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間的盡頭迴望過去,命運在同一道枝丫上孳生出無數種可能,高塔的術士們所見的星空從來不隻有一條固定的軌跡,但對世界的認識與無形的牢籠卻束縛著一個人的一生。


    凡人與神明的愚見,往往指向一個必然的結局。’


    ‘然而時間的長河變幻莫測,懸於命運之上那隻沉默不言的手卻欣喜地看到一種變化正在發生,她鼓勵人們去掙脫自己既定的命運,並用勇氣譜寫下不同於以往的詩篇。


    否則書頁之中的故事將過於而灰暗,時間必然走向垂朽的終結,那一切太過了然而無趣。’


    命運垂冠,施予凡人。


    ‘猶如白樹萌生枝丫,將帶著它的所有者遍曆命運之樹上的每一種可能,持有者可以返迴聖樹上的任何一個節點,直至找到那個改變的契機與可能性。’


    ‘聖白之月升起又落下,是白樹休眠又複蘇的周期,在這個周期之內,你隻可使用此能力一次。’


    “她在詢問有關自己父親的事情,”愛麗莎想了想答道:“她前往這裏,隻為複仇,但關於二十年前的一切,關於那位海盜王、傑德·漢姆先生與奧黛絲女士之間的關係,似乎比她預想的要複雜得多。”


    方鴴點了點頭,他猜測也是如此:“但她自己也有另一重身份。”


    可以的話,妲利爾其實也想要順路返迴巨樹之丘。


    不僅僅是詩人小姐,其他人也都忍不住問道,甚至連希爾薇德也忍不住投來驚訝的一瞥,畢竟大家早已司空見慣船上的一切,驟然之間少了誰,還都有些不太習慣。


    而迴溯又是怎麽個迴溯法?上一個節點在什麽地方,是時間還是空間上的意義?那個節點他可以掌握麽,如果可以,他應當怎麽記錄這個節點?


    而傑德·漢姆在對於翡翠之星的研究上,大多是借鑒了其祖先這位帝國天才的一些猜想,隻是那些猜想大都沒有留下思路,而昔日那枚翡翠之星也早已被一分為三。


    但既荒廢又古代的,聽來就讓人覺得這上麵可能問題不簡單,雲海之上有些航線被廢棄了有可能不僅僅隻是明麵上那麽點原因,也有可能是空海的以太環流發生了變化。


    方鴴點了點頭,他們已經拿到了星錨,七海旅團接下來自然要為前往第二世界作準備——但前往第二世界的大陸橋不過兩條通道,其中一條在帝國南境,大雨林南方,這條目前自然不用考慮。


    而星門那邊傳迴的消息,也始終沒有確認洛羽已經離開了艾塔黎亞,因此其實所有人心中還存有希望。


    那些財寶無論是相較於崇高之心來說,還是相較於眾星裝置來說,都顯得有些庸俗,但這份庸俗對於七海旅團來說價值卻很高,換句話說——很值錢。


    方鴴按住那一摞圖紙,向另一邊的夜鶯小姐詢問道:“阿德妮小姐呢?”


    “那不僅僅是海盜的領地,”方鴴笑了笑,“也是無法無天的自由港,我們可以在那裏暫留,然後繞過聖休安角直接前往羅夏爾,在那裏抵達巨樹之丘的沿岸。”


    “你腦子才被打壞了。”方鴴終於沒好氣道。他試了幾次無論是旁敲側擊還是引伸借喻都沒有意義,隻要他一想到這上麵的描述,甚至與之相關就無法說出口。


    根據夜鶯小姐的說法,阿德妮在那地下的密庫之中找到許多她父親的手稿與設計圖,那些東西雖然他現在不一定用得著了,但對於他更深入了解昔日傑爾德姆的想法很有幫助。


    探險者曾將那個地方稱之為遙遠的海與天的盡頭。


    那應當也是神力恩賜的一部分,天平的女士說過,這頂王冠是因為伊蓮看中了他,給予其自身的獎勵——但除此之外,他對於其他細節一概不知。


    “聖休安雖然在伊休裏安大陸上,但從來不在考林王國的管轄範圍之內,那裏繞過大陸的遠南,隻要穿過灰鯨群島,我們甚至可以不與考林人的海軍打交道,直接進進入海盜們的地盤——”


    “差不多,”愛麗莎點點頭道:“當然隻是這麽一說而已,團長大人想要海怒號麽?在我看來,海怒號可比不上七海旅人號,那不過是上個時代的老式龍騎士戰艦而已。”


    “另一條前往巨樹之丘,要穿過瀚瑞那海,好處是娜爾蘇妠剛剛身殞,娜迦們需要迎迴她們新生的神祇,內部說不定還會有血腥的內鬥,分不出心來興風作浪。”


    一直沒有開口的羅昊,此刻發言問道。


    “我們能造一艘‘海怒號’?”方鴴問道。


    他應該怎麽向其他人解釋,自己可以迴到過去?


