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到底是有多少東王公?”小王爺皺眉道,“禺疆那個年代也太久遠了,熬到現在,不知道繁衍出了多少後代啊……對了,他們的血是什麽顏色的?壽命會很長嗎?”


    我覺得小尾巴和普通的人類寶寶沒有區別,麵色白裏透紅,身體胖嘟嘟的可愛的要死,而藍血的龍伯人則是身體冰涼的,皮膚呈現出淡淡的銀灰色,聞起來還有股特殊的海洋味道。/\/\★ \/\


    雖然東王公這個種族說起來很神秘,可實際上,他們也就多了一條尾巴,長了一頭白毛,長的稍微高了一些而已。


    人類、龍伯、東王公三者之間存在很多共性,細分開來又有很多不同,我突發奇想的認為,這能不能看作是某個科目的不同類屬呢?


    比如波斯貓和東北虎都是“貓科動物”,它們有些相像,可實質上完全不一樣。


    我們可以把老虎叫做大貓,我們也可以把龍伯人叫做巨人。


    也許我們就是貓,龍伯人是虎,東王公是獅子,大家沾親帶故的都是親戚,但無論是從思想還是生存方式上來說,三者根本就是三個世界的,大家隻是同屬於自然界萬千物種當中的“人科動物”罷了。


    “東王公的血是紅的。”林醫生確定的說道,“小孩兒的臍帶是我剪的,他們肯定會正常衰老死亡,甚至壽命比人類還要短———畢竟他們手裏還有一個青鳥麵具。”


    我們都知道青鳥麵具是個可怕的工具,身體中沒有麒麟血的話,戴上就會被吸走生命,直至像團座和吳錦城那樣枯萎老去。正兒八經的東王公戴上它也會變老,但那更像是把儲存其中的生命注入了小東王公的身體裏,那東西就像激素一樣,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裏,快速的讓他們成長起來。


    可這不符合循序漸進的規律,小尾巴的成長是我在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就看得見的,這成長也包括**,他戴上了麵具以後,發育明顯的快多了,我想耗子哥在養育小妖童的時候也是如此,他們都長的太快了,這豈不是催人老、催人去死嗎?


    大家費力的繼續爬樓梯,我在想我們應該怎麽才能逃出去,難道當我們爬到了這座冰山的最頂點時,也有一條滑道是通向禁地中某座冰山的嗎?


    我後頸的毛發有些豎立起來,迴頭望去,卻什麽也看不到。我們腳下的海底光線越來越遠、越來越微弱,漸漸的,我們的整支隊伍都沉浸在黑暗之中了。


    探照燈被耗子帶走了,我們不太敢貿然打開手電,誰知道這上麵會出現什麽奇怪的玩意兒來?所有人的體力都到極限了,我覺得就算是個稍有些力氣的體育老師跑過來,都能把我們挨個兒的放倒。


    怪人舉著一根熒光棒走在最前麵探路,我們其他人都緊緊貼著冰牆,生怕一不小心從台階邊緣掉下去摔死,好在大家手裏都握著同一根繩索,大致方向上不會岔開的。


    “有沒有一種去送死的感覺?”小王爺轉頭問道,“沒有地圖、沒有體力、沒有預告的摸黑瞎走,本王實在是看不到什麽活下去的希望。”


    “就算擾了別人的清夢,東王公也不至於會殺了我們吧……”我安慰道,“他們手段是多了點兒,但殺了我們又沒什麽好處,大不了就塞進個蟲卵,留在這兒伺候他吧?”


    “林太太都跑出去談戀愛了,咱們跑出去吃個熱乎飯還不行嗎?”怪人在前麵不甘寂寞的說道,“賴皮它對象也快生崽了,我還得去抱個小賴皮呢。”


    “那你對象怎麽辦?”我想也沒想就脫口問道。


    “我……我哪有對象,莎莉有可能是玩兒我的……”


    我心裏特別解氣的說道:“該!沒看清人家真實麵目就談婚論嫁的,吃癟了吧?看你還喜歡大腚娘們兒不!”


    “喜歡啊……”


    “滾!”


    怪人蠻委屈的說著:“我往哪兒滾?滾著滾著就掉下去摔死了……”


    “別出聲了,帶好你的路!”


    我發現我不能跟這個怪人提及感情問題,他一開口我就要被氣死。


    “別鬧,最後是死還是活,咱們其他人,包括沒長大的小幺妹,大家結局應該是差不多的,小雅已經被帶走了,現在唯一要格外保護的,是小二毛子,王爺,你可得看好她,可別再出現什麽青鳥來搶人了!”冬爺提醒道。


    “放心吧,隻要她不再添亂子,我能看住她。”


    小王爺答應道,他扭迴頭去,對前麵的二毛不太客氣的教育著:“你老老實實的縮著吧,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咱們這不是你帶團旅遊,沒什麽好浪漫的,再任性就沒人能救你了!”


