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的時間過去了,白淽帶著三十名病人在整個西區度過了最漫長的日子,這三天內藥方換了無數次,病人吐血無數次,可是好在都將這些痛苦熬過去了,一直到最終確定下來要使用的藥方,白淽卻犯了難。


    不為其他,現在整個小鎮的病人十分多,如果都使用中藥的話,不說沒有那麽多中醫暫時也找不到那麽多的藥材能夠使用,這麽多的人要使用的藥材,不是個小數目。


    看著已經寫好的所有藥材總量,白淽翻了難,她背後端著托盤的沈玉走出來,快要到達藥房的時候,整個人直接坐在了地上。


    「砰......」不鏽鋼的托盤掉在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音,白淽迴頭就看到沈玉的樣子。


    她急忙過去要將人扶起來,「沒事吧?」


    沈玉靠著樣板房的木板,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護目鏡上帶著厚厚的一層薄霧,她喘著氣,看上去十分的疲累。


    「我給你看看。」白淽說著就要伸手給她搭脈。


    「沒事的白醫生,我隻是太累了而已,真的沒事。」沈玉製止了白淽的動作。


    三天三夜,她們姐妹三人輪流過來,的的確確是十分高強度的工作,可是整片區域之內隻有她們懂得如何熬藥如何製藥,這些都是不能假手於人的。


    再者,現在三十名病人裏已經有十位痊癒了,這是好消息,再堅持一段時間,總能夠好起來的。


    「我看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有我在不會有什麽問題的。」白淽扶著沈玉坐在了椅子上。


    沈玉搖頭,「不行,這三天您都沒有好好的休息,你比我們更加的辛苦,我坐一會兒就好了。」


    這幾天她們都清清楚楚的看得到白淽是如何挑燈夜戰的,如果說是辛苦的話,白淽更加辛苦,不能讓白淽一個人扛著這裏的所有問題。


    白淽也知道勸不迴去,隻能看著她嘆了口氣,「既然這樣的話你在這裏坐著好好的休息休息。」


    她轉迴去從帶過來的瓶子裏拿了顆黑色的藥丸遞過去,「把這個吃了,有助於恢復精力的。」


    隨身帶著這藥也是為了有一天她撐不住的時候能夠醒醒神什麽的,這裏的人如果說起執著,要比她更加的執著,尤其是沈玉三姐妹。


    分明年齡也不大,但是卻十分的能夠扛,在家裏是小公主,現在卻被硬生生的逼成了女漢子,無論什麽東西都得會一點。


    「我給你定個鬧鍾,你睡十分鍾,醒過來就好了。」


    「不行的。」沈玉搖頭,「一分鍾都不行。」


    「裏頭沈言看著呢,你是不相信你妹妹,還是不相信我?」白淽看著她十分認真。


    沈玉沉默了一會兒,白淽安撫性的拍拍她的肩膀,「要相信你的同伴,你可以的,我們一樣可以,也給你自己一些時間。」


    聽了白淽這句話,沈玉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可是卻也還在保持自己的精神,不敢進入深度睡眠。


    將沈玉處理好了之後,白淽看到了那邊帶著權璟霆迴來的顧玖笙,他是看她忙著,所以過去幫忙將整理出來的藥方送給權璟霆的。


    不過沒想到這人直接被帶過來了。


    「這三天我都沒時間過來好好的看看,但是一直聽到你們這邊的好消息,白醫生你的功德無量啊。」權璟霆看著白淽道。


    「哪裏的話,都是大家努力的結果。」白淽迴了句。


    權璟霆也省了恭維的緩解,將手上帶過來的文件攤開,「我相信你的本事,也知道你的能力如何,隻是想要再次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需要這些東西。」


    白淽動作迅速的瀏覽完了所有成列的藥材,緊跟著點頭,「對,除此之外,我還需要一些主攻傳統醫學的醫生,能夠辨別藥材的搭脈問診的醫生。」


    這些才是當務之急。


    權璟霆低頭看了兩眼,跟著出聲,「我馬上處理。」


    既然已經找到了方法,那麽就必須迅速集結隊伍,不過白淽不是m國人,她所用的法子和這裏的傳統醫生不一樣,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情況出現也不一定。