    但命運使人三緘其口,他發現自己沒辦法和其他人講述這件事,天藍、愛麗莎甚至是希爾薇德與彌雅似乎都看不到這頂桂冠上的屬性,詩人小姐還好奇地問他:


    那裏也確實是大陸之橋的另一個起點,也可以視作艾塔黎亞的最末端。


    相比起在奧述的經曆,他原本十分期待,但卻有些索然無味。


    方鴴才再次點頭,他雖然也無法確認這個信息的真偽,但堂堂天平的女士應當不會拿這點小事唬弄他們。


    至於任務上說的‘崇高之屬意’,究竟是什麽他也不太清楚,隻能等有空了問問奧黛絲女士,看看對方有沒有什麽頭緒,那東西單獨出現在任務獎勵一欄,肯定不會是奧黛絲女士對他們的好感度這麽簡單。


    但理解是一迴事,眼下他們有帝國這樣一個共同的敵人,又要彼此守護這地下經曆的一切秘密,唯有坦誠以待,才能放心將後背交由對方去看護。


    “好耶!”


    方鴴搖了搖頭:“在帝國肯定不行,沒誰有這個膽子吞下這些與帝國有關的髒物,更不用說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有皇家徽記,是屬於那位魔法皇帝的財產。”


    而另一條,就在巨樹之丘的銀域海,穿過破碎的島鏈,就可以踏上通往第二世界的大陸之橋——


    昔日那位帝國天才留下的謎題眾多,阿德妮的父親解開的不過是其中一個,就拿眾星裝置來說,奧黛絲他們留下的不過是第一章鑰匙之章的答案。


    艦務官小姐一直在默默測繪海圖,並未參與其他人的聊天——七海旅團目前的帝國一行幾乎已經可以說完美告終,除了大陸聯賽稍有波折之外,想要到達到的目的幾乎都已經達成。


    他隱隱感到一道目光正在冥冥之中注視著自己,那或許就是伊蓮——也或者是其他,因為那位少女說過——艾塔黎亞的命運已經消亡,或星光之中又有新的意誌誕生。


    在過去許多歲月當中,它都是被用作走私航線的。


    “這條航線漫長又危險,主要的風險來自於我們沿著辛塔安向北航行時,隨時有可能撞上帝國的北方艦隊。古訓騎士團值得信任,但我不清楚帝國人會給羅塔奧人多少麵子。”


    他道:“不過巨樹之丘本就是艾塔黎亞最為奇特的一片浮空大陸——”


    “有關它的傳說數不勝數,”方鴴開口說道,“有人認為那是精靈雙樹的殘餘的一株,也有人認為是努美精靈留下的聖樹的種子,種出了這株新生的聖白巨樹。”


    “而就算有這個膽子的,多半也沒有這個財力吃得下去。”夜鶯小姐道。


    方鴴點頭:“而且我也不想損失太多錢,我們拿到了星錨,接下來就要準備前往第二世界,七海旅團還有的是用錢的地方。”


    或者海獸出沒——


    “那團長大人有什麽打算?”


    “海盜?”天藍一愣:“等等,我們去聖休安?”


    “所以我們的目的,其實是巨樹之丘?”


    “但無論哪一種傳說,”他講述下去:“巨樹之丘都是遠離於空海,遠離於其他的大陸最特殊的存在,在很久之前,在精靈們蔽世的時代,隻有寥寥的人類去過那個地方——”


    “不是——”


    羅德裏戈留下的財富中最有沒有價值的就是那些金銀珠寶了,那是十多年間他劫掠帝國的航線所積累下的財富,其中大部分都屬於帝國官方,但在場的可沒有人會認這一點。


    更何況,羅曼女士提供了他一個額外的情報,自己關於娜爾蘇妠和禍星的疑問,可能會在巨樹之丘得到答案——而且就算沒有這個消息,他也必須先前往巨樹之丘去與大貓人和艾緹拉小姐會和。


