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傅家的人佟雲兒那平靜沒波瀾的眼睛跳動了一下,表情立馬就委屈了起來,一副小媳婦模樣的在原地嗯了一聲,“夫君,雲兒錯了……”

    那男子身著白色緞子的上好的衣袍,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冰藍色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係玉帶,手持象牙的折扇,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貴公子的非凡身影,在她承認錯誤之後那笑容額外的欣慰,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般燦爛的璀璨晃了眾人的眼。

    尤物啊,為啥長著連女人都會妒忌的麵貌呢?莫非她今年走桃花運了嗎?這幾次遇到的男人都很養眼,各有各的特色,好像在彌補她先前遇到的‘不良品’造成的心靈傷害。

    佟雲兒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一閃而過的驚訝之後又恢複了角色之中,她一眼望去就知道自己不認識這樣傑出的帥哥人物,自穿越到現在她大人物都還沒見一個。

    於是,在縣官還沒審問之時佟雲兒開始了,她楚楚可憐的望著那溫文儒雅,氣質軒昂的白衣男子,咬著唇,別提有多委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讓人看得十分辛酸。

    “別隻顧著哭,這是大人,有什麽委屈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就行了,大人自然會明理公平處理,也不枉我從傅家特地趕來,說吧,發生會麽事了,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不合禮儀的事嗎?”

    此人正是傅子軒,聽到屬下迴報,這女人才出門沒幾天就開始惹禍了,望著那張寫錯名字的休書,二娘幫他找得衝喜小妾怎麽能這麽就給人家給砍了,那不是沒人將傅家放在眼裏了麽?怎麽著也得來看看那敢休他傅家的女人栽在誰手裏了。

    “雲兒做了三件不該的事——”佟雲兒低著頭,將審冤的對象完全當成了那白衣男子,而縣官大人被她棄在一旁了。

    “哦?哪三件不該做的事?”傅子軒先是看了那一眼沒插話餘地的縣官大人,再轉頭看了一眼完全已經倚賴他的女人。

    “一、雲兒不該仗著夫君的疼愛而出傅家在外貪玩,”她一一哭訴著,“二、雲兒不知那公子哥兒是縣官大人的親戚,如果早知道就不該那麽潑辣,讓人家摸摸手就摸摸手,跟著他迴家就好了,反正雲兒隻是一個小妾,哪比得上那公子高貴,三、雲兒更不該拿劍亂砍,就算那公子哥兒愛調戲良家婦女,就算他抓著雲兒的手要雲兒跟他迴家,就算是想非禮雲兒,雲兒千不該萬不該正當防衛。”

    傅子

    軒臉色不佳的再看了一眼縣官大人,眉微皺著,“雲兒,我傅家的人怎麽能讓人隨便欺侮了……”

    聲音依舊是那麽溫柔,可是卻給人一種壓迫感,佟雲兒自然是感覺到了這男人非常給麵子。

    “但是雲兒卻麻煩公子帶病出來尋雲兒,如果聽您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是雲兒給您添麻煩了!”

    這女人非常配合,或者說比他想象裏的還要會為自己打算,哪怕身在雲霧之中也能片刻間冷靜的處理自己的事,傅子軒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除了佟雲兒說話外格外安靜的空間隻聽到他手指輕輕的節奏……

    那縣官聽到他們夫妻倆的談話後臉色也變了變,幾度想插嘴進來都被那兩人搶先了過去,傅子軒語氣中隱隱含著怒氣,“雲兒,李家公子……當真對你做了有份的事嗎?”

    “當時圍觀有許多人,公子若是不信可以一一去問!”佟雲兒雖然不知道這男人為什麽突然跑到這裏來為自己說話,但她可以肯定她那被休的‘夫君’絕對不是眼前這個人,那女扮男裝的女人她可是記到腦子深處去了,看來這是與傅家有什麽關係的人,依著那縣官看人臉色的樣子這傅家大有來頭。

    不經意看到縣官臉色鐵青,又是尷尬又有壓抑著的氣憤,佟雲兒感覺希望就在眼前了……

    “大人!”傅子軒不溫不怒的望著縣官大人,“子軒能問一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嗎?李家公子搶人怎麽搶到我傅家小妾身上來了?”

    那帶著質問的語氣讓縣官大人一頭霧水,他隻聽到那匯報的人說李家公子被這個女人廢了,根本就沒人清楚這女人的後台,傅家是由女子當家,皇上為讚譽其不輸於男兒的氣魄及能力,將其封為皇商之一,無論是金錢地位、還是與其有關聯的官員數不勝數,特別是自從這傅家少爺迴來之後生意更是如龍得水。

    那不成器的人竟然惹到了不該惹到的人,還調戲傅家公子剛娶的小妾,惡名昭彰不說,還要惹些不好惹的人,這讓他該如何是好?

    “這個……他定是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傅家小妾……”縣官大人為難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人,是雲兒錯了,罪不在他,都怪雲兒經不起嚇不小心砍傷了他……”佟雲兒非常仗義的說,“雲兒甘願受罰,日後再看到李家公子,雲兒一定會繞道。”

    “我傅家的人什麽時候沒臉見人了?”傅子軒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已經不似先前那麽客氣,眼裏的怒氣隨時都像會迸發出來一樣,

    “李家公子的事我不想管,但雲兒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在大街上隨便被別人調戲,這口氣卡在心裏真是不舒服呢,李家公子若是想討也不該在大街上對她動手動腳,大人,這讓傅家顏麵何在?”

    縣官大人忙擦冷汗,“這是本官疏忽了,本官定會迴去問問那不成器的侄子到底怎麽迴事!”