    「我已經和媽媽通過電話,她讓甘叔從白家名下集結了醫生,預計今天晚上到達這裏。」顧玖笙開口道。


    「你什麽時候打的電話?」白淽微微訝異。


    她都差點沒拍自己一腦袋了,如果說傳統醫者最多的地方,除了海城白家,還能有什麽地方,白家靠藥店起家,這些年名下醫院和藥廠藥鋪無數,如果能夠在短時間內,迅速集結傳統醫者的地方,就隻能是白家了。


    她自己都沒想起來,真是這些天忙的昏頭了。


    「昨天晚上,她一聽到這裏的情況迅速應下了,嚴逸已經過去接他們了。」顧玖笙張口道。


    「這便最好不過了,看樣子你待在這裏還是有些作用的。」權璟霆看著顧玖笙道。


    白淽一拍腦門,「我怎麽沒想到從白家調人過來呢,真是榆木腦子。」


    顧玖笙看到她的動作蹙眉,輕輕的抓住了她的手,揉著被她自己拍紅的腦門,「如果什麽都要你想的話,那還要我做什麽。」


    「你隻管往前沖,其餘的一切有我呢。」男人低頭看著她,眸光中蕩漾著萬千柔波。


    權璟霆挑眉,這小子真是,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啊。


    「行,我現在過去那邊看看,你們忙著,不打擾了。」他說著抬手。


    反正有顧玖笙在這裏,白淽需要什麽都能夠解決尋到,他也不用過來這邊湊熱鬧了,不知道省了他多少事兒呢。


    「弟妹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在找我啊,不然的話讓老九傳達給我也行。」權璟霆臨走的時候扔下了這麽一句話。


    白淽撥開他給自己揉腦門的手,看著他打趣,「你倒是看的清楚,也沒有埋汰了你的管理之才。」


    「可是你都不會怕嗎,如果我最後調整的藥方要是出了問題的話,你把人都給調過來,不是要出問題嗎?」


    顧玖笙輕輕的給她揉捏著手腕,舒緩她的酸痛,「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


    白淽愣了愣,「對我這麽有信心?」


    「因為我們家寶貝,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男人抬手,給她整理了口罩。


    白淽挑眉,臉上綻放出笑意,「為什麽?按理來說你不是要比我更加厲害嗎?」


    顧玖笙湊過去,盯著她半響之後在她耳邊開口,「那最厲害的人,不是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嗎。」


    到了這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親熱過了,白淽耳尖泛紅,推著他過去,「好了好了,你過去那邊好好的休息休息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那做了這麽大的事情,是不是要慰勞慰勞我?」顧玖笙湊過去不依不饒的開口。


    白淽看著他沒說話,眉頭輕挑,眼尾上揚。


    「好了好了,我先過去不吵你了,你好好的。」男人也看出來她的意思了。


    在過去的時候被白淽一把拽迴來,她湊過去在男人耳邊說了句什麽,緊跟著便加快腳步離開了,顧玖笙口罩下的薄唇帶著輕佻的笑意。


    看上去是調.教的差不多了呢。


    蘇念念將飯菜送過來的時候白淽正好將病人的體溫測了,現在時間指向了六點鍾,知道她忙碌的蘇念念也特地算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再將晚餐送過來。


    「你們都快別忙了,過來把飯給吃了。」蘇念念吼了聲。


    因為這裏人手不夠的緣故,蘇念念自動承擔了了往這邊送飯的工作,閑下來的時候也會幫忙打掃打掃病房的衛生,她性子開朗,很快就和這裏的人打成了一片。


    做記者的原本就很擅長察言觀色,也十分懂得如何與人交流,所以整個病房裏的人包括護士都十分喜歡蘇念念,在她們疲憊的時候,這個多才多藝的記者也會逗她們笑,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小玉,你們不是輪流的嗎,快點過來吧。」蘇念念叫著出聲。


    白淽看著歡喜過來的蘇念念,在看了眼她帶過來放在自己麵前的飯盒,那些菜都十分眼熟,是海城的特色菜。


    「這些菜?」


    「我正想告訴你了,前兩天從海城自動組建了一隻誌願者團隊過來,他們帶了很多的物資,過來之後當中有個做飯很好吃的小哥哥幫忙門口的店做飯,我正好看到了他做了這個就給你拿過來了。」蘇念念歡喜道,


