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閑遞出信香,這裏麵有靈信,這要他一燒,莫閑會有感覺,由於是莫閑意念所洗,別人隻當作普通的香。


    太子大喜,接過信香,說:“先生看我該怎麽辦?”


    “當局者迷,你經過這次危機,我且問你,皇上有沒有對你生疑?”


    “父皇恐怕心中有一根刺。”


    “不錯,皇上不僅對你生疑,對四皇子也生疑,此事應該是六皇子所為。”


    “可是六弟這樣做有什麽好處,他背後不是有南宮鶴麽?”太子話一問出口,知道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還要問,當然是為了太子的地位。


    莫閑看他醒悟過來,笑道:“你明白了嗎?他這是一石二鳥,讓你和四皇子在皇上心中留下一根刺。”


    “可是父皇不到五十歲,時間還很長,他為什麽這麽著急?”


    “他不得不著急,因為南宮鶴的背後修行者勢力大損,你聽說過南宮別院失了一把火嗎?”莫閑問。


    “聽說過,不過一把火而已。”


    “你錯了,不是一把火,是他的修行者被媯嗟修行者襲擊,措手不及之下,損失慘重,所以,他著急,越是這樣,你越要沉著氣,要做到外鬆內緊,皇上心中的刺,隻有讓時間去淡忘,你一定要表現得和以前一樣,到宮中次數和頻率與你之前保持一致,去德妃宮中請安也要和以前一樣,不要露出絲毫緊張。流言蜚語,你不要問,我會替你處理,我想四皇子也會如此做,你表現得越淡定,六皇子他們越緊張,讓他們自己暴露出來。”莫閑說。


    “多謝先生指點,我一定會報答先生。”


    “你已經在報答了,保住德妃,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莫閑一笑,他從綠猗給他的情報中,已知裕定帝身體出現了問題,他向子淵討了一個秘方,給了綠猗,這是一個茶方,他知道恐怕是閻羅殿下手了。


    他的秘方也不能保住裕定帝,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拖延,他對裕定帝不感興趣,卻對破壞閻羅殿的好事感興趣。


    這一切,都沒有對太子說,對太子說,根本沒有用,凡人是無法發現閻羅殿的手腳,告訴等於不告訴,一句話,太子隻是他的工具而已。


    兩方為主,還有其他方混水摸魚,但太子卻成了兩方眼中釘,不是背後的兩方,而是媯嗟和四皇子,對於媯嗟來說,他已準備在適當時機,發動政變,太子能在事先除去,再好不過,而四皇子上次舉報,沒有料到自己與太子都在裕定帝心中留下不好印象,對太子,目前還動搖不了。


    媯嗟問自己的修士,季滿笑了:“此事易爾,隻要得到太子的生辰八字,或者我見到太子的麵,我管教他至多二十一日之後,魂飛渺渺。”


    媯嗟笑道:“此事容易,你隨我上車,明日在上朝途中,見太子一麵。”


    第二日,媯嗟和季滿登車,放下車簾,吩咐禦者:“上朝途中,在朱雀大街等候太子的車駕。”


    “是,老爺!”禦者應了一聲,一拌韁繩,馬車起步。


    他們起得比平時早,來到了朱雀街頭,停下了馬車,過了一會,太子的馬車到了,媯嗟掀開了車簾,向太子打招唿。


    太子的車駕也停了下來,太子也掀開車簾,打了個寒戰:“相國早,怎麽這麽湊巧,一起走。”


    太子不知道,他的真形已被季滿所攝,媯嗟放下車簾,季滿衝他點點頭。


    太子自上朝迴來,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沒有當迴事,過了幾天,頭發昏,身體疲憊,老想睡覺,身邊的修士驚了起來,這才認真的查起來,一查之下,太子中了別人暗算,類似江湖上左道的魘魔術,但顯然比魘魔術來得高明,甚至不知是什麽時候中的招。


    太子知道後大驚,立刻點起信香,信香一燃,莫閑立刻有知覺,在房間裏直接一個土遁,出現在太子的房間中,他一到,目光往太子臉上一望,吃了一驚:“太子,是什麽時候中的暗算?”


    他一開口,周圍的人,還有太子妃,立刻覺得有希望,太子妃說:“仙師,在四日前,太子迴到府中,就有些愣愣的,估計從那時開始。”


    “太子那天做了些什麽?”


