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話,就在這說。”


    他說話的時候,手還拉著阮綿綿的手,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阮綿綿對上應鼎弘的視線,一時又尷尬了,想將手抽出來,偏偏應雋邦不讓。


    “雋邦。”他不用這個樣子吧?跟自己的父親明著對上?


    “你——”應鼎弘氣得不輕,看樣子又要發作。


    客廳的氣氛一下子又變得僵持了起來。馮謹言想說什麽,應鼎弘卻瞪著她,那個樣子好像是她敢開口,他就要跟她算賬一般。


    “綿綿。”應晚晚看著這個樣子,適時出聲,將阮綿綿從應雋邦身邊拉開,帶著她往自己的房間去:“綿綿,你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晚晚。”應雋邦的目光明顯是不滿,應晚晚吐了吐舌頭:“二哥,我跟綿綿說點女孩子的悄悄話,你就不用攔了吧?”


    “是啊。我也有話要跟綿綿說。”宣墨箏也站了出來,跟著打圓場,跟著應晚晚一起,一左一右拉著阮綿綿上了樓。


    直到三個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應鼎弘終於發作了:“我讓你跟李家千金結婚,你不肯。就是看中了這麽一個東西?”


    應雋邦的眸色一沉,高大的身體散發出幾分冷冽的氣勢:“綿綿是我的女朋友,請注意你的用詞。”


    “女朋友?她哪家千金?啊?家裏做什麽?你跟她在一起,可以給你帶來多少的好處?”應鼎弘冷哼,神情滿是不屑:“能像李家一樣,給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嗎?”


    “爸。”應雋天對於父親如此的開口十分無奈。應雋城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應雋邦盯著應鼎弘的臉,眼裏有幾分不屑閃過:“我不是你,不會想通過娶一個女人來得到好處。”


    “你——”應鼎弘又被應雋邦氣到了,抬起手杖又要招唿過去,這一次被馮謹言跟應雋天一右一左的攔住:“有話好說,不要動手啊。”


    “爸,你冷靜點。”應雋天也跟著幫腔:“有什麽話好好說,你小心你的血壓。”


    應鼎弘恨恨的將手收迴來,一臉命令的看著應雋邦:“我告訴你,我不會同意你跟這個女人的事,你要是還想我承認你是我兒子,就乖乖的跟李家小姐結婚。否則我不介意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又用這一招來威脅他?應鼎弘不膩,他都膩了。


    “隨便。”應雋邦絲毫不在意,他挺直了胸膛站在那裏,像是一棵青鬆一般:“我不介意。”


    甚至他覺得,應鼎弘如果可以給他一個痛快,真的跟他斷絕關係,他還會一些。


    “逆子。”應鼎弘是真的氣瘋了,抬起手杖又要去打他,應雋邦卻是冷冷的給了他一記眼神,抬腳上樓,去找阮綿綿了。


    “你給我下來,你聽到沒有。”應鼎弘好不容易壓下來的怒火,卻總是在碰到應雋邦的時候又變成通天烈焰。


    可是應雋邦哪裏會理他?不到五分鍾,從樓上將根本沒有和應晚晚宣墨箏說上幾句話的阮綿綿帶了下來,看都不看大廳的其它人,帶著阮綿綿直接就大門的方向去了。


    他步子很大,阮綿綿幾乎是被他拖著走,對著應家其它人尷尬地笑笑。


    “雋邦,你等等我。”他走那麽快,她都要跟不上了。應雋邦終於放慢了腳步,卻沒有迴頭,帶她出了門,上車,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阮綿綿坐在車上,雖然剛才她不在大廳,但是她多少可以猜出應鼎弘跟應雋邦說了什麽。剛才人太多,她什麽也做不了,現在隻剩下他們兩個,有些話可以說了。


    “雋邦。其實你不用這樣的。”


    他在他家的地位本就尷尬,他再這樣,隻怕是應鼎弘對他更不滿了。


    “無所謂。”應雋邦早已經對應鼎弘沒有期待了,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希望,自然也不會受傷害:“他本來就不想認我這個兒子,與你無關。”


    他說得輕,阮綿綿卻沒辦法一笑置之,輕輕地伸出手將應雋邦的腰環住,臉貼著他的胸膛,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


