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什麽?她什麽都明白,隻是莫初然想開口,話卻讓李擎風打斷了。


    “你欺騙我是事實,你有目的的接近我也是事實。你可以做,難道我不能因為這個而生你的氣?”李擎風說出來的話,似乎沾著酒意,可是眼神卻清明了這麽多。莫初然突然就懂了他的意思。


    垂眸,輕輕的將他的手給拉開,她的身體退後些許:“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生氣。所以。你不能原諒我,要跟我分手,我明白。”


    “你不明白。”李擎風看著她抗拒的動作,忍不住就伸出手捏住她的肩膀,讓她不能動彈:“你根本就不明白。”


    莫初然沉默了,換了是她,連續被人騙了兩次,也是會生氣的吧?她明白,怎麽會不明白?李擎風心中有氣,不原諒她,偏偏他對她還有感情,可是原諒她。他卻總有一種他自己都不能釋懷的感情在其中。


    所以他才會糾結,會遲疑,會不知道要如何。莫初然明白,她都明白。就算以前不明白,現在也明白了。


    “你覺得你受了騙,你認為你需要時間,可以,我給你時間。”莫初然聲音很輕:“你什麽時候可以釋懷,什麽時候覺得你能再重新接受我。我們什麽時候再在一起。”


    “初然——”


    李擎風不是那個意思。莫初然卻已經不想再聽了:“你沒有錯,你有你的想法,可是我也有。我有我的立場。我不敢說,我沒有後悔過,但是如果你再給我一次重新再來的機會,我還是會想著找出你的犯罪證據。找不到最好,我跟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找得到,我也不急。你坐幾年牢,我就等你幾年。這是我當時決定跟你在一起時,就已經想好的結果。”


    “李擎風,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的欺騙也是真的。如果你不能接受,或者你一直不能釋懷,那就這樣吧。我不強求。”


    她說完了,身體又退後了一些。李擎風看著她臉上的決然,突然傾過身去,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按到自己的懷裏,吻上了她的唇。莫初然怔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吻她,心裏一惱,撐起身就要推開他。手一沾上他的身,卻又順勢摟上了他的肩膀,承受這個久違的吻。


    他的嘴裏,有淡淡的酒味。熏得她幾乎也要醉了。如果她誠實一點,如果她忠於自己的心一點,她就會承認,其實她也想他。


    狹小的車廂,冷氣不斷吹出,卻絲毫不能降低兩人身上的熱度。李擎風吻得投入,吻得動情,幾乎要將莫初然吞入腹中一般。莫初然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良久,他才鬆開了她。


    額頭抵著她的,聲音很輕:“莫初然,我們重新開始吧。”


    “……”莫初然還沒有從那一個吻中迴過神來,瞪大眼睛看著李擎風,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李擎風。”


    李擎風的指腹,輕輕的撫過她的唇瓣,好聽的男中音,比平時聽著要低沉不少:“我確實還在生氣,但是,我也確實還放不下你。所以——”


    他傾過身,又在她的唇上親了一記,聲音似乎是有些無奈一般的開口:“以前的事,就這樣算了,我們一筆勾銷。重新來過可以嗎?”


    莫初然呆呆的看著他放大的臉,他的手掌還貼在她的臉頰上,溫熱的掌心帶著灼人的熱度。莫初然幾乎要被這樣的溫度給灼傷,她抬眸看他,神情帶著幾分遲疑:“李擎風,你喝醉了吧?”


    “我很清醒。”從來沒有過的清醒。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她極力克製,才沒有去將那隻放在自己臉上的手給拉下來。


    “我說,我們重新來過。”李擎風又說了一遍。莫初然垂眸,抿緊的唇角,帶著幾分生硬,她微微咬唇,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擎風卻再一次伸出手,將她抱在懷裏:“初然,我喜歡你。”


    是真的喜歡。所以就算是被欺騙,就算是她目的不純,他也依然沒有辦法,就這樣把她從自己的心裏移除。既然是這樣,那就繼續在一起吧。以前的事,就那樣算了。他想,他們還有以後。


