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激蕩,如滾滾驚雷,法寶發出鼓聲,比之前的法術更兇猛,介子壅的褰虹旗也光華大作,迎了上去,聲浪炸開,衝開浮雲,雙方都往後撤。


    甄托羅趁機打出一串菩提子,共十二顆,這是一次消耗品,鬥大的金光分成兩組,先後襲向介子壅。


    甄托羅卻一收手鼓,身子化作一道金光,音樂響起,就要脫離戰場。


    不好,他要逃!介子壅臉色陰沉,龍邛圈出手,不再管那六顆菩提子,反正它們也打不破褰虹旗的防衛,直向甄托羅追去。


    天空之中,聽到隱約有音樂響起,天花飄落,甄托羅陡然加速,正在這時,天空中陡然出現一道粗粗的閃電,一下子打斷了他的遁法。


    甄托羅遁光微微一頓,向後飄去,閃電走了一個空,莫閑以神霄雷法,一個落雷,阻了一阻甄托羅,就是這一阻,決定了甄托羅的命運。


    後麵龍邛圈已到,他大叫一聲,身形連幻,但還是被龍邛圈所傷,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一個下沉,下麵的莫閑卻動了,身和劍化為一道劍光,衝天而起。


    可歎緊那羅部的副首領甄托羅,當場血灑長空,死在莫閑之手。


    介子壅一見大喜,說:“好!死得好!不過,他的法寶倒別據一格,他看來是緊那羅部的,不知是哪一位?”


    “緊那羅部?我明白了,不怪他們攻擊時,以樂音為基礎。”莫閑說,莫閑明白了,緊那羅,傳說中,八部天龍中一部,似人似神,是樂神。


    解決了兩撥前來刺殺的人,莫閑說:“不知兩派拚得怎麽樣,不管如何,我們要登場了,還要借助前輩。”


    “哈哈,好說,我們執名分,平叛亂,走,立刻發動!”介子壅是一個戰鬥狂人,聽說魔門和閻羅殿在血拚,他巴不得早些參入其中。


    莫閑和介子壅迴太子府。


    現在閻羅殿和魔門兩方打出真火,開始時,釋天和陰九幽還顧忌著身下的城市,到了後來,已將城市中的居民拋之腦後,皇宮中隱隱傳來四皇子被殺的叫喊聲,陰九幽哈哈大笑:“你的計劃落空了,四皇子已被殺!哈哈!”


    釋天陡然怒道:“四皇子被殺,媯嗟他活得了嗎?”說著,不問雙方僵持,轟的一聲響,身體中走出一人,飛投向皇宮去,自身也變成了三首六臂,本來他有四道八臂之能,但化為一人,剩下三首六臂。


    手中法寶紛紛向陰九幽打去,根本不問是否傷著下方的城市,天空中地水火風咆哮著卷了過去。


    陰九幽見他拚命,也將身子一晃,頭頂上衝出了九幽法相,也是三首六臂,三首一首望向過去,一首望向當下,另一首,卻望向未來,橫貫三際,豎窮八方,一出現,一股蒼滄幽遠的氣息立刻籠罩在城市上方,無善無惡,過去之首不經意間望了下方城市一眼,凡被他望見的人,頓時愣在那兒,身體驟然縮小,消失在空氣中,而房屋街道,卻變了一個模樣,重新煥發出舊日的風采。


    而被他現在之首望中的,看起來沒有變化,下一個時刻,陡然消失,好向不存在於世;而被未來之首望中的,人迅速衰老,物體也眼看著變舊。


    陰九幽的法相隻上隨意一眼,下方城市已然變了模樣,成百上千的人莫名消失,他收迴了目光,卻向釋天望去,地水火風剛剛翻滾出來,過去之首一望之下,莫名地倒卷迴去,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


    釋天雖在瘋狂之中,卻結出了橫豎三際印,身前如萬花筒一樣,眼中卻金了一金,地水火風又從虛空中湧出,如滔天巨浪,不論空中,還是地麵,一切如橫掃過去。


    他已不顧一切,莫閑和太子府的修士看到,見天空之中,紅的火,白的水,青黑色的風,還有褐黃色的大地,隻向地麵衝來,莫閑一驚,強忍住沒有發動縱地金光法,他的第一念頭,居然是有多遠逃多遠,這已經不是意氣之爭了,而是如滅世之戰。


    雖然隻是一座城市,他身邊的子淵喃喃地說道:“瘋了,瘋了,城市之中能有人幸存麽?”


