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謀逆!他隻是拿迴原本屬於侯家的東西!”宋涼恨聲駁斥道。


    “屬於?這朝代更迭,君王代代不相同,這江山從來都在那兒,不屬於任何人。”宋暖目光炯炯,她少有這般嚴肅地麵對宋涼。


    “既然不屬於任何人,那元白更不是謀逆!他蕭譽能有今日,全是元白鞍前馬後的成果!”宋涼更覺自己有理。


    宋暖卻失笑,歎了口氣:“所謂君臣,向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子的輝煌,都是君主授予的。侯元白能為權相,仰仗的是陛下拚命維係的南朝穩定和那前赴後繼拋灑熱血的將士們。侯家,即已為臣,就該感恩,就該遵守本分。阿涼,你忘了我們宋家能存活,就是因為我們的爺爺,他謹遵了一個臣子的本分,與鎮遠侯府隔斷了關係?”


    “嗬嗬,可真是一個母儀天下的樣子!”宋涼睨視道,很是不屑:“你和蕭譽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合該你們就是對的,我們這些人就是跳梁小醜?你這大義凜然的口口聲聲,真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呀!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的謀逆,都是因為要得到你!”


    “阿涼……”


    “你閉嘴!你沒資格喊我!我沒有你這樣的姐姐!”宋涼吼了出聲,憤恨地瞪著宋暖:“這些年來,我明明掩飾得很好!真的很好!我已經學會看戲、唱戲和畫畫!我的筆跡已經和你一模一樣了!他明明就不可能發現的,他明明就已經喜歡我了。都怪蕭譽,你們在禦花園夫妻情深,憑什麽明知元白進宮稟報的是要事,還要讓懷恩公公帶他去禦花園,讓他見到你!我明明那三年來安排得好好的,我明明很成功地讓你們沒有機會遇到的!”


    聽著,宋暖心內一沉,那些原本不在意的細節,全是不合理。侯元白不僅是丞相,更是皇親國戚,按理說來,他們不會整整三年都不曾見麵。加之,先前侯元白告訴過她,他其實早早就懷疑了宋涼,那他一定是千方百計想要見自己的,怎麽可能他們見都沒見過。而能做到這一點,光靠宋涼可不行,蕭譽想來從中出了不少力。


    她想,那日禦花園巧遇的戲碼,估摸是蕭譽自己私底下調查的七七八八,然後再讓他們這些當事人麵對麵,印證他的猜想。加上後來宋涼自己送上門,他就更加清晰他們四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宋暖心裏哀歎,哀歎自己竟然到這一步,還願意配合蕭譽的計劃。


    “怎麽?皇後娘娘你不是很伶牙俐齒的嗎?這會兒無話可說了?”宋涼見宋暖不做聲,以為宋暖終於被自己打擊到,因而嘲弄道。


    宋暖這才又迴過神來,眸子澄亮地對上宋涼那鄙夷自己的表情,難過道:“阿涼,是我對不住你。”


    “小姐!”宋暖這話一出,在旁默默站著的環兒終於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就要製止自家小姐那毫無原則的示弱行為。但還是才喊出聲,她就被宋暖轉過身去止住了。


    “嘖嘖,真是主仆情深!”宋涼冷笑著鄙視地看著宋暖和環兒,趁著宋暖轉身之際,她右手很快地探進左衣袖中,似乎早在其中藏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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