    能夠在這個地方吃到家鄉菜,蘇念念也是歡喜了很長時間呢。


    「是嗎,真是挺巧的。」白淽打開了當中的盒子嚐了口。


    說來也怪,她當初落在海城的時候,沒有覺得那裏的飯菜有多麽的好吃,隻覺得一般般而已,可是沒想到到了這裏,她嚐到這個味道,心裏居然有點想念那個地方了。


    「小白,你手機響了。」蘇念念叫了聲。


    白淽放下盒子過去,看到了是白姍媛打過來的視頻通話,她理了理臉上的口罩,整理了表情之後接通了視頻。


    白姍媛那張年輕的臉落在視屏裏,居然一點也不遜色。


    「媽媽。」白淽叫了聲。


    看到她的樣子,白姍媛原本懸著的心落下來了一些,但是還是擔心,看到她的裝扮,也就知道了白淽在那邊是個什麽處境了。


    「淽兒,你在那邊吃的還好嗎?習不習慣?是不是很累啊,情況很糟糕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倒是讓白淽不知道先迴答哪個了,她忙著點頭,「我很好您不用擔心,這裏吃的好住也很好。」


    一看就知道她在說謊,但是白姍媛卻沒有揭穿,這孩子當時能夠選擇留在那個地方,也就證明了她的決定,想到小時候白元培抱著她的樣子,白姍媛眼眶濕潤。


    如果爸爸或活著的話,看到白淽這樣,是不是很欣慰呢。


    「阿姨您好,我是念念。」蘇念念湊過來打了個招唿。


    看到活躍的蘇念念,白姍媛也是很高興,她從新聞最下方的那行字裏看到了蘇念念的名字,當然也知道蘇念念現在也和白淽在一起。


    「你們兩都要注意照顧好自己了,不要出什麽問題了。」白姍媛看著兩個孩子出聲。


    「阿姨您放心吧,我們都很好,再說了,有九爺照顧小白,您還有什麽擔心的。」蘇念念說著眨了眨眼睛。


    白姍媛盯著白淽,這才想起來了要問的事情。


    「我給顧老太爺去了電話,老太爺怕打擾你們所以沒有聯繫你們,但是我看出來了他很擔心,玖笙的身體不太好,你們一定要小心了,至於你,就像念念說的,有玖笙照顧你,我是不擔心的。」


    相比之下她更加擔心顧玖笙一些,那孩子的身體可是從小就弱,始終不能因為照顧白淽待在那麽危險的地方。


    「我們都沒事,您不用擔心了。」白淽看著她。


    這段時間,白姍媛整個人的精氣神看上去要好了很多,現在養的也很好,白建禾的事情在她心裏已經放下了,日後還是要過自己的日子的。


    「可是......」白姍媛心裏還是不放心。


    她其實無數次想要將白淽叫迴來,在從電視上看到了蘇念念報導的新聞,就算帶著口罩,她也認出來了那是白淽和顧玖笙。


    從那天開始她的心就一直懸著沒有放下來過,這麽危險的地方,她是個母親,怎麽可能會放心讓自己的孩子去到那個地方。


    可是今天的新聞裏說了,白淽的用藥量用的很好,已經出院了幾批病人了,她這才放下。


    「放心吧,有我在呢,他照顧我,我自然也不會不照顧他,到時候一定把一個白白胖胖的女婿給你帶迴去。」


    看著手機裏的女兒眨眼睛,白姍媛也嘆了口氣。


    始終,當年白淽剛出生的時候,白元培教導的那些話,不知道是不是也在這個孩子的記憶力,如果她也記得的話,便是將白元培說的,都做到了。


    「其實看到你這樣,媽媽很高興。」白姍媛笑著,麵容裏並沒有勉強,「你外公小時候便教導你,醫者,自是捨身忘己,同這世間一切疾病作鬥爭,無數次從鬼門關將病人拖迴來。」


    白淽眼前浮現了那個慈祥的老爺子,抱著五歲的小姑娘坐在院子裏,陽光正好,他帶著孩子一遍一遍的辨認眼前的藥材。


    功效,模樣,味道,一次一次,從不厭煩。


    「淽兒啊,你可要記得了,日後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我白家人從不畏懼,因為我們是醫者,一定是要衝在所有人前麵的人......」


