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個帝都又開始流傳著新的話題了,在昨夜的一場宴會上,很多貴族都堅稱自己隻不過是一晃神的功夫,整個宴會大廳就變了樣。

    賓客們的身體上多了幾道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傷口,而一些裝飾物也被推倒在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所有的宴會賓客都保證自己沒有看到任何人在打鬥,但整個大廳卻滿是激烈的戰鬥留下來的痕跡。

    這樣神秘的事件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人們懷著畏懼和興奮的心情議論著這件事的可能性,從巫師再到幽靈,一天之內,無數的猜測在人們的交談之中流傳得越來越廣。

    “我可沒想到你會把動靜鬧得這麽大,”大概知道一部分真相的希爾在轉天見到阿諾德的時候也不免多說了幾句抱怨,“原本我有機會和一個貴族達成合作協議的,結果你和赫琳這麽一攪和,整個宴會都散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和她起衝突的,”阿諾德深深地歎了口氣,“是她先動的手。”

    “那麽你得到了什麽有用的線索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麽責備都是無意義的,希爾隻能將注意力放在了更實際的地方,“她背後的靠山是誰?”

    “她的靠山……並不是任何一個帝國的人,甚至可以說,根本就不是人類。我很難向你解釋那是一群什麽樣的存在,但可以確定的是,如果她成為了黎戈尼帝國的國王,那麽帝國恐怕就要走向末路了,”阿諾德的說法還保守了一些,如果讓深淵的那群惡魔得到更多的人類勢力,那麽就連他們生存的現實世界,以及人類本身,都極有可能走向末路,“我會去殺了她,沒有了這個台前的傀儡,至少那群惡魔能消停一會兒。如果你的情報網得到了任何有關於神秘力量,以及異教徒的消息,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惡魔?”希爾很快就捕捉到了阿諾德話語之間透露出來的信息,“所以赫琳使用的,真的是那種來自於深淵的力量?”

    “她所使用的力量,以及她爭奪王位的目的,全都和深淵有關係,”阿諾德還沒有完全信任希爾,這讓他弄不清楚自己究竟能將惡魔的事情說出來多少,因此在希爾問及這件事的時候,他隻能謹慎地一點一點給出線索,“那種力量真的很危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任何人類都應該對這份力量敬而遠之。”

    “那麽你得多小心才是,”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阿諾德的戒備,希爾將話題引向了別處,“如果有什麽消息我會告訴你的,目前你就盡可能地找機會,試著去殺死赫琳吧。”

    在處理了森特之後,希爾原本已經沒有什麽太棘手的敵人了,然而現在突然加入王位爭奪的赫琳又忽然擋住了他的路。

    不過即便希爾什麽都不說,阿諾德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赫琳,在得到需要的情報之手親手殺死她。

    根據卡爾的說法,導致了阿諾德父親死亡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崇拜惡魔的宗教,那麽任何一個這個宗教的信徒,任何一個試圖幫助這個宗教的家夥,都將成為他的複仇對象。

    “我會的,”阿諾德點了點頭,便起身朝著門外走去了,“這件事,可不止關乎於你的王位。”

    在阿諾德離開屋子,腳步聲也遠去之後,希爾才從衣兜裏拿出了那串小小的銀鈴,垂眼注視著它明亮的光芒。

    他很清楚以前的赫琳是什麽樣的,這個女孩的體質並不算好,別說是戰鬥了,就連行走的時間太長,她也會疲憊不堪。

    一個從未接受過戰鬥訓練,一向體弱多病的女孩都可以在惡魔力量的加持之下舉起劍戰鬥,那麽希爾自己如果能夠得到惡魔的力量,會不會也能得到質的改變呢?

    阿諾德是說過這份力量很危險,但這並沒有打消希爾利用這種力量的想法,在垂眼注視著那串銀鈴看了許久之後,他最終將銀鈴收進了衣兜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溫熱的紅茶。

    所謂的禁忌隻是針對弱者的戒律而已,真正強大的人知道怎麽駕馭危險的力量,打破陳腐的規則。

    離開了屋子的阿諾德自然不知道希爾心底的念頭,此時的他正在朝著王城的一個角落走去,在將伯克朗小隊曾經的成員安置下來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敲響那棟小樓的門。

    敲門聲沒有持續多久,很快,艾莫斯就過來開了門,沉默地看著阿諾德進門。剛剛走過玄關,阿諾德就聽到了激烈的爭吵聲,莫勒和卡洛斯的聲音聽起來情緒都十分激動,看了看沒有什麽額外表情的艾莫斯,他最終在拐角處停下了腳步,打算暗中偷聽一下兩人的爭吵。

    “我不認為暗示以前伯克朗的同僚背叛組織是合理的行為,這有違道德,”在牽涉到忠誠的時候,卡洛斯總是顯得有些固執,“背叛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不該出現的。”

    “不去勸說那些同僚背叛伯克朗,而是等著他們被組織追殺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再去向他們伸出援手,你覺得這樣就是崇高?”因為伯克朗對小隊的拋棄,莫勒對組織已經沒有多少好感了,實際上他也很難理解為什麽被下達了追殺令的卡洛斯還能對伯克朗固守著那種曾經的忠誠和仁義,“我們本來就可以給他們提供更好的出路,一個把我們當做螻蟻的領導者有什麽好追隨的?”

    “他救了我的命,不隻是我的,還有你和所有伯克朗同僚的性命,”卡洛斯的態度沒有動搖,“我們本來應該死在絞刑架上,但現在,你我都活了下來。”

    “我本來就不該被判處死刑!你也一樣!”莫勒抬高了聲音,反駁著卡洛斯,“他用嚴苛的律法把我們送上了絞刑架,又把我們救了下來,這算是什麽恩情?”

    卡洛斯看著莫勒如此歇斯底裏,原本寬慰莫勒的話就卡在喉嚨中,卻又不得不承認莫勒所說的事實。

    卡洛斯看著莫勒,眼神堅定說道:“你說的沒錯,但是我相信伯克朗並沒有放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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