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機上的信息,唐馨挑著眉。


    “糖糖,你在看什麽?”她的同桌好奇的臉湊了過來。


    她拇指輕輕一摁,手機就變迴透明的玻璃板,迴過頭,挑了挑眉尖:“老爹和老媽要去旅遊。”


    “旅遊?去什麽地方?”


    “他們沒告訴我,不過我大概猜得出來。”唐馨輕輕哼了一聲。他們雖然沒告訴她關於她表哥的事情,不過星門特備隊找上門的事她從鄰居那裏就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她放下手機,拿出筆,有些不滿地在玻璃板上麵塗塗畫畫,心中暗自盤算著什麽。


    “糖糖,你聽說了嗎,超競技聯盟要來我們學校額外挑選訓練生sl有擴招計劃嗎?”


    唐馨迴過頭,看了看自己閨蜜那張傻白甜的可愛臉蛋,對方好像自從大陸聯賽之後就真的成了自己那個傻乎乎的表哥的忠實粉絲,對於艾塔黎亞的興趣也一日千裏,至少現在分得清sl究竟是什麽東西了。


    可惜她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的表哥並不sl出身的選召者。


    而且對方不知從那裏找了一張自己表哥剛剛從賽場上走出,一半身子在陰影之中的側身截圖用來當手機的屏保。


    她每次看到都充滿了既視感,強烈要求這傻妞換掉,但沒想到居然被拒絕了。


    “為什麽啊,糖糖?我挺喜歡這張截圖的,很帥。”


    “你瞎了,究竟哪裏帥?”


    “說不出來,反正就是覺得很神秘。”


    “咳咳。”


    “糖糖,我們公平競爭,你喜歡他也不能阻止我也喜歡他,你太自私了。”


    “我會喜歡他?”於是唐馨就這麽敗下陣來:“算了,送給你了——”


    聽了對方的問題,她答道:“不止是超競技聯盟,軍方也會來。”


    對方滿眼小星星:“你說他們會不會選上我,這樣我也能去第二世界了。”


    “除非他們瞎了眼了。”


    “你可真討厭。”


    唐馨心不在焉地撥弄著手中的筆,心中也有些好奇軍方和超競技聯盟的反常動作。


    她抬起頭,目光穿過窗戶。


    那裏是學校的廣場,有點像是個小公園,草木蔥蔥,中央豎立著一尊幾何形狀的現代雕塑。


    廣場周圍還殘留著一些條幅,依稀可以看到上麵的標語:


    “停止星港項目——”


    “公開秘密!”


    “民眾需要真相!”


    幾天前學校停課。


    那是反對者在廣場上集會時留下的標語,據說還動用了警察,抗議者的非法集會被驅散之後,留下的紙板而今在地上任人踐踏。


    清潔工正在打掃,廣場上一片狼藉。


    星門項目的反對之聲從這個項目啟動那一天起就一直存在,背後是利益集團的驅動,裹挾著不明真相的群眾。


    在歐洲,因此而導致的暴力事件屢有發生。


    在國內稍微好一些,但從一開始網絡上的大爭論,到現在也逐漸蔓延到現實之中。唐馨知道最近最近發生了幾件大事,導致官方輿論急轉直下。


    其中之一是位於布魯塞爾的歐洲高等信息研究所公布的消息,其中一個小組宣稱他們從高維信息之中破譯出一段密碼,足以證實艾塔黎亞並不是無主之物。


    這個消息瞬間引爆了民眾關於星門港安全的擔憂,遊行者在法蘭克福、布魯塞爾等多地引發了暴力衝突。


    國內同樣也是如此。


    這個消息和不久之前一個小公會整個徹底消失的事件聯係在一起,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整個社會的恐慌。


    雖然政府安全部門與超競技聯盟的負責方都站出來證明這隻是一個孤立事件,那個小公會的消失也並不是什麽靈異事件,隻是因為涉嫌違法集體逃逸。


    公安部甚至聲稱其中已有三人在海關被緝捕歸案。


    不過輿論尚未平息,軍方和超競技聯盟又有大動作,這種舉動讓她略微有些奇怪,是和最近中國軍團的潰敗有關嗎?


    那個世界的利益真有那麽重要?


    還有就是自己那個臭表哥又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消息,也不知道那家夥在那個世界怎麽樣了,會不會被老爹老媽給逮住。


    她想的話,以對方那個木頭腦袋,多半是要被逮住的。


    ……


    方鴴忍不住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姬塔抬起頭來看著他,她輕輕眨了眨又長又密的睫毛,一副巨大的鏡框下麵眼睛黑漆漆的好像寶石,閃爍著關切的光芒。


    “沒什麽。”方鴴揉了揉鼻子,懷疑自己是不是著了涼,芬裏斯島的天氣變化無端,忽晴忽雨,忽冷忽熱,令人無所適從。


    他房間裏麵的其他東西已經搬空,原本希爾薇德住的地方臨時的床被拆除了,放上了一張工作台。


    “下一件魔導器。”


    “哪一件?”