    雖然她並不是這個世界的白淽,可是那些記憶,都歷歷在目,也許對於原來的白淽來說,在她生命短短的六年當中,那些記憶,是對於她來說最溫暖的。


    心口有一抹酸澀而過,白淽捏住心髒的位置,那裏跳動的很快。


    「謝謝你,讓我看到了今天.....」白姍媛臉上帶著滿足釋然的笑容。


    無論這個孩子為什麽會來到這裏,至少現在穿著白大褂站在那個位置的白淽,也許原來的白淽活著的話,也會是這個樣子的吧。


    「你們好好照顧自己,媽媽等著你們凱旋而歸的消息。」白姍媛對著白淽比了個加油的姿勢。


    一直到視屏掛斷,白淽心裏那抹悸動才慢慢的停下來,她從白姍媛的眼中,看到她從來沒見過的東西,在她的心裏,女兒的死是過不去的坎,也許到現在,她從自己身上看到了什麽東西。


    「阿姨給你加油了。」蘇念念嘆氣,「什麽時候我媽也能這麽支持我的工作。」


    而不是隨時想要把她拖迴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跟個洋娃娃一樣,隨時想要把她嫁出去了。


    「那是白醫生的媽媽啊,真的是我見過最年輕漂亮的媽媽了。」背後坐著吃飯的沈言誇了句。


    其實到現在她們都沒有見過白淽的樣子,雖然有吃飯時間,但是為了爭分奪秒,她們幾個解下口罩的時間都是錯開的。


    而且每次白醫生都是她丈夫陪著她一起吃飯的,無論她多麽忙碌,那個男人永遠等在她身後,這樣的感情,真的是羨煞旁人了。


    「我吃好了,現在迴去,白醫生和蘇蘇也快點吃吧。」沈言嚼著口中的飯粒抱著盒子衝出去。


    「不用怕白阿姨擔心,早點迴去才是對她的安慰。」蘇念念伸手拍了拍還在發呆的白淽。


    迴過神來的白淽看了眼外頭,夕陽已經落下了,現在外麵逐漸開始了灰濛濛的黑暗,白淽嘆了口氣,又是一天過去了。


    「顧玖笙呢?」她側目看了眼。


    「我沒見到,過來就沒看到人了。」蘇念念忙著給白淽整理飯菜。


    忙著將自己盒子裏的肉都挑過去,現在她才是最需要增強免疫力的人,而她常常扛著機器到處跑,身體好著呢。


    白淽咬著筷子剛剛嚐了兩口,鼻尖一股味道瀰漫過來,她蹙眉,緊跟著屏住唿吸起身跑到了門口。


    蘇念念咬著嘴裏的青菜筷子都沒來及放下就跟著跑了出去,站在她身邊跟著白淽仰頭四看。


    「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白淽看著四周已經逐漸慢慢變成灰色的空氣。


    蘇念念東張西望,擴充鼻腔四處嗅,「哪裏哪裏?」


    她隻是聞到了一股藥味而已,這裏一直都在煎藥,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淺淺的藥香味了,那邊藥爐都還在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泡。


    白淽伸手按住了蘇念念不斷在嗅氣的鼻子,「是消毒水的味道,你戴上口罩。」


    蘇念念聽話將口罩戴上迴到屋內,安靜看著桌麵上還沒吃完的飯菜,反正她也不餓。


    在迴頭已經沒看到白淽了,不知道人什麽時候已經跑不見了。


    「真是動作挺快的,都沒吃幾口飯。」


    隻能等到晚上再過來送點宵夜,這不吃飯也不行啊。


    白淽衝到了病房裏,果不其然,掀開了簾子所有人都在不同程度的開始咳嗽。


    「白醫生,大家都開始咳了。」沈玉著急的開口。


    分明昨天已經開始有了好轉了,怎麽現在又開始咳了呢。


    「把剩下的藥送過來給他們喝了。」白淽安排之後沈玉急忙出了病房。


    白淽迴頭看著,外麵原本隻是淡淡變成灰色的瘴氣已經開始慢慢的變濃鬱,險些變成了黑色,現在她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尋不到這病災的源頭了。


    感情是這麽迴事。


    ......


