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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卷的最下方,出現了另一個人,他是躺著的,四肢軀體卻都健全,但是他也被劃開了胸膛,他的心髒位置,是空的?


    偏偏是心髒,偏偏是空的!


    我身上涼得厲害,慌忙把視線轉移開來,這是一種,和高平類似的心髒實驗嗎?


    “心髒的……轉移?”冬爺也倒抽一口涼氣,變了調的聲音隻讓我更加的害怕起來。


    我漸漸明白了,黃雀那幫人之所以把研究所選址在昆侖,因為這兒有著極寒低溫,這兒有著珍貴的營養液,還因為,這兒有著他們那些實驗的先例!


    杭州的醫生們,進行的全是科學的、精密的、需要大量研究反複推算才能完成的移植手術,而昆侖的原住民,卻不知道領先了幾百幾千年,使用了看起來很粗放,但總能起到一定效果的另一種移植方法。這很讓人難以置信,他們真的是無所不能的神仙嗎?就好像,隻要把頭砍下、隻要把心挖出來,往別人身上一放,那個人就能活蹦亂跳的帶著新的軀體翻山越嶺去了!


    這第三幅錦帛畫,和之前的換頭術一樣,手法看起來非常的粗糙,與這相比,我還真是寧願落在高平和林醫生手裏,就算我要被當成實驗用的白鼠,那他們這些醫生的手法,還精細些,我成活的幾率還能高一些呢!


    記得王爺過,就算是浸泡在營養液裏的老壇人頭,也有儲存失敗,隻能撈出來當糧食的例子,這就意味著,即使是昆侖山原產的赤腳大夫,也不能保證移植的百分百成功啊!


    那麽在昆侖這麽悠久的曆史中,他們又犧牲了多少生命呢?


    我想起來了那個和我氣場很不合的梁阿婆。在她的心中,有一本叫做《列子·湯問》的神書,她對那本書的信賴程度,比我信賴《山海經》還要狂熱許多。我在蓬萊的時候,也有幸翻閱過那本冊子,關於龍伯人的一切我們便是從那兒得知的。


    離開那裏以前,我還跟林醫生講述過一篇換心的故事,不過他當時並沒有流露出很感興趣的模樣,我也就逐漸淡忘了這件事了。


    現在想想,換心並非天方夜譚,就連換頭成功的例子都有了,盡管開明獸的樣貌看起來更像是個玩笑,但好歹它還活著不是,那麽不管到底有過多少失敗的例子,總得有換心也成功的人存在吧?畫上的這個躺著的家夥,最後的結局是什麽樣子?


    “再拆一個!”耗子脾氣比較急躁,話間便收了這卷可怕的錦帛,將最後一個竹筒取了出來。


    我們把目光放在這第四卷竹筒上,各懷心事。前三卷的內容都讓我們不僅大開了眼界,而且大吃了一驚,一卷比一卷重口味!那麽,這第四卷的內容,當然也不會清新到哪裏去了吧!


    大家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做好了心理準備,耗子把錦帛從裏麵倒了出來,輕手輕腳的展開——


    哎?沒有預料中的血淋淋,這幅畫的主角居然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沒有被砍了頭分屍,也沒有被剖了胸膛露出內髒來,她在畫師的筆下看起來很美,她背朝著我們,肩膀微微側了一側,隻給我們露出了四分之一張臉。


    全卷展開,底下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出現,這張畫上隻有她一個人而已。


    她是誰?


    雖然看不到麵容,但看著這個體態,她應該是個美人吧,一襲青衣,婷婷而立,她的……


    “我操,這個動作,該不會是?”


    我在心裏和耗子哥同時罵了出來,不會吧,畫中的女人,難道是青衣女鬼?!


    大明星馬上站起來,背對著我們,微微向左傾斜了肩膀,舉起被身體差不多全擋了起來的右手,做出了一個遮臉的姿勢——


    如果加上一個大袖子,他和畫裏的女人簡直是一模一樣的動作!


    這位隧道裏的畫師細心描摩的這一幅畫兒,居然就是女醜之屍!


    可仔細想想,倒也不算奇怪,他們倆顯然是舊相識,洞口那個女鬼送來的老壇人頭,應該就是要交給這位畫師客戶的!


    “不會吧……這裏怎麽會有……”


    我們剛舒了一口氣,感歎了幾句這畫師到底也是有正常人的一麵的,不定他們倆之間還有點什麽故事呢!可突然之間,怪人的反應簡直像是活見了鬼!我心他看到葡萄胎和換心還沒這麽震驚呢,青衣女我們之前打過照麵的,沒有必要嚇成這樣吧?


