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穆生雲一直讓人密切關注著孟浮生這邊的事情,一聽寧秋蓉是哭著從後者房間裏跑出來的,就知道了,事情肯定沒有成。

    他是又氣又怒啊,恨鐵不成鋼,當然,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資格去責怪寧秋蓉,她肯定也是想著事情成功的,甚至比他要更想,那麽原因隻有一個——孟浮生發現了,甚至不同意,還將寧秋蓉趕了出去。

    穆生雲是越想越氣,怒不可遏,甚至都坐不住了,直接衝了出去,那樣子一看就是要去找孟浮生算賬的。他甚至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他這樣不是擺明了自爆身份自己就是策劃了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嗎?

    可以說,他用自己的親身經曆告訴了一個道理,所有人一旦到達氣頭上,智商無限逼近沒有,哪怕是平日再精明的人都是一樣的。

    到了孟浮生的院子,他直接就推門進去的。

    孟浮生這個時候剛躺到床上,他已經是筋疲力盡,正準備休息,好養養精神,就被他推門的大動靜嚇了一跳,連忙坐了起來,見了他怒氣衝衝的模樣,很是詫異,“生雲師兄,你、你怎麽了?”

    他也今天沒有做什麽會讓生雲師兄生氣的事情吧?為什麽他一副要把自己剝皮抽骨的模樣,也把他自己唬得不輕。

    穆生雲不迴答他的話,反倒是把自己放在了至高地,居高臨下地質問孟浮生,“聽說你要跟寧秋蓉分開?你為什麽這麽做?寧姑娘哪裏對你不好啊?她對你掏心掏肺的,你不舒服的時候她可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你。現在你還了就反悔了,師父是這麽叫你的嗎,忘恩負義。”

    他說得未免也太過嚴重了,孟浮生再過分也不至於到忘恩負義的地步,他更是擔不起這四個字。而且他也沒有強製要跟寧秋蓉分開,要是後者不願意,他......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可是一個時辰前才讓的一個好姑娘心碎,孟浮生正是處於愧疚心虛的時候,所以穆生雲的話非但沒有讓他生氣,還讓他更加內疚了,“是我對不起秋蓉,隻是我不喜歡她,不想要耽誤她的後半輩子。她是個好姑娘,需要一個更好的人陪伴照顧她。”

    穆生雲絲毫聽不進去他的話,沉澱在自己的怒氣了,咄咄逼人,“我不同意你們分開,你們不能分開!還有既然當初拜了堂,那麽就是夫妻,夫妻該做的事情怎麽能不做?你們還是快點生一個小孩,你不是很喜歡寶寶嗎?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不是更好嗎?這樣你的心或許就能從不該放的人身上收迴來了。”

    “更何況這麽多人都知道你跟秋蓉拜過堂成過親了,你現在不要秋蓉,不就是壞了她的名節?你什麽時候這麽沒有擔當了?”

    孟浮生更加愧疚了,但是腦裏靈光一閃,他猛地醒悟過來,生雲師兄怎麽對這些這麽清楚......再加上不知道誰給寧秋蓉的春藥,一切水落石出。

    他震驚不已,“生雲師兄,這麽說,秋蓉的春藥,是你給的?”

    穆生雲一愣,突然心虛,但是那點心虛很快被壓製不下去的怒火衝散了,他甚至理直氣壯地說:“是我給的怎麽了?我這不是想讓你們早點成為真正的夫妻,你能跟有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嗎!”

    孟浮生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在他心裏一直占據著大哥甚至是父親位置的大師兄口中說出來,他甚至震驚到差點說不出話來,好半年才說道:“生雲師兄,你這是在算計我,你竟然慫恿秋蓉給我下藥。生雲師兄,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你太讓我害怕了。”

    穆生雲鐵青著臉,“你竟然這麽說我?我做這些難道都是為了我自己嗎?要是你懂事一點,不為了別人以身涉險,我和至於做到這種地步。”

    “你竟然還把這種事情推到我身上?”孟浮生覺得生雲師兄越來越陌生了,好像從來沒有真正地認識過他一樣,“生雲師兄,不是我讓你設計我的?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做什麽都有自己的分寸。而且,為了不讓你擔心,我不連流雲山莊都沒有踏出過了嗎?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穆生雲差點咆哮而出,你怎麽會知道我在害怕什麽!不是為了你,我難道會跟仇嘉良合作嗎!是你害了我!

    他憤怒到表情扭曲,一直在拚命喘著粗氣,眼睛裏都爆出了紅血絲,頗為恐怖猙獰,“我不管!就算讓我不擇手段,隻要能讓你不去做傻事,不去淌皇城那趟渾水,我都會去做的!你以後就知道我都是為了你好,隻有我才是最關心最在意你安全的人!”

    孟浮生失望地看著他,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穆生雲覺得留在這裏也是自討沒趣,轉身離開了,鼓動的衣袍好似他居高不下的怒氣。

    孟浮生在看到人走了之後,才像是失去了渾身力氣一般,頹然地栽坐在椅子上,拳頭鬆鬆緊緊,像是他劇烈收縮的心髒。

    他真的太過義憤填膺了,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生雲師兄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簡直不知道要用什麽形容自己此刻複雜莫名的心情。

    可是更多的是一種無力感,他不知道要怎麽麵對現在陌生的生雲師兄了。

    黎清這個時候悠悠地走過來了,看到大門敞開還很是驚訝地說了一句,“浮生,你怎麽不關門啊?”

    進去後再看到他頹唐的模樣,也不敢打趣了,過去關心道:“怎麽了?遇到什麽麻煩了?”

    孟浮生覺得這是一件太過於說不出口的事情,所以磨了磨牙齒,到底是說不出口,隻得搪塞道:“沒事,隻是有些心煩,你怎麽過來了?”

    黎清鬆了鬆懶腰,百無聊賴地說:“在房間什麽事情都不做,顯得身子骨都要生鏽了,就出來走走,還想著問你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沒有的我我想出去走走,我可待不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流雲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炫舞夢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炫舞夢蝶並收藏流雲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