    整個小鎮最後的一片樹林內,隨著夜色降臨,整個林子裏開始變得漆黑一片,生長了數十年的樹木之下,小動物棲息其中,已經是初冬的天氣,這裏當中的很多樹木已經掉光了葉子,可是其中也不免有四季常青的樹木在其中。


    不過隨風而落下的葉子緩緩凋零,隨著風浮動的弧度慢慢的往下方飄落。


    「砰!」


    一道暗色的劍光閃過,在黑夜中格外的突兀,兩道糾纏在一起的人影逐漸纏鬥,片刻之間分開之後,各自落在了身後的樹木上。


    嘉衍抹去嘴角的血跡,盯著對麵的人。


    「放棄吧小夥子你是打不過我的,除非你的主人過來了。」莫郤怡然自得的站在樹上。


    相比起嘉衍的吃力,他反倒是應對的很輕鬆。


    「我說你們怎麽就這麽煩呢,在哪兒都能夠遇到你們,如果不是你們忽然闖進來的話,我也不會這麽煩躁了。」莫郤說著隨手扔出去一個光球。


    嘉衍躍起躲過了那枚光球,可是他落腳的那棵樹木卻被黑色的火焰燒的一幹二淨,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這麽說,這場病災是你的傑作,果然又是你們做下的好事。」嘉衍死死的盯著對麵的人。


    難怪以白淽的本事都沒能夠完全解決。


    「你們也算是本事,能夠在我放出瘴氣的第一瞬間就察覺到,看上去是我低估你們了。」莫郤越看麵前的人,就越是生氣。


    在a國躲不過去就算了,怎麽來到了這裏還是沒能夠躲過去呢。


    這些人可真是本事了。


    「莫郤,我勸你將瘴氣揮散,否則的話我就不客氣了。」嘉衍說著手上的劍緊了緊,劍鋒直直對著對麵的人。


    莫郤看著他,嘴角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才不過片刻之間,一道白光直接從嘉衍身後,直直的擊中了他。


    閉著眼睛的人倒地,嘉衍一口血吐出來,用力扶住了身邊的樹木,看著走到了莫郤身邊的女人。


    他錯愕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


    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站在了莫郤的身邊。


    「想不到吧,嘉衍。」向雯盯著對麵的人。


    嘉衍忍住了那口血看著她,「你為什麽、」


    「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存在這裏的唯一目的就是讓白淽和顧玖笙嚐一嚐我曾經經歷過的痛苦。」向雯盯著他嘴角露出猖狂的笑意。


    再等一等,馬上焱魔就要甦醒了,隻要他醒過來了,白淽和顧玖笙的末日也就到了。


    她等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甚至不惜化成煙霧附在顧玖笙的身邊,跟隨他受了魂裂的痛苦,就隻是為了能夠尋到白淽,將這些屈辱全部還給白淽。


    現在她終於等到了。


    「你當然不會記得我,可是白淽不會忘記我,當年可是她親自接我進的宮,安置在了距離芸錦宮最近的殿中。」向雯嘴邊的嘲諷釋然。


    嘉衍錯愕的看著她,「你是柳菁菁?」


    「難為嘉護衛還記得我了......」


    他怎麽可能會不記得,當年那個被白淽親手送進宮裏做戰皇貴人的女子,可是那是個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女子。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當初白淽也不會選擇這樣的一個女孩子讓她能夠進宮,可是為什麽今天這人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行了,敘舊也敘夠了,這人要怎麽處置你自己選擇,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如果他死了,顧玖笙和白淽肯定能夠察覺到這其中的問題。」莫郤開口道。


