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唇角輕勾,嬴政低喃著含起施勳胸前肉粒,啃噬了許久才緩緩放開,緊接著又轉移方向,挑起閉合的雙唇狠狠攪弄。


    這操蛋的人生!


    麵無表情的任由嬴政動作,施勳雙目微眯,趁著嬴政鬆口的一瞬間狠狠咬了上去。


    “混賬。”看著嬴政唇角鮮血緩緩溢出,施勳冷喝一聲,聲音低沉沙啞,含著股懶懶的倦怠,一聽便是許久不曾開口。


    自那日嬴政將詔文發出後,施勳便徹底被囚在了寢殿,再也不曾踏出一步。


    四條腕粗的鐵鏈將他牢牢桎梏在榻上,油燈亦是整日的燃著,讓他半點也無法動彈。


    不在意的拭去唇邊的血跡,嬴政細細的端詳著躺在榻上的施勳,目光中帶著無法抑製的滿足,“師兄,你是我的了。”


    施勳雙唇紅腫,無力的癱軟於榻上,目光平靜,毫無波瀾。


    “嬴政,墨家到何處了?”


    麵色猛然一沉,嬴政雙唇緊抿,閉口不答。


    嘴角一彎,施勳嘲道:“你斬了燕國來使,又將我囚禁於此,墨家得了消息定是早早便已動身,現在,怕是已快到鹹陽了吧。”


    眼神徒的暴虐無比,嬴政欺身而上,話語中滿是傷意,“師兄,你就這麽不想呆在我身邊!”


    誰他媽想這樣呆在你身邊!


    眼角含著抹冷意,施勳漠然道:“政兒,師兄不曾虧待於你。”


    “可是我喜歡師兄。”委委屈屈的環抱住施勳,嬴政輕啄著施勳的唇瓣,柔聲道:“師兄,徐福說他已經尋到了長生之法,待他煉製好妖丹,你我便一同成仙,永遠在一起,可好。”


    眼中微微一閃,施勳不予迴答,冷聲道:“你不放我,秦國便為天下之敵,墨家隻是先行,嬴政,你在一意孤行,秦必亡!”


    雙手顫抖的撫著施勳臉龐,嬴政雙眼泛紅,喃喃道:“緣何逼我。”


    踉蹌的站起身來,嬴政口中喃聲漸大,“緣何逼我!”


    “緣何逼我!!!”心中似是被千刀萬剮,嬴政暴怒而起,一把將殿內方案掀飛出去,喊聲撕心裂肺。


    “師兄,緣何逼我。”搖搖晃晃的撲倒在榻前,嬴政茫然的執起施勳手掌,冷硬的臉上滿是悲哀,低聲啜泣了起來,“我隻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神情恍惚的看著嬴政,施勳亦是茫然。


    “秦始皇的日後究竟是燕丹造就還是曆史造就。”


    “如果是燕丹,那究竟是我的錯還是曆史的錯。”


    “如果是我,那是否這一切都是錯誤的。”


    “河洛,我的果究竟是什麽……”


    **


    “若烏頭白,馬生角,乃許耳。”


    秦王政九年,墨家子冠攜墨家弟子親抵鹹陽,言稱其可另烏頭生白,駿馬生角,秦王政聽後大怒,當即將墨家一眾弟子驅出鹹陽,並欲扣子冠留秦。


    秦王行徑惹天下百家眾怒,共聚墨池欲以征討秦國,齊王派出使者前往燕趙商討攻秦,燕趙皆允。


    同年,秦國李斯上表奏章,與尉繚共定一統六國之計,確定了先弱後強,先近後遠的戰略步驟,正式開始了一場統一六國的戰爭。


    入夜,伸手將拇指粒大小的圓物放入燈油之中,嬴政微一斜眸,有些疲憊的將手中竹簡放下,起身走至榻前。


    警覺的睜開眼睛,施勳漫不經心的瞟了眼油燈,掩了指尖溢出的真氣。


    “師兄。”輕吻了吻施勳唇瓣,嬴政啞聲道:“李斯定計攻六國,燕、趙、齊已先行。”


    見施勳無意理睬他,嬴政倒也不惱,定定的看了一會兒,輕輕撫了撫施勳麵頰,“他們逼我將你交還燕國,嗬,笑話。”


    手指磨蹭著施勳嘴唇,嬴政眼角含著抹狠意,聲音卻輕柔的有些可怕,“待孤踏平六國,一統天下,師兄,便在無人可以將你帶走了。”


    抿唇輕歎,施勳無話可說。


    嬴政對施勳的執念已然成魔,他將一切的期望都放於施勳身上,所以他怕,他怕施勳離開他,怕施勳修道長生,怕施勳一走了之,獨留著自己坐在那空蕩蕩的王位上,由生至死,到最後,連個想念他的人也沒有。


    嬴政對施勳的喜歡很單純,單純到他所有的一切全都為了換取施勳的陪伴,甚至不惜落得暴君之名。


    暴君,何為暴君,隻不過是一個孤獨至極的男人,喜歡上了生命裏唯一在乎他的人而已。


    被嬴政關了這些時日,施勳想了很多,從少時初遇嬴政開始,到如今的這般田地,他想,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是錯的。


