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孟浮生沒有繼續追問,不然她怕是要和盤托出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有什麽好在意的,按她說隻要能達到目的,就算用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又如何?

    不過看孟浮生的反應,幸好他不知道,不然肯定會生自己的氣的,好不容易融洽下來的關係保不齊也會因為這件事情被頗壞掉。

    昆國敗勢明顯,孟浮生決定乘勝追擊,不給他們留喘息的時間,直接攻入清河城。

    兩日之後,清河城淪陷。

    而在一天之前,失去戰鬥力的穆生雲和黎清頻繁收到戰敗的消息,且羿丹的動作越來越大,攻城之日應該是快到了,即使他們心有餘像上戰場殺敵,可是力不足,且留下來不說幫不了忙,還會拖累人。

    所以他們下定決心,帶著杜月妍先行離開,以一種及其狼狽,宛若喪家之犬的姿態退至山河城。

    本個月後,清河城破,但是想象中屍橫遍野,生靈塗炭的景象並沒有出現,除了某些官員被抄了家,普通百姓的日子並未受到任何影響,相比起以前羿丹每每越境騷擾,總要欺辱百姓,甚至威脅人命相比,這種方式不知道溫和了多少。

    且這些全都是孟浮生的主意,他嚴令禁止底下人欺負百姓,甚至連白吃白喝都算違抗軍令,處以杖刑,一開始還有人不同意,但是處置幾次下來也都服氣了。

    孟浮生並不打算在清河城歇留多久,待士兵們休整幾日後便帶著人追了上去,打算乘勝追擊,他不知道昆國內部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但是對他們而言總歸是好事。與其眼睜睜看著優勢漸漸消失,不如在這之前多謀點福利,譬如,攻下山河城!

    山河城比起清河城,猶過之而無不及,攻占它定是要比清河城困難,所以孟浮生不能著急,他當機立斷,當即在山河城前安營紮寨。

    即是為了嘲笑,也是為了慶祝,徒蘭察娜張羅著舉辦了一場宴會,除去按順序巡邏的士兵,其餘人都圍坐在點點星星的篝火前,因著孟浮生不允許他們喝酒,所以眾人隻得用白開水,但是陪著香氣撲鼻的大塊烤肉,氣氛也十足得熱鬧。

    孟浮生、徒蘭察娜以及辛弘義等將軍都聚集在一個篝火前,隨意聊了幾句,孟浮生不喜歡這種熱鬧的氛圍,想要離開。但是他剛起身,就被拉住了衣角。

    他順著那隻白嫩的手看過去,“你有什麽事情嗎?”

    徒蘭察娜察覺到了他有些失落的心情,心裏疑惑,明明打了勝仗,怎麽孟浮生看上去也不是很高興?但是她知道孟浮生不想講的東西如何逼問他也不會說的,十分善解人意得沒有提,反而“哧溜”地直起了身子,拉著他就要離開這個吵吵嚷嚷的地方。

    自然是沒有人敢攔的。

    孟浮生被拉到了一個較為安靜的角落,後麵是人間的熱鬧,粗獷的談笑聲,前方是被黑暗籠罩住的巍峨城牆,也是他們下一步要攻克之地。

    徒蘭察娜對上他疑惑的眼神,笑得就像盛開在黑夜中的曼陀羅,一雙脈脈含情的桃花眼仿佛盛上了一輪明月,在暗色中熠熠生輝。她作神秘兮兮的姿態,小聲說:“你在這裏等一下,我有一個好東西要給你。”

    說著她往後麵跑了幾步,突然停下了,有些不放心地迴頭叮囑:“你記得要留在這裏哦,要是我迴來發現你人沒了,你就死定了。”

    倩影遠去,清脆的聲音還是飄了過來,“我晚上就鑽你被窩!”

    孟浮生的臉突然就熱了,心說這夏日的風即使是溫度並不高的晚上也很是炎熱,還有那小祖宗說話夜太沒有分寸了吧,這種話是能說的嗎?

    但不管心情如何複雜,那抹不知名的低落好像在不知不覺中消散了不少。

    徒蘭察娜很快就迴來了,兩隻手裏還拎著酒壺,她把其中一個丟給孟浮生,笑著說:“接著。”

    孟浮生一把接住了,揭開紅紙問了一下,濃鬱的酒味撲鼻,好像不用喝,隻要聞聞就會被醺醉了,酒是好酒,但是這節點......

    孟浮生沉著臉看向她,“你這是知錯犯錯?”

    徒蘭察娜是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反而一把揭開紅紙,十分豪爽地喝了一大口,而且還開始勸說起來:“我說孟大元帥,不就一壺酒嗎?怕什麽?即使昆國膽大包天,也不敢有大動作啊,辛弘義他們又不是吃白食的,難道那還解決不了嗎?況且聽說你們當兵的,武功還不錯的酒量都很棒,區區一壺酒你就怕了?”

    孟浮生要合上酒的手一頓,偶爾頗壞一下自己立下的規則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啊,反正也就是一壺酒,喝完吹下風也就精神了。

    最後孟浮生成功說服了自己,兩人對飲,皎潔的明月好似漸漸落在了他們的身後,兩人與身後的喧嘩聲格格不入,卻又融在其中,最和諧不過。

    最後,兩壺酒很快見了底,孟浮生當然是沒有醉,相反在涼風的吹拂下,還很是精神,分分鍾能練功的那種,但是徒蘭察娜情況就不是很好了。

    她抱住了孟浮生的一隻胳膊,聲音如哭如訴,少了平日幾分盛氣淩人,多了幾分女子嬌媚姿態,嘴裏說話結結巴巴的,但大概意思狠明顯。

    “孟浮生,本公主喜歡你,你比那些打不過本公主一介女流的軟腳蝦強多了。不不不,那些軟腳蝦也不是打不過本公主,是他們不敢打,他們怕本公主的父皇,怕本公主的身份,他們都是一群虛偽的人,我不想和他們,我喜歡你。”

    麵對如此赤裸裸的愛意,孟浮生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也隻有感動了,至於心靈的悸動,竟是一絲也沒有,就好似和杜月妍撂下話那句,那顆火紅熱情的心就隨著埋葬了,但是他不悔,也不能悔啊。

    “你要娶我!”醉酒的少女突然惡狠狠地甩下一句,如果忽略她如剪水般濕潤溫柔的眸子,那威脅的意味就更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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