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一片沉默,馮謹言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繞了一圈,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應鼎弘臉色不是很好看。他之前確實是想跟李氏聯姻,可以將利益最大化,不過那個時候應雋邦不願意。為了這個,他沒少跟應雋邦吵。應雋邦的態度讓他一看就生氣,誰知是這個結果?如果他想要跟李氏聯姻,白伊伊話裏的意思很明顯,應雋邦如果隻是應家私生子的身份,就配不上他李家的千金。


    如果要配得上,就要公開承認應雋邦的身份。可是現在應雋邦根本不理會他。要讓他迴家,他就要放下這張老臉去求他?應鼎弘怎麽想怎麽嗝應得慌。又怎麽可能輕易的答應?


    “我也知道這事對你們來說,似乎是為難了一些。”白伊伊輕輕歎了口氣:“我也不騙你們,你們也是當人父母的,現在交通雖然說發達,可是這出國不比在家。我就算想去看,也是有時限的。我剛找迴了女兒,不想跟她分開,想讓她就在我身邊,這樣的心情,希望你們可以理解。”


    應鼎弘不說話,馮謹言在邊上點了點頭:“理解,怎麽能不理解的。不過雋邦從小就主意大,怕是興地聽我們的。”


    “沒事。你們總歸是雋邦的父母。我相信,他如果真了解了你們的心,一定會聽你們的,留下來的。”


    “是啊。”李宗言在此時也跟著開口:“應兄。雋邦說起來也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們應氏如果不要,那我就把他挖到我公司來了。到時候你可不要妒嫉啊。”


    應鼎弘臉色難看,盯著對方的人半晌。心情要多鬱悶有多鬱悶。


    “應兄也不必急,他們離動身估計還有幾天時間,你可以好好想一下,怎麽說服雋邦。”李宗言這個話說得極妙,說服。


    說服應雋邦留下來,可是怎麽說服呢?應雋邦又憑什麽去聽他的呢?應鼎弘心裏糾結。一方麵他確實是想跟李家聯姻,一方麵他完全不想認應雋邦。這對他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李家夫妻一起在這裏,他卻不得不考慮更多的,其它方麵的問題。


    李宗言跟白伊伊都是聰明人,話點到為止,不管如何,女兒剛剛找迴來,自己一天也沒有養育過,現在說走就要走?他們怎麽想都舍不得。舍不得的何止是他們,還有李擎風跟阮家人。


    隻是問題的關鍵點在應雋邦,他們隻能從這個角度去入手了。


    ……………………


    應雋邦接到應晚晚的電話時,有些詫異。應晚晚出事以後,他是迴過應家的,不過沒有多呆,一般都是隻把人送到家門口就走人了。可是這次應晚晚讓她迴應家一趟。說是有事找他,就讓他很意外了。


    “要我陪你一起去嗎?”阮綿綿正在收拾東西,今天約了莫初然跟單純一起吃飯。這段時間她雖然不工作,可是手上要忙的事不少,加上又要陪阮力玄夫婦,所以一直沒有見過莫初然兩個好姐妹。


    這會一切塵埃落定,她也是時候把這一出狗血大戲說給兩個好姐妹聽了。


    “不必。”應雋邦並不想迴應家,更不想讓阮綿綿跟著他去受應鼎弘的冷眼:“我很快就迴來。”


    “別。”阮綿綿擺了擺手:“你還是多陪陪晚晚吧。我跟單純他們很久沒見了,估計是沒那麽快結束的。”


    “恩。”應雋邦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自己小心,有事打我電話。手機不要關。”


    “知道啦。”阮綿綿有些哭笑不得,她哪來那麽多危險啊?上次那個手機摔了,應雋邦幫她買了個新的,裏麵重新裝了定位係統,讓她一定要隨身帶。她特別無語,他以為自己是李嘉誠啊?真是的。


    “小心點準沒錯。”應雋邦本來想讓阮綿綿去考個駕照,可以自己開車,不過現在要去美國,去美國考國際駕照也是一樣的。


    “知道啦。你真囉嗦。”阮綿綿都要吃不消了。應雋邦眯了眯眼睛,將她壓在衣櫃上好一通熱吻。直到她唿吸困難才將她放開。


    “嫌我囉嗦?恩?你也好意思嫌我囉嗦?”


    她嚇了他一次,害他差點被嚇掉半條命,她還想做什麽?