    可惜的是,曆史不容更改,既然錯了,那這個錯便隻能由他了結,這是他種下的因,終要由他來解這個果。


    食指微一抽動,胸前金光滑過,施勳深唿口氣,抬眼看去。


    “政兒,對不起。”


    目色無比清明,施勳抬眼直視著嬴政略有瘦削的臉龐,正色道:“師兄對不起你。”


    愣然的看著施勳,嬴政唇角顫抖,不知施勳此舉何意。


    片刻後,一聲長鳴由殿外徹響,緊接著,狂風驟起,窗前擋板被拍的梆梆作響,瞬息之間,碎裂一地。


    心中一涼,嬴政茫然的扭過看去,窗外,火紅色的木梟敘敘落於半空之中,雙翅大開,震碎了嬴政整個心神。


    門外腳步聲慌亂響起,不過半晌,便聽得宮衛的喊叫聲遠遠傳來。


    “王上,墨家弟子,盡數逃出!”


    雙眼大睜,嬴政又驚又怒,踉蹌的轉過身去,卻隻看見滿地的鐵鏈碎屑,與那立於榻前手持長劍的漠然青年。


    腦中在刹那間滑過千萬道思緒,而後卻又瞬間恢複冷靜,麵上不見悲喜,心中亦是冷冰冰的一片麻木,嘴角僵硬的抬了抬,嬴政木然道:“師兄,你要走。”


    低低一歎,伸手按著胸口,製住欲要衝出的河洛,施勳指了指地上的鏈子,苦笑一聲,“師兄陪你夠久了,政兒。”


    抬眸望向窗外,施勳在不去看嬴政,單手一揮,禦劍而出,瞬息之間消失於屋內。


    屋外鳴嘯聲又起,伴著喧嘩逐漸遠去。


    半晌,殿門輕響,門外宮衛小心翼翼的聲音透過空曠的寢殿一點點傳入了嬴政耳中。


    “王上,王上,屬下無能,攔不住……”


    攔不住,留不住,終究還是離開了……


    “王,王上?”


    門外宮衛唿聲不減,輕輕揉了揉衣角,嬴政漠然道:“滾。”


    “滾!”茫然的走至榻前,嬴政磨蹭著榻上棉錦,嗬笑了兩聲,一把將榻上之物扯得粉碎!


    “都給孤滾!!!”


    門外聲音戛然而止,獨留著嬴政的粗喘起起伏伏的響著。


    麵無表情抬起頭的看向窗外,嬴政眼眶發紅,喃喃著捂住了胸口,師兄,你什麽都明白。


    “政兒,想要成王的人,總要舍棄些什麽,你現在可能還不明白,但不管怎樣你以後是要稱王的,當你到達頂端之時,身邊的人終會離你而去。”


    “那師兄以後也會離我而去麽?”


    “這事,說不準啊。”


    喉中翻滾著點點腥甜,嬴政神情恍惚的趴於榻邊,輕輕攬住了還留有餘溫棉錦,疲憊的合上了雙眸。


    師兄,原來你從沒想過,要留在我身邊。


    機關鳥上


    施勳雙眼微闔,疲憊不堪的斜靠於一旁。


    斜眼瞅了瞅施勳身上星星點點的痕跡,子冠幹咳一聲,遞了水袋過去,“要不要喝點。”


    沉默的接過水袋,施勳抬眸看向子冠,唇角微動,扯開了抹幹巴巴的笑容,“子冠,謝了。”


    微有尷尬的看著施勳,子冠也不知說些什麽好了,隻好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


    默然片刻,施勳似是想起什麽,問道:“徐福。”


    “放心放心,我替你教訓了他一頓,那燈油也全都毀了去,沒有留下分毫。”


    鬆了口氣,施勳低聲道:“若不是墨家相助,我恐怕畢生都無法踏出秦國一步,子冠大恩,燕丹沒齒難忘。”


    機關鳥微微一斜,滑過黯淡的夜色向著遠處飛去。


    子冠擺了擺手,歎道:“救你亦是為救墨家,如今秦國兵強馬壯,嬴政更是野心不小,想要盡收六國,如今百家因著戰火都受到了不少牽連,墨家更是首當其衝,救你出來,也是想著能在添一番助力,阻擋住秦兵。”


    嘴唇微抿,施勳茫然道:“子冠,我可能,可能助不了你們。”


    微微一愣,子冠奇道:“為何,嬴政如此對你,你難道心中無恨?”


    “恨?”苦笑著搖了搖頭,施勳歎道:“我自己釀造的苦酒又要如何去怪罪到他人身上。”


    “即便如此,你是燕國太子,難道燕國受難你也不相助?”眉頭微皺,子冠不解道。


    “不是不助。”雙目凝視著遠方,施勳喃喃道:“我隻是在想,我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


    風聲漸起,掩了施勳模糊的聲音,耳邊隱隱約約聽到幾個字卻又不知是何意,子冠猶疑著抬頭看去,嘴剛一張開,卻在看清的一刹那猛的閉合。


    漫天繁星中,施勳獨立於夜空之上,雙臂微展似是遙遙抱住了整個星空。


    眸中堅定無比,施勳笑道:“我看到了曆史的軌跡,因果的輪迴,現在,我要去了結我自己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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