    “雲兒,當著縣官大人與我的麵,你將事情的原委再說一遍聽聽,我也想知道你這一路到底遇到了什麽事,這次忘了讓你身邊帶著隨行的人,是我大意了……”傅子軒歎息一聲,“讓你受苦了……”

    “沒有受苦……”佟雲兒若不是做做樣子早就被這男人的舉動給忽悠了,他那愛憐的語氣真像她是他那小妾似的,她將事情的原始一字不漏的說與在座的所有人說,最後一臉委屈,“當時正好身邊一位過客拿著劍,雲兒心慌六神無主,便拿著劍亂揮,想嚇嚇那公子哥兒,可是哪知道那公子還不怕的衝上來要抓雲兒……後來不小心一下刺進那裏了……”

    佟雲兒說‘那裏’的時候直直的望著縣官大人的下麵,糾結著……

    傅子軒看到那女人的目光後輕咳了一聲,示意她安分點,縣官司大人那是不自在的偏過了視線,身子側了過去,同樣幹咳了一聲。

    “佟姑娘也起來吧,既然隻是誤傷,這事也就作罷,我迴去之後會好好訓斥那小子。”縣官轉過頭,對著傅子軒滿是歉意的說,“這事是他胡鬧,本官聽信他一人之言而錯怪了佟姑娘,還望傅少爺見諒……”

    “大人,雲兒明日不用砍頭了嗎?”佟雲兒希冀的望著縣官大人,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別提有多害怕。

    “不用了——”縣官將那張公文當場作廢,“這隻是誤會而已。”

    “可雲兒還是傷了他下麵的東西——”佟雲兒不怕死的繼續說,“聽說那下麵沒了就斷子絕孫了,雲兒一直很自責!”

    “那是他的命!”縣官聽到斷子絕孫的字眼時眉頭一皺,想起那在床上痛得大唿小叫的某個男人,搖了搖頭,平時一度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知道他什麽都不顧忌,見著誰就調戲,這下,嚐到惡果了吧!

    事情真正的經過他從那一行人迴來之後就已經知曉,當時因為妻子那憤怒的表情便直接將佟雲兒定為五日後處斬,以消李家公子的怒火,那可是獨苗苗,這下給這女人廢了,李家的人又怎麽能甘心?

    “是雲兒不對,雲兒不該出手——”佟雲兒一臉自責,一臉自責的望著縣

    官大人,“對不起。”

    “快別這麽說,來人,給佟姑娘鬆下腳鐐。”縣官一聲令下,佟雲兒的束縛馬上解除了。

    “雲兒,過來——”在她鬆綁之後,傅子軒心疼的喚著她。

    佟雲兒心正在想自己是飛奔過去?還是慢慢的挪過去?還是感動的稀裏嘩啦的衝過去?

    最後,隻是選擇默默的走了過去……

    那人伸手將她臉上的汙垢輕輕擦去,手暖暖的,動作十分溫柔,佟雲兒本來想閃開,可那縣官大人不怕羞的直直望著他倆,被養眼的男人這般溫柔的對待,也值,摸就摸吧,互相占占便宜也好!

    “委屈你了……”傅子軒輕輕的說,那寵溺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半點虛假。

    “沒有……”她幾乎用鼻音的說出口,撇向他身後那一男一女,見怪不怪的看著他們倆在這裏親親我我,這讓她更加疑惑了,想起自己一個人在牢裏呆了幾天這人才來救有此示滿了,她撲向美男的懷裏,將臉上的髒物朝他身上拱了拱,哼,不是想做好人嗎?那就做到底好了……

    傅子軒看著她那舉動,嘴角漫延著一抹笑意,順手攬上她的腰,她還真不見外了……

    待這‘夫妻’倆熱情一番後佟雲兒轉過頭對著縣官大人說,“大人,牢裏那女人已經死了三天了,該處理一下,不然就會臭了……”

    待幾人一同離開縣衙之後佟雲兒便與傅子軒拉開了距離,身子微微退後了好幾步,一臉感恩的說,“多謝公子相救,雲兒會銘記在心,就此別過。”

    “這麽快就想過河拆橋了嗎?”傅子軒看著她那一度想與自己撇清關係的樣子,在裏麵的時候可半點也看不出來她有這念頭。

    “那公子為何要救雲兒?雲兒不記得與公子相識啊——”佟雲兒眼巴巴的望著他。

    “傅家少爺說要帶迴你。”傅子軒朝著她笑了笑,“姑娘還是跟我迴去吧——”

    “我與傅家已經沒關係了!”佟雲兒認真的說,“休書我已經寫了,而且我喜歡的是男人,那個假少爺還是去找她的意中人吧。”

    一聽是那女扮男裝的女人要自己迴去,佟雲兒想著逃身之策,現在迴去那還不得被她的家丁活活給唾沫淹死啊,她可是將那女人綁架兼威脅過了,迴去隻有送死的份,“你既然是她派來的人,那麽按我的原話迴絕她吧。”

    “就是這張休書嗎?”傅子軒將袖子裏的休書拿了出來攤開給她看了一眼

    ,眼裏含笑,“是這張嗎?”

    “嗯!”看了一眼,是自己的字跡無誤。

    “落在傅家的銀子不想取迴了嗎?”他說。

    轟的一聲,佟雲兒猛地抬頭望著他,知道這件事的隻有一人,不就是那個騙子男麽?

    傅子軒不急不徐的說,“忘了告訴你,休書上麵男人的名字,你好像寫錯了,而被你休了的人那隻是傅家可憐無辜的二小姐而已,迴去好好的給人家賠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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