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失蹤的王爺找到了,目前正在迴京的路上!

    同幾人一起迴來的,還有被押解的幾名細作!

    這兩個消息很快傳遍京城。

    與此同時,宮中的沁妃與林瑾寧、林瑾瑤姐妹倆,都相繼提前這收到了報平安的信。

    收到信的林瑾瑤倒是第一時間想起姐姐,立馬換了衣服就直奔照王府,剛好趕上林瑾寧捂著肚子哭得不能自已的一幕,林瑾瑤心裏難受,也上去摟著林瑾寧,兩人抱頭痛哭。

    一時之間,整個同德苑裏頭不由哭成一片。

    可與此同時,宮中氛圍就沒有這麽輕鬆了。

    收到兒子的信的沁妃先是悄悄流了兩滴淚,而後又吩咐人往趙嬪那兒報個信兒,這才親自捏著一大摞近些日子搜集來的東西往皇帝辦公的合政殿而去。

    此時時機成熟,是時候該動手了!

    約摸再過五日後,幾位王爺與“細作”就要迴到迴京。

    當然這其中並非一帆風順,一波一波的“刺客”實在層出不窮,有刺殺幾位王爺的,也有刺殺那這個“細作”的。不過好在這一迴鎮顯王顯然也是被失蹤之事給嚇怕了,雖他自己不得空,但卻遣了上千士兵好手保護幾人,還讓跟在他身邊幾十年的副將一路護送,以確保眾人安全。

    而隨著這一行人距離京城越來越近,原本就心裏有鬼的閔家人更加不安,尤其在不知所謂的“細作”究竟是誰的時候,這份不安更是被擴大到了極致,以至於讓那些個尚沉穩不足的人竟有些惶惶不可終日的意味。

    還有環貴妃,此時也不由有了幾分焦急。正所謂“文人造反三年不成”,秦家到底是文人世家,她能通過些陰私手段在司琅等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構害一迴已是極限,此刻在人家已有防備的情況下再動手,無異於癡人說夢。

    正當他們不甘被動卻又怕多做多錯的時候,同樣得知消息的長公主在進宮與皇帝通過氣之後,就當機立斷的出手了。

    在司琅等人迴京的前一天,高齡八十餘歲的閔家老夫人在與護國寺祈福的路上,不小心因馬匹受驚而摔下馬車不幸遇難。這一下子,整個閔家震怒,卻也讓包括閔大首輔等小輩全部都要乖乖上折子迴家丁憂。

    縱是再不願意也無法,全天下都看著呢,更有眾多虎視眈眈等著找茬的人家盯著。不得已,第二日,終究沒有任何閔家人出現在朝堂上破壞司琅等人大難不死的好心情--能有資格上朝

    的幾個,全部都上了折子。

    而這個時候,林瑾寧正在布置最後一步棋。

    “娘娘,已經辦妥了。”此時,朱氏從側門走進院子,直奔林瑾寧身邊道。

    “嗯……我知道了。”聞言,林瑾寧稍稍瞥了一眼朱氏一身極其不顯眼的灰衣裳,這才麵上帶了笑到:“小心些,可別暴.露了你自己。”

    “謝娘娘關心,奴婢知道的。”聽見林瑾寧的話,朱氏不由得笑眯了眼睛,方才又道:“奴婢告退。”

    如今娘娘已經會關心她了,這說明她已然是心腹了不是?這就好。

    反觀林瑾寧,在朱氏走後,林瑾寧嘴角卻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因當日收到司瑁失蹤的消息時她實在太混亂,便沒有深究,可後來仔細想過,那泄露消息給和藩叛軍以至於致使司瑁等人遇險的高調手段,不像如今還在刻意藏拙的閔家人的作為,反而有些她們閨課中的“借力打力”,再聯係前後種種,林瑾寧倒是一下子盯住了環貴妃--仇視這幾個皇子又有能力幾乎在鎮顯王眼皮子底下對這幾個皇子下手的,無非閔家、秦家這兩家,而既然前頭已經排開了閔家,便隻剩下秦家這一個選擇了。再順著這一點往下想,林瑾寧很快就鎖定一個目標--環貴妃。

    思及此,林瑾寧實在惱了,也管不得如今自己是否已經鋒芒畢露,隻一門心思想著要替司瑁報複一頓!

    卻說閔巷榆死後環貴妃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莫說閔家人都懷疑是她下的手,就是皇帝,也有許久不來她這裏,而原本隻是她一人的禁足,如今儼然成了整個瑞安宮的禁足,旁人竟是輕易進出不得的。

    隻好在如今閔家整個丁憂去了,皇帝又以最快的速度將那些空出去的位子填滿,且選的都是近些年科舉上來、正兒八經的寒門天子門生,隻唯有首輔一職尚且留著,倒不知皇帝到底在圖謀些什麽。

    隻可惜環貴妃實在放心得早了些。

    也不知是不是被什麽人點撥了些什麽,閔家竟在懷疑對閔老夫人下手的是秦家人,究其目的,不過是為了避免環貴妃弄死閔巷榆後閔家人的報複。再看如今多好,閔家集體丁憂去了,朝堂上沒了人,秦家也是望族,自然不怕什麽報複了。

