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分為兩種人。


    一種是身屬金、木、水、火、土,五係元氣的修煉者。一種則是不具備的平民。


    而武者中又分為五種境界。淬體、煆骨、凝魂、神脈和踏天。


    這五種都屬於淬煉體魄,開啟人身穴脈寶藏的不同階段。雖不能以境界論輸贏,但多少也能作為衡量武者實力的標準。


    比如昨晚遇見的黑源綠蟒,就屬凝魂期的土係野物。而郝凡目前,隻是淬體初期。簡單來講,若是當時黑蟒用力稍稍一扭。那附魂之後的他,恐怕就變成一堆爛泥了。


    今天郝凡打算去招生的學院看一下。想觀察有沒有類似招生簡章這樣的公示,以便能有所準備。


    那裏離他住的鎮“楓葉鎮”很近,一來一去不過一個時辰。


    學院的全稱叫“雪狼學院北之分院”。它的周圍滿布著一條蜿蜒的溪。淡色的青苔混著淤泥沉陷溪底。在大地上畫出一個巨形的墨圓。


    學院四周的圍杆,由純寒鑄鐵打造。尖端透出的絲絲黑芒,令人心生寒意。仿佛輕一觸碰,就會被刺出血來。


    兩座巨大的紅玉之狼,怒目昂首地凝視前方。氣勢兇惡,意念殘暴,仿佛要將所見之人,碾扯撕碎一般。


    學院的上空,雲層翻滾如海中巨漩。仿佛將整片天空都糾纏了下來。時而驚出的兩道赤雷,嚇得行人一聲冷汗。紛紛繞路躲開,那無與倫比的壓抑感。


    郝凡走近學院,發現門口並無簡章的公告。


    他心中詫異,“奇怪,沒幾天就要招生了,怎麽連公告都沒有?莫非在裏麵?”於是完就朝學院裏麵走去。


    這時,隻見“滋啦”一聲輕響。


    一道淡色的光雷幽然顯現,並將他連人帶身地擊飛了出去。


    緊接著它淡芒一閃,便消失在了滾滾渦雲之中。灰暗的天空盤旋在他的頭,仿佛是在告誡,“凡人,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一個刺耳的聲音。


    “哈哈,賀濤你看,又有不知死活的平民來闖學院了。”


    隻見身後出現兩個青年。他們身穿綠**服,神色倨傲而不削與人為善。


    郝凡起身,揚了揚粘上破衣的灰塵。更是引得兩人連連不滿。


    不過他們雖然倨傲,但不蠻橫,也不願再跟這等窮民計較。隻是隨口罵了一聲“鄉巴佬”之後,就朝學院裏走去。


    隻見他們手腕上的白色光鐲微微一亮,然後便整個消失不見了。


    郝凡望著空無一人的院門。他狠狠地捏響著拳頭,並將兩人的模樣暗記在心中。若有機會,定然不會放過這兩個狗眼看人低的混蛋!


    可當他轉念想起鏡中,那如骨瘦如柴的自己時。心中又泛起了陣陣無奈。


    “我還是去找迴到地球的辦法吧。”


    這三天裏,他沒有去打工。而是潛心研究新世界的曆史。企圖從中找出迴去的路。


    但因信息有限,能了解的實在不多,而且信息的真假也不是目前的他能夠偵辯的。所以最終的出路,又迴到了學院的招生上。


    隻有進入北院,才能得到更加高級,更加準確的情報。無奈的他隻能仰望著星空,祈禱明天的測試能夠順利。


    “這麽多的星星,到底哪一顆才是地球?”他呢喃著,漸漸沉入了夢鄉。


    睡夢中的他,夢見了高中時代的物理老師。老頭正唾沫橫飛地教訓著他,“郝凡!你不資到,地球斯行星。而行星斯不能發光的嗎!”


    他上前一把抱住了老頭,並在他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老師,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


    夢裏他見到了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正朝他微笑。


    “多希望這是一場夢。”


    ......