    方鴴也沒想到昔日三位帝國天才最終殊途同歸,他默默看過那些設計圖之中,一條明晰的技術路線已經浮現在他眼前——那就是自七個世紀之前至今——工匠們孜孜不倦的第二技術路線。


    天藍更是連眼眶都紅了。


    “我是有一個想法,”方鴴其實在聽說這筆錢的數目之後,心中就產生了一個強烈的想法,而那個想法一經產生便無法抑製,此刻已經變得具體而明晰起來,“但還需要一些準備。”


    對方能拿出自己的私房錢來幫他們修建這艘船,方鴴在心中就已經十分感激了,他不由又迴想起了自己在伊斯塔尼亞沙漠之中的冒險,雖然艱辛,但也結識了許多朋友。


    “古代航線?荒廢?”詩人小姐雲裏霧裏,艾塔黎亞並不是沒有荒廢的航線,當新的更經濟的航線被發現之時,舊有的航線自然而然退居其次,有些就埋沒在曆史當中。


    “真的嗎?”


    這三條航線都不理想,各有各的風險——而返迴考林—伊休裏安也很難考量,他們雖然在考林王國有許多熟人,但也有許多敵人,連布麗安公主都不建議他們現在返迴伊休裏安。


    “但這條航道上的巨人海盜可不會管娜迦一族內部發生了什麽,他們一年四季都會在空海上肆虐,要是遇上了其中勢力最強大的幾支,也非常棘手。”


    “最後就是那些財寶了。”


    方鴴當然不會對上一代的主力艦感興趣,他也不打算更換自己的座艦,但七海旅人號再怎麽說也是不完全的版本,當初大公主資助他們建造了這艘船,但大公主也不可能拿出國庫裏的錢來傾囊相助。


    方鴴一時無言,隻好收起桂冠,讓夜鶯小姐繼續清點其他收獲——此行最直觀的收獲,當然還是他們來到這裏的目的,海盜王羅德裏戈的秘寶。


    不久之前阿圖什曾親自出麵指認了他在大陸聯賽之中作弊,雖然國內社區上一般理解為是帝國方麵在施壓,他們一貫對第一賽區的作為沒什麽好言好語,不過方鴴總覺得那位大學士不是這樣的人。


    天藍都驚了,詩人小姐趕忙用力眨了眨眼睛——她雖然看著沒心沒肺的,但這段時日以來其實無時無刻不在為對方擔心,隻是因為七海旅團始終無法掌握有效的信息源——


    “最後一條是前往雅利基,繞道羅塔奧,岡薩雷斯先生建議我們和他們同路走這條航線離開帝國,前往秘羅殿一敘,可我並不認為這個提議值得考慮。”


    “我知道,”方鴴點點頭,他有一個指揮浮空艦的夢想,當然不會是地理小白,“但我們可以穿過支利群島再向南,我沒記錯,那裏還有另一條航線。”


    他放下那些圖紙,不由看向一旁自己的龍魂小姐,塔塔同樣沉默不言——現在的問題是,這條技術路線與塔塔小姐的誕生是否有何關係呢?


    還是說,銀之塔的學士們找到了另一條路?可惜阿圖什和法瑞夫也並不知曉大圖書館火災之後發生的事,何況外麵隱隱傳來不好的消息,他隱約感到銀之塔發生了什麽變故。


    “沒那麽複雜,”希爾薇德卻微微一笑,認同了方鴴的判斷,“這條航線被荒廢其實是很簡單的原因,因為它通過聖休安角,那裏是海盜的天堂。”


    “但可是海盜誒,艾德哥哥。”


    但在真正拿到那封信之前一切尚無定論,他隻好收起心緒,想到這些圖紙的提供人——地下的狩龍人大多由法陣控製,要改造迴通用樣式得不償失,但隻要有設計圖在手,量產就是成為了可能。


    而且狩龍人這個級別的眾星裝置,還能實現他許多過去無法實現的想法,那個改進型的海妖構裝就是其中一個例子,但那也僅僅隻是其中一個例子罷了。


    那其實就是塑造純淨的人工龍魂的技術路線——奧黛絲女士自身的存在已證明了這一點。


    雖然艾緹拉小姐現在看來是秘樹聖殿的聖女,但她從來都沒說過要下船,大貓人也隻讓他們等消息,眼下幾個月過去了,兩界通訊又受到影響,他必須要親自去問兩人的意願。


    方鴴有些著急,你們看不到上麵的屬性?