    要說閔家人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正常。

    在世人看來,如今正是奪嫡的關鍵,但那時候幾個皇子遇險,尤其是鎮顯王出身的蘇家,一方麵擔心著憲王的安危,另一方麵還要擔心皇帝降罪

    ,因此是十之*沒有多的心力去想些其它的,故而,閔巷榆之死當不是蘇氏一脈動的手。且恰逢當時又是澧王奪嫡唿聲最高的時候,環貴妃動手弄死閔巷榆這個疑似謀害親姐的兒媳婦倒是合情合理,更遑論人死賬消,那時長公主還沒有查出閔巷橈的真正死因,若閔巷榆恰好死了,澧王便也不必受一個名聲有礙的嫡妻的拖累。

    從這個角度來看,這一迴閔老夫人的事情,就更容易理解了。

    其一,兩家既然已經結仇,秦家便幹脆一鍋端掉閔家在朝堂上的勢力;其二,轉移京城眾人注意力;其三,將閔老夫人的死因嫁禍給他人,秦家坐坐收漁利。

    就這麽著,秦、閔兩家就正式掐起來了。

    秦家是百年望族,因秦淮書院的緣故在讀書人之中很有些聲望,不過也因為這民間的聲望,為了製衡,皇帝並沒有在朝堂上給予秦家太多的職位,除了環貴妃之父的太傅虛職和環貴妃兄長的管儀大臣職位以外,再沒別的堂官了。而這,也是這麽多年環貴妃一直穩掌宮權卻不被忌諱的緣故之一。

    閔家卻剛好與秦家相反。閔家真正的崛起其實不過幾十年,最早該從閔大首輔考中進士入翰林的時候開始算起。閔家寒門出身,如今卻因閔大首輔的緣故,成了京中後進人家裏的典型,真說白了,也就不過是暴發戶,底蘊不足。也正是因為這個,再加上閔大首輔畢竟年邁精力不濟了,閔家才會有那麽多的空子可以給人鑽。

    要說燈下黑呢,這些人一葉障目,忽略了林瑾寧這個變數,卻剛好如了林瑾寧的意。

    而正當秦、閔兩家掐得最厲害的時候,護送司琅等人迴來的隊伍卻悄悄進了京城,並未大張旗鼓。

    當日晚上,司瑁沒有迴府,縱然林瑾寧再念著,她也不敢真進宮去搶人,隻能在府中靜靜等著。

    可誰知,第二日,林瑾寧先等到的不是迴府的司瑁,而是如今已然老邁的皇帝頒發的立儲聖旨,人選是林瑾寧意料之中卻偏偏情理之外的--司琅。

    不如前世隻是留下了遺旨,畢竟那時候,眾望所歸之下除了司琅之外是再找不出一個可以與他相比較的皇子來選擇的。今生,不僅僅是沒有真正站隊便尚有退路的勳王和悉王,哪怕現在尚且年幼的六皇子,也不一定就沒有一爭之力,好歹,六皇子還有個做貴妃的母妃。

    畢竟此時皇帝還沒有駕崩,且又恰好是清除了閔家勢力的大好時機,他若當真選個如意的繼承人培養起來,也不怕其他皇子因為爭

    權奪利而鬧得太厲害,他終究可以彈壓下去。可在這樣的情況下皇帝依舊選擇了憲王,就說明他的確是打定了主意了。

    想到這裏,林瑾寧方才實實在在鬆了口氣。

    她前世便聽說憲王不過是皇帝手上的一塊兒磨刀石,是用來磨礪皇帝心裏真正的繼承人的,不過因為後來皇帝身體垮了沒有了多的時間了方才作罷。但如今林瑾寧再看來,這個說法應當隻是空穴來風,又或者是某些有心之人特意杜撰的。

    雖說她當初也不怎麽信,但到底心裏還是擔心呀,林瑾寧可怕憲王真的隻是個小小棄子,進而牽連到林瑾瑤。

    這一頭安了心,林瑾寧也就不急了,隻等著司瑁迴來讓她好好念一念,再親口告訴他自己懷孕的消息,也就好了。

    不過林瑾寧是好了,接到聖旨的林瑾瑤卻一點兒也不好--作為新任太子妃,她不僅要收拾東西拖家帶口搬到宮裏去,還要開始一步一步試探著管理宮務,這意味著,她近來吃好睡好的日子也就一去不複返了。

    就這麽著,林瑾瑤幾乎是一步三迴頭的到了宮裏。

    這還不算完,似乎皇帝是真的意識到自己時間不多了,必須早一步全部安排好事情才能放心一般。

    七日後,春闈大比的結果出來了,除了探花依舊是林謹樞之外,狀元和榜眼都變了人。狀元成了沁妃母親娘家那邊的的侄子、太子的表哥,榜眼則是一個年逾三十的寒門子弟。倒是二榜傳臚,則是林瑾寧前世的那位狀元,一個來自江南的清流學子,原秦淮書院的學生。

    時刻關注著這迴春闈的林瑾寧對此不由得一愣,這結果她倒不曾想到,估計著應當是皇帝在為太子鋪路吧。

    不過也直到這時候,幾位王爺才被皇帝從宮裏放出來,為此,林瑾寧揣著剛剛穩了些的胎像,親自到大門口迎接司瑁迴家。

    這時候,她已有六個月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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