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身上散發著的輕鬆完全不見。狹長的眸微微眯起,銳利的視線直直的落在那兩個走在一起的人身上。眼中的陰鷙讓阮綿綿都有種錯覺,就是他是不是會站起來揍應雋天一頓?


    “雋邦?”


    阮綿綿看著他的眼色,再看看對麵走進來的人,心裏想,應雋邦會不會下一秒上去揍這兩個人一頓?


    她要是沒記錯,這個女人不是上次吃飯遇到的那個女明星了吧?應雋邦這個大哥,還真是厲害,每次帶在身邊的女人好像都不一樣。


    “不管他。”應雋邦迴過神來,臉色依然冷峻,阮綿綿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應雋天這樣的,太過分了吧?不管是不是真的跟那個女明星有什麽,既然你結婚了,就要對婚姻忠誠吧?


    她心裏這樣想,卻沒有說出來。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還輪不到她來操心。站起身向著洗手間的方向去,心裏卻覺得應雋邦對他大嫂的態度,似乎是太上心了一些。


    有心想問,對上應雋邦的冷臉卻覺得什麽也問不出口。


    “我去下洗手間。”阮綿綿站了起來,現在的氣氛有些僵,她也不知道要怎麽辦?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離應雋邦很近了,卻總會跳出一兩件事來讓她知道,她離應雋邦其實還很遠,至少離他的心很遠。


    她心裏有事,想著不知道要怎麽拉近她跟應雋邦的關係,就有些心不在焉,從洗手間出來,拐過走廊要往大廳的方向去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人。


    她手上還拿著張濕紙巾,剛剛擦過手的,心裏有事也忘記扔了,就這樣捏著就出來了。這樣一撞,紙巾就碰到了對方的衣服。


    “對不起。”阮綿綿道歉。


    “怎麽走路的?”那人瞪了阮綿綿一眼,一臉嫌惡的將紙巾從衣服上抓下來,想就這樣扔地下,到底還顧著點自己的身份,直接就扔迴了阮綿綿的身上。


    白色連衣裙因為這一團濕紙巾沾上一個印子,那人看著,臉色也就十分的難看了。


    “對不起。”阮綿綿再次道歉,抬頭卻發現,這個女人不就是剛才那個明星?這站近了看,發現對方長得挺豔的,對方演的那部劇其實她沒有看過,不過對方在電視裏有一句台詞非常出名。


    好像是“誰讓本宮不痛快,本宮就要讓她更不痛快。”時下網絡很多人學著她說這句話。阮綿綿就算都沒看過電視,也是知道的。現在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突然覺得,還真是有這種感覺啊。


    對方瞪了阮綿綿一眼,到底是公眾人物,對方也道歉了,她倒是不好再追著不放了,冷哼一聲,不理阮綿綿直接往洗手間去了。


    阮綿綿吐了吐舌頭,心裏覺得這個女明星的架子真的很大,幸好她不是她的粉絲,不然還真的要暈了,想象跟現實,果然是有差距的啊。


    迴到座位,菜還沒開始上,阮綿綿看著應雋邦,他的臉色還不是太好。


    “我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阮綿綿瞪大眼睛看著他,想讓他開心點:“小明不想上課,就找老師請假,老師問,請假理由呢?小明說,人體無作用副組織切除手術。老師說,說人話。小明:我下午要去理發。老師說:滾出去。”


    阮綿綿嗬嗬兩聲,看著應雋邦:“你說好笑不好笑?”


    應雋邦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不明白阮綿綿在笑什麽。


    “不好笑?那我再說一個。老師出題,老師帶了十個蘋果來上課,可是班上有十一個人要分,怎麽樣平均分?小紅:小明滾出去?”


    她又笑了,笑得前仰後合,應雋邦依然沒反應,阮綿綿的小臉垮了下來:“還不好笑啊?”


