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軍隊分道揚鑣,淨庵法師也將修士分成三隊,他自己與齊*隊一起出發,齊軍並不多,隻有三千人。


    莫閑和謝草兒隨齊軍一起出發,道宣師兄弟跟在公子睿的身後,莫閑很輕鬆。


    畢竟今天不是他與謝草兒值日,但公子睿卻不放過他,公子睿昨晚經曆了生死,被莫閑輕鬆化解,甚至身都沒有起。


    公子睿好像忘記了莫閑對他的不敬,在馬車上不斷和莫閑說話,他經曆昨晚的事,終於懂了,開始想建立自己的勢力。


    奈何莫閑並不熱心,他跟著公子睿,一方麵是淨庵的安排,另外一方麵,他對閻羅殿根本沒有好感,要不然,他早就離開了,就是有遇仙宗的吩咐,也難不倒莫閑,畢竟,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齊軍分為騎兵、車兵和步卒,車兵是古老的兵種,戰車用於衝鋒,早就被淘汰,但由於修士的存在,戰車做為一種載具,和尚道士等修士立在戰車上,用法術進行遠程打擊。


    車兵位於中間,每車除禦者外,隻有二人,車輛不足百輛,除了外來的,還有術士部隊,他們是車兵係統,是各諸侯國培養的,但人數不多,畢竟修行者一般不參與世俗爭霸,除了沒有指望的修行者,這些修行者,還有各世家培養的人,就充著術士。


    就像齊國這樣的諸侯國,術士也不過百名,莫閑第一次見到他們,倒吃了一驚,以為他們是某門派的弟子,修行上都低於築基,但他們卻穿著士兵的裝束,一打聽,才知道是怎麽迴事。


    三千兵馬到了鄭國邊境的小城平陽,這是一座五裏的小城,但鄭國早就做好準備,齊軍紮下營寨。


    同時,另二路兵馬也遇到了阻擋,楚國大將軍羋夷吾兵至元裏,和鄭國一支軍隊隔河相望;隨國兵至上舍,為城所阻,一時間,三路兵馬壓境。


    天色已晚,羋夷吾軍帳中來了位客人,說是客人並不確切,而是一位鄭國的說客。


    鄭侯百裏聰在齊隨楚出兵之時,便已知道,召集眾大夫:“齊、隨、楚伐我,如何退敵?”


    伯昏殤說:“君上,三家不能齊心,臣以為可以分化之。”


    “如何分化?”


    “齊、隨二家,各有公子睿和智,兩家各據奇貨,如果伐我成功,兩家甚至能分鄭國,以公子睿和智為傀儡而治,而楚國沒有籌碼,臣推薦一人,去說楚國大軍。”


    “何人?”


    “是臣的家臣益軫,必定能退楚國,楚國一去,齊隨二國失去臂助,君上再派一軍,鄭國百姓,誓死抗擊。”


    “好!就依卿家所言,不過寡人還是派你率一千兵馬迎擊楚兵,做為益軫後盾,如果你這一路成功,餘下二路就好辦了。”


    “謝君上。”伯昏殤拱手施禮。


    “另外兩路如何?”鄭侯百裏聰眼睛一掃其他人,問到。


    “臣願領一軍至平陽迎擊齊軍。”端木琱說到。


    “你要多少兵馬?”


    “臣隻要精兵一千。”


    “是否嫌少?”鄭侯說,“你如何禦敵?”


    “一千足矣!臣據城而守,敵方縱有萬人,亦不能攻克,齊軍勞師遠征,如果楚國退兵,那齊國必不能持久,一千勝敵困難,但退敵不難。”端木琱說到。


    “好!我就看你退敵。”鄭侯高興的說,“現在剩下最後一路,眾位卿家,還有什麽好主意?”


    公羊權出列,說:“隨國那一路,我去。”


    “卿家忠心,寡人早已知道,但卿家是文臣,怎可領軍?”鄭侯立刻搖頭說。


    “君上,領軍者不一定非要武將不可,文臣有文臣的好處,無勇則不會冒進,我精於守而不善攻,阻擋隨國一路兵馬,小心翼翼,君上如果不放心,可以選一名副將同我一起去。”公羊權說到。


    鄭侯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那就派華西裏將軍與大夫去,大夫文臣,一定有獨到的方法?!”


    “也沒有好方法,唯隨機應變,俗話說,擒賊先擒王,我大軍扼守上舍關,派勇士暗中潛入敵軍中,刺殺敵酋,成功更好,就是不成功,也不會影響我大軍。”公羊權說。


    他這樣一說,端木琱眼睛一亮,陷入沉思。


    “好一個隨機應變,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堂堂鄭國,讓世人瞧瞧,縱然天下與我為敵,我又有何懼。”鄭侯也豪氣大發。


    散朝後,各人自去準備,鄭侯百裏聰問旁邊的白無常:“勾魂使,我們閻羅殿的人手準備好了嗎?”