    “把那把bx0700型鏈劍拿給我。”方鴴扶了扶單片眼鏡——將頭戴式探傷器的模式調節到風元素適應,同時掃了一眼清單說道。


    聽雨者與其小公會為拿來修複的魔導器一共提供了三頁清單,優先從高到低。


    最高這一頁上一共有六件魔導器,對方要求他務必在今天晚上之前修複完畢。


    那男人專門委托艾緹拉告訴他:“請轉告煉金術士先生,這可能有些強人所難,但很重要,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入夜之後會遇上什麽。”


    不過方鴴倒不覺得這個要求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在塔倫的凡那森林盆地與黎明之星同行時,經常白天冒險團出去作戰,晚上他就要連夜修複魔導器,到天亮之後大夥兒又要投入另一場戰鬥。


    他對隨隊煉金術士這個行當不了解,事實上隨行煉金術士與隨行煉金術士之間也是不同的,其中雇傭軍工匠是公認的最高難度,與攻城工匠齊平。


    因為尋常冒險團在進行一場冒險之前會經過周密的計劃,往往會避開那些不必要的戰鬥,無論是狩獵也好,還是深入遺跡也好,通常一場冒險隻會經曆有限的幾次戰鬥。


    但兩軍交戰則不然,誰也說不好戰爭什麽時候會結束,在戰況激烈的情況下,隨行的煉金術士每天都有繁重的任務。因此雇傭軍團會攜帶兩到三個煉金術士,像他那樣以一己之力撐起整個團隊的魔導維護是非常罕見的。


    絲卡佩覺得自己撿到了寶,按這位精靈小姐的性格,自然不會是哄他開心。


    方鴴自己對此毫無所覺,因此他扶了扶鏡片掃了一眼那清單上的報價時,差點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噴嚏。


    姬塔再一次停下手中的工作,迷惑地看著他,她是來幫方鴴分類各種材料與零件的。


    “沒、沒什麽。”


    這方鴴連忙搖頭——那清單上的報價自然是艾緹拉寫上去的,修複一把bx0700型鏈劍居然要收2000裏塞爾的傭金。


    這聽雨者公會的人怕不是瘋了吧?


    他記得自己當初和黎明之星一起進攻那精靈遺跡時,絲卡佩也就才給了他2000裏塞爾而已。後來他把那錢丟在了地下甬道中,還心痛了好長一段時間。


    這把bx0700型鏈劍的市價才不過四五萬裏塞爾而已,一次養護費用差不多相當於這把劍二十分之一的價值了。


    “姬塔。”


    “嗯?”


    “那個,艾緹拉小姐要的價……會不會有點太高了?”


    “會嗎?”姬塔怔了怔:“可我和天藍查過了社區,這個要價隻在雲層港的市價上上浮了不到百分之五而已。在野外,已經非常優惠了。”


    “是嗎?”方鴴將信將疑地問。


    小女孩肯定地點了點頭。


    方鴴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在那裏吃了虧,但他仔細去想,腦海之中隻能浮現出一張笑眯眯的臉。


    “包吃包住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


    方鴴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弱智。


    難怪都說煉金術士有錢,自己卻窮困潦倒像個乞丐,可若時光可以倒流,他還是願意重頭再來一次。


    因為那才是他旅行的起點。


    他出了一會神,才從姬塔手上接過鏈劍。


    對方要他最優先修複的六件魔導器,是這三頁清單之中等級最高、品質最好的六件魔導器,想來它們的主人應當是這個隊伍之中比較強的戰力。


    對方急於讓這些人優先恢複戰力,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等級最高、品質最好,自然也意味著修複難度較大,這幾件裝備的修複難度就全部超出了見習煉金術士可以接受的範圍。


    尤其是這把鏈劍,表麵布滿劃痕,其主人的作戰風格不由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人。這把劍的其他部分問題不大,就是力量爆發插件有點小問題,他三下五除二把那個插件拆下來,幾個結構點一連,然後看不也看便重新插了上去。


    測試了一下,毫無問題。


    這也是他現在有龍騎士係統,要換作以前就要麻煩許多,少不得要把插件拆開成零件裝備,一去一來浪費的時間就是現在的好幾倍。


    他翻過劍身,才看到姬塔張大小嘴看著自己。


    不止是她,方鴴門外此刻正站著一個少年,也正張大嘴巴看著他。“你你你把那插件修好了?”


    那少年是聽雨者派來的兩個見習煉金術士之一,說是來給方鴴當助手的,當然其實也有監督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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