    “你比較好笑。”應雋邦說的是真話,阮綿綿噘著嘴:“算了。我不講了。”


    她是想安慰他,他知道,不過——


    “你要是真的這麽不舒服,去揍他一頓好了。”阮綿綿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生氣,不過估計跟宣墨箏脫不了關係,他既然這樣關心宣墨箏,想為她出頭,不如就去打應雋天一頓啊。


    沉默,揍應雋天一頓?應雋邦想的是宣墨箏,三年前,他極力阻止她嫁給應雋天。他心知這樣不對等感情的婚姻,一定會帶來苦果,可是宣墨箏堅持。


    “我總要試一下吧?雋邦,你不會反對吧?”


    他倒是想反對,卻是無從反對。宣墨箏有著宣家人特有的固執。現在看來,他倒是恨自己當時沒有反對到底。明知道應雋天不是可以值得托付的人,卻沒有阻止宣墨箏。


    現在,他們結婚有三年多了吧?他再來反對,好像也失了立場。


    服務生在這個時候開始上菜,應雋邦收迴思緒:“吃飯吧。”


    “哦。”他不願意說,阮綿綿也就不問了,男人有時候是這樣,他不想說的事情,如果你問了,他就會覺得煩。等他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了。


    阮綿綿坐正了身體,讓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兩個人吃過飯,正打算離開,外麵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下起了雨來。應雋邦看看那個雨,又看看阮綿綿身上那算是單薄的外套。


    “你在這裏吧,我把車開過來。”她要是跟著自己去停車的地方,會淋濕的。畢竟兩個人出來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會下雨。也沒有帶雨具。


    “好。”阮綿綿點火頭,對他這樣貼心的舉動,心裏覺得很開心。


    應雋邦出了餐廳的門向外麵走,阮綿綿看看外麵屋簷下的位置,車停下來,至少還有幾米是會淋到雨的,想了想,她去前台想借把雨傘。交了押金拿過傘。她這邊正打算離開,轉身的時候,長柄傘的尖端部分,因為她的動作而撞到人。


    “啊。”後麵啊的一聲,阮綿綿嚇了一跳。轉過身忙不迭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怎麽又是你啊?”略帶著尖銳的聲音響起。阮綿綿這才看清楚了,自己竟然不小心,又碰到了剛才那個女明星。


    “抱歉。”阮綿綿也覺得世界蠻奇妙的,竟然讓她一天之內撞到這人兩次。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霍淨秋人長得漂亮,演技也不錯,最近借著那部宮鬥劇正是火了一把,冷不防短時間之內被人撞了兩下,還是同一個人,她就不得不去陰謀論的想這人是不是故意的了。


    “抱歉,我剛才沒看到。”


    “一句沒看到就完了?”霍淨秋目光看了眼自己的身上,剛才那個紙巾沾的是水,也不過是髒了一小塊,看著還不明顯,這會這個長柄傘,尾端從她裙擺上掃過,白色的裙子留下一道印子,不長,看著卻是很礙眼。


    “我真的沒看到。”阮綿綿剛才明明看著後麵沒有人的:“要不這樣吧。你把衣服脫下來,我幫你出幹洗費?”


    “我就隻穿了這條裙子,你讓我脫下來?你什麽意思啊?”霍淨秋不滿了。心裏越發認定了阮綿綿是故意的。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說我弄髒了你的衣服,我隻是提出解決的辦法而已。”阮綿綿真的有點暈了,更暈的是,應雋天這是什麽眼光啊?找這樣的一個女人*?還真是——


    “你說出幹洗費就可以了?這個要是洗不幹淨呢?”霍淨秋本來也沒打算跟阮綿綿爭執的,但是看到對方眼裏一閃而過的鄙視時就忍不住了,她怎麽說也是一個明星吧?走在路上人家還讓她簽名的,這個女人竟然用那樣的眼光看她?


    “那你想怎麽樣?”阮綿綿放軟了聲音,態度也算好。隻是她實在是對於這個女人有些無語。


    “我要你賠我一條新的。”霍淨秋如此開口,阮綿綿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一道小小的印子頗有些無語。就因為她劃了這一下,就要她賠一條新的?對方有病吧?