    他張了張口,但話到了臨頭像是罹患上了失憶症一樣,組織好的語言被亂序打散,變成一片零星散碎不成邏輯的文字,他支支吾吾半天腦子裏就是一片空白。


    “相比起眾星裝置來,那也不算什麽。”


    妖精龍魂。


    “另一條航線?”天藍聽得一陣迷糊,她正在海圖上一直向南,忍不住問道:“那不是又迴考林—伊休裏安了麽?”


    但那條航線肯定不安全,希爾薇德也提醒道:“帝國人不會不清楚這條最短航線,那裏靠近於北方艦隊第三支艦隊的巡邏範圍,帝國人很可能會在那條航線上設下天羅地網。”


    至此,海林威爾繼承其老師的道路留下無屬性魔導爐——弗裏斯頓為靈魂學派開辟新的篇章,傑爾德姆則找到了前者計劃中缺失的那關鍵一環,利用翡翠之星來作為靈魂的容器。


    方鴴看向眾人之中的天藍與帕帕拉爾人,除了出身於秘樹聖殿的艾緹拉、大貓人和妲利爾之外,帕克和詩人小姐其實也是來自於巨樹之丘,來自於第二賽區。


    隻有她才能決定。


    “我們發財了,團—長—大—人,”連夜鶯小姐的語氣罕見地都有些雀躍,欣喜地一字一頓地告訴他:“那筆財富至少價值幾千萬,不——上億裏塞爾。”


    但方鴴其實知道,有一條更偏僻的航線,它向南穿過支利群島——那是一片位於辛塔安與巨樹之丘之間的浮島,靠近於銀鏈島群的外圍,那條航線接近於帝國與巨樹之丘之間的最短航線。


    至於其次的,自然是眾星裝置和遺跡之中的狩龍人,那才是七海旅團原本的主要目的,不過眾星裝置的設計思路早在進入遺跡之前他就已經掌握,算是提前拿到了獎勵。


    以太之海的一個漲落周期是三十到五十年,要是聖白之月是以太之海上的月亮,這還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帝國北方海軍的旗艦,‘海怒號’二十年前的造價是十七萬帝國鷹首金幣,換句話說,這筆錢放在那個時候可以造三艘‘海怒號’,”愛麗莎向自己的船長眨了眨眼睛,“當然情況沒那麽樂觀,一來二十年前的物價水平和今天大不相同,二來這些髒物很難處理出去,可能還要折價,不過不管怎麽說——”


    但現在看來,那件秘寶很難說得上具體是什麽東西,對於羅德裏戈和傑德·漢姆來說,寶庫之中最有價值的自然是‘崇高之心’,但‘崇高之心’是奧黛絲女士的載體,自然不可能再由他們帶走。


    “我們就去那片遙遠的天空與海交界的地方,”方鴴答道:“作為我們前往第二世界,對艾塔黎亞的最後告別。”


    既然無意義,他就也放棄了——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算了,沒什麽。”


    方鴴正想這麽說,但突然之間怔了怔:“等下——你說多少?”


    雲海的終點。


    他也不可能就地測試一下,因為上麵明確寫了在一個聖白之月升起又落下的周期中,他隻能使用這個能力一次,可見鬼的是沒人知道聖白之月升起又落下的周期是什麽。


    她眼中閃過一道微光:“你是說那條荒廢的古代航線——”


    直到此刻,她懸著的心才終於落了下去。


    而這些人當中,除了老練的水手巴金斯之外,就隻有她對於空海的性情與脾性最為熟悉,對每一條航線了若指掌,應該走哪條路線,避開帝國的巡查,並完美地抵達他們想要去的地方。


    關於阿德妮隱瞞的另一層身份,他其實多少有些猜測,一個常年與帝國這樣的龐然大物對抗的組織,對旁人保有更深的警惕無可厚非,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


    麵對方鴴的目光,希爾薇德輕聲道:“離開帝國其實不過三條主要航線,其中一條是我們來時的那一條,穿過周期變化的信風帶,在四月和五月之間,最遲在十月之前,有返迴考林—伊休裏安的窗口。”


    為了促成這一行,那位天平的女士還告訴了他另一個重磅消息:


    “羅曼女士告訴我,”方鴴開口道:“洛羽他現在並沒有什麽大礙,他和阿萊莎女士,可能也在巨樹之丘,隻是暫時無法聯係上我們。”


