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遠去的車影,她越發的急了。衝到自己的車邊,卻發現鑰匙還在樓上。


    她不管不顧的衝出馬路,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墨箏。”她的樣子讓趙元和更擔心了。也不管宣墨箏是不是同意,跟著就要上車。


    “師傅,開車,幫我追上前麵那輛車。”宣墨箏此時根本無心顧及趙元和,直接將車門一關,拒絕了趙元和的關心。指著前麵的那輛黑色賓利:“快一點,我求你快一點。”


    “好。”司機看了她一眼,踩下了油門。


    應雋天是往公司的方向去了,宣墨箏追在後麵,她整個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也沒有恢複理智。雙手緊握成拳,她想的是,要怎麽辦?她要怎麽辦?


    她要怎麽讓應雋天相信她?如果他不信她,她又要怎麽辦?


    應雋天的車在公司樓下停下,宣墨箏跟著就要下車,可是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帶錢。


    不光是沒有帶錢,連手機也沒有帶。司機拉著她不讓她走,她急了。司機不肯放她走人。


    “打車不付錢。哪有這樣的道理啊?”宣墨箏此時也顧不得許多,將脖子上戴著的項鏈摘了下來,放到司機口袋裏:“這個給你。”


    司機看著那個鑽石項鏈,一時懷疑是假的,可是想再攔,宣墨箏已經衝進了應氏大樓。


    司機拿著那條項鏈,說了一聲晦氣,這才離開了。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應雋天所在樓層,琳達看到宣墨箏時嚇了一跳,不等她開口,宣墨箏已經衝進了應雋天的辦公室裏。


    “出去。”應雋天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宣墨箏。


    宣墨箏上前握著他的手,一路奔過來,她已經冷靜下來:“雋天,你冷靜點,我求你聽我解釋。”


    “不必。”他不想聽,她的謊言。一次又一次。他要是再信,就是傻瓜。


    “應雋天。”宣墨箏低吼出聲,瞪著他英挺的側臉,內心湧出巨大的無力感。應雋天坐在辦公桌後麵,


    “是,我承認,吃避孕藥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吃藥。可是,我沒有辦法——”


    她沒有去碰他,而是站到了他身邊,寬大的醫生袍罩住了她窈窕纖細的身材,配著那張充滿急切的臉,看起來整個人透著一股荏弱之感,隻可惜現在的應雋天,不會因為她這個樣子而心軟半分。


    “應雋天,這兩年,我們之間是什麽樣的情形,你一清二楚,你不愛我,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不想娶我,我也知道。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你改變,但是我真的不肯定,也不確定,你這樣的感覺能維持多久?”


    “我逼你娶我,你討厭我,這些我可以忍受。但是孩子是不同的。如果出生在一個沒有愛的家裏,對孩子來說是不會有幸福的。更何況,我現在事情正忙,我也不認為,我有時間生孩子。應雋天,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我不是故意欺騙你。”


    “我也不說什麽請你原諒的話。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們可以生。真的。請你相信我。”


    她說得很急。卻沒有說謊。她不必說謊。這就是她全部的,最真心的話。


    應雋天聽完了,挑眉,就那樣坐著,靜靜地看著她。


    她還穿著醫生袍,他倒是少得見到她這個樣子。畢竟他去她醫院找她的次數,屈指可數。她的發絲淩亂,眼眶泛紅。青蔥的指尖攥作一團。手背上甚至隱隱露出青筋。


    那雙眼,平日裏清冷的眼,這段時間偶爾帶笑閃亮的眼,此時滿是急切的看著他。裏麵還有不容錯認的期盼。期盼他可以相信她,理解她。


    “說完了?”


    “……”宣墨箏抿著唇,對他此時如此平靜的反應有些摸不著頭腦:“雋天?”


    她的聲音放輕了。帶著生怕他不願意相信的澀意。


    “說完了就走吧,我還有工作要做。”應雋天轉開臉去,將視線落在麵前的文件上。


    “應雋天。”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是不是?宣墨箏急了,向前一步:“你不可以這樣判我死刑,應雋天,我——”


    “宣墨箏。”應雋天已經不想再糾纏下去了。他認定了她的罪,就不會再給她機會。不想生孩子?沒關係。不相信他?更沒關係:“你說對了。我確實是討厭你的。”


    宣墨箏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應雋天,不敢相信他會如此開口:“你,你說什麽?”


