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被綁到樹上的時候,他大哥還特意端著飯,撿了一張椅子邊吃邊看他,看上去愜意得很。

    蘇明氣的不行,怒吼道:“你別讓老子逮到機會,不然要你好好嚐嚐老頭子的拐杖!”

    蘇大哥無所畏懼。他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膀,“等到你有這個機會再說吧,現在可是我在看好戲。別偷懶怕,老頭子可是讓你單腿站立,你看你的左腳快沾地了,快點抬起來,不然我現在就去告訴老頭子讓你加站兩個時辰!”

    蘇明被五花大綁在樹上,半個時辰了,累得搖搖欲墜,要不是有繩子束縛著,現在早就躺在地上了,更加離譜的是,老頭子命令他單腳站立,不然每碰一次地就讓他加站半個時辰。

    他累得頭昏眼花,是數著時間才能堅持得下去的,可是蘇大哥就是不讓他好過,一個人就跟幾千上萬隻蒼蠅似得嗡嗡嗡叫,吵得蘇明頭疼欲裂。

    這時候,他的餘光看到了什麽,立馬振奮起來,對著蘇大哥說:“大哥,你不要誣陷我,我一直堅持單腳站著的。”

    蘇大哥不明所以,但是十分得意他的求饒和低聲下氣,哈哈大笑,“老子才不管你,叫你平時跟老子鬥嘴,待會老子就跟老爺子說你腳碰地了十幾次,看你今天晚上還能不能睡。”

    “誰腳碰地了阿?”蘇老夫人的聲音從旁邊悠悠飄了出來,讓蘇大哥的表情瞬間僵硬了,“看來你也很想陪你弟弟那樣站著阿?”

    蘇老夫人已經是一步步走到了兩人之間,背挺得筆直,自帶一股傲然之氣,她看著蘇大哥冷笑,“飯不好好吃,端到這裏嘲笑你弟弟,這就是你做哥哥應該做的嗎?”

    蘇明立馬哭喪著臉裝起了可憐,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個模樣,即使用不著裝也很可憐,趕了幾天的路迴了家,結果剛進門不到五分鍾就被追著滿府打,然後又被綁在這裏風吹太陽曬的,看上去都憔悴了不少。蘇老夫人不是不心疼兒子,可是更想給他個教訓才這般狠心,隻是她可以給教訓,她也可以允許蘇老爺子幫她給教訓,就是不允許別人給她兒子教訓,即使是她的另一個兒子也不例外。

    蘇明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所以演起戲來更是入木三分,“娘阿,你都不知道你們不在的時候大哥是這麽對我的,拿飯誘惑我也就算了,還拿石子丟我,你看兒子的胳膊上都是他丟的痕跡。”

    蘇大哥怒目圓瞪,“你血口噴人!”

    蘇老夫人沉著臉卷起了兒子的袖子,結果就看到那一點點紅色的痕跡,其實也不重,甚至連傷都算不上,可是在這個時候威力極大,她的臉立馬黑了,狠狠瞪了蘇大哥一眼,就開始發號施令,“你,立馬把碗放下,到你弟弟旁邊跟他一起單腿站著,他什麽時候能行,你就什麽時候可以!”

    蘇大哥嗚唿哀哉,“娘,我真的沒有動他!”

    蘇明心中得意,其實這都是蚊子咬出來的痕跡,他身上都被綁著,蚊子盯上來了也沒有辦法趕,隻能讓它們飽了口福,沒想到偶爾發一次的善心還能讓他出一口氣。

    幾分鍾之後,一臉生無可戀的蘇大哥頂著他剛才端過來的碗筷站到了蘇明的旁邊。他頭上頂著的東西是蘇老夫人覺得他推卸責任所以加的懲罰。

    蘇大哥可憐兮兮的,像極了被欺負的喪家之犬,讓人心疼。

    蘇老夫人一走,兩兄弟本性暴露。蘇明哈哈大笑,要不是手腳不方便,肯定要指著蘇大哥的鼻子嘲笑,“叫你拿老子尋開心,這下好了吧,老子告訴你,最後小心一點,不然老子兩腳一沾地,讓你多陪我站上幾個時辰,反正我都站了這麽久了,再多站一會也不虧。況且繩子綁著,我要是累了還能休息休息,多爽。”

    蘇大哥氣紅了眼睛,可是又不敢有什麽動作,隻能無能狂怒,憤憤撂下狠話,“你給老子等著!”

    就這樣,蘇家兩兄弟一直站到了日落才被批準行動。蘇明聞者從旁邊散發出來的飯香味,已經是饑腸轆轆,第一時間就往廚房趕,蘇大哥吃到一半被懲罰的,肚子自然也是嚎叫著,兩人在廚房你你爭我搶,差點沒有把廚房打翻了,這可把廚娘氣得不輕啊。

    這廚娘身份可不簡單,跟著蘇老夫人半輩子,蘇老夫人安逸下來好本來打算讓她風風光光的結婚,可是人家偏不,因為喜歡做菜,就留到蘇府當起了廚娘。

    她的手藝,沒有人不豎起一根大拇指的。就算是蘇明和蘇大哥兩兄弟,也不敢對她有任何不敬的地方,畢竟對方不僅是長輩,還是這蘇府真正的掌權者蘇老夫人的姐妹。

    兩個人被廚娘這麽一瞪,立馬乖巧下來,叫往東不敢朝西,吃完了還把東西都收拾好了,打掃完廚房才敢離開。

    兩兄弟出去後又打了一架,鼻青臉腫的,他們以前也打過不少,可是蘇老夫人最討厭見到他們兩兄弟動手,所以每一次打完留下傷他們都說是外麵有人欺負他們,他們兩兄弟其利斷金,把對方打得屁滾尿流,身上的傷是成功的勳章。

    蘇老夫人每一次都堅信不疑,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家兩個大魔王在外麵的威力,哪裏是有人敢動手惹的,不是怕死是什麽?

    可是這一次,兩兄弟栽了,打到興頭上的時候,蘇老夫人青黑的臉色從一片姹紫嫣紅中鑽了出來,後麵還要一臉幸災樂禍的蘇老爺子。

    蘇老夫人一手一個人揪著他們的耳朵,“好啊,你們兩個臭小子,以前說的什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把對方打得屁滾尿流,爹娘都認不出來,什麽英雄勳章都是在糊弄老娘啊,是當老娘傻是嗎?”

    兩兄弟隻覺得耳朵都要被擰下來了,一直在求饒,“娘,娘,娘,痛,輕一點輕一點。”

    蘇老夫人擰著耳根的肉一轉,冷笑,“輕了你們不記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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