    海麵上有風元素以太流,有信風,有礁石區,有海怪,船隻航線還會受所攜帶的補給限製——如果他們要帶上全部的金銀財寶,七海旅人號剩下的可以攜帶補給的艙位就會非常有限。


    但希爾薇德卻聽明白了方鴴的意思。


    那是天空,與遙遠的海。


    那個答案造就了狩龍人,但無論是萊拉、奧黛絲還是謝絲塔,她們的誕生都不僅僅來自於此。


    甚至這枚碎片中的最後一枚還再次分為兩片碎片,其中一片留在奧黛絲體內成為了崇高之心,而另一枚方鴴沒有猜錯的話,應當就是屬於萊拉體內的那一枚。


    這個能力無比強大,可惜他沒辦法告訴其他人,也很難讓大家幫他參考一下:


    返迴聖白之樹的上一個節點,那是命運和時間的隱喻麽?聖白之樹是什麽,他倒是聽過白樹,但那是聖白之庭的聖樹,是巨樹之丘與艾梅雅的象征,代表著自然、恩惠與平衡,可從未聽說過與命運有關。


    他看向希爾薇德:“我們接下來可以去什麽地方?”


    他們來的時候走的是伊斯航線,也就是那條著名的‘銀鱒航線’,也叫北方航路。


    “啊?”


    “不是什麽?”天藍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伸手在他麵前比劃了一下,“艾德哥哥,你腦子不會被娜爾蘇妠打壞了吧,要不讓愛麗莎姐姐再幫你檢查一下?”


    而他們又背負著帝國的通緝,那麽接下來不言而喻地肯定要離開這個地方,現在的問題是怎麽離開,空海雖然廣闊無垠,但航線並不是變化莫測的。


    而且狩龍人沒有版權問題,再不會重蹈能天使覆轍了。


    方鴴捧著那頂海林王冠,久久難發一言。


    “它現在於我已經無用,”狼一樣的少女也會錯了意,用銀光璀璨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你大可不必將它交還給我,那是羅曼女士對於你的獎勵,現在你是它的主人了。”


    “還有一個好消息是,這筆財富七海旅人號勉強能裝得下,”愛麗莎道:“但壞消息是,帶著這麽多貨物會嚴重拖慢我們的速度,我們在地下幹的這些事——帝國恐怕不會給我們好果子吃,我們最好是盡快將這些‘髒物’處理出去。”


    “關於這一點她對我們供認不諱,她是暗影會的成員,此次前來的其中一個目的也是為了阻止帝國人破壞這裏的封印。關於她的這一重身份,晚一點團長大人可以親自問她,阿德妮小姐說了,這一次她不會再向我們隱瞞——”


    而且還是非同一般的海獸。


    “艾德哥哥,怎麽了?”


    但主要航線並不是單純的一成不變的,像是前往考林—伊休裏安的那條航線就有許多分支航線,從伊斯出發的,從南境葛羅芬格出發的,從伊斯塔尼亞閃銀港出發的。


    而在陸地上時是大夥兒保護她,那麽到了空海上時,她就應當為船上的每一個人的安危負責。


    當他拿起王冠之時,腦海中便誕生出一個大體的認知,告訴他這個能力可能會給予他什麽,那就像是一個根深蒂固的念頭,被注入到他的認知當中。


    天藍忍不住抹了抹眼淚,又開心地蹦了起來:“那我和帕克也算是迴家了,我和帕克可熟悉巨樹之丘了,到時候我帶你們去那些好玩的地方,去吃好吃的東西。”


    他那一刻終於理解了神明與凡俗之間的差異,這段介紹猶如雷鳴作響在他腦海之中震撼不已,他所了解的一切龍騎士的能力與這段描述相比都顯得過於蒼白無力。


    方鴴輕輕點了點頭。


    何況之前他收到了一個消息,是由秘學會的人傳遞過來的,上麵說是阿圖什和法瑞夫給他留下了一封信,他還沒有來得及收到那封信,但大致已猜到了一些什麽。


    他甚至開不了口,這個聖白之月也從未出現在他的記憶當中過,要是聖白之月和海月寇尼一樣以一個月為一個月相周期倒還好說,但要是聖白之月升起又落下是一年,十年甚至一百年,那他豈不是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隻有帕帕拉爾人一攤手:


    “我可不請客。”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伊塔之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緋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緋炎並收藏伊塔之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