卻依然嚇了一跳。


    下意識的掙紮,同時不忘轉過身去看看是誰,發現來人竟然是遲衍衡。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此時看著她,臉上浮現出的那個情緒,似乎是心疼?


    心疼?怎麽可能?她看錯了吧?一定是她看錯了。


    應晚晚耳朵難受,聽不到聲音,她想要看清楚一點,為什麽想要看清楚也不明白,遲衍衡卻已經抬頭對上了吳心的臉。


    將應晚晚摟進懷裏,遲衍衡相當不讚同的看了吳心一眼:“吳堂主,我婆娘膽子小,你不必如此嚇她。”


    “你說什麽?我是在嚇她?”吳心冷哼一聲大:“我分明是在教她好不好?你槍法那麽好,她連槍都不會拿。你覺得這事不可笑嗎?”


    “不可笑。”遲衍衡將應晚晚的肩膀摟得很緊:“大嫂也不會拿槍,成哥不一樣也沒有要求?一個真正的男人,自然會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她就算不會拿槍,我也能護著她。”


    就算他才來一天,也足以知道,餘天成似乎很護著於藍。


    所有人進義幫都會被告誡一遍,不可以動於藍,要離於藍遠一點。他倒是真不知道,西南以狠戾出名的餘天成,竟然還有這樣一個軟脅。還真是稀奇。


    應晚晚的耳朵一直沒恢複聽力,等到她感覺稍微好一點了,也隻聽到最後那一句,我也能護著她,她不由得又看向了遲衍衡。


    她身高一六八。在女人中不算矮的了,可是站在一九一的遲衍衡麵前,就有些不夠看了。她想看清楚他的表情,還要仰著頭。他的手本來就放在她的腰上,她這樣一抬頭,臉頰蹭過他的胸膛,給人感覺像是她因為他的話而感動,主動偎向他一般。


    “你——”吳心美豔的臉上閃過幾分冷意,看著眼前兩個如此“恩愛”的模樣嗤笑一聲:“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目光轉向應晚晚:“我可是為了你好,你不學,你會後悔的。”


    “我知道。”應晚晚不是被嚇到,隻是耳朵沒有戴耳塞,那麽響的槍聲讓她很不習慣,頭還是有些嗡嗡作響:“謝謝你。”


    算她態度不算,吳心臉色總算好看一些了,冷哼一聲,看也不看遲衍衡:“既然你男人來了,我就先走了,下次再帶你一起玩。”


    遲衍衡一直等到吳心離開了,才有空去管應晚晚,看著她帶著些蒼白的小臉,有些無奈:“你怎麽跟她在一起?”


    應晚晚恢複過來了,她看了遲衍衡一眼:“你迴來了?”


    剛才吃飯的時候沒有看到他,她還有些擔心。她總覺得他進義幫太順利了。雖然是從另一個幫派投靠過來,可是這個過程依然是太過順利。順利到她總是會忍不住擔心,他是不是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又或者是後麵還會有什麽其它的事情。


    雖然其實他出事了對她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可是那個前提是,她人不在這裏啊。


    現在她人在這裏,如果遲衍衡出事了,那她一個女人,想離開這裏隻怕是會非常困難吧?


    遲衍衡點了點頭,既然已經是義幫的新任堂主。那麽他自然是要為義幫盡點力,這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藏黃金的地方找出來。


    事實上黃金梧倒了,留下來的財產絕對不止一百公斤黃金,隻是剩下的都被他的隊友他們繳獲了。這一百公斤黃金他們並不知道,沒想到阿康卻是知道的。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沉默,應晚晚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被遲衍衡抱在懷裏,她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


    “想學槍?”遲衍衡看著她,他還真的不知道,她對打槍有興趣。


    “沒。沒有。”應晚晚頭搖得飛快:“我沒有。是她硬拉我來的。”


    “想學也沒什麽。”遲衍衡盯著她的小臉:“我教你。”


    “我——”她真的沒有想學啊。應晚晚咬牙。她要是可以逃離這裏,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開槍,她學槍幹嘛?