    “太子早晨上朝,還是好好的,等到了晚上,就顯得有些不對勁,太子說他的身體有些不舒服,我以為他是受了風寒,服侍他吃了一些藥,指望他一夜過來會好一些,誰知他越來越嗜睡,申道長今天看過,說是中了暗算。”太子妃說。


    “是中了暗算,對方頗為高明,按情況看是四天前的事,是誰做的,那一天什麽人送太子去朝會?”莫閑問。


    “隨太子去的人都叫進來,甚至有修士在暗中保護,仙師要問,快去傳來。”太子妃也著急,不一會,人就傳了進來,禦者,還有隨車的護衛,以及修士都來了。


    還沒得及問,太子醒了,看見莫閑在身邊,叫道:“先生救命!”


    莫閑安慰說:“你中了暗算,不要緊,隻要找出誰人所為,那就沒有事了,你是四日前中招的,你在當日,和什麽人接觸?”


    太子費力地迴想,說:“四日前,我參加朝會,和大臣們都會了麵,不知道是誰,那會是誰?”


    “太子,那日最早的一個人不是相國媯嗟吧,太子您還掀起車簾,和他打招唿,媯嗟車上坐著兩人,當時我眼角餘光看到他,並看到好像什麽東西一亮。”禦者說。


    太子也想起來了:“他車上好像有一個人,沒有看清,當時我哆嗦一下,以為是車簾掀起,外麵比較冷的緣故。”


    “是了,看來太子在那一瞬,被人攝去真形,這種法術應該和魘魔術類似,得有人的生辰八字或者人的真形,看來,暗算太子的是媯嗟。”


    “這樣說來,媯嗟有很大嫌疑。”在場的修士點頭,至於為什麽,就不是他們所考慮的。


    “你們好好照顧太子,既然知道是誰,那就好辦,我去去就來,隻要取迴他法壇上的草人或傀儡,法術自然破解,想不到,居然有左道人士插手。”莫閑說完,身體一幻,借土遁而走。


    他直接去了相國府,在後院之中,他感到一股陰晦的法力波動,有人開壇作法。


    季滿在相國府後花園中,選了一塊地方,建起法壇,台高三尺三,上用符印口訣,依次而用,結一草人,草人身上書太子名諱薑彌庸叁字,頭上三盞燈,足下七盞燈,上三盞名為催魂燈,下點七盞名為捉魂燈,腳步罡鬥,書符結印焚化,一日叁次拜禮,連拜了三四日,太子已昏昏欲睡。


    此法是桃都獄所傳,喚得七星落魂術,它的簡化版本,流傳在外,是為魘魔術,大幹天忌,施法過程中,會有人劫,但季滿並不害怕,他自視甚高。


    他於台上立天地人三杆幡,雖不是什麽大陣,但人一到,也可抵擋一陣,有時間讓他出手。


    他剛剛拜完,心中一動,他在袖中占了一課,臉色一變,他感到有人來,但在為課中,卻一片茫然,好像這個人並不存在。


    他驚了起來,這種卦象與殺害師侄的卦象一樣,他不知道為什麽,要麽身上有一種寶物,能夠蒙蔽天機,要麽這個人道行很高,但道行很高,應該不問世事,能為太子驅使,可能性很小,剩下一條,就是來人身上有重寶。


    刹那間,他的眼睛亮了起來,能蒙蔽天機的寶物,對太易門來說,可以說是證道之寶也不為過。


    太易門精於卜算之道,要是換一個人,不會留意微小的征兆,更不會因此推算,太易門因為這一點,能夠趨吉避兇,隻要是太易門的真傳弟子,都會這一手,因此,太易門人雖少,但在江湖上行走,很少有不幸殞落的弟子。


    他參拜已結束,卻在裝模作樣地參拜,莫閑已到,看清楚了形勢,在三尺主台上,那個草人很醒目,頭頂三盞燈,足下又三盞燈,台上還豎立著三杆幡,氣息隱隱,一個人下載在參拜。


    莫閑很小心,不會因為他參拜,就以為他沒有防範,往四周一探,情況一切正常,一切正常就是不太正常。


    莫閑沒有立刻出來,他從陰珠中喚出鬼靈,卷起一陣陰風,直向草人卷去。


    季滿雖然在參拜,神識在時刻關注著一切,忽然見陰風卷起,他猛然抬頭,手一指三才幡,三才相應,光華暴閃,頓時困住了鬼靈,鬼靈左衝右突,不能衝出光華範圍。


    莫閑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身劍合一,一道光華,直指季滿,季滿冷笑道:“正要你來!”


    靈官鐧陡然出現他的頭頂,萬道毫光一起,匯成八卦,而他的手中,卻出現他常用的桃木劍,劍一指,喝了聲:“幻!”


    他將莫閑拖入幻境之中,這門幻術非同小可,不同於一般幻術,由八卦所成,天地水火山澤風雷,形成一個類似真實的世界,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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