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微亮,窗外細微雨聲傳來,淅淅瀝瀝滴落了滿案的水珠。


    施勳迷迷糊糊的由榻上爬起,一頭墨發亂糟糟的扣在腦袋上,被冷風吹得一陣寒顫,哆哆嗦嗦的又想靠下。


    身後男人微眯著眼睛,斜眸看著晃在眼前的嫩白圓|臀,似坐非坐的衝著自己,忍不住吞咽了一聲,伸著大掌流著哈喇子摸了上去。


    施勳本還在嚴肅的思考著究竟是起身關上格窗繼續睡,還是就這樣躺下繼續睡,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屁|股上就傳來一陣溫熱,緊接著火熱的掌心就是一陣揉|捏。


    呆愣愣的半趴著身子,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的施勳瞬間從頭到腳紅的跟個蝦米一樣,抓狂的迴過身子,照著河洛的腦門來了一巴掌!


    委委屈屈的縮迴手,河洛哼唧了片刻,不滿道:“做都做過了,還不讓摸摸。”


    嘴角抽搐半晌,施勳起身穿衣,這下是真不能再睡個迴籠覺了。


    跑去將格窗上的擋板放下,施勳瞟了眼外麵落下的小雨,想著說不定一會兒孫權會來找他,連忙撈了衣服兜頭扔給了河洛,嗤笑道:“嘿,禽|獸,趕快起床。”


    還在賴床的禽褲,長指一勾,一臉麵癱的揪了揪施勳衣角,漠然道:“師兄,再來睡會兒。”


    沒好氣的看著一臉迷茫的河洛,施勳剛想嗬斥一聲,便聽得門外水聲‘啪嗒’傳來,似是有人進了院子。


    心中一緊,施勳連忙推了推河洛,低聲道:“快快,穿上衣服躲起來,你這樣子讓別人看到了還不得嚇死。”


    撇撇嘴,河洛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穿衣,套著褲子蹦至施勳身邊,在施勳一臉驚慌中給了他個深吻,插著褲腰帶一點腳尖,蹦上了橫梁。


    河洛前腳剛一上去,後腳施勳房門便被拍響,少年清亮聲音響起,“師兄,你起身了麽。”


    施勳毛手毛腳的將榻上那堆不堪入目的東西往裏塞了塞,放下帳簾,整了整衣襟,方才裝模作樣的開了房門,笑道:“早就起了,今日下著雨,你怎麽還跑來了。”


    孫權沒有打傘,發絲上沾著蒙蒙細雨留下的濕痕,白淨的麵龐上,兩顆似被雨洗過般的眸子顯得格外清透,微有疑惑的轉了轉,探進頭嗅了半晌,麵色古怪道:“師兄,你這屋中……怎麽有一股怪味。”


    怪味?施勳微一蹙眉,轉頭深吸了兩口氣,瞬間被傳入鼻中的麝香味嗆得一個踉蹌。


    伸手將門猛的拉開,微風帶著細雨瞬間撲入屋中,施勳麵色微紅,轉移話題道:“你小子哪來的那麽多講究,還嫌棄師兄不成”


    孫權嘿笑著不敢,被施勳扯著進了屋子。


    屋內案上積了一小層水窪,原是昨夜沒放擋板落下的雨水,孫權皺眉看了看,扭頭道:“沒個下人伺候不成?這樣太容易風寒了。”


    沏了兩杯茶放於案上,施勳不在意道:“讓他們退下了,我一個人慣了,不喜歡有人伺候。”


    其實院子裏原來有幾個侍從,但因有河洛在,怕被人打掃時發現,便索性全都打發到了外院,如此一個小小的內院裏,便隻有施勳、河洛獨住,當真很是享受。


    孫權微一點頭,一雙黑眸默默注視著手中茶杯,便也不再言語。


    孫權如今年有十八,孫策死後將江東主位交付於他,這年少男兒身上扛著振興江東的重任,比之數年前,沉穩了不少。


    施勳一手支於案上,側頭打量著孫權眉宇間淡淡的鬱氣,溫和道:“怎麽來了便不說話了,你今日前來所謂何事,為何不說?”


    孫權眼中帶著淡淡的猶豫,沉默片刻,方道:“師兄,我想,將這主位讓於你……”


    雨聲猶在耳邊響著,打在擋板上,露出細微的濕印,施勳輕抿了一口茶,淡淡道:“為何?”


    聽不出施勳話中喜怒,孫權抬眼看了看,默然不語。


    輕唿一口氣,施勳歎道:“孫權,先前你哥死時,你是怎麽說的?恩?定不負囑托,竭盡所能,護住江東。”


    孫權眼眶泛紅,抿唇道:“可是……”


    “可是什麽?”冷笑著打斷了孫權,施勳嚴厲道:“可是什麽?就因為江東四十六郡不服你管轄?就因為朝堂之上文武大將不聽你號令?就他媽因為有人說,我與你哥情同手足,共收江東,所以便要由我來接管?!”


