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人模人樣,隻會欺負孤兒寡母,還在這時大放厥詞,汙言穢語,現在走,還能保住一條性命。”莫閑開口了。


    過江龍迴過頭,獨眼中放出惡狠狠的光芒,桀桀地怪笑道:“我說剛才怎麽大膽,原來是煉家子!煩惱皆因強出頭,小子,你死定了。”


    “這位俠士,多謝你仗義執言,還請不要插手。”鄭大娘說著,解下身上的圍裙,對過江龍說:“一切衝著我來,跟他們無關!”


    “好好!”過江龍看了莫閑一眼,眼光又集中在綠如麵上,眼中露出一絲淫光,又狠狠地看了莫閑一眼,眼中分明是說,小子,你跑不了。


    莫閑自從修行以後,身上氣質完全變了,變得縹緲起來,反而將他一身武功給掩蓋了,過江龍沒有看出來,鄭大娘也沒有看出來,綠如本身就不精通武功,她完全走的是術法這條路。


    過江龍手中大砍刀一舉,九環響成一片,一刀劈下,鄭大娘並沒有拿兵器,手中的撈餃子的鐵笊籬斜斜封出,大砍刀雖力大身沉,卻被笊籬帶偏,大刀走空。


    不等他迴刀,鄭大娘照著他的頭就打,莫閑見鄭大娘下手一點也不含糊,不覺點頭。


    綠如看到莫閑點頭,問道:“鄭大娘是過江龍對手嗎?”


    “很難說,鄭大娘目前占上風,但一個女子,在氣力上先天不如男人,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拿下,時間一久,恐怕對鄭大娘不利。”


    兩個人你來我往,在一旁的鄭大娘的女兒著急了,她也看出,鄭大娘好幾次差點得手,偏偏給過江龍躲過,時間一長,對她的娘不利。


    鄭大娘又一笊籬,過江龍後撤了幾步,過江龍也感到點子紮手,以前鄭大娘使用蝴蝶雙刀,現在居然使用一個笊籬,他不知道,鄭大娘根本沒有想到他來,蝴蝶雙刀放在房間裏,,隻好以手上的工具迎敵。


    鄭大娘武功明顯比以前進步,但手中兵器並不合手,戰鬥力隻能發揮一個七八成,現在看是占上風,心中卻暗暗叫苦。


    女兒迴到房中,出來時,手中拿著蝴蝶雙刀,喊了一聲:“娘,接兵器!”


    說完,便將雙刀扔了過去,鄭大娘手中一緊,笊籬一砸,將過江龍砸退,就要接住兵刃,突然身體往後一縮,卻是過江龍甩出了飛鏢,鏢分三支,一支甩向鄭大娘,一支甩向她的女兒,還有一支,卻甩向莫閑。


    過江龍不謂不毒,但他用錯了地方,莫閑手一抓,身子根本沒有動,已經接住了飛鏢,隨手甩出,速度卻是他的十倍不止,隻聽到空氣中傳來一聲破空聲,飛鏢已突破音速,後發而先至,打在另一支上。


    那支飛鏢卻是針對鄭大娘的女兒的,她是隨鄭大娘習武,可能沒有經驗,眼睜睜看著飛鏢,一時忘記了躲閃,或者根本沒有想到,過江龍會對她下手。


    莫閑肺神顯示,降服了白虎,力氣大增,不要看他文弱,就是大力士在他麵前,也不能和他相比,隨手接鏢,把手甩出,正好打在飛鏢上,這份眼力,還有力道,可以說驚世駭俗。


    兩鏢相撞,過江龍發出的鏢根本不能與莫閑相提並論,一下子被擊飛,而莫閑的鏢卻透過牆壁,直接給牆上開了一個洞。


    過江龍隨著後退,刀一轉,一刀竟然砍向莫閑,他欺莫閑坐在這裏,手上更沒有兵刃,幹脆先解決了這小子,誰叫他壞了本大爺的好事。


    莫閑臉上露出了譏笑的表情,右手伸出,明明白白,卻正好按在刀的側麵,刀光陡然收斂,在離莫閑還有三寸,停了下來,看起來並不快,卻將雷霆萬鈞的刀勢止住,這一手,和他當日手掌上停山雀有異曲同工之妙。


    莫閑以前是殺手,一身功夫本在過江龍之上,後來,更得到形意*拳,使他的武術方麵的見解更深一籌,特別是山雀那件事,使他真正進入武術宗師之境,不過,他當時已經修行,他所練的白猿劍法,雖說是仙家秘技,但根本上來說,還是一種武術,如單論功夫來說,莫閑在江湖上來說,是數一數二的角色。


    過江龍見自己的刀居然停住,他心中大吃一驚,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撞上了鐵板,他急忙抽刀,他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就是逃。


    一抽刀,卻發現手中刀粘在莫閑的手掌上,竟然抽不動,他當機立斷,立刻放手,掉頭想跑。


    剛掉頭,一把刀壓在脖子上,正是他的九環大砍刀,鄭大娘看到一付奇景,過江龍放手,大砍刀在莫閑手上一轉,刀已握在莫閑手上,而過江龍剛邁出半步,莫閑站了起來,手往前一伸,刀擱在過江龍的脖子上,過江龍僵住了。


    莫閑一聲冷喝:“跪下!”


