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靠山沒了,那下一個會不會就輪到他了?

    杜月希心中一咯噔,她隻是個除了賣弄點小聰明討好人和潑髒水,其他的都睜眼瞎的人,饒是杜維楨想對動手,她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兩方的差距就跟一個繈褓裏的小孩和一個八尺壯漢。

    怎麽辦?怎麽辦?

    杜月希心中焦急,連個敬貴妃一同用午膳時都精神不寧,時不時看向一個地方發呆,臉色蒼白。

    這麽明顯的表現,敬貴妃自然也發現了,不管心裏怎麽想,她還是做出一副慈母樣,柔聲問:“希兒,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敬貴妃問了好幾聲後杜月希才反應過來,連忙認罪:“對不起娘娘,我剛才一時出了神。”

    “無事。”敬貴妃笑容淺淺,眼神柔和,“隻是本宮看你精神不好,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的事情,若是可以,你可以跟我說一說。”

    杜月希現在是病急亂投醫了,敬貴妃一問,她就跟吐豆子一般什麽話都說了出來。

    “我先前和二皇兄私交甚篤,因此疏遠了和大皇兄和妍兒姐姐的關係,還不小心惹了他們生氣,現在二皇兄去了競州,我擔心,大皇兄會生氣。”

    敬貴妃對她的想法門兒清,不就是以前站二皇子,欺負了大皇子和妍兒,現在眼看二皇子失勢了,想著巴上大皇子嗎?

    她用袖子遮住嘴角的諷刺,袖子落下後又是宮中溫柔賢惠的敬貴妃了。

    “楨兒性情淑均,定不會因為一些雞毛碎皮的事情欺負你的,希兒這大可放心。不過現在你二皇兄不在了,你父皇就是你最重要的靠山了,現在皇上又病著,你若經常去照顧,聯係感情,就是楨兒想欺負你也得顧著皇上的麵子。

    杜月希眼睛一亮,連午膳都用不下去了,借口身體不舒服匆匆離開了。

    敬貴妃自然不會阻攔,還好生關心她在,囑咐她迴去後要好好休息。可是等她離開後,敬貴妃臉上的溫柔盡數消散了,施施然用著膳。

    用完膳後她又讓人送了補品過去,聽迴來的宮女說公主不在宮裏,敬貴妃心裏明了,她的好女兒應該趕著去討好她的父皇了吧,真是個善解人意的。

    可是當杜月希拎著食盒,興高采烈地往金鑾殿去時,卻被外麵的侍衛攔了下來,說皇上身體抱恙,需要休息。

    杜月希又是懇求又是威脅,可那冷麵侍衛絕不鬆開,讓她連半步都進不了。

    這一次並未讓她死心,反而更讓她堅定了要讓父皇重新寵愛她的想法,一連好幾天都過去,雖然連門都不進去過,可她還是不打算放棄。

    但是這日她到金鑾殿的時候,卻看見穆生白連通報都不需要,直直走了進去。

    杜月希立馬變了表情,匆匆跑了過去,喊住穆生白,又憤怒又委屈:“為什麽一個外人能進去,我可是父皇的親生女兒,為什麽就不能進去?”

    穆生白皺眉看清來人,表情就不是很好了,他對這位公主可是從一開始她陷害他後就不大感冒了,再加上杜維楨說過這位公主的一些事情,便讓她更加不喜她了。

    現在她又在金鑾殿前大吵大鬧,渾然不顧擾了景元帝。

    “公主殿下,草民是大夫,負責療養皇上的身體,自然可以進去,至於你為什麽不能進,想必是皇上身體尚虛,不想花費心思罷了。”

    杜月希不知道為什麽,竟是哭了起來,“你們明明是針對我,不想讓我見到父皇,你們太過分了,盡會欺負我。”

    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公主,穆生白隻覺得頭疼,他是討厭這位小公主沒錯,可是也沒想過熱哭她啊,這下該怎麽辦?

    求救的眼神投向侍衛大哥,卻被那大哥奪了去,顯然也是沒法子。

    穆生白隻覺得太陽穴生疼,咳嗽了幾聲後,嚴肅了表情,沉聲道:“公主切勿哭鬧,皇上需要休息,你這樣會影響到皇上的。”

    可是那小公主就跟不會聽人話般,不管不顧哭訴胡鬧,吵得穆生白頭疼,更遑論本就因為隻能臥床而心情煩躁的景元帝了。

    他想命令外人安靜一點,可是一時氣急,話竟憋在喉嚨口吐不出來,一時羞氣交加,竟是生生暈了過去。

    一旁的宮女瞥見了,瞪時變了臉色,哭喊著跑了出去:“大事不好了,皇上暈倒了。”

    一聽這個,穆生白也顧不上什麽杜月希了,推開門就進去。

    杜月希擦幹眼淚後也想跟著進去,被那冷臉的侍衛攔了下來,這次可沒有以往這麽溫柔了。

    穆生白給景元帝把脈,發現他是因為怒火攻心才暈了下去,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怨上了杜月希,可他隻是一介平民,索性將失事情告訴了杜維楨。

    杜維楨聽完更是憤怒不已,讓杜月希在屋子裏好好反省,反省不出自己的錯誤就別出門了,總而言之就是禁足。

    杜月希哪裏認識自己做錯了什麽,反而覺得杜維楨此舉是在故意針對自己,怕她跟父皇聯絡了感情,又變得親密了,因而搶了杜月妍的寵愛。

    思及,她將房間裏的所有東西摔得稀巴爛以出一口氣,那杜維楨實在是欺人太甚,對付了二皇兄還不完,硬是要趕盡殺絕。

    她不曾想,要是杜維楨真的想對付她,大可在景元帝蘇醒前讓她徹底消失。

    憤怒於杜維楨的做法,她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讓她一驚。

    父皇這麽多天不曾出過金鑾殿,甚至連早朝都沒有去過,並且除了穆生白和杜維楨和幾個照顧的宮女,竟是沒有人被允許進過金鑾殿,更別說見到父皇了,難不成父皇還沒有蘇醒?杜維楨隻是狐假虎威?或者說他們控製了父皇?

    杜月希越想越激動,甚至手腳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此後,她假裝跟宮女聊天時不小心說出了這個消息,還囑咐那些個宮女不要亂嚼舌根否則割掉舌頭丟出宮去。

    可是她表現得越諱莫若深,就越有人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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