    介子壅頭頂之上,轟然之中,褰虹旗出現,萬道虹光層層疊疊,轉眼護住了畝許大的一塊地方。


    整個城市一瞬間寂靜了,所有的人呆呆看著從空而降的地水火風,連在皇宮中的媯嗟也呆呆看著天空,什麽名利,這一瞬間,他發現自己是如此可笑。


    媯嗟呆呆望著天空,卻沒有想到,天空之中,出現一個人,正是釋天的分身,一眼看到媯嗟,他身邊有修士還有武者,將他護得死死的,但此刻卻一個個心神為天空中異象所奪,當一道金光從釋天分身的指尖而出,直到射在媯嗟的身上,媯嗟才明白過來,但地一瞬間,人變得很蒼老,接著生命之花凋謝。


    季滿反應過來,已經遲了,他怒吼一聲,在寂靜了城市中分外瘮人,桃木劍化作一道紫紅色光華,直向天空卷去。


    釋天冷冷的一眼,他感到如墜冰窟,手指豎起一根,氣象萬千,似乎已不是手指,化作傾天一峰,敲在紫紅的劍光上,劍光一刹那,全部收斂,接著暴出一團紫紅光芒,桃木劍化作碎屑,滿空飛舞,季滿一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仲凱手中銅錢劍一揚,不是禦敵,而是金光一閃,把他和季滿攝入銅錢眼中,接著光華一閃,就此消失。


    釋天做完此事,他都懶得殺季滿,一轉身,邁步進入地水火風之中,失去的蹤影。


    到這時,修士們才反應過來,各色寶光升起,想在即將到來的地水火風中求得生存。


    而普通的人,則看著地水火風像天幕一樣墜落,有些人閉目等死,有些人歇斯底裏地叫著,一切都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顯得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一陣梵唱響起:“…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隻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於色愛喜者,則於苦愛喜,於苦愛喜者,則於苦不得解脫,如是受、想、行、識、愛喜者,則愛喜苦,愛喜苦者,則於苦不得解脫。諸比丘,於色不愛喜者,則不喜於苦,不喜於苦者,則於苦得解脫。如是受、想、行、識不愛喜者,則不喜於苦,不喜於苦者,則於苦得解脫。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無常及苦、空、非我、正思惟,無知等四種,及於色喜樂…”


    隨著梵唱聲,一縷佛光從太子府中誕生,莫閑及眾人看時,見智通盤坐於地,低眉合掌,念誦著《阿含經》,一股檀香味從他身上泛起,莫閑陡然想起一種傳說,不由失聲叫道:“旃檀功德佛光!”


    旃檀功德佛光,與其說是神通,不如說是一種願力,唯其大慈大悲,願一切眾生得度,心中無絲毫殺念,虔心禮佛,才有可能一現,它很神奇,有一門神通,旃檀神光,就是根據旃檀功德佛光所化,可是殺機縱橫。


    莫閑叫了起來,修士中聽聞過這個傳說的人刹那間動容了,神奇的是,以智通為中心,旃檀功德佛光似乎超越時空,隻在一刹那,整座城市就充滿了神奇的佛光,濃濃的檀香味充滿了每一個人的嗅覺。


    旃檀功德佛光一現,所有城市中人立刻安定下來,心中似乎有信心,許多佛子和居士都念起了經,莫閑感覺一種心念之力,並不強大,但千千萬萬的人心念之力加在一起,引發質變,調動了天地間的靈力。


    它中和著由釋天所引發的地水火風,不是防禦,而是中和,在眾修之中,隻有莫閑隱約有感,這是他開了三千竅穴後,對自然信息更別敏感的原因。


    他隱隱感到另一條路,這種感覺很熟悉,他略一沉思,想了起來,上次太子受季滿暗算,他取迴了草人,他無意中說了漂亮話,當時覺得很舒服,他尋找無果,今天這種感覺和當日一樣,他恍然有悟,是人心,人的心念力,怪不得佛門要香火,佛門修行走上另一條路,與道門不同。


    他憑著自己感覺,心中在推演其法門,他不知道,他這樣做,實質是在解析佛門的法門,說出去驚世駭俗。


    推演了一會,並沒有解析出旃檀功德佛光的秘密,但卻得出了一個法門,借用香火之力,凝聚臨時的法相,隻是虛有其表,實則不堪一擊。


    但莫閑卻很高興,證明這個方法能行,他發現另一個法門,憑他的感覺,能利用天地間的靈信,這看起來很小的一件事,卻使莫閑真正從一個自發的修行者向一具自覺的修行者轉變,當別的修士將師門傳下來的東西當成金科玉律時,莫閑卻邁出了自我的一步。


    當天空中地水火風壓下來時,玉佛寺的攬玉律師臉色也變了,如此大規模的神通,他隻能護住玉佛寺,此時,突然出現旃檀功德佛光,他深深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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