    他這一聲,語氣中已帶法力,江湖人士,往往悍不畏死,屬於亡命之徒,莫閑根本沒有想留他性命,但還有用他之處,所以這一聲喝,過江龍本來想硬氣,卻像心靈之中響了一個霹靂,不由自主跪了下來。


    他這一跪,綠如是知道怎麽一迴事,而鄭大娘母女倆卻不知道,眼中不由鄙夷起來,看向過江龍的眼神中都帶有不屑。


    莫閑轉到他麵前,淡淡的說:“過江龍,江湖中人不欺負孤兒寡母,你不但欺負,而且,別人已是歸隱江湖,江湖事江湖了,你還對我下手,幸虧我有兩下子,不然就被你害了,你說,我應該把你怎麽樣?”


    “哼,我認栽,沒有什麽話說的,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要皺一下眉,不算好漢!”過江龍頭一倔,眼睛望著莫閑,突然發現自己怎麽跪下,就要起身。


    他沒有留意,莫閑的眼睛陡然間像黑洞一樣,他還沒有起身,感覺自己神智一迷,直愣愣地呆住了,莫閑卻笑了。


    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使用*術,神識之中,早就下了命令。


    綠如知道這一切,她笑了:“莫大哥,放了他吧,我們來吃水餃,不是來殺人。”


    “既然綠如妹子為他求情,就放他一馬,還跪在這裏幹什麽,還不滾!”莫閑一聲喝,過江龍滿臉慚愧地爬了起來,連刀都不要了,消失在人群中。


    鄭大娘和女兒來到跟前,“謝謝兩位出手,我都走眼了,倒不知兩位高人。”


    “鄭大娘,我可不會武功,莫大哥雖然懂一點,也沒有什麽了不起,我們來此可是為了吃餃子,大娘,不嫌我做主,放了過江龍就好。”綠如開口了。


    “要吃餃子,盡管說,以後常來,過江龍放就放了,不必在意。”鄭大娘說。


    吃過餃子,天色已晚,他們一邊走,一邊談,現在還有行人,不方便進入皇宮,兩人就閑逛著。


    “綠如,綠猗小姐是否願意脫離皇宮?”莫閑問道。


    “姐姐就是倔強,惠明傷了她的心,閻羅殿又毀了我們的家,姐姐是個死腦筋,不報仇不肯離開皇宮。”綠如歎了一口氣。


    “綠猗小姐很了不起,她成功了挑起了聖門和閻羅殿的對立。”莫閑歎道。


    “閻羅殿很龐大,以前我不知道,現在算是知道了,姐姐卻成了聖門的一枚棋子,抽身已不可能,隻能走下去,我想勸姐姐及時抽身,對付閻羅殿,最起碼要保存自身,來日方長!”


    “我會盡自己能力幫助你,再說,我與閻羅殿有著不死不休的仇,即使我想放棄,閻羅殿也不會放棄,因為我使它們麵子大失。”


    時間不知不覺中流逝,夜更深了,打更的更夫已經打更,兩人身影一閃,出現在皇宮內,對於皇宮,莫閑沒有來過,但綠如卻是常客,皇宮中守衛不過是世俗的武者,根本不能發現兩人。


    不過,他們還是很小心,淑妃卻是閻羅殿的棋子,對於她的保護,閻羅殿可是用心良苦。


    莫閑知道這一點,綠如早就告訴他,一般來說,雙方的人都不驚動宮中侍衛,嚴守各自的範圍。


    他們兩人看到佛焰蘭盛開,一大片佛焰蘭將德妃的住處圍住,莫閑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是一種陣法,*陣,但其中似乎有一種詭異,一股幽香纏繞,連莫閑都看不透,但奇怪的是,陣法並沒有啟動。


    他不知道,佛焰蘭對天狐來說意味著什麽,這一點,綠如都沒有告訴莫閑,這個秘密,天狐一族守得很死。


    他們剛出現在*陣中,綠猗就感覺到。


    “姐,莫大哥他也來了。”綠如輕聲的說道。


    綠猗也出現在莫閑麵前,莫閑居然沒有看得出她是怎麽來的,隻覺得一陣香風,人便出現。


    莫閑雖覺得奇怪,不過他沒有驚詫,這是別人的秘密,他從未將佛焰蘭和這件事關聯起來。


    綠猗福了一福,莫閑連忙還禮,綠猗說:“多謝你們來看我,綠如,你不要介入此事,和莫閑找一個閻羅殿找不到的地方,不要問世事,閻羅殿由我來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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