    事實上,在知道她沒有懷孕時,他的心中其實是失落大於一切的。他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要是她就這樣懷孕了,兩個人不得不在一起,似乎也不錯。當他意識這件事時,他就知道,莫初然的欺騙,有目的的接近,在他看來,其實都可以掠過了。


    他剛才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如果就這樣放手,讓莫初然離開自己,他可以接受嗎?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那個答案也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明顯。不能。他不能。在嚐過她的味道,眼她有過那樣甜蜜的一段之後,他發現他沒辦法。也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莫初然就這樣離他而去,不能接受莫初然不再看他,不再跟他說話,不能接受她一臉要跟自己保持距離的模樣。更不能接受的是,她將自己從她心裏移除。跟這些不能接受相比,他好像更能接受,她最初的欺騙,有目的的靠近。


    莫初然一直不出聲,李擎風一時有些摸不準她是什麽意思:“初然?”


    “李擎風。”莫初然貼著他的胸膛,心情喜憂摻半。喜的是,李擎風竟然肯跟她說這樣的話,挽迴她。憂的是,他說這些話,到底是喝醉之後的真言,還是一時因為她剛才不理他而產生的一時衝動?


    “你說的都是真心的嗎?”


    “當然。你不信我?”李擎風挑眉,言語之間似乎是有一絲不滿。莫初然輕輕的搖了搖頭,倒不是不信,隻是:“李擎風,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但是,我怕你現在不清醒——”


    醉話,怎麽能當真呢?


    李擎風的眸色一時暗了,目光掃過了莫初然的臉,突然就傾過身去,再一次用力吻上她的唇。酒味比剛才要淡了不少,她卻覺得,越發的醉得厲害了。他真的清醒嗎?她現在覺得,不光是他,連她自己都不清醒了。


    “你覺得我清醒了嗎?”良久,良久,久到莫初然幾乎要窒息了,他終於放開了她,伴著一句淡淡的低語。莫初然抬眸,看著他晶亮的眼,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才想轉開臉去,卻又讓他撈到了自己的懷裏:“初然,迴來吧。”


    簡單的五個字,讓莫初然沒有辦法再思考,跟著他下車,上樓,進門。兩個人的身影又糾纏到了一處,從樓下到樓上,從客廳到臥室。這一晚,被翻紅浪,無限風光。


    莫初然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體很無力,心裏卻是很滿足。一睜開眼睛,眼前熟悉的天花板讓她的唇角不自覺的揚起,翻了個身,一下子就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臉。心裏帶著淡淡的愉悅。抬起手,一點一點的描繪著那人的五官。


    圓潤白希的小手才滑下了李擎風的臉頰,正要落在對方的唇上。卻被李擎風抓住了,他看著她眼裏帶著淡淡的笑意:“怎麽?一大早就勾弓丨我?”


    誰勾弓丨他了?莫初然試圖將自己的手抽迴來,李擎風卻不肯,翻身而上,大有再來一次的模樣。莫初然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不要來了。我好累。”


    “就一次。”李擎風的聲音很輕:“再來一次,我想要你——”


    也,隻想要你。李擎風後麵的話沒有說,莫初然卻在他的眼中看懂了他想表達的,麵上一紅,有些不自在的開口:“我呆會還要上班呢。那你快點。”


    李擎風笑了,貼近了她的耳邊,那個聲音,幾乎就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傻初然,我要是真的快一點,你就要哭了。”


    莫初然因為他話裏的意思更加的臉紅了,卻擋不住他的動作,索性不看他,閉上眼睛隨他去了。


    這天早上,莫初然肯定是會遲到的。等她收拾好自己,下了樓,就看到李擎風笑得像是吃飽喝足的貓一樣那種得意,她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都讓他不要不要了,他還要,真是,欺負她反抗不了是吧?察覺到她瞪向自己的眼神,李擎風笑著攤了攤手:“別看我,餓了很久,你總要讓我吃飽吧?”


    莫初然不想理他了,徑直在餐桌上坐下。早餐沒吃兩口,她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情。


    “李擎風。”


    “恩?”


    “那個。”莫初然也不知道要怎麽說:“走私的事,你怎麽看?我相信你沒有。但是,你這段時間,難道就真的什麽也沒有做,什麽也沒有查嗎?”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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