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不醉君你今天真是帥的不像話!一杯倒表現也不錯,打戲太好看了啦!”


    頭頂上的小卷‘毛’十分聒噪的點評起來,完全破壞了我好不容易給左丘製造的威脅感,我抬頭無奈的白了他一眼,覺得他雖然被五‘花’大綁著,卻不急也不燥,臉上那表情根本就是進入了看戲狀態!我說你什麽時候能稍微有一點點正形嗎?


    “好了,你就少給我分神了,問你的問題,立刻馬上迴答!”我迴過頭去,又伸手在他臉上拍了拍,一洗方才之辱,順便,我用黑曜石祭刀把他脖子上的白管魚哨項鏈取了下來。


    這個東西本來就是我們幾個人剖開了鯨鯊的肚子,又從一大堆腐‘肉’當中的藏寶盒裏找到的,當初如果知道它在大海螺裏可以使喚無支祁,那時候說什麽也不能把這寶貝‘交’給左丘啊!


    左丘應該是沒有想到我的突然爆發,他被我那一腳爆蛋直到現在還沒緩和過來呢,這會兒驚覺我把白管魚哨抓在了手裏,這才突然之間劇烈的掙紮起來,妄圖奪迴他唯一能‘操’控的力量——


    可是我還有怪人在呢,他被我突然從他背上跳下去的舉動嚇了一跳,這會兒反應過來便趕緊的往迴跑到我的身邊,在左丘的拳頭就要打向我臉頰之前,衝過來一腳把他的手給踩住了:


    “如果還想要手指頭,你現在最好聽她的話。”


    我把魚哨握在手心裏向後舉起胳膊,給那三隻無支祁示意左丘對他們的控製到此解除,我的眼睛卻沒有離開左丘,我重又壓低了聲音,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冷酷又兇惡的說道:


    “迴答我的問題,當年你和冬星彩相遇的時候,你到底給了她什麽提議?”


    “我說了你們會放了我?”左丘倒也是經曆過風‘浪’的老油條了,片刻的失態之後便冷靜了下來,“嗬嗬嗬,魚哨也在你們手裏了,我說和不說沒有區別,我不信你們會護我周全。”


    “你少來這套,現在沒有你給我談條件的機會。”


    我絲毫沒被唬住,這種滑頭我又不是沒見過,便裝作一臉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然後提起刀柄,用尖鋒真的在他下巴上點畫了幾筆,馬上殷紅的血液便為黑曜石祭刀鍍了一層瑩潤的外膜。


    “我一開始什麽也沒說,是冬星彩後來要求我的!”


    左丘一看到我真的下了手,立馬鬆了口風:“她說她想要替她的朋友先試驗試驗!”


    他這麽一說,我就知道冬星彩所指的那位“朋友”一定就是劉晚庭了,我心說這個‘女’人到底能有多大的人格魅力,不光是林醫生為了她能上刀山下火海,一個‘女’‘性’朋友也願意為她自我犧牲。聽著小卷‘毛’在上麵也喊起了“晚庭庭晚庭庭”,我想起來這個沒正形的家夥倒也是因為好酒量而格外受到他的青睞。


    “你繼續,冬星彩他們幾個人來到了南海,然後有一天你跟冬星彩相遇了,後來她單獨找了你,你們之間都說了些什麽?”


    我結合著之前邱善告訴我的情形,以一副“我也知道些故事”的嘴臉繼續進行著‘逼’問,我發覺我這會兒似乎是冷血狂魔附身,也或者是因為想起了劉晚庭那個‘女’人的名字兒心煩氣躁,我手頭的祭刀可沒有停下,所點之處皆戳開了一個血孔,左丘顫巍巍的迴答著我的‘逼’問,便滿麵開‘花’了:


    “她……她來南海,本來就是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延續生命的辦法,我知道她是錦夜的人,她是被王爺推薦來的這裏,她也預料到這裏可能有我在,因為畢竟王爺跟我取得過聯係,他也是錦夜退休下去的……”左丘的表情痛苦的厲害,他抿了抿沾了血漬的嘴巴又說道,“我跟冬星彩說,海底下藏著一個鮫城,鮫城裏有一位龍‘女’,這個龍‘女’掌握著延續生命的方法,她追問我那是什麽,我沒說。”


    我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看起來在南海裏,長生的方法似乎是與橫公魚合二為一,也就是以一副將死未死之軀進入海洋,然後曆經時間和運氣的考驗,演化為一隻鮫人。至少在潭‘門’大多數人的眼裏、在我們沒有窺探到鮫城之中的關於龍的秘密之前,我們都是這麽以為的。可是冬星彩之後的所作所為卻完全沒有要成為鮫人的跡象,那麽她所認為的延續生命的方法是什麽,她又進行了怎麽樣的親身試驗?