    “雋邦。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像是想給他一個保證一下,她微微退開些許,像是保證一樣的看著應雋邦:“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我保證。”


    抿了抿唇,她加了一句:“除非你不要我。”


    應雋邦看著她,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突然就放鬆下來,狹長的眸子染上幾分柔和之色,將她用力攬到自己懷裏,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狹小的車廂裏兩個人湊在一處,明明不遠處就是應家的大宅,明明這裏還沒有脫離應家的範圍,但是應雋邦就是想這樣做。他想吻她,抱她,跟她融為一體。將她的唇碾得紅豔,他這才鬆開了她。


    “走,迴家。”這個地方,從來不是他的家,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好。迴家。”阮綿綿笑,她喜歡這個詞,迴家。


    側著臉看著應雋邦,阮綿綿清亮的眸子裏盡是愛意,這個男人好帥,好帥好帥。這麽帥的男人,是她的呢。真是,越想越開心,也越想越幸福呢。


    黑色的車身滑出了應家大宅,兩個人並沒有注意到,大門口應雋城雙手抱胸,盯著那消失的車影,漂亮的桃花眼裏滿是邪肆。


    “小哥。”應晚晚側目看了他一眼:“二哥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女朋友,你就別搗亂了。”


    應雋城聞言,收迴視線,大手毫不客氣的揉上了她的發頂:“小沒良心的,說的是什麽話?好像我會欺負你二哥一樣。”


    “誰讓你有*記錄啊?”應晚晚勾上他的手臂,年輕俏麗的臉上帶著幾分嬌嗔:“小哥,我說真的啊,我喜歡綿綿,你別亂來。”


    “知道了。”應雋城捏了捏她的鼻子,沒有再開口,不過眼裏的算計,卻是十分明顯。


    阮綿綿是吧?有點意思,還真是有點意思啊。他突然就想,或許留下來也不錯。那個老殲巨滑的經紀人欠他的假期,就現在還了吧。他要好好的,放開手玩一把。


    ………………………………………………


    宣墨箏坐在車上,頭倚著車座看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想著今天應家發生的一切,有些出神。直到車子駛進了鼎盛國際花苑。她才迴過神來。


    應雋天並沒有將車駛入車庫,而是直接停在所在樓棟的停車坪。宣墨箏怔了一下,原來要推開車門下車的動作停下,轉過身看著應雋天。


    “你不上去?”


    “還有事。”簡單的三個字,就說明了他為什麽不熄火。宣墨箏的臉色有些蒼白,唇抿得緊緊的,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麽晚了,有什麽事?”


    “約了王總打撞球。昨天就說好的。”應雋天這句算是解釋了。


    宣墨箏的臉色越發的蒼白,想說今天是過節,王總家裏也有一個老母親吧?又想說,他至少有半個月沒有迴過這個家了吧?卻又說不出口,那好像是她在求著他跟她迴家一樣。


    她的尊嚴都不允許她做出這樣的舉動,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又想到了阮綿綿,那個幸福得讓人嫉妒的女人,應雋邦對她是真的好。剛才就算她不在,也可以猜出應鼎弘要跟他說的是什麽話。可是應雋邦呢?


    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他不在意應鼎弘,不在意應家這其它的人。他隻在意一個阮綿綿。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隻怕是半年都不到,偏偏感情卻那樣好了。而她呢?


    她心口酸澀難言,一時坐在車上不動了。


    “你想一起去?”她不下車,應雋天如此開口,宣墨箏搖了搖頭,有些失神的推開車門下車。她的動作讓應雋天的眉心擰了起來。到底沒有多說其它。


    “自己小心點。”應雋天扔下這句,看著她已經走出幾米遠,這才掉轉車頭駛離。


    留下宣墨箏看著那消失的車影,站在那裏久久未動。心裏有一塊地方,空空的,難受得不得了。她卻是說都找不到地方說。


    她想起當初應雋邦知道她的秘密時,曾經勸過她,讓她不要冒險,可是她不聽,非要不撞南牆不迴頭。


    現在好了,把自己撞得滿身傷痕。如果當初她喜歡上的人,不是應雋天,那有多好?


    可惜,這世界上的事,沒有如果。


    題外話:


    一更,三千字,白天繼續。月媽今天跑去享受了一把,泡溫泉。粉不錯。粉舒服。啦啦啦。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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