    看出施勳是真動了怒,孫權微微閉眼,哀聲道:“師兄。”


    孫權發絲微微濕著,貼在臉頰周圍,劃出一道道淚似的水跡,施勳看著少年熟悉的麵龐,心中隱隱一痛,默歎一聲,起身拿了布巾將孫權濕潤的發絲攏起。


    手上動作不停,施勳認真的擦著孫權發絲,平淡道:“孫權,記得師兄剛見你時曾說過的一句話麽。”


    臉龐發絲被一束束的攏了上去,摩擦出陣陣暖意,案上水窪順著邊角緩緩滑下,緩緩滴入孫權手心。


    孫權唇角微動,沙啞道:“生子當如孫仲謀。”


    “對,生子當如孫仲謀!”


    緩緩將布巾拿開,施勳將孫權墨發打理整齊,看著這俊朗利落的少年,堅定道:“孫權,你少年射虎,年僅十四便敢跟隨你兄身邊征戰沙場,十五歲為一縣之長,你所治郡縣,無不是富足兵強,你如今更是身為整個江東的統領,試問誰家少年,有你一半所能?!”


    施勳字字有力,堅定不移的傳入孫權耳中,刹那間,激起萬丈波瀾。


    輕撫著孫權發頂,施勳繼續道:“師兄曾說與你的話,乃是出於曹操口中,曹操此人,雄謀壯誌,慷慨果敢,乃當世之梟雄,‘生子當如孫仲謀’,他口中的仲謀,又怎會是凡人。”


    孫權喉中哽咽聲出,斷斷續續的顫抖了起來,但眸中卻如碧海萬頃,被淚水浸染的異常堅定。


    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施勳輕笑著攬住孫權脖頸,莞爾道:“江東還是要靠你來守著的,我,太史慈、張昭、呂範、程普還有黃老將軍,我們都是你強有力的後盾。”


    施勳眸色清澈無比,口中話語沒有半分猶豫,孫權眸中映著施勳麵上溫暖,喃喃道:“師兄,你可要說話算話。”


    施勳唇角笑容帥氣無比,手上衝著孫權腦門一扣,堅定道:“放心,師兄挺你!”


    孫權眼眶紅的像個兔子,一把抓住施勳手腕起身抱了上去,“師兄,我隻有你了。”


    施勳微微一怔,剛想抬手撫上,就聽腦袋頂上忽的傳來一陣細細的摩擦聲,抬眼一瞅,心中不由猛的一跳。


    隻見黑壓壓的房梁上,河洛全身埋在梁後,探出半個腦袋,一臉哀怨的瞪著眸子,幽幽的瞅著這裏。


    施勳:……


    孫權抬起腦袋,發現施勳嘴角抽搐一臉便秘狀,疑惑道:“師兄,你在看什麽?”


    施勳一迴神,眼瞅著孫權就要向上看去,連忙一手壓下,嗬笑道:“沒,沒,來來來,仲謀啊,跟師兄往這邊來,師兄還有些事要跟你說。”


    孫權一臉茫然的被施勳壓著腦袋往榻邊扯去,剛走了兩步,便眼尖的瞟到了一團白色物事。


    麵色古怪的瞟著那怎麽看怎麽像是裘衣的東西,孫權掙紮著直起身子,指著那白白的一團,眯眼道:“師兄,這又是何物?”


    施勳膛目結舌的看著那沾有不明物體的裘衣,飛速上前,一腳將它踹入了床榻之下!


    孫權:……


    河洛:……


    笑吟吟的迴過頭來,施勳扯著孫權向門外走去,“對了,權兒,師兄忘了告訴你了,師兄有一好友,名喚魯肅,這人可是了不得,他現在在皖城,等他來了師兄將他引薦給你……”


    孫權掙紮著被施勳扯遠,還不忘迴頭瞄了眼帳後露出的淩亂床榻。


    將孫權連哄帶騙的趕去視察兵隊,施勳剛一迴屋,便見到河洛正一手捏著被踢進榻去的那件裘衣,一臉揶揄道:“師兄,你為何要把我的衣物藏起來。”


    麵色通紅的看著那裘衣上白晃晃的汙漬,施勳抽搐道:“你你,真是越來越……”


    抬手將那衣物扔至一旁,河洛上前攬住師兄,莞爾道:“越來越什麽?”


    施勳動了動嘴唇,不答話。


    河洛輕笑著吻了吻施勳唇角,認真道:“這叫愛。”


    施勳不可置否的哼了聲,微紅著臉坐於案旁,伸指扣了扣木案,若有所思道:“如今孫權剛接過江東大位,難以服眾,看來要在赤壁之戰到來之前,幫著他漲漲威望了。”


    “唔”了一聲,河洛反身從榻上摸索出一灰色布包扔給施勳,漫不經心道:“先把這個東西給他再說。”


    神色微怔,施勳看著包裹中微微透出的玉色,不解道:“這是為何,無疾印不是已經?”


    “不,你隻是得到了無疾印而已。”抿了抿唇,河洛沉聲道:“攻略人物:吳王孫權,物品:無疾印,目標:在不影響曆史的情況下與孫權交好並使無疾印完整。”


    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玉印,施勳結巴道:“兩,兩個?!”


    輕咳了一聲,河洛微微點了點頭。


    滿臉無奈的撫著額頭,施勳簡直是欲哭無淚,“我說第一次任務怎麽那麽不對勁呢,原來是在後頭等著我呢!”


    人生,真是心酸呐。


    作者有話要說:ok,二更完成,對了,提前通知大家一聲,最近盜文網站實在太猖狂了,明天可能會放防盜章節,大家看到更新的時候先不要買,晚上10點多會替換的,真的是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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