    二毛好像被訓住了,沒吱聲,我心想小王爺也真是的,就因為人家鼓起勇氣表白一次,都訓斥了一路了!


    頓了頓,林醫生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後麵的人沒了。”


    隊裏一下子安靜了。


    林醫生的後麵就是二毛,小王爺在二毛身後的位置訓斥了她半天,怎麽能人沒了?


    “媽的……真沒了!”小王爺的聲音一下緊張起來,他好像往上攀爬了一個台階,站到了空空的二毛的位子上,“我一直覺得她在的啊!”


    “這種時候,她不會因為慪氣而故意躲你吧……”


    我四下張望著,除了最前方怪人的位置有點光亮外,到處都是一片漆黑,大家握著繩子,就像一條線上的螞蚱似的,一邊靠著冰牆,一邊就是懸崖峭壁,二毛總不會自己跳下去啊!


    “我以前就經常和她對罵,沒那麽脆弱啊!”小王爺慌了,他蹲在台階邊緣朝下麵唿喊著二毛的真名,“卓婭——卓婭?”


    嗡隆嗡隆的迴音響起,我們都清楚根本沒人會跳下去的。


    “黑暗中有鬼。”冬爺沉聲說道。


    我被他嚇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什麽鬼會悄無聲息的帶走我們一個女人?


    “turn on the light.”我後麵的冰雪王子遞到我手裏一支電筒。


    在光芒還未照亮那個“鬼”之前,我瞥到在比怪人高了五六個台階的位置,突然閃出了一隻蝴蝶的輪廓!


    它的光亮特別微弱,如果不是我們處在極度黑暗中,是很難發現的。它轉瞬即逝,像是我的一眼錯覺,馬上冰雪王子的頭燈一打開,我們的眼睛都瞬間失明了。


    我高頻率的眨著眼睛,好不容易等到前麵冬煌的後背能看清了,我趕緊打開手電照向那個閃爍了蝴蝶的位置——


    毛都沒有,隻有旁邊的怪人傻不啦嘰的揮揮手臂:“我在這裏!”


    我們收迴目光看看身邊的夥伴,大家的眼睛都有些不適應,二毛子是真的消失在隊伍裏了!


    她的失蹤跟耗子有所不同,她走在林醫生和小王爺之間,前後不可能逾越或者掉隊,她左邊是冰牆右邊是懸崖,我們雖然看不見,但也沒聽到她栽下去的動靜,就算她真的摔死在底下,也該有一聲悶響的迴聲啊!


    “他媽的,真見鬼了!”小王爺一臉懊惱,“讓她一直抓著我胳膊就好了,怎麽能突然就沒了呢?”


    “這牆有問題。”


    林醫生敲了敲左邊冰壁,示意我用手電投射過去。


    我做這個動作心裏還挺擔心的,在另一座冰山裏我就引來了一隻具有趨光性的大鳥,在這邊不會又闖禍吧……


    可當我手中的光束穿過冰牆映照到海裏去的時候,大家都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即使外麵是海水,我的光斑也應該在我麵朝的那個方向出現,可是手電的光卻在我將它抵在牆上的那個刹那,碎裂成了漫天的小星星,從比我高出很多的上方空間閃爍起來!


    冰雪王子轉臉用頭燈試了一下,效果更明顯,外頭都快成銀河了……


    這裏的冰牆顯然跟世界之樹那邊不同,如果眼鏡兄在這裏,他肯定會嘰裏呱啦講出一大堆公式說明星星的成因,雖然他沒來這兒,但是我們其餘深受他熏陶的人也能看出來,這是冰牆內部發生了光的折射。


    一塊冰可以透光,也可以略微改變光的方向,兩塊打磨不同質地不同的冰塊就可以改變兩次。


    從我們的光點星星看來,這冰牆比大家想象中要厚實太多太多了,它不是一個整體,而是在內部存在了許多可以造成折射的冰層!


    冰是透明的,外麵又漆黑一片沒有參照物,我們憑著肉眼當然是看不出來它的差別,但既然我們的前方後方和右方都沒有出路,而左方的冰牆存在貓膩的話,二毛子肯定就是從這兒消失的了!


    我們不敢打開手電太久,趕緊熄滅了燈光,像是盲人一樣在牆壁上摸索著,試著找出點兒被忽視的破綻來。


    我們沒有耗子哥那種小娘們兒敏感纖細的手指,摸過去感覺沒有任何縫隙。我在想,二毛既然能悄無聲息的鑽進去,那冰牆內的空間一定不小,它的厚度至少要寬過成年人的幾倍肩寬才行,人又不可能橫著行走!她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完全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說明入口也很大,她不用費力就可以直接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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