    早晨的餐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早。今天的早額外豐盛,不僅有麵包還有泡飯。


    一件青色的新布袍,被疊得整整齊齊的疊在一邊。青袍的上麵寫著一行秀娟字,“新衣服,給你的。”


    衣袍做工很精致,領口和袖口也做得很精美。邊角的銜接處都被細心地縫上。


    比起鋪裏賣的衣裳,它要顯得更加細膩和柔美。看得出,製作它的人手很巧,而且很用心。布袍貼在身上很舒服,看上去既大方得體又風度翩翩。


    他走到鏡前,側過身照照,又背過身照照,心中的歡喜不言而喻。


    但最後,他還是搖搖頭將青袍收起。換迴了那套舊破袍,轉身出了門。


    門外的天空很清。路邊的野花瓣上,還留著半裸的露珠。


    早晨清新的氣息,令郝凡暫時拋卻了煩悶,選擇了心曠神怡。


    這時,一架暗紅紫木的馬車駛到他身旁。


    車上的一個戴著鬥笠的中年車夫,出聲向他問道,“我家姐邀你上車一敘,你可方便?”


    他未動聲色,思量片刻後婉言拒絕了車夫的邀請。


    馬車朝北院駛去。


    車廂的後簾被拉開一角,露出一對明亮的鳳目。水水靈靈,給人一種精靈古怪的妙感。


    美目帶著一絲微訝和好奇,漸漸消失在樹林之中。


    而此刻的郝凡,才總算泄出一氣。


    他脫下故作深沉的假麵,卸下抬頭挺胸的假象,然後自嘲道,“像我這樣的窮子,還是別和那樣的大姐扯上為妙吧。”


    完便又搖了搖頭,繼續朝著學院行去。


    當來到學院,門口早已排起了長龍。隊伍直到上午過半,才有所減少。


    這時,前方人群出現了不的騷動。人們熙熙攘攘,交頭接耳地相互議論。仿佛見到了某些不可思議的場景。


    郝凡不明所以,隨口嘀咕了一句,“還有人鬧事嗎?”


    “噗!”


    話音剛落,前方排隊的胖子,就急噴出一口牛奶。他捂著嘴,忍不住迴頭看來。心想是誰如此無知,竟出這等胡話。


    而肇事者郝凡,卻一臉的天真爛漫。他眨巴著眼睛,似在告訴對方,“我不是無知,我是外星人。”


    誰知這滿嘴奶味的胖子,沒見他破爛無知就嫌棄他,反而熱心場地跟他搭話。


    “哥們!你不會連吳剛師兄都不曉得吧!?”嘴裏不停地噴出奶沫道。


    “吳剛?”郝凡覺得這名字有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哦,就是那個臉上有疤的子?”


    “噓!聲!”胖子被嚇了一跳,急忙用手捂向他嘴巴。


    也許是怕別人聽到,又也許是太過緊張。那肥碩的手指,很用力地攪進了郝凡的嘴裏。肉嘟而滑膩的肥指,不經意間碰觸著他的舌尖。


    一股鬱到化而不開的奶味,深深地透進了他幹涸的味蕾。他瞪大眼珠,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那悄然蠕動的嫩舌上。


    絲毫沒有考慮到,那勁味實足的奶泡之下,還混有胖子的唾沫。


    “嘔!撒手!”


    “對不起!”


    “嘔!你!”


    “嘔!”


    ......


    胖子名叫畢得,家住隔壁秋風鎮。他父親經營了一家奶球獸棚。


    十八代祖傳的釀奶配方,所以醞出的奶非常香醇,又所以把他養得白白胖胖的。


    畢得性格很不錯,人很善良也很健談。但就是名字太過特別,“畢得...”


