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都僵硬起來,連轉頭都困難的要死,朝聞道伸出一隻手來,想盡可能的把我護住,可是他‘腿’比我長多了,所以埋的也比我深,就連腰間的匕首都拔不出來。-叔哈哈-


    我終於得以轉過頭,不過什麽都看不到,我隻知道肯定有個人站在陡峭的斜崗下方。


    這裏的地勢十分尷尬,我們頂開土層的地方大概位於距離坑底兩米多,但是要上去還差四五米的半截位置,身體又被卡住,上不去下不去還拔不出來。


    因此抬頭看著我的那個人,隻要稍稍費力的一抬手,就能抓住我了。


    “你……你好……”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缺氧,導致這會兒腦袋已經全懵了圈兒,我心說總不能這麽杵著一動不動,因此開了口,弱弱的打了個招唿。


    那個人沒有吱聲,還在看著我。


    “矮子,那是……一個‘女’鬼。”


    朝聞道壓低了聲音,抓緊了我的胳膊。


    我的心頭掠過一片淒涼,我和朝聞道簡直就是兩株長歪了的、毫無反抗之力的草苗了,她這時候冒出來,抓我們去作糧食豈不是信手拈來?


    “凡使十二神追惡兇,赫‘女’軀,拉‘女’幹,節解‘女’‘肉’,‘抽’‘女’肺腸,‘女’不急去,後者為糧!”


    媽的,我聽到遠方傳來了一陣歌聲,我們辛辛苦苦的挖了這麽條通道,好不容易的想要避開‘女’鬼,這卻是直接頂上了槍眼了嗎?


    “大姐還是大哥……那個,能不能商量一下,放我們一馬?”


    我感覺已經死到臨頭了,無論怎麽著都得拚一把去了。


    “跟她們還有什麽好商量的,要打就來!”


    朝聞道比起來,可要有骨氣的多了,但是我心裏清楚這些‘女’鬼的可怕,大不了等她們把我倆挖出去,路上再找機會逃跑,也不能在這兒就拚個你死我活啊!


    “赫‘女’軀,拉‘女’幹,節解‘女’‘肉’,‘抽’‘女’肺腸!”


    站著的那個人並沒有說話,我聽到旁邊悉悉簌簌的傳來一陣撥土的動靜,心頭一動——


    耗子還在下麵!


    我和朝聞道這時候什麽也顧不得了,趕緊的就以手為鏟,瘋了似的開始刨地!


    可耗子被埋著的那個地方距離我倆還有一步的距離,而且位置靠近下方,我們無論怎麽扭曲,都很撥‘弄’到那個地方啊!


    正心急著,底下站著的那個‘女’鬼突然動了,她湊到跟前,在最有利的那個地勢也開始刨土了!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是該請求她速度再快一點,還是挑釁她要殺就先來殺我,土壤不斷的從斜崗上滑落下去,我聽得一陣劇烈的咳嗽,耗子“我‘操’”了一聲終於是從土裏拱了出來!


    “哎喲我的個老腰,老子差一點就……唔……”


    他還不知道自己麵前站著的是誰,一張嘴就不住的埋汰,然後忽然就被‘女’鬼捂住了嘴。


    “先殺我先殺我,讓他緩一緩!”


    我趕緊的就‘毛’遂自薦起來,可是朝聞道這時候也捏緊了我的胳膊,示意不要做聲了。


    為什麽?不反抗嗎?可是其他的‘女’鬼就在不遠處啊,萬一她們也過來……


    “‘女’不急去,後者為糧!”


    下麵的‘女’鬼尖著嗓子跟著其他的歌聲附和了一句,然後出人意料的,邊唱邊走開了。


    真的可以和鬼有話好商量?她高抬貴手了?


    我緊張的咬著嘴‘唇’,生怕她叫來其他同伴一起“采摘”我們的腦子,可等了五六分鍾,沒人迴來,我們三個保持著安靜,好像被忽視掉了。


    “我‘操’啊,道哥,怎麽迴事?他是?”


    “嗯,我覺得他是!”


    我完全沒聽懂兩個人在說些什麽:“誰?他是誰?”


    “好像是……小王爺!”


    “對,我‘摸’著‘挺’像啊!滑溜!”耗子還在深唿吸平穩身體,語氣中比任何人都顯得驚訝,“沒那麽多禿子的吧?”


    “你是掙紮的時候噌到了腦袋,我是在你把他衣服掀開的時候,看到了小王爺腦‘門’的反光!”朝聞道想了一想,確定了許多,“應該就是他,他當時說出去探路的,到現在沒迴來,而這個大坑又很難出去,不然他剛才幹嘛要幫你?”


    我心裏“咯噔”一下,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憂,喜的是不知蹤跡的小王爺終於有了信兒,憂的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加入了那些‘女’鬼的陣營。


    “我覺得他和其他那些家夥還是有著明顯的不同的,至少他還認得我們啊,這說明他的神智還是清醒的!”怪人說道,“記得宋大拿隊裏的襯衫嗎?他明明看到了小王爺的臉,卻還是在襲擊我們,那家夥已經徹底的和老九一樣,誰也不記得了,而小王爺顯然還沒到那一步呢!”


    “可是他為什麽一張嘴也尖著嗓子?要不是‘摸’了頭,誰他媽能看出來這是我們的人啊?”耗子很想破口大罵,可我們仨隻是剛剛擺脫危險,隻能耳語似的相互‘交’流幾句,“好在他那大禿頭還沒被割下去開‘洞’啊……你說奇了怪了吧,為什麽有的人一到‘女’鬼那邊就是個分屍的下場,有的人就融入假娘們軍團去了呢?”


