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不錯,天仙門中,聽說是婉秋仙子這次來了,如果你們去天仙島,很可能與她錯過。”


    “婉秋仙子在島上?”莫閑急忙問。


    “不在扶桑島,還有數日才來這裏,你就在島上等。”


    莫閑知道了,原以為要去天仙島,想不到在扶桑島就會遇到婉秋仙子,等上數日,莫閑不覺得有什麽難等。


    蠡玉說:“我想去看看扶桑樹?”


    “年輕人去見識一下也好,順著這條路,到了前麵山穀之中,山穀被人起了一個名字,叫湯穀,扶桑樹就在湯穀之中,隻能遠觀,根本近不了它的麵前,你們去看一下,之後到驛館中找我們。”雷震說。


    莫閑和蠡玉謝過雷震,依言而去。


    湯穀周邊,已有不少修士在此,莫閑和蠡玉在湯穀邊上,向內觀看,很奇怪,似乎隔著一層霧氣,時有彩虹升起,中間一棵扶桑樹,葉如桑,樹幹明明是兩根,卻又纏繞在一起,遠遠望去,樹並不高,但莫閑有一種感覺,好像樹極高,他想起了道書中記載:多生林木,葉如桑。又有椹,樹長者二千丈,大二千餘圍。樹兩兩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為扶桑也。


    扶桑有著十根橫枝,枝頭上隱約憩息著十隻三足金烏,不過是影子而已,樹幹如赤焰,樹上有桑葚,每一枚大如瓜。


    莫閑望著扶桑,陷入沉思,有些修士卻在試驗禁製的威能,奇怪的是,禁製很奇特,無論人怎樣用力,卻不能越雷池一步,也不見一點力量,人好像在虛空中一樣。


    有一個修士不服氣,祭出了法器,法器化作一道光華,剛一入禁製區,便慢了下來,而且越來越小,這名修士急忙迴收,但一點反應也沒有,不一會,便消失了,好像懸在那裏,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這是什麽鬼禁製?”那名修士臉色刹白說。


    “可能是太宇之術。”另一名修士說。


    莫閑眼睛一亮,抓住了什麽,太宇之術,如果是太宇之術,那麽扶桑大的驚人,絕不是眼睛所看到,它栽在空間之中,眾人所看到的,隻是它的投影,真實的扶桑,不知在幾千萬裏以外,甚至都不能用距離來表示。


    莫閑第一次對仙人的大能而感到驚歎,如果是這樣,這個禁製根本不能破,就是破除了,那就是扶桑消失的時候,這是一種怎樣的手段!


    莫閑再一次看向扶桑,他的眼底出現符篆,視覺已完全化虛,剛一凝神,無窮的符篆向他湧來,他哼了一聲,頭痛欲裂,他急忙閉上眼睛,腳步不由向後退去,像被人當胸一拳。


    這不是他受到了攻擊,而是信息量太大,他的大腦受到了衝擊,他才這樣表現,他不用砍柴功,一切信息都自動忽略,而他居然運用砍柴功,他不知道,他的大腦根本不能處理這麽多的信息。


    莫閑不了解,修行是不斷提升身心兩個方麵,生命本質經過一次次升華,各個方麵都在提升,人的大腦是一個器官,但仙人的大腦呢?他沒有想這麽深,人是被物質所限製,從生理上到心理,都和仙人有質的差別,那種以為仙人不過是人的加強版的概念,根本就是錯,仙人可以說,已經是全新的物種,對宇宙有了本能的認識。


    但莫閑不是沒有收獲,在這一瞬間,他的身心受到一次洗禮,他所得到隻是百萬分之一,甚至是億分之一,但這給莫閑有了比其他人更高的起點。


    莫閑自從水火煉體術以來,他的身體遠遠走在他的精神麵前,並且,這種改變是被動的改變,一句話,他的*遠高於他的精神,莫閑沒有留意,再這樣下去,他的*就會產生第二套意識,人的肉身有自己的自動機構,但沒有意識,統一由一個意識控製,如果產生第二意識,那麽誰為主就說不準了。


    但今天被這信息一衝,他的意識終於突破大腦,形成一種玄之又玄的場狀意識,雖然很簡陋,畢竟邁出了一大步。


    一般說來,元嬰修士才開始形成場狀意識,離開自己的大腦,意識正常,就是大腦受到了重創,能保持意識不斷,化神修士完全形成的場狀意識,不過一般修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己。


    莫閑修行的黃庭大道,不斷存思的身神,既是身體各部功能的體現,也是構建場態思維的方法,一句話,當身神全部現形,生命已發生變化,人的思考器官就不再局限於大腦,到那時,今天這種情況的衝擊就少得多。