    郝凡從胖子口中,了解到許多有關招生方麵的事。


    每位新生入學之前,都會經過院長葉浩然的甄別。入學條件也不是很難。


    首先體內需具有五行元氣。然後會根據體質的純度,安排進“天路”、“地路”和“人路”之門。


    而體質太雜,身體抗阻過大的,則會被拒絕入校。


    通過“天路之門”的人,稱之為“天路之才”,類屬於整個北院的拔尖水準。


    而能獲得如此殊榮的,北院這三年隻出了兩位。


    過了一個時辰,總算輪到了郝凡。他剛邁起右腳,可左腳卻不爭氣地顫抖起來。


    “戴天佑!”郝凡怒其不爭地暗叫道。然後強按著又不禁顫抖的左手,那不停哆嗦的嘴唇,以及那蜷縮盤起的騷尾巴。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暗怒一聲。一咬牙,便朝著院門內走去。


    一陣恍惚之後,他和幾位新生,來到一個純白的廣場。


    廣場中央正站著一個白胡子老頭。老頭白發蒼蒼,滿臉的褶皺,使他看上去更老。而老頭那亮麗濃密的山羊胡,卻很是拉風。似雲霧縹緲的道仙,隨著撫風輕輕搖蕩。


    老頭的身後立著三扇古門。


    左麵的是一扇璀璨古門。表麵有暗色的紋理深陷其中。它們彎轉而滄曲,仿佛訴著世間的至理。讓人觀後恍如隔世。


    正中的是一扇赤色古門,門內紅波流轉,古意盎然。


    右麵的則是一扇普通的木門。


    而郝凡就傻愣愣地杵在老頭跟前,等待著臨終的審判。他心中暗自思考著,以天佑留下的雜弱體質,行不行還真是個問題...


    正當他擔憂時,老頭伸出了枯手,朝他微微一指。指尖掠出一道通體翠綠的光團。緊接著綠光一閃,便沒入了他的身體。


    此時,他的心髒端得厲害,不曉得麵前這老頭到底搞什麽鬼。怎麽招唿都不打一聲,就朝他射來了奇怪的東西?細細感覺還有些癢癢?


    隨著綠團不斷深入,感覺的癢癢也越發強烈。


    他緊咬著牙,強忍著想要狂笑的衝念。


    正當綠團遊走到丹田位置時,老頭眯起雙眼,感知到郝凡那裏很不對勁。明明空無一處,卻給人感覺似有猛虎盯視。但略微一感知,卻又不見了蹤影。


    “體內脈絡如此匱乏,身體抗阻又如此之大,真乃老夫生平僅見。”


    他心存的疑慮一晃而過,很快便得出了結論。


    “戴天佑,淘汰!”


    本以為眼前少年會心生失落。


    誰知他卻像失心瘋一般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後的眾人,各個瞪大了雙眼。驚訝的瞳孔中,倒映了他那因狂笑而不停爛動的背影。


    他們一副看得精神病落荒出逃的模樣。驚訝之餘,又生出一股厭惡。


    “哪來的瘋子?竟跑到學院撒野?”


    “白尾巴的異類,一定是入門想瘋了。”


    “嗬嗬,若我連那木門都進不了,我幹脆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那我找塊肚兜,熏死自己。”


    “哈哈哈哈。”


    眾人嬉笑,以盼著院長如何處置這白尾異類。


    誰知老頭此刻卻捂緊了腦袋。神色扭曲,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如同便秘失衡,或美人當前而下身不舉。


    不是他真的不舉,而是在他腦內到處迴蕩著“哈哈”的笑聲。


    “哈哈”之聲不斷地惡化,轉息間變成了“吼吼吼吼吼吼”的怪叫。弄得他老腦緊疼。


    他一咬老牙,急忙將綠團收迴腦內。臉上的汗水已濕滿了皺紋。


    老頭霍然掙眼,目光中曝出攝人心魄的寒芒。


    緊接著,一股專屬於踏天強者的威壓奪人而出。將圍觀的眾人連番卷倒。嚴重一些的,甚至當場吐血暈厥。


    而郝凡在老頭還沒迴神之前,就悄悄躲到了他的背後。


    所以他並沒有受到多少波及,隻是被勁風刮得有些找不著北。


    而場中卷出狂威,正巧將他打進了最右邊的那扇木門裏。


    巧合般地過了院長葉浩然的測試。


    隻要再過關木門,他就能順利地進入北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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