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生白帶著醫藥費去到輕時的府上,輕時表現的很愧疚,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爹娘居然去找了穆生白,讓穆生白帶著銀兩離開。

    他的娘親一把衝了出來,將穆生白手裏的銀票搶走了,“要,怎麽能不要呢,這本來就是我們應得的。”拿過銀票數了數,發現數目對了才眉飛色舞地揣進懷裏。

    “娘,流雲山莊也是減免我們一部分學費的,我們還恩將仇報未免有失德行。”輕時臉色鐵青,眉頭緊皺,英氣的臉看上去很是不滿。

    “輕時別這樣,你是因為在我們流雲山莊的商鋪幫忙受傷的,這些錢是我應該給的。”穆生白不想看到他們因為這件事情生間隙,忙勸解。

    “少莊主說的沒錯啊。”婦人附和道,輕時縱使臉色還很是不好但是也沒有再說什麽了。

    “兩位留步吧,我現在要去山莊學院看看情況,就先走了。”

    輕時娘親得了錢也和顏悅色起來,一聽穆生白要走就熱情地送到了門口,輕時也送了出來。

    流雲山莊在金陵城創辦的學院稱之為南廬學院,坐落於金陵城內風景優美的金湖南岸,每至夏季,湖岸竹林茂密,給南廬學院增添了幾許清涼,冬季雖少了這份綠意,但是梅花芬芳也格外迷人。

    穆生白穿過紅粉相間的梅花林,看到了一處頗為莊嚴的建築,南廬學院四個字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

    “這位少爺你不是南廬學院的學生吧。”穆生白剛要進去就被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攔了下來。

    他也不多話直接拿出了代表身份的令牌,小廝一看就恭敬又激動地彎下了腰,“沒想到是少莊主親自過來了小人前些天還聽說少莊主來金陵城了呢,沒想到還真的見到了,真是榮幸。”

    穆生白看他口才頗好,看起來對學院又頗為熟悉,就起了心思,“若你有空不如帶我去看看學院,順便跟我講一些學院的情況吧。”

    小廝喜形於色,“這是小人的榮幸。”

    南廬學院是流雲山莊投了大筆錢修建的,麵積極大,裏麵有湖泊,假山,花園,等景觀,風景迷人,且學費在各頂尖學院中都算低的,所以每年慕名而來的人都不少。

    可是這一路走來卻發現學院裏麵並不那麽熱鬧。

    從小廝口中穆生白知道了學院有很多老師依次辭職,剩下的有的被學生投訴能力不足,而有的則是年歲已高,心有餘而力不足。

    穆生白對這個想象深感疑惑。

    “楊先生。”此時迎麵走來一歲數頗高,很是趾高氣揚的先生,聽到小廝叫他也隻冷哼了一聲,目不斜視就要過去。

    穆生白對這種眼高於頂的行為一向頗為不屑,迎著他走上一步,“這位先生請留步。”

    “你是哪個學院的學生,難道不知道不能用這種口氣同先生講話嗎,你學的禮儀莫不是白學了,你的先生是誰,我定要向他好好說道你。”

    不知道穆生白的話哪裏惹得他不高興了,立刻板起了臉他一陣訓斥。

    “楊先生,這位是我們流雲山莊的少莊主。”小廝連忙上前介紹。

    楊一學的頭頭是道戛然而止,話卡在喉嚨裏麵不上不下,最後還是不死心地憋出一句,“那又如何,不還是不懂得尊師重道嗎?”

    “那麻煩楊先生告訴我,我剛才哪裏不尊重您。”

    “你竟然叫我一介先生留步,你區區醫學生憑什麽讓先生留步,你何不跟上來。”

    穆生白的眼角一挑,不敢相信一介先生居然因為此樁小事就為難一個學生,讓那先生先離開了,穆生白去到院長的房間,而據副院長所言院長早些年去遊學去了,隻好先讓副院長負責召集各先生過來。

    “院長,可是學院又出了什麽事?”位先生地突然離開,為了不影響學生的教學,就會讓較為空閑的先生先代帶幾天,等到尋到新先生才作罷。

    副院長苦笑,又搖搖頭,給眾人指了指身旁的穆生白,“各位勿慌,本院長召集各位過來是向大家介紹我們流雲山莊爬下來的少莊主,穆少莊主。”

    眾人詫異的眼神看向穆生白,然後又在底下議論了起來。

    “山莊都將近兩年對這邊不聞不問了,這下突然爬個少莊主過來是何意?”

    “難道少莊主區區未滿及冠之少年就能解決學院當前的困狀不成?豈不是笑話?”

    他們對穆生白的到來頗為不解和排斥。

    穆生白朝他們走了幾步,站在眾先生之間,脊梁挺直,自有一股淩然之氣散出,他朝他們拱手,“各位先生請放心,師父自然是放心我才讓我過來金陵城的,生白也一定不會辜負他老人家和諸位的期盼,定會讓學院恢複往日榮光。”

    “我觀少莊主莫不是說大話?你不過一區區小孩,又在流雲山莊嬌生慣養,長風先生定然不舍得讓你吃苦,致你哪裏懂得這些。”先生中一人不屑道,聲音格外刺耳,來人正是剛剛才與穆生白生過間隙的楊一學。

    其他人聽了也覺得有道理,畢竟穆生白是流雲山莊的少爺,不識民間疾苦,哪裏懂得這些,更不要說讓學院恢複榮光了,別搗亂就行。

    穆生白看了他一眼,微微垂下的眼睫毛遮住眼底的暗光,“諸位可以質疑在下的能力,但是請勿質疑尊師的教育,在下師父對弟子一向嚴苛,我雖然是流雲山莊少莊主,可是該吃的苦,該學習的經義也是一件未落。”

    穆長風於他而言,亦師亦父,哪裏能忍受的了別人說他一點不好。

    “大話何人不識講,就怕說的動聽卻胸無點墨。”楊一學冷哼一聲,麵露不屑輕視。

    “不如在下請先生賜教幾招,詩詞歌賦任憑先生挑選。”穆生白略一拱手,語氣凜然,氣勢全開。

    難道自己幾十年的積累還會輸給一毛頭小孩,楊一學當下就答應了下來,存了讓穆生白丟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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