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生一聽,心裏愧疚萬分,他溫柔地揉挲著杜月妍柔軟的發絲,“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到,沒有想到你會這麽擔心。”

    “以後不可以這樣了。”杜月妍埋在他的懷裏,一個委屈的人一旦得了溫柔安慰不但不會立馬平複情緒,委屈的情緒反而會更加洶湧,一向懂事的杜月妍此刻也撒起嬌來,“要是處理完的事情就算你沒有時間來找我也要讓人來通知我,不然我會很擔心的,還會胡思亂想。”

    孟浮生悠悠道:“好。”他的尾音拉的很長,在靜謐黑暗的夜裏顯得無限惆悵。

    杜月妍這時候才問道了一股淡淡的酒味,然後注意到了他手裏的酒壺,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不是他處理完事情後不是先來找他反而是去喝酒,而是他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才去喝酒的?

    杜月妍從他懷裏抬起頭,仰著頭望向他彌漫著霧氣的眼眸,輕聲問:“你怎麽了?”

    她的杏眼像盛著秋日的兩輪明月,亮得驚人,像是下一刻就會散發出熾熱的溫度將所有的煩惱融盡。

    孟浮生溫柔一笑,搖搖頭,強顏歡笑道:“隻是覺得自己以前太過任性了,還做了這麽多錯事。”

    他突然心意一動,有些艱澀地詢問:“你以前有沒有想過放棄我?”

    “沒有。”杜月妍迴答得斬釘截鐵,一點遲疑都沒有,十分堅定,“無論你曾經是什麽樣子我都沒有動搖過要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心思,因為我知道你早晚會迴來的,變迴以前的你,你看,現在不就變迴來了嗎?”

    她臉頰兩邊淺淺的梨渦像是盛著幸福,散發出甜蜜的香味,比他手裏精心釀造的酒釀還要醇香醉人上萬分,讓孟浮生不由自主便溺在裏麵。

    他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一點點重量,剛落下就被秋風吹散了,沒有被除了他自己的任何人聽到,“是啊,我迴來了,我們以後會一直在一起。”

    杜月妍沒有聽清楚他在講什麽。可是隱約體會到了幸福的滋味,柔情萬分地再次把整個人埋在了他的懷裏。

    兩人在月下相擁,互相汲取溫暖,好像就這樣一生一世也不會產生一點點疲乏之感。

    在分開之前,孟浮生再也按捺不住一腔深情,“妍兒,等山莊的這件事情處理完後我們就成親好嗎?我想給你一個全天下最幸福的婚禮。”

    “好。”沒有一點點遲疑,“我等你。”

    在那晚的事情過後,接連兩天都沒有黑衣人襲擊,穆生雲等人疑惑卻不敢鬆懈。

    可是就在這時,江湖上突然發起了一封天價的神秘通緝令,神秘在不知道發出之人的具體身份,那神秘人表示懸賞黃金萬兩生抓穆長風。

    此通緝令一出,江湖嘩然,流雲山莊的“客人”一時間多了不少。

    流雲山莊一向不喜這種熱鬧,可是那些人沒臉沒皮,無論穆生雲把話說得多明白多難聽他們就跟沒聽懂似得,三句兩句把話扯到穆長風身上,然後就是一番長篇大論表達他們對孟浮生有多麽敬仰崇拜,多麽想見長風先生一麵。

    每次聽到這裏,穆生雲便再也維持不了溫和的假象,撕掉偽裝露出裏麵洶湧的怒火,直言讓他們立馬滾出去。

    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穆生雲對這些卑鄙小人鄙視至極。

    除卻這些有賊心沒賊膽隻能暗戳戳試探的,還有不少是被黃金萬兩蒙蔽了眼睛打算鋌而走險的。

    孟浮生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畢竟他們早有準備,流雲山莊雖說不上堪比鐵桶,可是也不是一般人能夠隨意出入的,厲害些的能進得來外院都算不錯了。

    可是不知道怎麽一迴事,內院頻頻進來一些心懷不軌之徒,甚至有人差點摸到了穆長風的住處,可把穆生雲氣了個半死。

    孟浮生比起他就要冷靜一些了,他隻是疑惑那些人為什麽能突破外院的防線進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懷疑是內院有了叛徒,將防線的布置透露了出去。

    孟浮生本來是不願意相信的,畢竟內院住的都是師兄們以及在山莊德高望重的下人,這些下人大半輩子都在為山莊操勞,孟浮生實在是想不出他們背叛的理由。

    隨著在內院抓到的外來人越來越多,就連孟浮生也不得不相信內院有叛徒,以防萬一,他讓霧嵐師兄暗中調查。

    沒想到,還果真抓到了一隻“老鼠”,霧嵐查到新來院子的孟浮生的朋友近期的行蹤頗為詭秘,經常在深更半夜離開院子,不要任何人陪同,有人問起就說自己閑得無聊去賞月。

    因為她是客人,又是孟浮生的朋友,也沒有人懷疑她或者是限製她的行動,可是她“賞月”的時間段和山莊防線被泄密的時間未免太過巧合了。

    霧嵐即使掌握了證據也沒有立刻對他做什麽,想著她是孟浮生的朋友,就把查到的證據都交給了孟浮生,讓他自己處理。

    孟浮生勃然大怒,親自在她“賞月”的時間去找了徒蘭察娜,結果正好和她在院子外麵撞上。

    徒蘭察娜似乎是沒有想到會遇到她,有一瞬間的心虛慌亂,惡人先告狀,“這麽晚了你來我院子做什麽?”

    孟浮生捕捉到了她的這些情緒,心中明白了大概,不怒反笑,“該是我問公主殿下這麽晚了不休息出去做什麽?”

    徒蘭察娜強裝鎮定,“賞月啊,我睡不著,難不成你還想限製我的自由不成!”

    “我當然不會限製你的自由。”孟浮生麵無表情地說,“但前提是你的享受屬於你的自由的前提是不損傷任何人的利益,可是你將山莊的防線泄露出去,差點害了我師父,這我就不得不管了。”

    徒蘭察娜臉一白,梗著脖子狡辯:“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哪裏有這個本事。”

    “是嗎?”孟浮生懶懶抬眸,眼底沒有一點情緒,冷得瘮人,“剛才霧嵐已經去抓人了,要不要我去問問他們在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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