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等人在臨淵山等了三個多月,果然接到消息,司徒無咎會過來,讓他們再耐心等等。這段時間,長生等人與鹿臨淵等人也混熟了,鹿臨淵也不再那麽怕李向明了,從鹿臨淵的話語之間,長生推測,司徒無咎正在四處聯絡這昆侖山的妖族,似乎有什麽大的動作。


    而昆侖山中幾位實力超強的高手,都很支持司徒無咎,也出手利用他們的影響力,壓服群妖,幫助司徒無咎。


    又等了一個月,司徒無咎終於來到臨淵山。


    司徒無咎還是那副模樣,披頭散發,遢鼻虯髯,臉上總帶著一股化解不開的恨意,隻是身上的灰衣換做了黑袍,站在那裏,如同一柄鋒芒畢露的利劍。


    長生一呆,迴想起傳承的一幕幕,不由得感慨萬千。


    “長生,你來找我做什麽?”倒是司徒無咎先開口說話。


    長生急忙行禮道:“小子見過前輩!”


    司徒無咎點點頭,道:“不必多禮,你那古裏古怪的功法練成了麽?你找我一定有事,說吧,不用繞彎子!”


    這司徒無咎看來還是原來的那個性子,長生苦笑了下,道:“功法算是練成了一部分,小子這次來,主要是為我師父的事而來。”


    司徒無咎一愣,道:“你師父?哦,你說的是酒狂吧!酒狂的事你來問我作什麽?”


    長生看了看司徒無咎,想了想,道:“小子想要請問前輩,我師父生前可來找過前輩?”


    司徒無咎答道:“他有沒有找過我,我不知道,不過,我沒見過他。”


    長生迴頭看了看李向明,躊躇了下,接著問道:“這麽說,我師父並未與前輩起什麽衝突?”


    司徒無咎眼中精光一閃,立刻明白了過來,臉上略帶一絲怒意,反問道:“原來你是懷疑我殺了你師父?如果是這般,直接說出來!”


    長生默然,點了點頭。


    司徒無咎冷哼了一聲,道:“我沒有殺你師父!滿意了嗎?”


    長生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什麽是好,李向明笑嘻嘻地道:“在下李向明,前輩可還記得我?”


    司徒無咎點點頭道,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冷聲道:“有話直說?”


    李向明問道:“以前輩的實力、性情,無論去西漠還是中土,在下都可以理解,可是前輩偏偏就呆在這西域蠻荒之地,四處奔波,前輩能否告訴在下,這究竟是為何?還有,不知三年前,前輩又在哪裏?”


    “大膽!”司徒無咎驀地站了起來,一掌擊碎了身邊的一張石幾,喝道,“李向明,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


    我說過,我沒殺酒狂,難道還要我再說一次麽?就算我殺了酒狂,你們又能拿我恁地?長生,信與不信,全在於你,不信,要報仇,你完全可以來找我,我接著便是!


    李向明,你莫以為你有那杆破旗子護住你,我就奈何不了你,我有心要殺你,你逃也逃不掉!”


    李向明被噎得無話可說,滿臉漲紅,長生急道:“司徒前輩,李兄不是這個意思。不錯,我們之前確實懷疑過前輩,一則是因為前輩行蹤詭秘,再則是因為在這昆侖山中,能一招殺死我師父的,實在找不出幾個人來,這才來詢問前輩。


    前輩若真是殺我師父的兇手,那自無話可說,有死而已。不過,前輩既然說了不是,那定是不是,是我等誤會了前輩,望前輩莫怪!”


    司徒無咎臉色這才有些好轉,氣唿唿地坐下,又道:“長生,這昆侖山中,有本事一招殺死你師父的,恐怕不止我一個,若論行蹤詭秘,他隻怕更勝我千百倍。”


    長生奇道:“前輩所說的‘他’又是指的誰?”


    司徒無咎冷聲道:“不就是昆侖宗的長老,我敬愛的師父,隱居了數千年之久的出塵子麽?”


    “你胡說!”李向明猛然站起,怒道,“我……出塵子閉關數千年,向來不理江湖恩怨,又談什麽行蹤詭異?你說你是出塵子的徒弟,可是,為何昆侖宗中,我從未聽說過有你這號人物?”


    司徒無咎目光如利刃般逼向李向明,一字一頓地問道:“你,與昆侖宗,究竟有何關係?說!”


    長生急忙擋在兩人中間,對李向明道:“李兄莫急,據我所知,司徒前輩,多半就是出塵子仇千寇仇老前輩的徒弟,這件事,早有人對我說過,他應該不會騙我!”


    李向明滿臉的驚訝與不解,緩緩地坐下,陷入了沉思。


    司徒無咎看了長生一眼,道:“是誰告訴你的?我與那仇千寇的關係,這世上,隻怕沒幾個人知道,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長生轉過身去,道:“是一位叫石中軒的前輩,前輩可曾認識?”


    司徒無咎眼中略一恍惚,歎道:“原來是他,許多年前,他曾來找過我,故弄玄虛,哼,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長生問道:“石中軒果真見過前輩?”


    司徒無咎沉思了片刻,道:“見過,話不投機,還打了一架。”


    “石中軒比之前輩如何?”長生追問道。


    “我不曾贏,他不曾輸,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我記得,五千多年前,我也見過他一麵。以後便再沒聽說過他,這老東西,躲了五千多年,然冒出來,不知想做什麽!”


    長生搖頭道:“他五千年前,被關進了鎮魔塔,兩三百年前才脫困。”


    “他?他也會被關入鎮魔塔?”司徒無咎搖搖頭,“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誰有本事將他關入鎮魔塔?”


    長生一愣,這一點他還真沒仔細想過,石中軒心思縝密,誰又有本事,又為何要將他關入鎮魔塔?


    李向明這時也抬起了頭,道:“司徒前輩,你是不是出塵子的徒弟,我自會再去查證,不過,既然他是前輩的師父,為何前輩似乎對出塵子卻沒有半點敬意?”


    “敬意?”司徒無咎突然嘎嘎嘎地怪笑起來,臉色變得潮紅起來,“不錯,他是我師父,我理應對他有幾分敬意,可是,”司徒無咎突然眼放寒光,咬牙切齒地道,“他值得我尊敬麽?”


    隻聽得眾人心中一股寒意升起。


    “前輩與出塵子可有什麽恩怨?”李向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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