    “好啦。走吧,你不是說要送我去?”她聚會的地點剛好跟他要去應家的方向順路,她可以搭一下順風車。


    “走吧。”應雋邦也不鬧她了,將外套穿上,帶著她一起下了樓。


    應雋邦不是第一次來應宅,也不是第一次見應鼎弘。卻是在對方說要斷絕父子關係之後第一次踏進這裏。他的心情異常的平靜,站在客廳,本來想讓人去告訴應晚晚來了。客廳裏卻隻有應鼎弘跟馮謹言。


    以應鼎弘的驕傲,要讓他放下身段去討好應雋邦,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隻是現在形勢如此,先不說應李兩家本來就交好。就衝著聯姻會帶來的利益,他也不得不低頭。隻是到底在上麵威風慣了,要讓他低聲下氣他根本做不到。


    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這般樣子,讓她打個電話,說他要撤消那份文件,讓應雋邦迴家,單純的應晚晚沒有多想,以為父親終於願意先退一步了,所以才打了這一通電話。


    而現在,客廳裏隻有應鼎弘在,至於應晚晚,讓馮謹言拖著去逛街了,就是為了不讓她看到。


    “來了?”到底是自己有求人在前,應鼎弘的態度也還過得去。


    “晚晚呢?”應雋邦沒有迴應應鼎弘的話,早在他叫來陳律師簽下那一紙斷絕關係書之後,他跟應鼎弘就再也沒有關係了:“她說找我有急事。”


    “不是她找你,是我找你。”應鼎弘的臉色稍有不虞,似乎是在心裏想著怎麽開口。


    應雋邦站著不動,也沒有應聲,應鼎弘會找他?真是一件稀奇事。


    “咳。之前的事,算是我太急了。我已經讓陳律師把那一紙文件收迴,從今天開始,你依然是應家的孩子。”應鼎弘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就像是說天氣一般隨意。


    應雋邦蹙了蹙眉心,突然就笑了:“不必了。我沒興趣。”


    沒興趣迴應家,沒興趣當應家的孩子,更沒興趣跟應鼎弘這個人扯上任何一點關係。


    應鼎弘的臉色不太好看,瞪著應雋邦:“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應雋邦神情不變:“字麵上的意思。我跟應家,不是早就沒關係了?”


    “你,你是我兒子。”應鼎弘站了起來,這一聲吼得是中氣十足。


    應雋邦這會倒是有些想笑了:“你說什麽?”


    “我,我說你是我兒子,不是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的。”


    他是他兒子?應雋邦閉了閉眼睛,這句話如果二十幾年前聽到,他真的會開心得不行,可惜現在再聽,他已經沒感覺,也不想聽了。


    “應鼎弘。”這會不光不願意叫父親,連叔伯都不願意叫,應雋邦直接就叫他的名字:“我,雖然姓應,可是我不是你的孩子。我也不是一條狗,你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就又改變了語音,可是我不會認你的。永遠不會。”


    “你,你說什麽?”應鼎弘氣大了:“你再說一次?”


    “再說十次,答案也是一樣的。”應雋邦盯著他的臉,眼裏的犀利,竟然讓應鼎弘有些發怵,完全不敢跟他的視線對上,他也不管:“應鼎弘。我,應雋邦,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你很久以前就已經放棄我了,不是嗎?”


    把他送到寄宿學校,不聞不問。除了學費,他沒有享受過一天應鼎弘給的關愛。不管出什麽事,對他不是吼就是罵。不把他當成他的兒子。這樣的父親,他其實真的不知道要來幹嘛?


    他把他看得那麽扁,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那他又憑什麽以為,自己會隨他搓圓捏扁,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我,我什麽時候放棄過?”應鼎弘嘴硬:“我告訴你,我現在說要收迴那紙文件,要你迴應家,聽到沒有?”


    “聽到了。那又怎麽樣?”應雋邦根本不為所動:“如果我不迴家呢?你又打算怎麽樣?我們已經斷絕了一次關係,還是說,你想再來第二次?”


    “你……”應鼎弘氣得臉通紅,抬起手指著應雋邦,心裏又氣又怒。


    “別你了。”應雋邦也不想再糾纏下去:“橫豎你的另外兩個兒子,比我優秀得多。想來你也不會稀罕多我這一個。”


    應雋邦扔下這句,也不看他,轉身直接就離開了。沒看到應鼎弘在他走了之後,臉色脹得能紅,抬手捂著心髒,身體無力的倚在沙發乖上。


    題外話:


    一更。還有一更,。我睡覺去,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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