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生白眉頭一擰,穩步走過去站在那太監旁邊,抬眸輕道:“公公好大威風,生白剛才還以為進的是公公的府邸呢。”

    那公公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哈著腰對穆生白恭敬道:“生白大人。”

    穆生白也揪著剛才的事情,若無其事地問:“不知道公公來生白這有何事?可是二皇子有什麽事情?”

    “生白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奴才可什麽話都沒有說呢您就什麽都知道了,怪不得。二皇子這麽看重您”公公對著穆生白就是一頓狂拍馬匹,一臉陶醉。

    穆生白眉頭一皺,他可不喜聽這一堆無厘頭的誇讚。

    “公公有事情說即可,不必如此。”

    那公公幹巴巴一笑,正色道:“生白大人,二皇子想請您去承乾殿把酒共談。”

    穆生白一聽自是不願意的,畢竟他在別人眼中都是太子一派的,與二皇子應該敬而遠之才對,若他出入杜辰良的宮殿,別人該作何想法,太子又該作何想?

    可是他再厲害也不過一介區區草民,若是拒絕就是以下犯上,心裏很快就有了一個主意,“既是二皇子的邀請,生白自是不敢有任何推脫,可是去見二皇子乃大事,生白肯定是要做些準備。不如公公先行迴宮,生白待會便前去。”

    公公聽到穆生白答應了,心裏哦歡喜,也是急著迴去複命,也讚同了他的意見,在懷裏拿出一枚令牌,上麵“辰”字龍飛鳳舞,氣勢逼人。

    “既然如此那這枚出行令牌便讓生白大人拿著吧,你拿著這枚令牌就能暢通無阻地去承乾殿。”

    穆生白謙和道:“多謝公公。”

    接著他讓杜來將公公送出了門口,有穆生白在,那公公倒是不敢拿著架子,一路弓著腰離開了。

    穆生白沉吟片刻,嘴角有著一抹狡黠的笑意,轉身迴了房間,很快他又出來了,還是原來的衣服,倒是身上多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還有十幾隻蒼蠅圍著他飛,穆生白也不敢,就帶著這麽多隻蒼蠅離開了。

    拿著令牌,雖然宮門外侍衛一臉嫌棄,但在看到令牌後還是恭敬中夾帶著怪異讓穆生白一路暢通著進去了。

    在承乾殿門口,穆生白不動聲色地將令牌收了起來,昂首挺胸朝著殿門口走去。

    “你是幹什麽的?”

    在門口巡邏的侍衛一眼就看到了穆生白,特別是在他走進後,個個臉色都變了,一臉厭惡抗拒地看重穆生白。

    “幾位大哥,我是來找二皇子的。”

    幾個侍衛皺著眉頭與穆生白拉開了距離,特別是聽到他的話後,個個目瞪口呆,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口出狂言的傻子。

    其中一個侍衛嫌棄地說:“二皇子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你是哪位大人帶進宮的,大人沒有跟你說後宮不能進嗎,小心你的腦袋。”

    他們也不敢直接就對穆生白動手,畢竟能帶著下人進來的大人在朝堂上肯定是有身份地位的,他們可不想因為一時魯莽就給自己惹出什麽事情。

    做他們這一行的,能活這麽久沒有點心機也是不行的。

    穆生白臉上做出誇張的表情,竟是要朝那些個護衛走過去,還揮動手說:“我有事情找二皇子,你們得讓我進去。”

    一陣惡臭味撲鼻而來,他們甚至還看到縈繞在穆生白周圍的蒼蠅,嗡嗡嗡的,惡心至極。

    一個侍衛實在忍無可忍,將劍擋在胸前,攔住穆生白,一臉糾結,臉憋得青紫,“你再不離開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穆生白故作疑惑地轉了個圈,周圍幾個護衛一臉複雜,還有個心理素質差的就搭著牆壁幹嘔起來。

    他懵懂地說:“我怎麽了,憑什麽不讓我進去。”甚至還走過去想扒拉開一個堵在門口的護衛。

    “我受不了了!”穆生白身後傳來一身怒吼,隨後穆生白就被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原是一個侍衛操起了宮女們澆花的桶,直接滿滿一桶水潑在他頭上。

    穆生白站在原地,直接打了一個噴嚏,更濃鬱的惡臭味從他嘴巴裏彌散出來,這些侍衛們忍不住想他昨天是不是吃了幾斤死了幾個月的死老鼠,一個看上去清風明月的美少年怎麽這麽臭。

    他沉默著離開了,形單影隻,挺拔的背影無端得有些落寞,但是如果那些侍衛從正麵看他就能發現他眼裏藏都藏不住的笑意,要不是在宮裏麵,估計他都得笑出聲。

    事情真是進行得太順利了呢。

    而就在兩牆之隔的內殿,奢華明亮的房間氣氛壓抑,杜辰良麵色陰沉,去過穆府的公公站在他旁邊瑟瑟發抖。

    杜辰良攥住茶杯的手微微發白,可見他心裏有多麽氣憤,“你不是說穆生白答應本皇子的邀請了嗎?現在他人呢?”

    公公恨不得立馬跪下,額頭上的汗不停冒出來,“迴稟二皇子,那穆生白是真的答應了,奴才還把你給我的令牌給他讓他拿著進來呢。”

    杜辰良抬頭看向門口,鬆了鬆手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說:“你去外麵看看他來了沒有。”

    “是是”公公覺得自己這條命可總算是安全了,立馬就出去了。

    很快他就迴來了,神色複雜,身後還跟著那些個剛剛在門口巡邏的侍衛。

    “二皇子”公公叫了一聲,然後在他耳邊說:“穆生白剛才來過了,不過......被趕走了。”

    “什麽!”杜辰良怒吼一聲,眼神如刀割向那個公公,“誰趕的?”

    那些個侍衛一下子臉就白了,立馬跪了下來,不停懇求道:“二皇子饒命啊。”

    杜辰良看著他們就像看著仇人,厲聲說:“你們到底幹了什麽!”

    “二皇子,我們實在不知道那是穆生白啊,我們當時隻覺得他身上太臭,又沒說自己身份,隻說要進來找您,卑職們哪裏敢讓這種人進來啊,就......”一侍衛瑟瑟發抖,“不小心潑了他一盆水。”

    杜辰良手裏的茶杯被恨恨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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