    “你……看她的頭上……”


    怪人話都很艱難,他著,看到我們一臉的茫然,又彎下腰去,想要把腳上的褲腿給掀起來。


    我轉頭把注意力從青衣女的袖口轉移到了她的長發上,那上麵有一隻被當做了發抓的手骨,我是見到過的,看起來既詭異又別致,而再往上,還有些紅色飾品作為點綴插在了發間,也是蠻好看,而且和她一襲青衣搭配起來非常的醒目,材質應該也很珍貴,在太陽的映照下還能反射出微微的一層瑩潤光澤來,當時我們和她相見的第一麵,就遠遠的注意到這些紅色的發飾了。


    那怪人到底讓我們注意的是?


    一迴頭,他把腳上的那個龍船花腳鏈摘了下來。


    我一愣,我靠不會吧?


    他把那腳鏈到了帛畫旁邊,一比對,那紅色的發飾跟腳鏈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的飾品啊!


    我也趕緊低下頭去,把我的右腳脖子也露出來,一塊兒伸到了畫前——


    沒錯,青衣女頭上佩戴著的,就是同種式樣、同種材質、同種大的,龍船花!


    “我日哦,道哥你什麽時候把那串分給她的?還情侶款嗎?”


    冬爺身為錦夜的隊長,皺了皺眉頭。我來不及解釋這不是私定終身的什麽信物,大家的重點其實並不在我們倆的身上,冬爺仔細的看了看錦帛,搓了一把山羊胡子,嗓音卻是反差很大的尖細聲:“同一批做出來的血玉嘛。”


    我也完全傻了眼了,我腳上的這一串,還有怪人腳上的這一串,其實是一對“符”,兩個拚湊在一起才是一簇完整的龍船花呢,我們一直以為,這應該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玉龍船花才對,沒想到在青衣女的頭上,零零散散的還點綴著四枚一模一樣的東西!


    這是為什麽?難道這並不是“符”嗎?我們一直以來都以為錯了,這龍船花血玉,是批量生產出來的啊?!


    可是可是……就算是她頭上的飾品,也是被從中劈開,一簇花兒分成了兩半的,既然用做了頭飾,為什麽還要破壞它呢?這樣一來,加上我和怪人腳上的兩個,這個世界上不就一共有了三枚可以任意組合的“符”了嗎?


    我覺得心頭有一陣子莫名的失落,而怪人則是不斷的撓著頭皮,怎麽都想不通的模樣。


    是啊,這讓我們去哪兒想通去,他原先隻有腳上的那半邊,按理,這麽一個大男人,腳上不該係著這麽個女性化的飾品,但是他卻,自打記事起,他就在深山老林裏生活了,自打記事起,他的腳上就一直拴著這麽個東西。


    聽起來,這似乎是某個可以查出他身世的線索。我之前想過,會不會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他的父母不得不在他沒記事的時候,就把他遺棄了,而那串腳鏈,原先是屬於媽媽的?


    可是後來,我們找到了第二串龍船花,讓我們至今都想不明白的是,那串腳鏈被發現的地方,居然是徐州、霸王寶藏、九州方鼎裏,一具抱著龍的心髒的女性骷髏腳脖子上!


    當時撤退的太急,我們逃命優先,而且事實上,那串腳鏈原本是我發現的,直到大家跑了出去我才拿給了他們看的,不然怪人知道了骷髏和龍船花有關,應該連她也一並搶救出來,至少我們在外頭還能又那骨頭做個dna監測啥的,不定還能得到關於怪人身世更多的線索。


    他和他師傅以前是生活在湖北的,我家那邊可是江蘇,這中間差了那麽遠的距離,而且那女骷髏顯然已經死了好多好多好多年,我可不認為那是他的媽媽,那就算是他的奶奶、祖奶奶、祖祖奶奶,都太過年輕了吧……


    女醜之屍是千年前的故事,她是生活在了西方的昆侖的,她也有龍船花,而且還好幾個!那麽,這些散落在各地的血玉,到底是被什麽人所擁有的呢?


    “你們,屍體,還能不能擁有後代呢?”


    大家都想破了頭皮想不明白這個龍船花的事情,大明星突然插了句嘴,這個問題也很驚悚,我聽著覺得氣溫都降低了下來。


    “大明星你該不會是以為,散發出去的那些血玉,都是從她這兒分出去的吧?”王爺摸了摸用腦過度出了一層頭油的腦袋,“女醜是祖宗?”


    “不,她應該沒有後代的。”


    沒想到李副官倒是迴答的斬釘截鐵。


    他重新走到錦帛前,指了一處地方:“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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