    我迴憶著小王爺平日裏的舉動,還有他提議出的一些計謀,覺得在錦夜當中,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可靠的老手了,雖然時常跟我們開起玩笑來死沒正形,一點兒都看不出他是個堂堂王爺,可是在我們隊裏,除了冬爺,也就是他最為穩重了。如果沒有一定的準備,他絕不可能冒冒失失不計後果的就爬出井口去,而論身手,我相信他不會輸給其他幾位敢死隊員的——他比我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連我都能跟‘女’鬼稍微的打上一兩個迴合,小王爺怎麽可能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呢?!


    “你們覺沒覺得,他剛才其實是在掩護我們?”我聽著吃人的兒歌聲原來,更加確信了心理的這個推測,“他救了我們,卻又不敢和咱們多說任何一句話,當大部隊過來的時候,他的表現像不像是剛剛從這兒巡視過的樣子?”


    朝聞道考慮了一會兒,驚訝道:“矮子蛇你是覺得,小王爺是臥底啊?”


    我點了點頭,我是如此的相信他,我隻能覺得,這是唯一的解釋了。


    “我‘操’,這臥底當的也太他媽危險了吧?老子就這麽沒用,得靠他來這麽一手才能出去嗎?”耗子又急又氣卻不敢大聲說話,隻得把牙齒要的咯咯作響,“走,把身上的土都扒拉出去,咱們得了自由,殺到鬼堆裏,趕緊給他帶迴來!”


    “先別衝動,他或許還有其他的目的吧,你別忘了,一開始,他是奔著那個宋大拿隊裏的襯衫才出去的。”


    朝聞道勸了他一句,但也馬上開始清理腰上的土層了。小王爺剛才幫我們打了這麽好的一個掩護,我們可不能白費了這段相對安全的時機,得趕緊的把行動力給恢複了再說!


    即使是挖土,也是非常吃力的,我們沒有任何工具可以使用,我手指甲的每一條縫隙中全灌滿了泥巴,而最要命的一點,是這個超級陡峭的地勢使得三個人要想發力,就得彎著腰板兒懸著一半身子在空中,我渾身的肌‘肉’都酸痛難當,當膝蓋終於從土壤中‘露’出來的時候,一個沒使上勁兒,險些就從大坑的斜崗上,又掉迴坑底下去了!


    “‘操’,這鬼地方,咱們卡在中央,那到底是爬上去還是下來啊?”


    “小王爺的意思,肯定是讓咱們先走一步了。”朝聞道說著,突然就停了手裏的動作,然後語調一變,“有點糟糕,又要下雨了!”


    我心說用不用那麽倒黴!剛剛烘幹的衣服好嗎?而且最要命的是,我們是跟著一截分支管道爬上來的啊,一打雷……我們豈不是跟著就焦了!


    “快快快快!真是要了血命了!”


    我們慌‘亂’之中真是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來!“轟隆”一聲,這個絕對不給任何人準備時間的死亡穀特產雷陣雨,就傾盆而下,天地之間的黑‘色’又被閃電劈得七零八落,而我心驚膽戰著,視線卻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坑底不出所料又被多次擊中,然後那片墳場吱吱啦啦的冒出了漏電的火‘花’,‘女’鬼們主演的忙忙碌碌抗屍恐怖片,在度上映了。


    我還是想不出這電影究竟是哪來的,朝聞道以最快的速度從活埋中掙脫出來,然後‘抽’出繩索來拴住了更高處的一塊玄武岩,接著在我身上繞了一圈,把繩頭又拋給了耗子。


    也就是十秒鍾不到的時間,我們倆前腳剛一從土壤裏拔出來,斜著身子順著繩子‘摸’到了玄武岩跟前,一條火龍一般的閃電就從眼前竄了過去,我們這才看清,原來那根分支管有這麽長,它的盡頭並不是像水龍頭一樣‘插’在斜崗上的,而是重又延伸了出去,我估‘摸’著方向,似乎是我當初掉進來的時候,所避風的那個山‘洞’!


    這下,關於營養液用途的思路突然就清晰了起來,山‘洞’是‘女’鬼們的分屍場,把營養液接到那邊去,八成就是為了那顆砍下來的頭顱中的大腦服務的啊!


    而更為詭異的是,漏電一般的火‘花’,也從我們的身旁閃爍了起來,這一次我得以清晰的看到,那電‘花’幾乎是閃進了玄武岩的窟窿之中去了,難道這大石頭還有吸電的功能嗎?


    三個人擠成一團,也不敢‘亂’動,就縮在大石頭的庇護下躲著雨,好在這場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當電閃雷鳴結束了以後,我踩在地麵上,還沒覺得黏腳呢!


    “先翻到石頭上麵吧,這麽斜著身子撐一夜,肯定得累死!”朝聞道鬆了繩索,做了個引體向上給我們去開辟了上麵的路,我也跟著朝上奮力的攀爬著,可還沒站穩調好角度呢,就聽到留在底下的耗子倒‘抽’了一口涼氣:“小、小六一?”


    我一聽這個語氣就覺得心頭沉了一下,趕緊的就伸頭去看,結果在這塊石頭底下、我剛剛還縮著的位置,看到了另一個我。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地下秘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夜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夜任並收藏地下秘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