    “主上,準備好了,我親自帶十八鬼去平陽,還有十人是八部天龍的術法好手,讓百裏睿死在軍中;黑無常帶十八鬼及十名八部天龍的好手去上舍關,獵殺百裏智,就是去元裏沒有人帶隊。”白無常說。


    “不用擔心,小明王然越還在我國,我去請他,這個麵子總會給的。”鄭侯百裏聰笑到,“就是百裏明,上次古華寺中,伯昏殤細細查看了屍體,居然不在寺中,他究竟到了哪裏?”


    “這樣一來,三路都安穩了。”白無常欣喜地說。


    “還有一件事,大安天子會派專人來,調解我們之間的紛爭。”百裏聰又說出一件事。


    白無常眼中一亮:“這太好了,形勢發展完全有利於我們,怎麽大安天子想起做中間人,不是大安天子管不了諸侯的事?”


    “淑妃麗姬是我們的人,她正受寵,幽冥教主指示她,枕頭邊吹風,裕定帝受不住她的激,又想插手諸侯國的事務,故此派相國媯嗟前來調解,雖管不了諸侯之事,但他畢竟是天子,裕定帝野心不小,要現太祖的榮光,不過能力方麵就不行了。隻要我們之間陷入僵持,皇室來人,就有用武之地。”百裏聰淡淡地笑了。


    在元裏,益軫前去見楚國大將軍羋夷吾,羋夷吾知道他來做說客,吩咐手下在大帳之中架起火,一尊大鼎中,水沸騰著,翻滾著。


    益軫昂首以入,羋夷吾高座在帥座上,臉色陰沉。


    “來者是誰?”羋夷吾喝到。


    益軫好像沒有看見大鼎,麵色如常,把手一拱:“草民益軫見過大將軍,敢問大將軍,為何引軍進入我國疆土?”


    “我國舉義兵,扶弱小,誅無道,鄭國國君殺嫡子,驅兄弟,我是為正義而來!你作為一個鄭國人,居然敢做說客,你沒有看見,堂下大鼎中的開水了嗎?巧言令色,不怕我烹了你。”羋夷吾緊盯著益軫。


    益軫哈哈大笑:“我聽說將軍蓋世英雄,今日一見,令我大失所望,將軍難道怕我一介草民嗎?”


    羋夷吾臉沉了下來,氣急而笑:“我堂堂楚國將軍,豈會怕你!”


    “不怕我,堂下是什麽,你不是怕我說動你,要是正義的事,豈怕人說。”益軫嘴角噙著冷笑,直視羋夷吾。


    羋夷吾有些尷尬,但他很快笑了:“我試試先生的膽量,來人,把鼎撤下去。先生請坐。”


    有士兵上前,將大鼎撤下去。


    “謝過大將軍,我這次來,是為楚國而來,並不為鄭國而來,我鬥膽問將軍,楚國與鄭國相鄰嗎?”益軫問到。


    “天下人都知道,楚國與鄭國並不接壤。”


    “可有鄭國公子在楚?”


    “沒有。”


    “那將軍前來,可是為名?”


    “不錯,伐無道,扶弱小,當為楚國的心聲。”羋夷吾說。


    “國不接壤,鄭國消亡,無有補益於楚,隻有壯大齊隨,楚國勞師遠征,曹陳小國,唯楚國馬首是瞻,如無利益,曹陳等國雖然嘴上不敢說,心中恐怕會抱怨,甚至會在今後和楚國生了隙心,倒向齊隨等國,此為一不利;今齊隨聯軍,打著:舉義兵,扶弱小,誅無道的旗幟,好像鄭國人民陷於水深火熱之中,但鄭國萬眾一心,鄭侯繼位以後,除弊政,國內為之振奮,何來無道,舉不義之師,此為二不利;鄭國雖小,但萬眾輕易成軍,大義在,而齊隨二國卻勞師遠征,必陷入長久作戰,時間一長,矛盾叢生,此為三不利。


    我不忍將軍此來,最後落得個喪師而歸,故為將軍計。”益軫從幾個方麵遊說羋夷吾,羋夷吾聽益軫這麽一說,陷入沉思之中。


    有士兵進來,在羋夷吾耳邊輕聲匯報,說元裏的鄭軍開始增兵,根據帳蓬和燈火估計。最起碼有三四千。


    這是益軫來前與伯昏殤商定的計策,元裏本來有一千人馬,伯昏殤又帶來一千兵馬,但伯昏殤卻虛張聲勢,大量用空帳蓬和燈火,營造出三四千人馬的假像,在背後助益軫一臂。


    即使益軫去遊說羋夷吾,但還是需要實力,伯昏殤這樣做,證明益軫的話可信,鄭國已萬眾一心。


    楚國在齊隨聯軍中一方麵是一支重要的力量,能夠自主,更重要的是,益軫的話中,從利上,名上,還是鄭國的抵抗決心上,讓羋夷吾不得不考慮,一旦考慮自身,那麽形勢立刻不言而喻。


    益軫用三寸不爛之舌,遊說楚軍,三路兵馬中,楚國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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