    她左右看了看,這家餐廳的前台,離裏麵的大堂是有一定距離的,這會這邊除了收銀員,就隻有他們兩個站在這邊。


    “小姐,請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這個隻要送去幹洗,是可以洗幹淨的。”她對品牌不敏感,卻也知道對方這條裙子不便宜。


    “我就要你賠一條新的。”霍淨秋得理不饒人。氣氛一時有些僵。


    “怎麽了?”應雋天溫和的聲音適時響起,霍淨秋第一時間轉過去告狀:“雋天,你看這個女人,把我的裙子弄髒了害我丟臉,剛才又故意撞我。”


    這個女人也太能扯了吧?阮綿綿有一瞬間都以為自己耳朵壞了。顛倒是非的能力還真是一流。


    “別生氣了。”應雋天拍拍霍淨秋的肩膀,這才看向她說的人:“阮綿綿?”


    阮綿綿此時心裏已經很不想理會應雋天了,看他帶的女伴,眼光真的不怎麽樣。


    “應總。”這聲應總叫得有些不情不願。應雋天俊逸的臉上閃過幾分玩味,黝黑的眸子微眯,裏麵有明顯的打趣:“以你跟雋邦的關係,叫我大哥就可以了。”


    不敢當。阮綿綿努了努嘴,心裏腹誹,到底沒有說出來:“對不起啊,把你女伴的裙子弄髒了。”


    “沒關係。”應雋天笑笑,阮綿綿是少數幾個可以讓應雋邦有不同反應的人,他一直想找機會跟她聊聊,如果可以,讓她說服應雋邦,不要跟老頭子把關係搞得那麽僵。所以對阮綿綿的態度看著挺親切的。


    “雋天——”不是吧?好幾萬的裙子,就這樣算了?霍淨秋的眼裏閃過幾分不滿。應雋天看著她眸色一沉,沒有明顯的生氣,卻讓人感覺周遭的氣氛突然就有些冷了:“迴頭給你買條新的。別生氣了。”


    霍淨秋不說話了,阮綿綿扯了扯嘴角:“應總看著挺忙的,那我就不打擾了。”


    “你一個人?”應雋天看了看她身後:“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阮綿綿現在對應雋天很沒有好感,一個男人,長得再帥,再有錢,一旦*,這人就渣了:“你有時間送我,不如多陪陪大嫂,我想她應該不知道,你跟一個三在外麵吃飯吧?”


    “你說什麽呢?”霍淨秋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雖然阮綿綿沒有指名道姓,那句三雖然說得很輕,卻擺明了在說她。


    阮綿綿還真不怕應雋天不高興,隻是現在卻不想鬧得太僵:“應總,我先走了,再見。”


    “喂,你別走,把話說清楚。”霍淨秋臉色很難看。上前一步就要跟阮綿綿理論。


    阮綿綿根本不想理她,是不是三自己心裏有數。應雋天拉住了霍淨秋的手:“夠了。”


    “雋天你聽她說的是什麽話?我哪裏像小三了?”她要是真的是三還好了,問題是跟應雋天認識確實是有段時間了,不過兩個人除了吃飯喝酒,什麽事也沒有,這也能叫三?是了,她是有這個心,不過架子還是要端著的。為的就是得到更多好處。像阮綿綿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不異於是在打她的臉。


    “恩,不像。”應雋天的視線從她身上掃過,神情淡淡的,黝黑的眸,看不出喜怒:“不是說衣服髒了?走吧,我帶你去買新的。”


    “我——”就這樣不解釋?霍淨秋心裏意難平。


    “你要是不想買新的,現在迴去也行。”應雋天從來不耐煩應付這些女伴的無理取鬧。不管是誰。他喜歡懂事聽話的女人,哪個都一樣。


    霍淨秋咬牙,一時不吭聲了。誰不知道應雋天對女伴大方得很,讓他高興了,房子車子,都不是難事。將身體貼上應雋天的手臂:“好啦,那你陪我去挑一條新的?”


    “恩。”應雋天的聲音淡淡的,目光落在外麵的櫥窗上,清楚的看到,阮綿綿撐著雨傘,上了應雋邦的車,他的眸子倏地眯了起來。


    原來——


    題外話:


    二更。。。。晚上上小劇場。。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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