    向雯盯著對麵的人,「我的目的隻是白淽和顧玖笙,至於其他的人我不會殺。」


    冤有頭債有主,給她帶來痛苦的人,不是嘉衍,另有其人。


    「這樣的話我還應該感謝你了是嗎?」嘉衍諷刺的笑了笑,「你不想殺人,那外麵那些,不是你的傑作嗎?」


    那些因為病痛死去的人,不就是她的犧牲品嗎。


    「那是要做出必要的犧牲。」向雯不屑一顧。


    如果什麽都不想付出,怎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沒有人是能夠空手套白狼的。


    「你不動手我可就動手了,正好試試我的新刀如何。」莫郤說著手上已經扔了劍過來。


    嘉衍撐著身體起身,還沒等擺好架勢,他身後一抹黑色的靈力筆直過來,打中了莫郤的刀鋒,原本銳利的地方,筆直的斷裂開來。


    反射的光陰落在嘉衍的目中,有些刺眼。


    再迴頭一道黑色的身影慢慢的走了出來,頭頂的月光慢慢照射在他臉上,那張絕美的麵容暴露人前,他姿態悠然,像是來踏青一樣的輕鬆。


    「顧玖笙!」


    莫郤退迴去之後站在向雯身邊。


    「先生。」嘉衍喚了聲之後往後退站在顧玖笙身邊。


    為了方便在這個世界行走,他換了衣服甚至連稱唿都換了,就是為了不露餡。


    男人腳下的鞋子踩著積累了數年的枯枝敗葉而去,不時的發出沙沙的響聲。


    「畏首畏尾的,怎麽永遠都和老鼠一樣,見不得光呢。」男人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知道他是在說自己,莫郤笑著張口,「可不是嗎,因為白日裏,我不喜歡的人太多了,可不是要往這黑夜裏走嗎。」


    顧玖笙抬手,源源不斷的靈力輸送到了身邊嘉衍的身上。


    「顧玖笙。」向雯死死的盯著對麵的人。


    可是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一絲的驚訝或者是震撼,有的隻是平淡無波,一如既往。


    「你為什麽不說話。」向雯吼了聲。


    她就站在這裏,為什麽他眼裏卻還是看不到她,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恨了這麽多年。


    顧玖笙抬眸看著對麵的人,眼眸微眯,「你是?」


    他這個問題,問的絕對不是這個世界的身份,到現在他還是沒有認出來她到底是誰。


    難道她柳箐箐在他的心裏,就是一文不值嗎,連留下痕跡的資格都沒有嗎。


    「你!」向雯說著就要衝出去,身後的莫郤一把將人拉迴來。


    兩人消失在夜空中,顧玖笙也沒有過去追蹤,以他對莫郤的了解,明知道他不想說,就算是將人帶迴來了,也沒有任何意思。


    「多謝先生。」嘉衍看著治癒的傷口出聲。


    「他們說了什麽?」


    顧玖笙迴頭,兩人慢慢的升在了半空中,看著不遠處已經被厚厚的黑色瘴氣籠罩起來的小鎮,男人抬手見,一股疾風而過,將一切黑色的霧氣吹散,留下了一陣清明。


    「他們說,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了。」


    這是嘉衍在和莫郤打鬥的時候,莫郤親口說的,而他之所以出現在這個地方,就是為了守候那個東西。


    「以莫郤的性子,不會做些無緣無故的事情,他能夠出現在這個地方,說明了這個地方肯定對於他來說,有什麽特殊性。」顧玖笙落在地上,看著腳下的土地。


    這裏處於m國的最北部,有什麽能夠讓莫郤帶著人過來的。


    「暗靈堂。」顧玖笙吐出這三個字。


    恐怕他在等的,就是暗靈堂的主人了。


    被莫郤帶走的向雯掙紮著從他手中出來,雖然知道以他們兩人的力量是絕對打不過顧玖笙的,可是她心裏就是不甘心。


    「你著什麽急,等到主人出來了,你以為他會好過到哪裏去,到時候把他們兩人交給你處置。」莫郤出聲道。


    「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忘記了。」向雯說了句。


    「不過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沒有。」莫郤看著她開口。


    向雯嘴角輕勾,「當然了,那人已經答應了幫我們,就一定會幫我們,隻要拿到白淽的血就沒問題了不是嗎。」


    「聰明,再等等吧,你的仇一定能夠報了。」


    等到主人醒過來了,他們也就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這個世界,不適合他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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