    “我說,我確實是討厭你。非常討厭。”應雋天站了起來,高大的身體往她麵前一站。宣墨箏頓時感覺到了無比的壓迫感。他盯著她的眼,想著她一次又一次的自作主張,想著她一次又一次的挑戰她的底線,內心狂燒的怒火,就不可控製的越燒越旺。


    “我想,這幾個月,你應該過得挺開心的吧?”


    什麽意思?宣墨箏不敢去猜,不敢去想。她的心開始隱隱的顫抖,她有預感,應雋天接下來要說的話,絕對不是她願意聽到的。


    “我也挺開心的。”應雋天瞪著她的臉,神情透著無比的嘲諷:“我以為,我要征服你,很難。其實很容易。可是我沒有想到,原來是這麽的容易。”


    “……”不要說了,她不想聽了。宣墨箏看著應雋天,像是看到怪獸一樣的恐怖。


    “宣墨箏,你不會是以為,我真的喜歡上你了吧?”應雋天嗤笑一聲:“又或者,你是真的以為,我想要好好跟你過日子了?你會不會,對自己太自信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別人威脅我?有多討厭別人把心機用在我身上?”


    “你不想生孩子,是對的。就算你懷孕了,你的孩子我也不會想要的。你憑什麽以為,我會要一個我討厭的女人生的孩子?”


    宣墨箏看著應雋天,看著他那張好看的薄唇,不斷的吐出傷她的字眼。她無法反應,不能思考。大腦一片空白,讓她隻能呆呆的站著,感覺到心髒那裏,開始一陣陣的抽搐,收縮,像是被人攥緊了血管一樣的難受。


    “應雋天——”求你,不要說了。


    “宣墨箏,遊戲結束了。你懂嗎?”


    遊戲?宣墨箏的頭微微的搖動,然後是劇烈的,大幅度的搖頭動作,她顫抖著伸出手,小心的去拉著他的手腕:“不是的,應雋天,不要這樣說。你不是這樣想的。對不對?你不會這樣對我的,是不是?”


    “為什麽不會?”應雋天甩開她的手,現在,她的碰觸,已經成為了他不想忍受的事情之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宣墨箏,不,我不是恨你。我是厭惡你,惡心你而已。”


    “如果——”宣墨箏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得沙啞了,她很艱難才找出自己的聲音,才讓自己可以發出聲音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為什麽要碰我,你為什麽要跟我發生關係,你——”


    “因為你賤。”應雋天毫不客氣的戳破她的幻想:“宣墨箏,我去外麵找女人,還要花錢,你可是我名正言順的太太,我上你,是不要錢的。”


    他說得難聽又直接,惡毒又絕決。宣墨箏腳下一個踉蹌,幾乎就要站不住了。她的心髒那破了一個洞,正在泊泊的往外麵流著血。她是醫生,卻沒辦法為自己動手術。


    她微微綣著身體,忍住要倒下的無力,茫然的抬頭看著他:“你,你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那些教纏,那些親密,那些溫柔,難道全部是假的?她怎麽能信?她怎麽會去相信?


    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她腳下發軟,幾乎就要摔倒在地了。可是卻因為心髒那裏的疼痛,不得不抬起手扶著心髒的位置。


    好疼啊,怎麽會這麽疼?疼得她連唿吸都開始變得困難了起來。


    “應雋天,你騙我的是不是?你是不是在騙我?”她聲音很輕,像是在質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


    “是啊,我以前是在騙你,不過今天我說的都是真話。”應雋天看著她臉色蒼白像鬼一般的樣子,心裏湧起幾分怪異。不想看她,他抬手,一把將她推開。


    “宣墨箏,你好滾了,我實在不想看到你在我麵前礙眼。”


    宣墨箏本來就站不住,被他這樣一推,身體再次倒在地上。應雋天的手下意識的一伸,幾乎就要去扶她。卻十分快速的收迴手,坐迴了椅子上。


    他動作太快,宣墨箏根本沒看到,又或者此時她早已經是茫然了,怎麽會去注意應雋天?


    “為什麽?”


    為什麽,他對她可以這麽狠?


    題外話: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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