    “那塊‘玉’牒已經被張小爺帶走了,而我在那個時候,也是剛醒來不久,對於南海的秘密還知之甚微,倒也沒有什麽真正有用的信息可以告訴她,但她既然來到南海,還有勇氣單獨等著我現身,我就知道她也是有備而來,她心裏對延續生命的方法也是有些其他情報的。”


    “你說重點,冬星彩在那以後可沒有像我們一樣進入龍‘洞’,相反,她一個保密人居然在潭‘門’懷孕了,而且懷孕以後還突然失蹤,這也太反常了!”怪人把一隻手覆在眉骨上擋著光亮,替我問道,“我們在問你,你對冬星彩的提議是什麽啊!”


    “我……我一開始沒有提議,我話都說一半,留著她自己去領悟的,但是她好像方向錯誤,她走的和我想的根本不在一個路子上,她感興趣的話題,是龍‘女’和水鬼的繁殖。”


    左丘終於說到了我們最想不通的點子上:“那時候我連鮫城最裏麵都還沒有去過,我也好奇,幹脆我就順著她的想法讓她去試驗,我說龍‘女’既然會生出水鬼,那說明她手裏掌握的長生線索肯定跟這個有關,說不定水鬼的身體裏才有大文章!”


    一番話讓我的思緒迴到了晨霧之海,那個叫做玲玲的‘女’保密人曾經懷上了龍伯人的孩子,梁阿婆帶著她去檢查的時候,居然看到了一肚子魚籽……水鬼是龍伯人和‘女’東王公的後代,他們的身體裏能有什麽大文章呢……為什麽比起神秘的鮫人,冬星彩所在意的卻是那種東西?!


    而更讓所有人,包括我爸爸劉建國還有邱善都想不通的是,一向看淡兒‘女’情長的冬星彩又怎麽會突然主動送上‘門’去,跟那個平淡無奇的董文平發生關係懷上了冬冬?


    等等……這種懷孕,也是‘生’殖,這和冬星彩所在意的龍‘女’的‘生’殖有什麽關係嗎?


    邱善說過冬星彩這個人是個證實派,她所認定的事情都必須經過她本人的親身實踐,而我記得取腦狂魔曾經在我們說到那個話題的時候,‘插’了一句嘴,他說過什麽“水生胎?”


    “好了,那我現在再問你,為什麽你會說我是‘那個人’的實驗品?”


    我想了想,決定不能在這種時候放詞窮的左丘休息,心一橫提出了我最為避諱的那個話題。


    “嗬嗬嗬,其實你還什麽都不知道是嗎?”左丘滿臉是血的盯著我格外認真的眼神,笑的讓我有些渾身發‘毛’,“因為冬星彩進行了她腦子裏的實驗,所以才有了你的出現,這一切的犧牲都是為了那個人準備的,她的名字你應該知道的吧,她是——”


    “別說,我知道是誰。”


    我聽得一陣發緊,趕緊的製止住左丘說出她的名字來。我身上好容易才散發出來的那股子攝人的氣勢此刻完全的消退下去,怪人把一隻手輕輕的搭在了我的肩頭,我覺得腦子裏一陣一陣的“嗡嗡”作響。冬星彩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劉晚庭,而正因為劉晚庭有了這些個朋友的出生入死,才有了我的存在嗎?


    我到底是怎麽被實驗出來的?!


    冬星彩當年主動的向毫無好感的董文平示好,她懷上了冬冬這個孩子,是因為想用冬冬、想用她自己來實驗什麽水生胎的秘密?


    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是什麽水生胎啊!


    “後來冬星彩走的時候,我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時候。”左丘自己倒是像打開了話匣似的接著說了下去,“我知道他們很多人都在找她,找了很久的時間。我隻是知道冬星彩在刻意的躲藏著他們,她在那段時間其實一直藏在南海沒有離開過,我看見她獨自一人進入過龍‘洞’,也在小島上見過她在風‘浪’裏嚎啕大哭,然後又拚命的止住哭聲,可能是不敢被那些尋找她的人發現……我在那個時候身體上開始出現了異樣,便沒有再‘插’手她想要試驗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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