    就算是她學了,可是這個虎狼窩這麽多人,她就算是真的會打槍又有什麽用?她一個人難不成還能殺光外麵所有人?還是像電視裏一樣有機會綁架那個成哥,然後自己脫身?


    想想都可笑。既然是這樣,那她又為什麽要學呢?


    “來。”遲衍衡似乎是沒看到她眼裏的拒絕一般,環著她的腰,讓她麵對著前方的目標站著,將手中的槍放到她手中。


    “我不要——”耳光震得難受死了,她才不要呢。遲衍衡哪裏會管她的拒絕?直接將槍塞到她手中,讓她拿好:“第一步,瞄準。第二步,射擊。眼睛一定要看準了。”


    “阿康——”應晚晚是真不想打槍,不得不叫他的名字。


    遲衍衡愣了一下,低下頭看著應晚晚,從上了火車開始,她就沒有叫過他的名字。他知道,他的名字是假的。以應晚晚的脾氣,隻怕是覺得膈應,又怎麽會叫?


    這冷不防聽到她叫他阿康,倒是讓他有些詫異了:“你叫我什麽?”


    “阿康。”這個名字土死了。應晚晚可真不願意叫。可是她更不願意讓他找著這個借口來吻她。她沒有忘記,這個家夥在火車上說過的話,叫錯一次吻她一次。


    “乖寶寶。”遲衍衡心裏很滿意,傾過臉在她的唇上啄了一記。真是個寶貝。太讓他稀罕的寶貝。


    她怎麽就能這麽聰明?不光是聰明,還適應得很好。這真是一個寶,他覺得他撿到寶了,都忘記自己現在的正事是要教她打槍。直接抱著應晚晚過來,對著她的唇就用力的吻了下去。


    應晚晚傻眼了,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放大的臉。


    有了之前的經驗,她也不推開他了。能做的不能做的,他們都做光了。現在再來說這些,不覺得矯情?


    她就是不明白,他好好的怎麽又吻他?等他從自己唇上退開,她還有些呆呆的:“我,我沒叫錯。”


    沒叫錯,他為什麽吻她?


    遲衍衡笑得更燦爛,在她的臉頰上又親了一下:“乖。我知道你沒叫錯。來。我來教你射擊。”


    “我不——”學行不行?


    “你可以不學,那我們就去幹點別的。”遲衍衡說話的時候,將她的後背往自己的懷裏一壓。她分明感覺到了。屯部那裏抵著的東西。


    她快速的向前一站,怎麽也不敢去看他了。


    “來,學著。”他希望她會打槍,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他會護著她,一定。但是他更希望她可以有自保的能力。


    不光是學會來打槍,最好還可以學點簡單的防身術。目前是沒有人敢碰她的。馬明東有老婆了,餘天成也有一個於藍。其它的堂主雖然沒有家眷,但是他們想要女人也是方便得很。


    這裏可不是北都,而是y省。是義幫的大本營。


    但他還是希望她學會這些,越多越好。他甚至想等他們真的在一起了,他是不是可以把她扔部隊裏,卻接受一下係統的訓練?


    恩,這個不錯,看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都適應得這麽好,指不定下次就更順手了。


    他想得直接,又簡單。完全沒有去想應晚晚會不會同意,也沒有去想他跟應晚晚有沒有以後。他隻是這樣想,他甚至沒有發現自己竟然將應晚晚安排進了自己的未來裏。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讓他動了念頭想讓對方參與自己的人生。一個也沒有。偏偏還有一個應晚晚。他這會還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但是這不防礙他此時這樣想。他這樣想,教得也就很認真。


    而應晚晚無疑是個好學生。學得也很認真,雖然這樣的認真是在不想讓他拉著自己去幹別的事情的基礎上。


    十分鍾後,應晚晚已經可以打中靶子了。雖然離紅心還很遠。不過好歹已經在靶子上了啊。


    “我打中了,我打中了。”耳朵已經適了那個槍聲,她感覺好多了。忍不住就興奮的轉過身,看著遲衍衡,一臉的興奮,甚至伸出手抱了他一下:“我打中了。”


    “我看到了。”遲衍衡眼裏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應晚晚的眼神帶著幾分讚賞:“很不錯。”


    “隻是不錯?”應晚晚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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