    仙人之所以為仙人,就是他的思考器官已超脫大腦,直接轉化為場態意識,和宇宙中種種奧秘相交流,所以仙人不學而知,隨意之間,便能唿風喚雨,甚至引起天體的變化,所謂無為而無不為,當然,這僅是一種形象說法,人的思維不可能想象那是一種怎麽樣的情景。


    莫閑睜開了眼睛,果然是大機緣,就是這種機緣伴隨著痛苦,莫閑不知道,他的水準離仙人太遠,又加上他的砍柴功直指本質,以符篆體現萬物本質,所以才有這種機緣,不然最起碼到化神層次,才有模糊的感應。


    他睜開眼,眼前一切有點不同,這是他的場態思維和眼前一切發生交互產生的現象,他真實感到這裏如萬花筒一樣,那棵扶桑這是一個投影,它的本體都不在這個空間,好厲害的太宇之術。


    莫閑正在這裏感慨,蠡玉見莫閑陡然閉眼哼了一聲,身體後退,臉色刹白,接著又睜開了眼睛,忙問道:“你怎麽啦?”


    莫閑一笑,說:“沒什麽,這湯穀果然非凡,能見天地本質。”


    “我沒有看出什麽,你得到了什麽?”蠡玉問。


    “很顯然,湯穀之中,被仙人施展了太宇之術,層層空間,我們眼中的扶桑,恐怕是一個投影。”


    “投影?怎麽會,湯穀隻不過幾裏路?”


    “扶桑樹是神木,金烏所居,它如果在這裏,恐怕此處早已一片火海。它的本體,不知在幾千萬裏以外,甚至不在這片空間。”


    “如果依你所說,那麽桑葚根本就是可望不可及了。”蠡玉懷疑地問。


    “不一定,既然是投影,又不是那種光影,桑葚如果機緣巧合,可以得到投影,裏麵自然包含一點太陽真火的法則,不過,跟真正的桑葚比起來,差得不知幾千萬裏。”莫閑說,他已盡可能用語言描述,但他知道,自己的語言是那麽蒼白,果然,人類語言已不足描繪。


    莫閑沒有想到,人類語言也是向前,許多以前沒有東西出現,語言中便出現了一個名詞,逐漸被人們認同,但大多數人忘記了本來意思,局限於文字相,形成所知障。


    蠡玉看向扶桑,見到幾團金烏的虛影,他進入恍惚之中,看到金烏從內心中放出光華,他忽有所感,心屬日,難道要燃燒心髒,還是什麽原因,他感到自己抓到了什麽。


    莫閑感覺很靈敏,突然感到蠡玉狀態不正常,好像一團火,從內心點燃,這種波動立刻被他場態思維所獲,他一瞬間醒悟,太陽真火不過是太陽中先天陰陽真氣燃燒所放了的光和熱,先天陰陽真氣,如果人能用它,不好,快停下。


    莫閑一刹那明白了太陽真火是怎麽迴事,太陽不是永恆的,總有一日,它會陷入黑暗之中,那就是末日大劫。


    但太陽可以揮霍,但人不行,而蠡玉卻點燃了心中真火,在他身上,放出一道光華,奇亮無比,莫閑急了,一聲大吼,太陽真火一閃而滅,蠡玉口中噴血,醒了過來。


    “莫道兄,我明白了,太陽真火的法則,原來如此!”蠡玉渾然不覺,揮舞著手臂,極其興奮。


    莫閑手一動,一顆精元丹出現在手上,直接塞入他的口中:“你不要命了,居然用心中先天陰陽點然太陽真火,即使有人會用,也不敢用自己心中的先天陰陽元氣,而是采集太陽之中真火,化為陰陽而使用。”


    莫閑這一說,蠡玉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噴血,幸虧莫閑動手得早,喚醒了他,並用精元丹補充他的損耗,不然的話,說不定他已化作一團光芒四射的太陽真火。


    其他人雖然聽到蠡玉的叫聲,也聽到莫閑的話,卻摸不得頭腦,怎樣點燃心中的先天陰陽,怎樣采集太陽真火,雖然話聽得懂,但具體怎麽做,卻是一頭霧水。


    “莫兄,你剛才不是領悟了太陽真火?”蠡玉還以為莫閑剛才悶哼一聲,後退加上臉色刹白,是領悟的太陽真火的實質,並不知道,莫閑是因為他領悟到太陽真火,感受到太陽真火實質,而領悟了太陽真火。


    “不錯!”莫閑將錯就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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